看著床鋪上的伯恩,而對方身上傷處被紗布及繃帶給包覆住,那白讓自己覺得十分刺眼難受。伸手輕輕地撫上他左手被繃帶纏繞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這世界不會再死第二次,自己又會再度與對方分開…
看到全身是傷倒臥在地的他,那刻像是失去呼吸般,全身顫抖著,以為對方無法遵守約定—永遠再一起的願望,只要一閉上眼,畫面馬上浮現,讓自己無法忘記,深深刻劃在腦中。
「我只剩下你了…」甚麼都可以失去,唯獨你是絕對、絕對不可以失去的,自己僅存的親人,自己…最深愛的人。
「…伯恩哈德。」輕輕的拉起他的左手掩住自己雙眼,因為傷口失血的關係,原本溫暖的手掌變得有些冰涼「快點醒過來阿…」低聲道,不過此刻卻有點慶幸對方昏迷而感受不到手被淚水給沾濕,這樣丟臉、如此狼狽的模樣怎樣都不想給伯恩知道。
意識像是在水中載沈載浮,雖然陷入一片黑暗,但感覺其實並不壞。至少,比起那令人討厭的惡夢,什麼都沒有的黑暗反而更能讓人放鬆。
恍惚之中能感覺的到什麼人在身邊,很溫暖的感覺,能讓人放鬆的靜靜沈睡。但手中卻傳來了什麼溫熱的感覺,有點濕潤的沾濕並溫暖著掌心。
眼皮就算再沈重卻有股念頭驅使著自己,必須張開眼,確認那在身旁的人是誰。
因為…有種必須醒來的感覺催促著自己,想讓那個人安心,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沒有事情,不想…看到對方哭泣的表情。
被手掌給遮住視線,沒發現床上的人已慢慢睜開雙眼,嘴巴開開合合的,不斷低聲呢喃著那四個字,彷彿能用呼喊來喚醒對方。
張開眼時又微瞇起來,畢竟已經很長時間都陷入黑暗之中,燈光的照耀下讓眼睛反射性的想閉起。
眼珠左轉右轉的往兩邊看了一下,稍微側過頭,靜靜的看著抓著自己的手遮掩雙眼的弗雷特里西。對方似乎在輕聲叫著什麼,很難過…似的?
張口,想叫對方的名字,卻覺得喉嚨乾啞的發不出聲音,只有微微的呼氣聲。
想動動手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醒了,但左臂上的傷痕雖然已經包紮好,卻還是在自己想動作時傳遞了痛覺給神經,因而不由自主的發出疼痛的嘶聲。
感覺到覆蓋在眼上的手微微抖著,快速的將手拉離自己。「伯恩!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哪邊傷口又裂開了!」
一開口就是好幾句問句,看見伯恩表情難受的張開嘴,便起身,靠近對方聽他想說些甚麼。
聽到對方向自己丟出一連串的問句,但喉嚨乾澀的發不出聲音,只有微微張開口,想講什麼卻只有一點點的氣音。
嘴唇緩慢的動著,用唇語向對方表示『水』,但弗雷特里西似乎太過於慌張所以沒有理解自己想表達什麼。
無奈的閉上眼又張開,勉強動了右手抬起,對方很快的就抓住自己的手。用手指輕輕的在對方掌心寫了一個字,對方才恍然大悟般的取了水給自己。
在弗雷特里西的幫忙下半坐起來,但剛睡醒的身體還顯得僵硬而行動不便。雖然接過了對方遞來的水杯,手卻顫抖著抓握不住。
看著水杯從自己手中落下,就快要將床鋪弄的濕透時,弗雷特里西準確的抓住了水杯,並盯著自己的手看。
有點狼狽的撇過頭,沒想到現在的自己居然連一個杯子都握不住。
想開口說些什麼化解突然而起的尷尬,卻忘了喉嚨乾澀無比,麻癢感瞬間從喉頭而上,因此猛烈的嗆咳起來。
「……。」看著對方猛烈咳嗽的樣子,沒想太多,直接將水喝了一大口,手輕撫上伯恩的臉頰,有些強硬的讓他正對著自己、吻上,以嘴對嘴的方式餵對方喝水。
確定伯恩哈德將水都喝下後,離開唇瓣,不管對方一臉訝異的樣子,又喝了一口水,比照剛才的方法,再度吻上,就這樣來回幾次,慢慢讓伯恩喝下水,以防他又被嗆到。
感覺到臉被動手轉向對方,並看著那熟悉無比的臉在眼前放大,眼睛錯愕的張大,還在咳的嘴就被堵住,停住了那聽起來快要把肺咳出般的聲音。
正想做什麼的時候感覺到清涼的水順著對方的嘴滑過來,落入自己口中。乾澀的急需水液滋潤的喉嚨讓自己配合著將水嚥下。
反覆幾次後,才終於紓緩了喉頭的搔癢感,但許久未進水的關係,當感覺到對方就要退去之時,反射性的往前不讓對方的雙唇離去,像是想索取更多般的吮吸著弗雷特里西的嘴唇,不自覺的與對方交換了幾口唾沫。
結果換自己被嚇到了,沒有想到對方會有如此的舉動,明明是個傷患啊…想要將他推離自己卻又擔心如果動作太大害伯恩傷口裂開就不好了,就這樣僵持了下,等到對方鬆開後,迅速的後退好幾步「……。」再度的,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
看著對方瞬間退後的模樣不由得尷尬,轉移視線低下頭,雖然是因為生理因素才這樣做,但畢竟太唐突了,就算…是弗雷特里西也一定覺得自己很奇怪。
唇角淡淡的勾起一點自嘲的弧度。
「抱歉。」嘴唇微動著開口,又稍微轉過一點頭不讓對方看到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丟臉的難看到讓人覺得可笑。
佯裝性的把被子稍微拉起來一點,但另一側的手卻是握緊著,緊緊的揪緊著身下的床單。
『糟糕…伯恩好像誤會甚麼了。』心想,慢慢走到床鋪邊,坐到椅子上後,手撫上對方左手,等他有些不解地抬起頭面向自己,撐起身,輕輕親吻自家兄長的臉頰。
對著對方困惑的樣子,似乎不想解釋甚麼,只是笑著開口「還好嗎?傷口有沒有哪裡裂開?肚子餓不餓?」還有…為什麼你跟阿貝爾會受傷成這樣,咬了咬唇,最想問的話沒能說出口,只能靜靜地等著答案。
「沒事。」移回視線,盯著棉被看,「不餓。」
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被夢魘操控,攻擊了阿貝爾,那些交雜在腦中的畫面讓自己感到十分的後悔跟生氣-對於自己居然這麼輕易就失了意識傷害同伴這件事。
「阿貝爾…還好嗎?」
「他還好…吧。」頓了頓繼續道「我想有米利安跟大小姐在,他會沒事的。」有些心虛的說,這一、兩天因為擔心伯恩哈德的狀況,除了自己洗澡、替對方倒水外,從沒離開過這間房間,連飯都沒吃,更別說去詢問其他人阿貝爾的狀況。
感覺到對方話語的停頓而轉頭看向弗雷特里西,注視著對方半晌才開口詢問對方自己睡了幾天,得到答案後又沉默了一會,才向對方伸出手,示意對方靠過來。
以為自己有什麼要說的弗雷特里西稍微抬起上身的靠近自己,卻被自己抓住手的往自己的方向拉過來。
聽到對方的驚呼聲,並感覺到對方慌忙的伸出手撐著他自己的身體免得壓上了我的身體。
近距離看著弗雷特里西的臉,對方有點慌張的撇過頭,反常的態度讓自己開口:「你這幾天沒吃飯?」語氣肯定的彷若只是在陳述事實而非詢問。
「…我有吃。」盡量讓的話有說服力,但前面那停頓卻讓伯恩十分的懷疑,一直盯著自己,受不了那刺人視線才放棄,乖乖地承認「…幾天不吃飯不會死人。」撇過臉,有些心虛的開口。
「弗雷。」聽到自己的叫喚聲,對方掙扎了一陣子還是乖乖轉過頭來。「我沒事了,去休息。」放開抓住對方的手,小力的輕推表示自己沒問題。
對於讓別人這樣擔心的自己,感到十分的生氣跟洩氣。所以不想在這樣看著對方,那留在眼睛下,長久未休息的疲憊神情讓自己感到心疼。
看著對方的表情,不再多說甚麼「伯恩、睡過去一點。」而他微愣了下,照自己的話往床邊移過去了些「那我就休息囉!」笑開,往床鋪爬了上去,直接睡在對方身邊。
「弗雷,回你床上睡。」看到對方自動自發的爬上床不由得感到頭痛。雖然床的尺寸比一般單人床稍大也不是雙人床,更不用說當然無法擠入兩個成年男子。
側過身想輕推對方,卻忘記自己左手還有傷,壓上的那刻不由自主的發出疼痛的嘶聲。
「伯恩…!你還好嗎?傷口又裂開了?」趕緊爬起身,握住對方的手看的仔細,擔心是不是又去壓到傷口,造成傷口二度傷害之類的。「……。」思考一下,決定爬下床,再次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我沒有很睏,倒是你、快點休息吧。」皺起眉,好險剛剛的傷口沒裂開,有些鬆了口氣的心想「我在這休息就好。」
「沒事,去睡。」眉頭因為疼痛而皺著,依舊用堅持的眼神看著坐在床邊的人,表示要對方去休息。
但弗雷特里西卻也堅定的回看自己,想再講什麼最後卻只化作無奈的嘆氣,翻身背對著對方,有點幼稚的用行動表示自己的不滿。
對方這種舉動擺明就是自己不休息就不轉過來,「伯恩你甚麼時候變得如此幼稚啊?」汗笑,無奈地嘆了口氣,乖乖地趴在床邊小睡一下,這樣也算照著對方的話去休息了吧?
感覺到後面沒動靜,困惑的稍微轉過頭去看,發現對方就這樣直接趴在床邊。
比起氣惱更多的是無奈。在擔心別人之前不應該先顧好自己才對嗎?這樣想著邊轉過身,小心的不壓到左手,用手去輕揉對方的頭髮。
因為許久沒休息,一趴下去、強烈的睏意襲上自己,正當快睡著時,感受到自己頭頂被人輕撫著。「伯恩,你也快點休息吧?」瞇起視線有些朦朧的眼,看著還不睡得對方說道。
「不要這樣趴著睡,去床上。」輕輕的搖了搖對方的肩膀,這樣睡哪比的上安穩躺在床上來的能好好休息。
小力的輕輕搓揉對方的臉,試圖幫對方短暫的清醒。
「不用…這樣就好…。」越說越小聲,也越來越睏,輕輕拉下揉著自己臉頰的手,眨了眨眼,決定握住,輕輕蹭了幾下後,維持這樣的動作入睡。
「弗雷…」本來是打算叫醒對方推去床上睡,為什麼會變成自己的手被抓住當了枕頭?無奈的垂下眼,現在把手抽出來的話應該可以吵醒對方吧?但是…
再度小小的嘆了口氣,以盡量不移動手的方式重新躺下,側躺著靜靜凝視對方的睡臉。
「晚安。」輕輕的聲音從口中傳出,又靜靜的看著對方半晌後才緩緩閉上眼。
其實偶爾這樣……並不壞。
閃光!!我的眼只看到一片的白色!!!!!天啊呀!好幾個打中我那少女心一樣的萌點!!
^q^////手、手!!!
閃閃果真好閃
半夜,我的電腦螢幕爆出強光,照亮了黑暗的大地(不要亂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