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
順著慘叫聲發出的地方望去,離自己不遠,十一點鐘方向。
「居然敢在這種人多的時候非禮女士……」拿起手機撥了電話給警局後往前跑了幾步,果不其然看見一位穿著高尚的女士正與矇著臉的歹徒搶奪看似是名牌的皮包。
「您好,我是羅德里赫,現在……」正準備報案發現場的地址時,碰巧與那位歹徒的視線對上,接著就在短短幾秒鐘,歹徒以飛快的速度朝羅德里赫衝來,「唔!」持著手機的右手被粗暴的力道握住;話筒的另一端來不及聽完這邊的喧鬧,通話便被切斷了。
脖子被刀片抵住,無法動彈,「好大的膽子,想報警是吧?」耳邊傳來有如壞掉提琴發出的雜音般的呢喃,這令羅德里赫不滿的皺了皺眉,在心裡吐槽著『果然做壞事的人聲音都難聽得要命。』
接著歹徒朝現場圍觀的人大吼:「如果不想這男人死的話,就停止撥電話給警察的動作。」順勢把刀往頸子壓。不大的傷口但卻流下一些血,拿著手機的人看了連忙把機子收起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希望人群中有正義使者能夠挺身而出。
全場靜默,「那麼,請方才那位女士把皮包交出來。」歹徒勾起了笑容,眼睛直視死抱著皮包顫抖的女人。
「先生,可以請您放開我嗎?」須臾,從剛才被歹徒劫持就沉默的羅德里赫開口,輕聲,「身為一個奧/地/利人,怎麼可以做出這麼無恥的事?」聞言,歹徒馬上惡狠狠的瞪了他,但是鏡片下的眼神,彷彿能把人刺穿。這位看起來瘦弱的男人竟能發出如此銳利的眼神。
「哼,脖子上抵著小刀的你有什麼能耐?」嘆口氣,將一瞬間表現出來的弱勢收回,歹徒再次湊近對方的耳朵低喃,「你要知道,我隨時都能把你的脖子劃開,到時你的血就會流光然後回到上帝的懷抱。」
「我是沒有什麼能對付您,但是您這樣對待女性我實在是看不下去,難道您並不懂所謂的禮儀嗎?」羅德里赫依然皺著眉,持續他自從不與路德維希、基爾伯特同住之後就沒地方使的口頭訓話(最長可達3小時不間斷)。
「難道您不覺得您這樣隨時拿著危險物品走在路上,對社會上的治安會造成什麼影響?您對得起養育您的人嗎?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但他將你養育成這樣健壯的青年,想必一定是名偉人,您覺得您做出這樣的事,妥嗎?缺錢也有很多解決的辦法,何必只針對那位女士?男方應對女方有的禮儀……」
正當羅德里赫情緒轉為激動時,歹徒朝萬里無雲的藍天吶喊。
「我從沒見過比我媽還要囉嗦的人,你連續講這麼多,不累嗎?我聽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這是多年以來的訓練,如果您也想要發展此方面的專長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派得上用場的次數很少。」此話一落,原本凝結起的氣氛被眾人的笑聲打破。
「你、你……」歹徒語塞,惱怒之下把刀收起,順勢將架住的男子拉到眼前,揪著對方衣領,「小子,你真的惹火我了。」
「其實,對我來說,你才是小孩子。」羅德里赫認真誠懇的表情無疑是火上加油,雖然他也沒說謊就是。
「先生,您想要傷害國家嗎?」瞥了眼再度被拿出的刀片,國家先生有些無奈的道,「這樣不是明智之舉。」
「少囉嗦!」歹徒的怒火完全被點燃,所幸手中的刀子沒揮下去,只是將體重對他來說算輕的男人往旁邊甩──雖然這樣也沒什麼好慶幸的,羅德里赫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甩進流動著的藍色多瑙河中。
體驗自由落體的羅德里赫在接觸水面之前暗嘆:「要是能早些向伊莎學點防身術就好了。」
流淌著的河水濺起了不高的水花,在意識模糊前,聽見了警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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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班的助手A目睹了全程,包括男子被劫持、男子的訓話、最後被歹徒丟下河……
「我的天,那不是羅德里赫先生嗎!」最大的失策就是在上司掉進河裡才發現那位男子是自己的上司……
在胸前畫完十字後,奮力擠開人群,到達了那位罪魁禍首的面前。
──接著在大家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賞了那位沒見過世面的混帳東西一拳。
「你知不知道被你丟下去的人是誰?」A忿忿朝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大吼,「你可以違背世間的道德、你可以做傷風敗俗的事情、你可以自甘墮落……但就是不准你對奧/地/利動手!」
「你們等等。」一旁愣住的警察在眾人開始竊竊私語的時候回過神,連忙上前拉開情緒失控的男人與歹徒。
就在A用兇狠的眼神與歹徒對視時,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了不大,但大家都可以聽得見的聲音。
「那個……沒有人要去救他嗎?」說話的是位小妹妹,站在河旁用無奈的表情看著爭吵的大人們,「大哥哥還沒浮上來耶……」
『你──說──什──麼──?』
聞言,失控的A變得更加失控,把壓住自己的兩位警察用力甩開後(順便踹了幾腳死抓著自己腿的手),往河中心看。
「糟糕,萬一被上面知道的話我我我我我我……」這時他非常懊悔自己是隻旱鴨子。
「等等,那是?」懺悔持續不到五秒,一隻手從河中伸了出來,「我以為羅德里赫先生不會游泳,真嚇了我一……」發現離自己不遠,A想也不想的便握住、把人拉了上來。
「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但是謝謝。」但爬上來的人讓A看了下巴不禁掉了下來…
「呃、長官?」試探性的叫喚,面前的女子只是自顧自的拉平裙子的皺褶。
「嗯?先生是在跟我說話嗎?」女子瞥了他一眼後又把注意力放回濕透的裙子上,「真是的,要是被我發現是誰把我推下去的我一定……請問各位有什麼事嗎?」擰乾的動作進行至一半,女子終於發現眾人的視線。
「不認識你們呢,是茱莉亞的手下?朋友?」疑惑的表情逐漸浮上精緻的面容,說起來這些人的服裝好像沒看過,是觀光客還是行商的人嗎?等等,我很確定我還在我的國家,但是──「話說回來這裡是……唔!」
正打算繼續問下去的嘴被跳起來的A給摀住,「啊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這、這位小姐是我的上司所以、所以我帶他回去」A傻笑著把這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女子拖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