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莫看著周圍的環境,決定先去客廳找尋自己的行李箱,入面應該有烹調的用具…
「…………」他抱緊兔子玩偶,微微皺眉:「房門…在哪?」
變小的他,仿佛連認路的能力都變得更差,蕭莫邁開短短的腿,開始找尋著房門。
如果房間有第三者在,他大約會看到一名小孩子,一直在大床周遭打轉中。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他終於摸到房門了,他氣呼呼地看著那個很高的門柄,困擾了。
因為變小了,連霧團也沒有平常的大,看到沙發上的老師,也許化回實體過去:「哥哥,早上好…」
「啊啊、你起來了嗎?」看著突然出現的幼兒才想起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在房裡。「你餓了嗎?」將蕭莫抱到自己的身邊坐好。
「有點……」摸摸肚子,剛剛在房間尋路時也用了不少體力,小孩子的身體就是這樣快累快餓。「哥哥要一起吃嗎?」
「在這裡等我準備、要乖乖的喔。」簡短的交待了一下,穿著輕便針織衫的男人走出房門去樓下共用的廚房開始準備蕭莫的早餐。
「啊……」本想為對方煮東西的他,看到老師走了後呆了一下,才想起自己這種身體連鍋子也拿不了,如何能煮到呢。
「真沒用的身體……」蕭莫趴在沙發上,無聊地看著天花板,呢喃著:「但很幸福呢,如果真的是希歐鐸老師的家人就好了……」
用拖盤放著兩杯熱牛奶跟一盤加上糖漿熱熱的鬆餅與小叉子帶回房間裡。將拖盤遞給坐在沙發上的蕭莫。「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拿起其中一杯熱牛奶自己喝著。
看著香香甜甜的鬆餅,蕭莫不禁嚥下唾液,緊緊盯著可口的餐點。「是哥哥幫我做的嗎?」
蕭莫拿起小叉子,說了一句開動後,開始吃著鬆餅。香甜的味道更令蕭莫泛起幸福的笑容,畢竟以前都是自己煮東西被人吃,這種機會實在難得。「謝謝哥哥…好好吃哦…」
「這是我記憶裡母親的味道。」輕描淡寫的說著,伸出食指抹去蕭莫嘴角旁的糖漿。「我的弟弟小時候常對我說他喜歡這個。」
「鬆餅…香香甜甜很好吃…」看著對方抹去自己嘴邊的糖漿,屬於孩童的蘋果臉不禁微紅,笑說:「但這麼喜歡的原因一定是因為他更喜歡為你準備的人吧…」
「...是嗎?」不自然的停頓了一下,喝完自己的牛奶之後繼續著剛剛未完的工作。
吃得飽飽之後,蕭莫將餐具放好。看著老師正在處理公事,感覺不應打擾他,決定將餐具拿去洗。
所以蕭莫抱著餐具,開始找尋清洗的地方,再次繞著沙發打轉。
「小孩子只要負責玩樂跟吃睡就可以了。」看著打轉的蕭莫,一手將餐盤拿過起身去清洗。
「但哥哥在工作,所以…」想將其他雜事做完,這樣老師工作完了後就可以一起玩了。他努力跟著老師的步伐,輕說:「那…等你公事完了後,我們一起玩…?」
結束清洗動作收好餐具擦了擦手「好啊?想玩什麼嗎?讀故事書、還是排積木?」輕輕將蕭莫抱起轉了幾圈之後將他放在肩膀上。「天氣也不錯、還是說要去散個步呢?」
「嘩~」坐在老師的肩膀,完全是不同的視野,雖沒有霧化時這樣高的視野,但絕對比他成年實體時高很多。
聽到老師的話,畢竟內裡還是個成年人,對於前兩個方案興趣不大,不過出外散步好像不錯,所以他興高采烈地點點頭,說:「散步吧,畢竟難得好天氣。」
抬著頭望著蕭莫。「就這麼決定了。」走出教師宿舍,一路漫步向星湖前進著。輕快的漫步哼著小曲帶著孩子出門去。
「星湖……好像得更大了……」在老師的肩上,看著星湖不禁感嘆:「不過…宿舍和星湖有這樣近嗎?我都要走三、四天呢……」
「我想你散步的時候還是別自己去會好一點。」苦笑著跟肩上的人一起看著眼前廣大的風景。
想起以前曾經在水上和老師跳舞的經驗,但看著現在的小短腿…應該不能了。「星湖很漂亮呢,能和哥哥一起來真好……」
「在散步的時候有人陪其實還蠻不錯的對吧?」只是一邊淡淡的說著,一邊散步在湖畔。順著清新的微風而行。
「如果有作三文治的話,就可以野餐了。」雖然他才剛剛吃完鬆餅,並不肚餓就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做什麼也很快樂。是嗎?哥哥。」
「是啊、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會快樂吧。」嘆了一口氣佯裝是在深呼吸。在背上的人應該看不見自己現在苦悶的表情才是。
坐在肩上的蕭莫全然不知道對方的苦澀,只是沉醉著幸福當中,笑著:「等我變回大人後,我們一起再來野餐吧…我會親手弄吃的,哥哥除了牛奶外還喜歡吃什麼?胡蘿蔔?」
「蘿蔔還是生的比較好。」苦笑著走完一圈,腿長的人移動速度也快,一下就繞完了湖畔。「身體還好嗎?有沒有感覺到魔力的異常變化?」詢問著蕭莫身體變化後的感覺,藉此推斷他所中的魔法效力時間還能持續多久。
「沒有呢……」他搖搖頭,畢竟自己的妖力隨著自己的妖名一起封印了起來,基本上他除了能霧化之外,連一般妖力魔動都感覺不了。
「不過我想效用不會很久…大約還要一兩天吧?」畢竟那是試用品,就算妖力低微應該不會一輩子吧?
「是嗎?雖然保持這樣也很好,因為下週的課程其實我不太想讓你參加。」就私心來說,像蕭莫這樣的孩子就算上場了應該也撐不了多久,不如乾脆點直接投降反而省去皮肉痛。
下週…記得好像是像是決鬥的樣子。自己不善體術,妖力也……「如果能和哥哥組隊,就無敵了啦!」
「我是不會偏袒任何人的、上位者不知分寸無法讓下位者信服。」不帶任何感情的說著自己的作法、實際上男人也不會做出如此不公正的判決,要是一開始就會被感情影響的話,自己也不可能會得到那萬年前就讓自己不斷悲嘆的悔恨。
「哥哥真是……」用臉頰蹭了蹭對方,蕭莫垂下眼,呢喃地說了句:「至少哄我一下嘛……」
「但只要用實力取勝…就不用哥哥偏坦我吧…」輕閉雙眼,蕭莫嘆息地說:「這樣哥哥就不會為難…」
「我不喜歡不去考量自己實力就去冒險的傻蛋。」實際上男人的不喜歡就跟討厭、恨得要死是同樣意義的。不懂得保護自己的人根本沒資格去要求其他人動用資源去保護犯錯的自己。「但是我不會干涉你的意願。」
「我……」聽見老師的話,身體僵了一下,不知在想什麼。「哥哥沒有嗎?即使會受傷,還是想去做的事……即使不自量力,但還是不想放棄的事…」
「就算會受傷還是想要做的事嗎?像這種時候正確的方式就是做抉擇,放棄。」依然只是對著蕭莫冷靜的做著說明。「如果真的要完成某件不可能的任務,在那之前應該是先擬定方案,再找尋其完成的可能性審慎評估。事情不是一眛的蠻幹就能成功的。就算時間再緊迫亦同。」在男人的思考中理性總是居於感性的上位。
「還真像哥哥的想法呢……」蕭莫小小的身體靠在老師的方向,淺笑了起來:「有計劃性、理性、直接的想法……」
「明明知道要放棄…但就是會不捨,像是感情…」他抬眼看著青空,苦笑著:「就算會玉石俱焚,也仍然渴求的感情……」
「我反而羨慕可以這麼不靠理性思考的去做反應的人吶。」嘆了口氣,準備回宿舍的方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嗯。」微笑地應了聲後,蕭莫附耳對著老師說:「理智的哥哥很好啊,這樣我才可以向你撒嬌哦。」
「...真是個傻孩子。」慶幸背上的人看不見自己現在的微妙表情,就這麼的帶著蕭莫回學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