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實也不算太複雜,不過就是在夜間訓練後上床就寢,再次清醒卻不必翻身下床,因為底下光可鑑人的白色地板反照出一切,還能看到幾根睡翹的頭髮。
「......先確認環境吧。」喃喃自語,比起抱怨或者疑惑還是冷靜下來最為重要,任何時刻只要失去判斷力等同於輸一半。
眼皮有些沉重,有些艱困的搧了搧睫,好半晌才清楚的意識到眼前的純白並不是剛清醒的朦朧。
他記得,方才的他仍在工作,打算趴在桌上小憩,接著……睜眼就在這只有白色的房。
記憶彷彿有一斷層,卻無法填補。
又是聖女大人的惡趣味嗎?身為侍僧,能想到的只有這種可能。心中有些無奈卻也只能接受,撐起有些發軟的身子官看四周,卻發現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欸、眼神對上的同時應對到對方的呼喚,實沒意識到同處空間的會是這麼樣的一個小朋友。甚少的接觸讓自己只是揚起善意笑容,點頭致意,「布勞。」來到對方身側伸手,先將人拉起免得繼續待在冰冷感實在的地面上。
望著那隻伸過來的手猶豫了半晌,終究選擇接受對方的善意。
「小的在暗房休息,但醒來後就發現在這邊了。」整理了下衣服,望向對方說明自己的狀況後問道:「里斯先生知道您是怎麼來到這邊的嗎?」如果問這是甚麼地方的話,那大多的回答是"不知道"吧?
「如果你是指出現在這裡之前的記憶,我記得我應該是在臥房放鬆休息。」看著布勞也頗為鎮靜,多少是放心一點,不需要再花心思安撫。
又一次環顧四周,補充了句不怎麼好笑卻又參雜一絲認真的半玩笑話,「說不定,我們都夢遊了吧。」
也是一樣在休息後清醒發覺待在這邊嗎?
在聽了對方半開玩笑的話,半是緩和氣氛、半是客套的勾起嘴角,然而眼睛的神采並沒有玩笑的成分。思考了半晌,笑容加深後說道:「您這麼說也不無道理,但真實情況或許又只有聖女大人才知道吧。」
轉頭更加仔細的查看房間,而後發現了一扇不太明顯的門。
「里斯先生,那邊有扇門。」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指了過去,提議道:「要過去看看嗎?」這扇房間似乎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純白色容易造成視盲,儘管嚴格說來此處的光源存在甚至讓人說不出所以然,所以倒是布勞心細先發現突破口。邁步率先於前頭,這就是回答。
過於沉寂,兩人的腳步聲再微弱都無法呈現無聲,於是推門之際自己的止步再突兀不過。
門上貼著張字條,歪斜的角度和隨意的黏貼法就像是匆匆一舉,好像也不擔心經過之人會忽略。稍微側身讓布勞也能看到,兩人一起辨讀。
『當人掌握火焰的流動,可以說是與火焰結為一體。
幫助他人讓他人得到一線生機。
又或者,幫助他人早日脫離這困苦的世界。』
幾乎是第一個字進入腦海的同時,左手微抖了下,下意識讓右手去按壓。
「……!」讀完說明後,將訝異隱藏在淡淡的笑容面具之下。
這段說明分明是針對身旁這個人的……到底有甚麼企圖呢
「請問,您還好嗎?」抬頭,看到對方的神色並不太好,有些擔心的詢問道。「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呢?」應該沒有時間限制--就目前看來,這間房間應該是類似面對難題前的休息室。在純白的包圍下有些焦躁--當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但對方身體的情況仍舊比較重要。
「不要緊。」偏頭放低視線回答,還是那張淡然的笑容,雙手已然分開回復正常狀態,「這種環境下很難得到完全的放鬆,不如前進。不過......」
手指又一次擦過幾乎要飛掉的紙張,一簇火炫然而起燃去目前唯一的線索,雪白門面上一點燒痕都沒有。
「就當做是多了解一點,不知道布勞在戰鬥方面是否能夠得心應手?」保險起見,施力推門的同時笑問。
若是對方這麼說也不再堅持了,更何況他也希望離開這間詭異的房間。
根據自己的習慣是讓對方先行進入後跟隨,但對方不經意的提問也讓他腳步一滯。
「……小的,還未想起攻擊技能,而身處於的環境也沒有和那方面接觸。」清澈的聲音轉低,就算極力掩飾仍能聽出裡頭的些許陰鬱。「抱歉,小的大概會在戰鬥過程中成為累贅。」
「嗯,明白。」不冷不熱的一聲回應,只是往後一撈將人帶到自己身側,雙眼仍然注目著一切皆未明的另一側房間。
「不過,沒有誰生來就是累贅。」歛起笑容,挺直接地望向布勞後才再次露出比起先前更為自然的淺笑,像是想起什麼記憶一樣的回味,「再說,做為戰士本來就該保護他人......至少我的印象中,是如此。」
驀不設防的被對方拉到身旁,身子因陌生而有些僵硬。
然而聽到對方的話語,身子微微一震--卻不是因為尷尬。真的就如同火焰般的人阿
「--謝謝您。」輕輕吁了口氣,而後也回給對方一個較為真誠的笑容,「那之後就拜託您了。」邁開了步伐,走入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