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放下手煞車,踩下離合器將排檔桿打入一檔讓車子駛出車道中「所以是要本大爺去索普隆是吧?」視線餘光掃過副座上的紙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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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雖然沒有屬名,一看就知道是誰寄的東西。」精緻的燙金紙卡上帶著獨特的香氣,那是夾在信封中雪绒花的香氣…屬於羅德里希的氣息。
踩下油門加快行駛於道路上「還是跟以前一樣文謅謅的啊...那個嬌貴的小少爺。」路上的風景飛快從擋風玻璃掠過,高速下,自己的心也不禁雀躍起之後的會面「科瑟瑟瑟瑟~等見面一定會好好酸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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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一陣輪軸運轉所帶來的聲響,劃破鄉村間的靜謐,然而不需明說,自己和伊莉莎白也相當清楚這陣聲響代表著一位訪客的到來。
將籃子裡頭的餐點擺上餐巾,耳邊傳來砂石滾動的聲響,由遠而近的。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傑作,與羅德里希相視而笑,等待著遠方的車輛駛近。
「看來我們的客人到了呢。」撿了些小石子將野餐布的四周壓牢,起身拍去手上的塵土後站到伊莉莎白的身旁。
甩了甩有些發紅的手,下次還是要拿銳利點的剪刀來剪鐵絲才對。
不過說不定也沒有機會了,說來許多監察設施都拆除的差不多了。
「你們…」不可置信的停靠下車,瞪大雙眼看著原本佈滿鐵網的邊界被拆除破壞。激動的連話語都喪失了,加快步伐鞭策自己衝向揮著手的伊莉莎白與羅德里希。
「嘛…是為甚麼呢。」輕輕將握在手中的剪刀藏回身後,看著對方驚愕的臉竊笑「你要站多久啊?說要野餐的人可是你欸。」
沒想過當時玩笑般的言詞,伊莉莎白會牢記於心底『不打起精神可不行啊!』看著她俏皮的笑容,囂張的大吼「唷!本大爺還以為你這粗魯的女人跟本沒有記性這種東西咧!小少爺也是,搞這種花俏的邀情卡,寫的這麼文謅謅,你酸不酸啊!」
語畢,伊莎莎白果真發出死亡般的視線,高舉起手朝自己快速衝來,不過手上不同於以往拿著平底鍋,而是園藝用的巨剪。「嗚啊──!妳…妳妳個八婆要殺人啦?本大爺才不怕…哇!別揮啦!!」
看著已經追逐起來的兩人,如同尚未經歷過這些年來的動盪一般,令人回想起孩提時總是看著他們兩人在草地上互相追逐打鬧的情景。
『就暫時任由他們兩個去吧。』從一旁裝著清水的木桶輕捧了些水洗去手上殘留的塵土,便逕自的坐上軟布欣賞著索普隆的午後風光。
「既然不怕你就不要跑--」踏在草地上奔跑,雖是自己的國土卻也有許多年沒有如此盡興地玩耍奔馳了。像是回應今天三人的重聚天空一片蔚藍的,無邊無際。
基爾伯特逃命似的奔跑,那模樣卻也有多年不見。在現在看來所有事物不同於以往,皆顯懷念、在現在與過去的對比下。思及此拋下手中極具威脅性的利器,向前撲去。「你這個--呃啊!痛!」話還沒說完卻是前額狠狠撞上對方後腦,雙雙撲倒在地。
後腦一陣激痛便與伊莉莎白摔成一團,雙雙躺倒在草地上大口喘氣「呼、呼…呼你…你這…暴力女,果然野蠻透了…呼哈…噗…哈哈哈哈哈哈!」側頭看到對方柔軟的髮絲間參雜著不少落葉,滑稽的模樣令自己忍不住大笑出聲。
顯然從伊莉莎白的模樣便知道自己好不到哪去,兩人狼狽的模樣不禁逗弄得她發出愉快的笑聲『多久沒有這樣了?放肆的打鬧……』凝視著與自己一般仰躺在草波間的女性,那泛紅臉龐上的碧綠雙眸在細嫩青草間,閃爍著單純的快樂。
在笑聲漸止對方斷續喘氣時,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喂、伊莉莎白。」緩緩開口。
「--嗯?幹嘛?」在方才的奔跑與大笑後安靜的躺在草皮上。白雲飄浮在一片無垠蔚藍。也許在那一瞬間我們回到了過去保留了那份和平的時光,那樣的無拘束而自由。
那是我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
「謝謝。」吐出話語的瞬間,身上重擔似乎也傾瀉而下。不論是鐵幕下伊莉莎白的陪伴還是羅德里希今日的會面,都讓自己激動莫名,抬起手背遮掩住雙眼,似是想抵擋陽光直射入雙眼的酸澀感「謝啦…」
「道甚麼謝啊?真不像你。」一愣,看著近如指尖的白雲說「你不應該會說這是理所當然之類云云嗎?哈!」
基爾伯特抬手遮擋,卻在霎那像是卸下戎裝那般的輕鬆。
「因為一個人不管在哪裡都很寂寞……」輕道,然後闔上雙眼,風拂過的地方染上了不同於以往鐵青的色彩,顯得柔和而溫暖人心。
看著草地上的兩人相撞後在草皮上打滾直到躺停在草皮上仰望著藍天,過往孩提間的嬉鬧,如今改變不了的是各自都已經脫離那個時期。
為難得的三人聚餐表示感謝,起身走向兩人的身旁。
「再不來用餐的話可就白費了特地為今日準備的餐點了,笨蛋先生。」看著基爾伯特狼狽的模樣,一邊伸手給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態度自然的覆上羅德里希的手心,起身後有些害臊的拍著裙襬整理儀容。與當時共處於鐵幕下,她獨自一人堅強的模樣相比,現在她自由了,而自己也更喜歡對方這樣卸除重擔,重拾自由的模樣。
待羅德里希的視線對上自己「科瑟瑟瑟~有禮的小少爺就只顧著拉這個男人婆嗎?」對待對方的態度雖不若以往尖銳,但長年下來的鬥嘴習慣難改,還是忍不住酸了羅德里希一下。
「基爾伯特──!」看著才剛整理完儀容的伊莉莎白聽到基爾伯特這般的言論,舉起握拳的手一副又要朝著基爾伯特追打的模樣,只好出聲制止「沒關係的,伊莉莎白。」
「若是您也需要受到淑女的對待,我是不會介意的。」稍稍的彎下身,禮貌性的對著基爾伯特伸出手。
對於羅德里希的暗諷,按耐不住性子的撐地起身,走到對方面前扯住羅德里希頭頂的呆毛「哈啊?你這個迂腐的小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本大爺給你臉你─哇啊───」譏諷的話在一聲重擊中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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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伸手讓鵝黃色的小鳥停在手指上,播下一小塊麵包「你要鬧彆扭到甚麼時候啊?真枉費羅德里希先生的好手藝了。」看著小啾進食、以及無奈的看著基爾伯特蹲在一旁默默對草皮下毒手的背影。
「笨蛋先生不想吃的話,這份沙河蛋糕就只好靠我和妳分著吃掉了呢。」對著伊莉莎白說著,音量卻不免在蛋糕的字眼上加重了些,伸手從竹籃裡端出擺著沙河蛋糕的瓷盤,邊拿出刀子切分。
「這也沒辦法吶,只好這樣囉。」說著伸手接過羅德里希手中的蛋糕「嘛,自行吸收也沒甚麼不好呀,反正這蛋糕的美味只有當事人知道呢…」
背對著兩人聽著伊莉莎白與羅德里希的對話,更用力揪緊地上的嫩草『可惡!這兩個傢伙別以為本大爺會被這些話說動!可是…小少爺做的點心好久沒有吃到了…不行、不行!本大爺才不心動…蛋糕….』心中一再腹誹,一回憶起蛋糕的美味,就忍不住口水直掉。
背影看來有些動搖的模樣不禁多說幾句刺激對方「羅德里希先生的手藝可是出名的好呢!哎?你看連小啾也吃得很開心啊。」鵝黃色的小鳥從指尖飛開停在身前的瓷盤上輕啄。
一聽到陪伴多年的小鳥也不禁向點心投降「好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傢伙,居然窺伺本大爺的點心!!」倏然轉身,輕揪扯著啄食瓷盤內點心的小鳥尾羽,趁小鳥向自己抱怨著啾啾叫時,拿起一旁的銀叉將盤中的蛋糕一次叉起。
「科瑟瑟瑟~看本大爺把它吃光光!」看著氣著拍翅鳴叫的鵝黃小鳥,惡笑的將蛋糕一口塞進嘴內。
看著基爾伯特和小鳥搶食過後便無法繼續忍耐,狼吞虎嚥的掃蕩著瓷盤中剩餘的蛋糕及甜點,一臉幸福的模樣和原先窩在角落的哀怨背影截然不同。
但這般掃蕩的動作卻惹得伊莉莎白出聲斥喝著基爾伯特沒有教養、又或是搶奪著僅存的糕點,吵吵鬧鬧的彷彿又要捲起袖管教訓對方。眼看著兩個人如同以往的打鬧嬉戲著,淺淺的勾起唇角,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
基爾伯特一臉滿足的模樣與這場短暫而寧靜的野餐都像是做夢那樣的不可思議,小鳥也環繞著四周快樂的飛翔。然而在現境不得以的狀況之下,人民皆顯得憔悴、不安。微微側過頭看向一旁的羅德里希、而對方也回應自己給予肯定的眼神。
「基爾伯特,」深深吸了口氣後接續「我們已經將監查設施拆除,並且在我的要求下伊凡暫時不會注意到這裡。三個小時、我們爭取到最多的時間。」
基爾伯特在聽到伊莉莎白的話後停頓,斂起臉上的笑容陷入沉思。自己看著就這麼沉默的基爾伯特,便跟著開口「我國的旅館將會無條件地提供給東德的人民…,基爾伯特,您也一起來吧。」
沒有人再開口,面對基爾伯特的沉默而轉過頭不安的看向羅德里希。
以前只要菲力克斯又怎樣這人明明會立刻跑到霍夫堡大亂特亂,肆無忌憚的抱怨後又心滿意足的回去,不出個幾天同樣的戲碼又會再次上演。雖然吵鬧、卻快樂著。
「我們大家!」沉不住氣的自己有些氣憤、有些彆扭的說著「我們所有人、早就原諒你了啊!你可以很放心的依靠我們、根本不需要有顧慮,像以前那樣!」
聽著伊莉莎白與羅德里希隱含關懷的話語『啊啊...真想奮不顧身的回到當時,回去威斯特身邊,回到大家…』緊閉起雙眼『但是人民該怎麼辦?』私語般的警告卻從心底泛起。
「本大爺現是民主德國...不可能拋下自己的人民。」艱難的向兩人開口。人民需要國家,於此同時…自己也需要人民才可以維持存在。
眼底下的決心儘管與自己有些相同之處,卻能看見那隻身奮戰的身影。一個人無論在哪裡都很寂寞,想著方才躺倒在草皮上時的話語。
「但是──」正要開口反駁卻見基爾伯特身子微微向前傾伸手輕壓在自己唇上。他輕輕一笑而自己則立刻帶著不服氣的目光瞪視著那雙酒紅。
伸手制止伊莉莎白的話語,對方旋即露出不認同的表請。輕笑的捏了一下對方的臉頰「臭婆娘,聽完本大爺的話啦!」側頭看向一旁靜默不語的羅德里希,注視著那雙深邃的紫霧雙眸,緩緩開口「幫本大爺好好照顧好他們好嗎?」
「這還需要您來說嗎,笨蛋先生。」端起茶杯,回答中卻也默許了基爾伯特的決意「不過…,請不要一個人走得太遠。」不管在現今或在過去的日子之中,他依舊是那個普魯士,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放心啦!本大爺可沒有迷路的習慣!」扯出如同往時的狂張笑容,撐著膝蓋自布墊上爬起「大爺會帥氣的陪在其他人民身邊,等待總有一天再次相聚的日子。」舉起手向兩人比了個敬禮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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