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斜著搖動試管,透明的液體裡、淺紫色的細粒晶體析出,很是好看。執起筆記錄,或許把顏色調深些?
拿著一球型燒瓶去過了對方的房間,不過房間並沒人回應,那不懷疑是在實驗室坐著什麼研究吧!
『叩、叩』
站在沃肯的實驗室外等人回應的時間,無聊的想著,自己本身挺少去主動找對方的,不知道沃肯看到我會是甚麼表情。
疑惑的望向門,俄傾後將試管放置架上。這時候是什麼事……步向前應門,也沒多做詢問便敞開門,看見來者時僅僅不明顯的挑了下眉,「瑪格莉特小姐?稀客呢。有什麼事嗎?」刻意保守的稱呼對方,斂起眸瞥見人拿著個燒瓶。借東西嗎?
看著對方的反應,並不令人感到特別有趣。
「是的,來借血。」隨後稍加故意的回答並微微偏過頭笑說:「意外嗎?」
似乎對於自己的反應有些無趣?輕笑著道:「血?哪種的?要做血清嗎?」沒有正面回應對方,側過身讓出條路來予人通過。待人進入後依然小心地關上門,走回實驗桌前把記錄稍做整理。
「我指的是你的血,研究用喔!」鮮少進到對方的實驗室,不免好奇的觀望了下。
或許是因為研究領域不同的關係,所以有些擺設也不同,不過只要事實驗室一就都以白色為主啊!
回過身,半開玩笑的說:「經過上次覺得你的血還真的挺好好用的,比如澆花什麼的。」
澆花?嘴角抽動了幾下,「還真是昂貴的肥料呢?」拿起試管,裡頭的晶體漸漸轉成淡藍,是這裡天空很難看見的色彩。「要多少?嗯……不如說,你要拿什麼換?」富饒興致的看向對方。
當真了啊!看到對方有趣的表情,不自覺的勾起嘴角笑。
「就燒瓶的量,你想要甚麼嗎?」聳了聳肩說完,同時好奇著對方會回答什麼.......畢竟沒說的完整可是會有漏洞的啊!
以手托肘並支著顎,看著對方露出的笑容八成又在計畫些什麼了吧。「你有什麼?現在。」淺淺的哼了聲作思考,爾後接著道:「有什麼值得勾起我興趣的?」
人偶....機械....無人機?
「沒有呢。」我可不想把自己給賣了。搖了搖頭說:「你現在也沒有甚麼有需要的物品吧?」
笑了,「是沒有。」離開倚靠的桌緣朝對方走去,伸手向人,腕轉,一柄手術刀赫然出現於手中。「自己來,嗯?」
「恩。」雖然都可以但還是接過手術刀,拉過對方的手找出血管的位置,下刀前不知道為什麼的猶豫了下。看著血液緩緩流動的樣子,是自己割太淺嗎?
對方一瞬間的猶豫全被自己納入眼底,玩味的笑了。僅一些許血液淌流而下,蓄意割出的傷口卻很快便密合不留下絲毫痕跡。「怎麼?捨不得?」謔而不虐的輕笑出聲,沒有動手拿回手術刀替對方割下。
「如果這種感情可以稱得上捨不得的話我就認囉!」看著對方一臉割腕沒甚麼的樣子,感覺不到痛嗎?
「不過我現在看著你流血的樣子,感覺倒還挺開心的,你有失血過多暈厥的可能性嗎?」聳了聳肩笑說。
順手拿起對方放在一旁的手術刀把玩,隨後在自己手心上割出一條深口,滴在那長袍上暈染出血花。
在看到對方意料外的舉動時,嘴邊的笑凝滯了瞬間,但馬上又勾起原先的泰然自若。「失血的容許範圍是較一般人高了些。」回答道。注視著人掌心不斷落下的血暈染了潔白的外袍,萬分刺眼。
「想刺激血液循環嗎?割的真深呢,想知道何時能流光嗎?」如此道著,語氣裡藏著淡淡的不滿,故自等了好半晌卻仍伸手不客氣地拿回手術刀,隨性的往腕劃下,為了避免癒合而刻意割的頗深。拉過對方的手將血注入傷口。
「我想...你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對吧?醫者。」看著對方的動作,心中莫名的震盪,但表面依舊平靜的笑了笑說:「不過你還真是緊張呢.... ...是為什麼呢?」
沒可能的事情,不去猜測。
「你要是死在這裡,我想我會很困擾的。」放下對方已然痊癒的傷口,轉而拿過她帶來的燒瓶,把不斷汩流而出的血液接盛起。
「我可沒那麼容易死。」張開又握拳,看著手掌連一點疤痕都沒有,不免感到神奇。
「還有你今天割了自己三次喔!」眨了眨眼,拿起繃帶就幫對方包紮說:「這一次還割的比較深,想嘗試看看自己甚麼時候失血過多致死嗎?」
問言,失笑。在對方繃帶觸及之前便將手收回。「很快就好了,不用浪費。」把燒瓶放置於桌,仔細地凝望著人,「倒是你,看來是不常受傷嗯?流點血就蒼白成這樣……」突然伸手撫過對方的唇瓣,將指上的鮮血沾染上。
「好看多了。」淺笑著。帶點紫的紅,僅屬於自己的色調。
「平時能受什麼傷呢?我實驗可都是很小心的。」手輕按了下染著對方血色的嘴唇,看向一旁窗戶的倒影:「病態的氣色。」不避諱的直接說出自己的感想。
半瞇的眼神有些睏倦,或許是因為失血太多而感到的暈眩吧。
「兩極反差的事物才能互相襯顯其特色,不是嗎?」指尖微攏輕置於人的頸側,動作緩慢讓人有反應的餘地。或許是受傷的刺激,搏動有些稍快,看人疲憊的樣子有些好笑。
走到對方身後為她脫下染血的白袍,掛在手臂上,「如何?睡一覺?還是……聽過飲血補血嗎?」打趣道。
「你的血還有這功效啊?」忍人動作,也沒有想反應或許是真的累了。搖了搖頭笑看著對方說:「明明失血的比我多啊!給我喝或許你就真的會貧血囉!」
「誰知道呢?」也配合的笑了幾聲,「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何況我這邊的藥物也不少……」微彎腰在對方的耳邊輕聲地道著:「頸部的血液含氧量較高呢。」
「那麼想把自己獻出去啊?」看著與自己近乎零距離的對方,瞇起眼笑著說:「依言所述...」及史沒甚麼力氣,依然伸手拉住對方頸領,微微墊起腳尖,在對方頸部用力的咬了下去,在嚐到口中的血味後隨即放開退步,舔了舔唇:「你皮很厚呢!」而那看著對方的神情,就像是期待會有甚麼反應。
人齒遠不及獸牙般銳利,頸上傳來的頓痛明顯許多。「只喝了一點?這麼容易饜足嘴上意見卻挺多的呢。」沒有任何意思的說著,偏了下頭撫了撫頸側的裂傷,「那麼,是否該索取我的報酬了?」笑著道。
「只是咬不動而已,你皮厚啊!」笑了笑,拿起一旁已經裝好的燒杯搖了搖說:「我想我還是直接用喝的就好,報酬...你會要甚麼?我記得剛剛有人說他沒甚麼需要的啊!」語調的輕快,似乎有要說再見的意味。
「哎、怎麼反而怪罪到我身上了?」故作無辜的笑了笑,明白對方動作的意思,便不假掩飾的壓制住人略嫌纖細的雙腕,將她牢牢困阻在自己和實驗檯之間。
「是沒有什麼需要,但,我可也沒說白白將東西送出,嗯?」依然笑著,傾身吻上那有些微涼的雙唇。
「等...唔。」
沒來得及說段話即被吻上,那一瞬間的世界像是失去了聲音,只聽得見自己心跳的速率。
微微瞇起了眼一下後又張開,同時將手搭在對方肩上使力,張口就往對方唇瓣用力咬下去,微笑看著對方反應說:「流動於嘴唇上的血液也是挺有效的。」
中途還有小小的深呼吸了口氣才說:「而你的報酬領取完了是否能將我放走呢?」
轉過頭,尋找那在實驗是台上差點就滾落了的燒瓶,伸手輕撫過自己的臉龐,感受到手末梢神經的溫度和微醞的臉頰行成了反比。
「還這是無情呢。」笑望道。伸手抹去嘴角先前替人抹上和新染上的血液,並連同自己被咬傷而泛出的血一起舔盡。對於對方稱得上是羞澀的反應倒是很愉快,唇上的刺痛也不算些什麼。「是收到了,那麼,夜安?」沒試圖多留下對方,逕自道:「袍子我會替你洗乾淨……找時間來拿吧。」
「會嗎?我覺得我對你已經稱得上是善意了。」看著對方的反應,總覺得自己沒撈到甚麼好處還被對方佔了便宜似的,伸手稍微摀住嘴唇,看著對方的眼神像是帶點無辜和不服氣的說:「血跡很難洗的,何不直接丟了?」向對方道了晚安後,隨即旋開門把離開。
對方的舉動看在眼裡,有些可愛。「會洗乾淨的。倒是是妳,會來嗎?」喃念,猶如賭注似的臆測。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多了點溫度。
「....」聽到對方那不同的語氣而愣了像錢的腳步,原本正要關上的門頓時應生生的給停住。
偏過頭從門後探頭入內,盯著對方一段時間後說:「會、晚安、再見。」關門。
突然又探出的人讓自己怔了怔,在對方的應諾後再次笑了起來,看著那緊閉的門板半晌,轉身走回實驗桌前。執起因為有趣而調配的試劑,將其滴入幾許液體,漸時,澄清的液體析出另外更為深沉的暗藍的晶體,襯著那天藍。晃動、交錯。笑了笑,旋身離開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