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元狩四年春,草綠不興,沙塵掃過身畔顯得突兀,塵土飛砂翻滾蔽日,兩軍互不能見,看似阻礙,卻被視為突襲敵營的大好時機。河西之後的二次交戰,暮色開始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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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馬並行,對衛青耳語一番,鐵戟由側劃過前方,騎兵部隊兩翼夾擊,一舉攻入匈奴陣營。風沙揚起,伊稚斜單于愣在當頭,原先擬好的以逸待勞,霎時四面皆兵。不安的氛圍,漸漸充斥。
一聲大喝,至前陣傳來,竟可使伊稚斜鎮定不少--與自己相像的一個存在。兩軍交戰,徒留此人於陣果真不妥。
長戟上挑,率先撥開匈奴才剛舉起的木弓,反手翻轉,向前凌厲突刺,身後騎軍也在此時蜂擁而上。環首大刀頻頻劈斬,促使兩軍短兵交戰,刀劍相擊,聲響此起彼落,震得耳畔鳴聲不斷。敵陣箭雨蓄勢待發,卻被後方軍隊殺到措手不及。血珠和著黃沙飛散,拍在面龐略為沉重。
但匈奴本為善戰之輩,且合地利之勢,時間一長,死傷逐漸相當。伊稚斜單于有了他的幫助,更使戰意增加不少,儘管遭遇己方突襲,還是無法輕易得勝。
收戟向上猛然一劃,紅纓輕抹鷹腹而過,並未取命,但已成功挑起匈奴怒火。虛抵幾招,立即策馬反馳。眼角餘光掃向後方,已被那人緊追在後。
奔馳數時,偶有箭矢迎至身側,皆被鐵戟一一撥開。夜色漸行,雖說自己信得過衛青,心頭卻放不下漠北戰場,一個分神,馬匹竟被繩索纏牢,傾身斜偏,頓時摔落地面。
痛楚還未襲來,寒光即至,倉皇之中急抽配劍相抵,噹!虎口傳來陣陣痠麻。倒轉劍柄回擊匈奴座騎,引起馬匹慌亂而立,錯估匈奴騎術之精,並無如願使人落馬,但可趁此空檔起身再戰。
抄起鐵戟向上挑刺,月牙勾上刀身緊扣,橫空劈斬,硬將武器奪取落地。刀才剛落,立刻又被箭矢盯上,但匈奴僅僅虛扯弓弦,似無發箭意願。
「吾等相識千年,當真不可相安無事乎?」隨手一刺,戟身沒入黃沙之中,揉揉右肩,索性坐於地面仰望對方,話家常般愜意。今日一事隨口說說,這人三番兩次率先擾境,怎可如此輕饒?僅作為自己拖延時間的一番說詞罷了。
「你可沒有居無定所。」月光逆照獸皮上端,無法看清匈奴神情,嘶啞的聲線傳來,木弓舉起略為遲疑,經過思索後的延遲。蒼鷹長嘯一聲劃過長空,緩緩停上他的肩頭,尾羽竟多了些焦黑痕跡--衛青之計已成。
「趙信城,吾收下矣。」舉起劍鞘,擋下匈奴不慎鬆手而發的箭,除卻箭矢本體重量,感受不到一絲力度。遼闊之地,嘶吼顫音突起,聽來多有不甘。見他憤恨地扔下木弓揚長而去,不禁垂首輕笑一聲。
「既已潰敗,就別再趕盡殺絕了好否?北逐戎狄的歷代將士。」攀著鐵戟搖晃起身,想起歷代征戰之人,止不住嘴角笑意。
「今日之戰,爾等可滿意?還是又要怪吾魯莽行事,總是隨軍一同出征阿魯。」昂首望向滿天星斗,獨自呢喃起來。千年之間,曾與何人一同策馬征戰,自己確實從未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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