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處理完暗房的一切事務後,便將桌上剩餘的水飲盡。
過了幾分鐘後自己就變成這樣了,心裡第一個猜測是酒。平時沒有再喝酒的習慣,酒量是自然的低。
──如果自己沒猜錯,原本應是水的。
昏昏沉沉的再度前行。
──再怎樣困難還是要走到自己的房間。心裡是這樣想,但身體會不會聽從指使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也是該就寢的時刻,卸下兩手的白質手套,就在脫下西裝外套要掛回衣櫃時聽見了門板外頭傳來不尋常的悶響,輕皺眉頭收手將外套掛於手臂,打開門一探究竟。
腳似乎踢到了什麼物體,定睛一看那個背對坐著的身影相當的熟悉。
「……布勞?房間不回在這做什麼呢?」
「唔...」朦朧的看向聲音發源處,但又很短暫的低下頭。
這時候還真的挖個洞鑽進去啊。
圈起腳,將自己的臉埋入黑。『一下子──就好了。』而這時候頭卻開始痛了起來。
沒有回答又是那副縮頭縮尾的樣子,這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受到什麼刺激了?眉頭不自覺的皺的更深,「你……」半跪下身扯過對方的肩膀,半強迫的使其看向自己。
愣了愣,整張臉變得十分紅潤就連耳根也熟透,兩眼迷茫沒有焦距,那撲鼻的酒氣更是一下子解釋了情況。「酒量不好喝什麼酒?」
微微的搖了頭,自己也是在不清楚的情況下就掉了進去,陷阱。
想要解釋卻又怕越抹越黑,這樣的自己就是如此的討厭啊啊。金眸只是半垂的看向對方,不期望有些什麼動作,甚至希望他人將自己丟在這裡。
沒由得的一股怒意升起,那副完全放棄的樣子不管怎麼看都看不順眼。
「你坐在這裡很擋路。」架起布勞的胳膊繞過頸子強行把人從地上拉起,想也沒想的就先將他帶進身後的房。
虛軟無力的身體有些沉重,不過還能走的動還不算太差,關上門後走幾步將他放到了床上。
「……你啊,沒事幹什麼去喝酒?」
頓時有些清醒的被拉起。「等、你..」語未畢便被揣進房間,裡頭是跟預料的差不多,同樣的整齊。毫無預料的動作令自己嚇了一跳。
對方臉上的表情總算是恢復了點生氣,俯身拉近了距離看著還相當紅的臉龐,嘴角勾起笑著扣過他的下顎促使四目相交。「回答我的問題。」
「......。」沉默了一下,心裡是清楚明白如果不說話眼前人是不會就此罷休的。「就是...」緩緩的一字一句的道出。
語畢。面對眼前依舊逼近的臉龐倒是紅透了耳根。
聽完那近乎荒謬的理由,再度牽動了下嘴角。
「還真是愚昧到極點的緣由。」沉聲低笑,愚笨大意而使得自己陷入現在這種窘境──只能責怪自己了吧。內心中的怒意轉變成嘲諷。
手指滑過那熾熱的臉頰,臉上的唇角承載了不少笑意,就算現在多做什麼指責嘲笑他八成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吧。
無趣。一想到這便收回手,退起站直身子,恍若床上無人似的開始脫去自己身上的內襯及領口的緞帶解下放到一旁,做著就寢的準備。
見梅倫的動作似乎是要休息了,自己也不再多做打擾。「那布勞就告辭了。」緩緩的站起身,猛然又是一陣暈眩。
「醉茫的人別隨便亂動。」撇頭看著那試圖起身走動的青年,騰出手戳下他的額頭輕易的令其倒回床舖。
「好好感謝我吧,收留你這次。」折起深灰的襯衫放到待洗的小籃,將布勞的鞋襪脫下置於一旁,再將外套脫去掛到衣架,其餘的衣物就不打算動了,會皺是他家的事情。
「我沒多餘的地方能睡……所以就得忍耐點了。」說畢便拉過被子躺到了他的身旁。
「唔...嗯?」再茫忽的意識中,身上已經被整理得很徹底,甚至到了可以直接躺下就寢的地步。朦朧的看向帶有褐髮的眼前人,一切都打理完成且已躺在床上。
──這是什麼意思?對於無法思考的大腦感到無奈。
「少發出怪聲,睡覺。」抬手覆住了他的雙眼,強硬的命令著那人。
他該慶幸自己並沒有打算要惡整他……毫無反應的人,整起來也沒意思。
面對比自己高一段的身軀,眼前所及的只有對方的前膛。
在一頃靜默下,酒精逐漸侵襲著自己的意識,在完全沒入黑暗前,身體本能性的往對方溫暖的頸窩靠去。最終縮在富有肥皂香的懷裡。
──安穩的,綻起微笑睡去。
感受著搔著自己有些發癢的吐息已逐漸平穩,知道懷中的這個少年已經陷入夢鄉當中,伸手整整對方那有些凌亂的額髮,微勾起嘴角、那是有些溫和的笑容。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