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小樹妖的觀察日記(半妖視角)】
天帝歷5555年,四月一日(春)
那天他第一次見到天界的人,身為半妖的他一身殺孽本以為天界的人來的目的是要殺他。當他喚起妖刀,不發一言地向那兩名仙風道骨的人攻擊時--卻被秒殺,一下子被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踩在腳底。
就在他感嘆自己命不久矣時,才知道原來那兩個人不是要殺他,而是任命他當…保姆。
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兩個人會找他這個罪大惡極的半妖,難道不怕他教壞他,或是殺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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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原來那個高大的男人,竟、竟是天帝!難怪有這樣強的力量,這樣想被一下子踩在腳底的憤怒心靈總算消停了點。
來到天界的頂層,受著某一名同樣仙風道骨卻雌雄難辨的男子教育著需知事項--如何去服待他的兒子。
聽說當年他在天界拼事業時,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談了好長時間。現在事業有成了,想用著物質來補償自己的兒子……那是哪來的爛老爸。
不過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說話,像是什麼時候要餵他吃飯、點心是什麼,一天吃多少次,分量是多少,務求正餐甜點兩不誤、平日要買什麼雜誌給他解悶時……他覺得也許對方只是一個笨蛋。
天帝歷5555年,四月三日(春)
終於離開天界,下凡去見自己要服待的對像。一邊飛去他住的山頭時,一邊聯想著對方的樣子,聽他的父親形容,每天吃這樣多,又好吃懶做,大約會行動遲緩、痴肥又憤世嫉俗的妖吧。自己的老爸是天帝身邊的紅人,自己卻是一只下等的樹妖,這樣想他們之間應該也很難相見吧。
在離開前,他曾用戲謔的口吻問著天帝:「你真的不怕我教壞他,玩弄他,或是…殺了他?」
而天帝只是保持了一貫的笑容,非常從容優雅地對他說:「既然將人交給你,這些東西吾就不會管,畢竟一切也是天命。」
聽見天帝的說話,他嗜血地笑了笑,他的確打不過天帝,也打不能那名男子,但他的兒子、這種富二代…他不認為自己會輸。他一邊飛,一邊想著一會如何將對方虐殺,畢竟自己被人一腳踩在地上的仇…一定要報。
來到資料上顯示的山,經過小動物的通報後,進入了後山。一路上他細心留意周圍,驚見整個山,基本上都是道行低微的精怪,連妖都說不出。唯一一只有點妖力波動的…大約就是他要「服待」的對像了。
「你來了!」沙沙的腳步聲同時出現的是清脆得如出谷黃鶯,很快一抹小巧的身影來到他的眼前。和想像中不同,對方身形纖細,和他父親一樣也是一副雌雄難辨…不,已經不是這個境界,他根本就是男生女相。
可愛的外表後是由頭到腳都華華麗麗、閃閃動人的裝扮,瞇眼細看,這…全都是天人魔三界的名牌品。
「父親早早說過你會來了,所以我準備了茶點哦……」他從衣袖抽出數盒某位天界食評家推薦的系列甜點,繡有金線的禮盒顯示出價值不菲:「來來,這邊哦。」
奢華的用品、精美細緻的妝容、舉足輕重也是名家風範……在上流社會中,這種東西是非常值得讓人稱讚,但對於一名草根階層的半妖,終於令他爆發了!
「那是何等的敗家-------------」
天帝歷5555年,四月四日(春)
花了兩天的時間,他終於理清了這裡的經濟環境還有這名小樹妖的情況。
首先,天界那名父親基本上美化了很多有關他們的關係,一開始基本上是小樹妖離家出走惹的禍,如果不是他不肯去天界,他早早已經在名列仙班當一個散仙,絕非是一隻妖。
而原因,小樹妖卻說--當妖周圍購物非常方面,當仙人卻要辦很多麻煩的手續才可出境。
小樹妖離家出走時經過了很長很長的歲月流落在外,所以在天界不能出外的父親在千年後重逢後,看到明明應該上千歲但依舊小小像沒發育好的身體,完全直擊了他的父之心,重逢以後一直以好吃好喝地供著他。
殊不知小樹妖的胃是黑洞,他能吃下比他體積大兩倍的食物後,依舊不會胖半分。在一切美麗的誤會後,天帝的左右手兼戀人的父親,開始了全然盲目的寵愛。讓本來已經很敗家的小樹妖,更加向天下第一購物狂之路進發……
天帝歷5555年,十二月二十日(冬)
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寫日記了,照顧小樹妖大半年了,每天每天都過得非常、非常充實,害他每天碰床即睡,已經很久沒有寫日記的時間了。
而今天可以寫卻是因為小樹妖在冬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樹木會有冬眠的習慣,但他能乖乖在睡覺這比什麼都好,雖然暖氣機的電費很貴……
他每每看著一旁睡得很香甜的小樹妖,他很想踩他、踢他、打他、將他吊起等等,但卻完全不想殺他。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情,不知從何而起也不知從何而來。從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是…是他了,只有他他不想放手。
這個感覺令他煩悶,甚至不下一次走去質問天帝他對自己做了什麼,不然…又怎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而天帝還是這副欠打的從容樣子,道:「那是緣份啊。」
氣悶的他只能回去拍打小樹妖,看著他哭哭在地上翻滾,或是在地上鯉魚彈時,自己又在心疼了。這種打不得罵也不得的感覺著實令人煩躁。
天帝歷5555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冬)
今天小樹妖還是在冬眠,比較有空的他,終於可以躺在小樹妖身邊,一起享用這個溫暖的房間和被窩。
難得冬眠時,他不曾看到睡相很差的小樹妖翻一個身,只是偶爾傳來一些呢喃,這對他來說並不難以接受。
也許今天貼得比較近,小樹妖的呢喃也變得比較清楚。
小樹妖呢喃著的是一個名字,陌生的名字,甚至他不知道那是地名、人名還是妖名。
可是這個陌生的名字,卻讓他的腦袋像是衝破一切般,令記憶像流水進來他的腦海。
啊啊…原來是這樣。天帝沒有騙他,牽引他們的的確是一份緣,罪孽深重的緣份,原來小樹妖不能當仙人的原因……還是出自對他的思念。
手撫著他的臉,全然沒變呢,大約是怕他認不出他,才一直用著妖力維持初見時的模樣。
思緒隨著時間慢慢平伏,他閉上了雙眼,微笑再道擁著小樹妖。
「這樣就好了。」與前世的紛爭無關,他是小樹妖,永遠是那隻吃飽睡睡飽吃,偶爾偷偷敗家的小樹妖,而他是照顧他的人,一個保姆…罷了。
他終於找到了失去的一角,那麼自此也無需在觀察他什麼了。
合起了「小樹妖的觀察日記」,他拿起粗大的黑色麥克筆在標題裡一劃,將本來的題目刪去。改成……
滿意地看著標題,他轉動了筆,開始想著他的小敗家的成長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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