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視點】這裡是魔界裡罕見的純白色府第,大宅的主人與大宅同樣,從來是一身的素白,亦因其外貌而得到屬於天使長的外號。「魔界的拉斐爾」、或簡稱為「拉斐」。通常別人是這樣稱呼他的,而他人本名已不可考。當然更通常的喚法,是來自他眾多奴靈的「大人」、「主上」等等。
現下,他正在偏廳裡,提著酒杯,品嚐著某位奴靈獻上的靈酒。那是由少女靈魂壓榨出來的精華呢,雖然這個地段沒有氣候之分,但人間現在是初冬了,這酒正好用來暖暖身。雖然,當中都沒有酒精成份。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惡趣味滿點,明明根本不需要用這麼噁心的方式進食,又不像人類或者是牛一樣需要咀嚼才能把食物給吞下去。
將手中的外套交給一旁的侍者:「許久不見了,拉斐...,還是我現在應該跟其他人一樣稱呼您一聲大人呢?」
【拉斐視點】聞聲,在下面的一雙蛇目緩緩睜開,充斥整個眼球的血紅眼珠轉向對方,似乎花了一段時間才能把對方的身份想起來。
「哎啊,還以為是誰打擾了我的雅興,原來是紫狐家的...」雙眼停留在貓又的一雙尾巴上,隨即輕呼:「人來,上酒。要好好歡迎這位貴客。」
骷髏侍者馬上端上一杯精緻非常的飲料,琉璃杯中裝著不停流動的乳白色氣體,當中帶著一絲一縷如同精血的紅絲。
「賞面來杯酒,暖暖身子呀,丑刻...已經多久沒聽別人喚過我拉斐了呢,最近來客不多,怪冷清的。」
挑眉打量了下那琉璃杯中的液體,不過拒絕可是對主人的一種羞辱,執起杯子,輕沾了一口,熱燙的感覺是靈魂的味道,像是燒過喉嚨之間,帶有一種懷念:「我以為您知道我這次來並不是來敘舊的。」
【拉斐視點】「哎啊,是嗎?我以為會來我這邊的人,只有兩個意圖。」手中酒杯還剩下大半,他卻讓人將之棄掉。剩下那雙如同沉睡著的蛇目也睜開了。他臉上帶了點遊戲的快樂:「來這裡的人啊,要不是跟我敘舊,就是向我求情。噢,別討我高興。」
側過臉,用手撐著下巴,天藍色的髮絲掩蓋住些許容顏:「求情嗎?這種事情我還沒有做過,聽起來的確是非常的有趣。」望著拉斐「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是他,我相信你並不會真的想從那隻變異的薩堤爾身上得到什麼,因為你我都知道,這世上沒有可以真正滿足我們這種已經活太久的傢伙。」
【拉斐視點】「他?誰?」兩雙蛇目同時微睜,這下是花了更多時間才能想起對方口中的薩提爾。
「這麼說來好像真的有那麼一件事...噢,你是說,那頭瞎了的羊?哈...哈哈...」像忽然記起了什麼可笑的事般仰天大笑,好一陣子才能好好說話:「並不是我想從那頭羊身上得到什麼呢,是他對我死纏爛打才對!我可從沒對他要求過什麼呢,不過,他那個忿忿不平卻不敢發作,可憐兮兮地發抖的模樣的確挺有趣的。」
如果不是因為羯好像有什麼把柄在這人手中,他絕對不會跟這種魔交涉,除了麻煩之外還是麻煩,因為就像是吸血蟲一樣,怎麼打都打不死,還會越纏越多:「我要他的眼睛。」
「紫狐家的少爺啊,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呢?。我跟一頭羊要顆眼睛有什麼用?」
結束了品酒環節,下人把甜點傳上來。是一陀類似布丁的白色軟狀物,佐以一瓶赤紅色的流體。先將流體倒在軟物上,乘流體還未消散前吞食。他好整以暇地吃了幾口甜點才緩緩說:「眼睛是他自己挖下來的,我可沒要求過什麼喔。他問我怎樣才答應把他老師的靈魂還給他,我也只是問了他,對他來說最珍貴的是什麼...」
『那頭愚蠢的羊,居然如此就掉進人家的語言陷阱。』似乎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怎麼不知道你品為已經下格到跟一隻年紀不到自己一半的妖開這種玩笑,他的個性是很容易當真的。」
那雙眼睛,居然就因為眼前這人的一個玩笑話毀了「好了,先不談這個,既然已經沒了那也就沒辦法了,告訴我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要怎麼樣你才肯罷休?」
【拉斐視點】「你可有所不知了。那種無畏和認真的情感只有在涉世未深的孩子身上找到,你說一句話,他就害怕得要死、恨不得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來討你歡心...那真是很有趣的畫面喔...」
雖然已經很依稀,但也零星地想起那頭羊為了取得他的肯首,不但願意獻出自己的靈魂,卑躬屈膝地跪在他身下上演了一場叫他非常難堪的性愛表演,甚至只因他一句戲言,就二話不說將眼睛挖下了,還怕他不滿意,連半聲不敢哼出來。不能否認,這場鬧劇是挺富娛樂性的。
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輕聲反問:「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你為何會為了那頭可笑的蠢玩意而特意前來?」
「我想要他,不管任何代價...。」曝露自己的弱點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可是從踏進這地方開始,他就知道那隻羊會變成自己一輩子的麻煩。「因為他似乎有東西遺留在你這裡,所以我要問,那東西究竟要從我身上搾取多少東西才能換取。」
【拉斐視點】「啊啦,看來有人比我品位更差呢。」兩雙眼瞇著看向對方,一副充滿興味。這麼下來,玩具就由一件變成兩件了呢。
「那麼,丑刻啊,對你來說,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呢?」他咬著銀匙輕問。
「不要把我跟那隻蠢羊比,我雖然是跟你說是交易,但是你知道我可以直接殺了你再奪取你的任何東西,畢竟遊戲這種東西命留著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勾唇笑的猖狂,對待這種人,他不能居於下風,要玩,這人還差得遠呢。
【拉斐視點】「哎啊,真野蠻呢。」淺淺地抱怨,卻帶著點厭惡的情感。惡魔與妖類從來無法很好地共容,對自己來說即使對方出身高貴,說到底也不過是一頭貴種貓的水平。
「靈魂契約只有在契約主人與奴隸雙方認可才能解除,這是最古老的約法,你即便殺了我,也得不到什麼呢。」故作可惜地輕歎,那素白的容顏看上去有幾分悲天憫人。
「那這樣的話就無可奈何了,只好說,因為錯手殺了主人,不小心把東西也弄壞了,我跟他的時間很多,不管花多久時間安撫他,總會有天能諒解的,如果不能諒解我也無可奈何,你說是吧,拉斐。」慢慢的逼近拉斐,全身上下散發出殺氣,臉上卻笑得很開心。
【拉斐視點】
「所以,妖怪間只能通過暴力來解決問題嗎?」不大認同地搖了搖頭,面對對方的逼迫一點也沒有著急,還能空出手來接過下人送上的一杯溫茶。
「那東西啊,可是他連靈魂也願意付出來換取的呢。我敢說,你要是弄壞了那個東西,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想對他好到頭來卻換來深刻的憎恨呢,噢,雖然聽上去也挺有趣的。」
「我不會讓你活到能看我笑話的那刻...。」是的,他的確是很顧忌,如果知道自己錯手毀了羯心愛的東西,一想到那人的表情就覺得難受:「我知道了,你想怎麼樣?別跟我玩文字遊戲,你知道我不會上當。」
【拉斐視點】
「噢,丑刻,不急,咱們一點都不急。」
品味著下午茶般輕輕呷著溫茶,思考的時候兩雙蛇目都閉了起來。
「啊,到底有什麼能讓你覺得很難堪、很屈辱,而讓我能從中感到被娛樂到的?」像是挑釁般揚起臉看他:「那頭羊可是連眼睛都肯挖下來給我、甚至還開了家妓館,為我騙取人類的精氣了,你應該能比那做得更好的。」
「你的趣味還是一樣低下,不過很可惜,我連嘲笑你都覺得浪費時間。」尖酸刻薄的話,代表他用盡的脾氣,很顯然的扯上卡比的事情,他平時的從容就消失無蹤。
【拉斐視點】「這世上能讓我感到有趣的事情已經越來越少了,我又怎能放過這機會?」看著對方著急的模樣,更覺暢快。
「不如,來成為我的僕從吧,貓咪。」
「悲哀的,連你的腦袋都打結了嗎?」勾唇,像是嘲諷似的:「我知道了,如果這是你的要求。」但是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承擔。
反正這個肉身對自己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他要的不過是虛妄的東西。
【拉斐視點】「難得你這麼爽快。」
打了個響指,對方背後突然生起一團紫色的火燄,兩雙並排的蛇目圖騰如翅膀般被烙印到二刻的背上。
「放心吧,我不會一下子要了你整個人的,我要一點、一點地...讓你品嘗那種絕望的感覺。」並未說明烙印的影響,只是留下虛無的解釋,以及意味不明的深笑。
「哦,我拭目以待。」勾唇一點都不如弱者般的無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對方打的算盤,但是誰侵蝕誰還沒個定數。「那在最後一次,我以朋友的名義告訴你,拉斐,你真的是個趣味低下到讓人唾棄的傢伙。」
【拉斐視點】「也總比喜歡上一頭牲畜來得好。」微笑著回應刻薄的評價,回道:「不過那頭羊沒錯是有點好處,腰擺得夠力度,口技也不錯。」向人抬了抬茶杯一敬:「好好享受吧。」
華麗麗的比出一個中指「他的確是很美好,可惜你這個傢伙無福消受。畢竟除了口欲之外,你這人..。」後頭的話隱沒在唇邊,似乎是連被提起都髒了自己般。
【拉斐視點】微笑著的臉有點僵硬,沒對對方的侮辱多作回應,便拂袖回到內堂。
「下等的牲畜...」彷彿自言自語地消失在二刻的視線內。
勾唇,報復對方的快感很爽快,當然被烙上印記的地方很疼,但是跟報復的快趕抵消了:「若是你想要增加性欲再告知我,親愛的主人。」語帶諷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