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開始/終焉之間Part2】向前連續揮出數劍,趁蕾格烈芙後躍閃躲時快速地上前橫砍,試圖讓她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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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蕾格烈芙只是輕輕將長劍架在身旁,抵禦住攻擊,然後順著衝擊讓身體滑行了一段距離,穩住重心後就那樣站在原地不動,似乎在等自己進攻的樣子。
蕾格烈芙的態度不禁讓自己緊緊地蹙眉。她十分被動,只是抵擋、閃避著攻擊,鮮少主動向自己攻來,儘管如此,看起來還是頗有餘裕。
有種「就陪妳玩玩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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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她依舊可以如此冷靜?她就那麼相信……還有其他解決方法嗎?就算真的有,能夠順利地找到線索,並救出艾妲和薩爾卡多嗎?
蕾格烈芙唇邊淺淺勾起的弧度,彷彿在提醒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麼愚昧。
在這種情況下與夥伴刀刃相向,這種事究竟有多麼毫無意義,不用她提醒自己也十分明白。
就算擊退了蕾格烈芙,自己真的能夠念出那段歌詞嗎?真的能夠雙手奉上薩爾卡多的性命,只為了拯救艾妲?
要說在之前的考驗中沒有跟蕾格烈芙培養出任何信任感是不可能的,總是十分冷靜、睿智的她,無疑是名可靠的同伴。
但此刻的所做所為,卻與內心對她的看法完全相悖。或許正是因為心中存有矛盾,才使得劍也鈍了、動作也不靈活了,就算發動一次次的攻擊,最終仍會被蕾格烈芙化解。
望向高懸著的十字架,失去意識的艾妲全身染滿鮮紅的模樣,讓自己握緊劍柄,再次衝向默默對自己投以淡然目光的少女。
佛羅倫斯的攻勢看似凌厲,但其中卻帶著迷惘,沒有必勝決心的她絕不可能拿下這場勝利。然而,自己也不打算成為勝者,因為本就不是為了擊敗佛羅倫斯而決定應戰。
如此冷靜從容的模樣,看在對方眼中肯定是覺得相當不可思議吧?並非沒有一絲一毫的著急,不如說正是由於明白事態的緊急,才逼迫自己必須保持絕對的鎮定。
若是真的只要互相殘殺這麼簡單,那麼何必這樣大費周章的故弄玄虛?雖然也可能就只是幕後黑手個人壞心眼的趣味,但以先前的經驗來看,真正的解決方法絕對要複雜迂迴得多。
找不到真正的解決方法,並不代表就真的沒有其他可能的辦法──即使沒有線索能夠證實第二條路的存在。
又一次閃過佛羅倫斯的攻擊,雖然心中帶著雜念的佛羅倫斯明顯無法使出全力,然而對方畢竟受過嚴謹的軍事訓練,所以依舊慢慢地把自己逼退到了祭壇附近,意圖使自己的活動空間減少最後導致難以閃躲。
這樣的攻防戰持續著。自己的長處本就不是用劍,若不是佛羅倫斯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實力,此刻也不可能還如此輕鬆。
必須想個辦法打破眼前的局面──不是為了避免分出勝負,而是要找到讓佛羅倫斯冷靜下來的契機。
突然以眼角餘光瞥見祭壇上的混色玫瑰。玫瑰的顏色就如同一開始所見,是奇異的黑、棕兩色,與常見的紅色系不同,顯得少了豔麗與生氣,卻予人詭譎與陰沉的感覺。
方才察看祭壇上的物品時也曾審視過這兩朵玫瑰,卻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真的會把一個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或意義的物品放在這裡嗎?
「鏗……」雙方的劍再度交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由於之前自己一直是被動地採取防禦,幾乎沒有主動出擊過,於是抓準了這一點,在佛羅倫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猛地施力格擋,使得對方的劍瞬間被彈離出手。
「--!」原以為蕾格烈芙會依舊採取被動的守勢,擋下攻擊後輕輕躍向一旁,沒想到這次卻使力與自己的劍刃相交,導致本就尚未施以全力的攻擊瞬間被壓制住,長劍也出乎意料地被彈飛出去。
「……不趁現在攻擊嗎?」蕾格烈芙並未趁自己失去武器時追擊,而是依舊站在原地,注視著自己。
「勝利與否對余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絕不是吾等來到此地的目的。若是余就這麼取走勝利,犧牲艾妲救出薩爾卡多的話,汝會甘心麼?」
淡淡地問道,對上了佛羅倫斯的目光。佛羅倫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開始還流露出夾雜著些許憤怒的堅定眼神,但後來卻又很快軟化了下來,顯得十分迷惑。
「妳……為何能夠如此肯定?」或許正是希望蕾格烈芙能讓自己清醒一點,因此打消了繼續兵刃相對的念頭,試圖冷靜下來。畢竟正如她所言,不將艾妲和薩爾卡多都救出的話,無論勝者是誰都沒有意義。
「余只是認為,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到最後仍舊會失去一切。」即使有時候為了成就某些事,犧牲是必須的,但這一點絕對不適用於眼前的情況。
若是選擇付出艾妲的生命,失去的並不只是艾妲,同時還有與佛羅倫斯之間的情誼──以及身為一個「人類」應該具備的情感。
自己並非不曾掌握過一個人的生殺大權,卻也始終認為這樣的權力只是一種必要之惡。除了所謂的「神」以外,又有誰能夠理所當然地成為他人性命的主宰?
為了守護這個世界,這雙手一再地染上鮮血。
但如今的情況並不能夠使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因此也沒有任憑自己決定的道理。如果眼前可能有另一條更恰當的道路,那麼難道不應該選擇嗎?
「難道還有其他辦法嗎?我們剛剛也檢查過了,沒有第二個提示,沒有第二個線索。我不想照著它所說的做,不想與妳為敵、犧牲任何一個人,可是……」更不希望艾妲的生命,就在這一分一秒之間流逝而去。
此刻與在那個鏡面房間時的感覺很相似,都是蕾格烈芙讓自己逐漸冷靜下來。但不同的是,這次的「破關方法」可不是兩個人一起苦思就能想出的,而是要看黑幕到底有沒有留下一條兩全其美的道路,讓自己和蕾格烈芙一同前行。
「還有一個地方,方才看得不夠仔細。」一面說著,一面指向祭壇上的兩朵玫瑰。玫瑰不是一朵或是一束,而是兩朵,這本身很有可能就是一個線索。
玫瑰?雖然也一度覺得十分可疑,特別是黑和棕的混色花瓣,但當初觀察時並未發現異狀。儘管有想過要不要拔下花瓣,或是浸入血泊中之類的,但擔心會觸動什麼陷阱而作罷。
跟在蕾格烈芙身後走近祭壇,再次拿起玫瑰,撥開一片片花瓣查看著。除了黑、棕花瓣帶來的詭譎感外,實在沒有……
「……嗯?」正當檢查到其中一片黑色花瓣時,發現花瓣上突然開始顯現出金色的文字。
「蕾格烈芙,這片花瓣有點奇怪,妳看。」走近同樣在查看玫瑰的蕾格烈芙,指著發生異狀的花瓣。
在佛羅倫斯發話的同時,正好也見到手中的玫瑰有些異樣。金色的文字緩緩浮現在棕色的花瓣上,雖然字體非常小,但還是能夠辨識,看起來有點像是一部分詩句或是歌詞。
「余手中這朵也有一些異狀。」說著,看向佛羅倫斯指出的黑色花瓣。
「有什麼在上面麼?余這裡見到有文字浮現,但汝手中的卻……嗯?」停頓了一下,仔細地看了一會兒之後,發現同樣有金色的文字顯露出來,然而有一點不同──無法辨識
明明應該與剛才在棕色花瓣上看到的字句所使用的文字相同,同時也是自己認得的文字,不過卻無法解讀,甚至連在心裡唸出來都做不到,彷彿不認識這個語言一樣。
「……佛羅倫斯,汝看一下余手中這朵玫瑰的棕色花瓣。」稍作思考之後,決定測試這個奇異的現象中是否有什麼規則。
「棕色?」目光落在蕾格烈芙所指的棕色花瓣上,其上同樣顯現著與自己的黑色花瓣相同的文字,但……「看不懂」。
仿若隨便用幾個毫無意義的文字拼湊而成的字句,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想唸出來確認蕾格烈芙看到的是否也是相同的文句,卻無法朗讀出聲。
「……該怎麼說呢,雖然看得到上面有東西啦……」將心中的感覺告知蕾格烈芙後,開始翻著自己手中的玫瑰的棕色花瓣,但別說是看不懂的文字,根本什麼都沒有顯現。
「我手上這朵也只看得到黑色花瓣上的字而已--啊。」發現第二片黑色花瓣開始浮現淡淡金字時,前一片黑色花瓣突然掉落,連忙伸手接住。「上面的字應該都出現了……看來這時候花瓣就會掉落?」
與佛羅倫斯的情況相似,自己也只能夠讀出棕色花瓣上的字,也就是說,兩人能夠解讀文字的花瓣顏色正好與對方相反。
「看來余和汝只能分別閱讀其中一種顏色的花瓣,那麼便先試著一瓣一辦的看過去吧。等花瓣都脫落之後,分別收集起來研究其中的涵義。」
「明白了。」雖然等字句全部顯現出來十分花時間,但已不若最初時焦急。況且既然會有這個設計,想必其中一定大有玄機。
當自己的黑色花瓣全部掉落後,便將剩下棕色花瓣的玫瑰交給蕾格烈芙。同樣的,也從蕾格烈芙手中接過剩餘黑色花瓣的玫瑰。
「呃,這句『Who killed Cock Robin?"I," said the sparrow, "With my little bow and arrow, I killed Cock Robin."』是在『Who saw him die?"I," said the fly, "With my little eye, I saw him die."』之前吧。」知更鳥先被殺了後才有人看到牠死,應該是合理的。
佛羅倫斯嘴裡唸唸有詞地排序著花瓣,表情十分專注。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看來是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雖然暫時解決了兵刃相向的局面,但眼下還是必須抓緊時間,祭壇上的沙漏一刻不停地持續滴落鮮紅的水滴,無論如何都必須趕在液體漏盡之前找到正確的救援方式。
仔細地讀過每一片花瓣上的文字後,再次確認應該是類似詩歌一類的文字。分成了棕色與黑色,是代表著兩人手中的花瓣能夠拼湊成兩首不同的歌曲嗎?
首先是「Who'll bear the pall?"We", said the Wren,Both the cock and the hen,We'll bear the pall.」這一句,扶棺應該是接近喪禮尾聲的部分。
一邊找著適當的下一個句子,一邊卻有些疑惑起來。這樣的句子不可能被當作開頭,然而幾片花瓣之中,並沒有像是首句的內容。
唱讚美詩應當在抬棺之後,過去曾有參加喪禮的經驗,因此還大略記得流程。但既然是在描述喪禮的程序,那麼只有這些內容果然有些不對勁。是否遺漏了什麼?
「Who'll dig his grave? "I," said the owl, "With my spade and trowel, I'll dig his grave." 」放在「Who'll carry the coffin?"I," said the kite ,"If it's not in the night, I'll carry the coffin." 」後……先挖墳墓,後抬棺。
一面排列順序,一面移動著花瓣。瞥向身旁的蕾格烈芙,同樣十分專注地在探討著歌詞中的意義。
整首詩歌中,唯一比較具有獨立性的是這一段:「NOTICE To all it concerns,This notice apprises,The Sparrow's for trial,At next bird assizes.」
但與其說這段是開頭,不如說應該放在結尾比較適合。不管怎麼排序都感覺有所缺漏,而且有一段歌詞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到恰當的位置排入。莫非這首詩歌並不完整?
「All the birds of the air Fell sighing and sobbing, When they heard the bell toll For poor Cock Robin.」聽到鐘聲……在「Who'll toll the bell?I, said the Bull, Because I can pull, I'll toll the bell.」敲響喪鐘之後?
將黑色花瓣慢慢排列後,仍有一句「Who'll be chief mourner?"I," said the dove, "I mourn for my love, I'll be chief mourner." 」和「Who'll be the parson?"I," said the rook, "With my little book,I'll be the parson." 」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當烏鴉的牧師和當主祭的鴿子……應該是在抬棺之前?但總覺得挖墳墓、選出牧師和主祭、抬棺,這個順序有些奇怪,如果是個葬禮的話,中間未免也省略太多了吧?
雖然還有些一頭霧水,不過整理到現在,有幾句歌詞的順序已經可以確定。無論如何,知更鳥的死亡都是在最前面的,後面接著蒼蠅看到牠的死亡;聽見鐘聲而哭泣的鳥兒們,前面一定接著敲響喪鐘的部分。
至於挖墳、抬棺、選牧師和選主祭,應該都在這兩個部分的中間,只是確切的順序無法確定,不管怎麼排列都會覺得還缺漏了些什麼。
抬起頭來看向佛羅倫斯,見對方似乎也遇到了困難,正滿臉疑惑地搔著腦袋,於是開口問道:「汝那邊的內容是否也並非完整版本?」
「嗯,看來是在敘述知更鳥的喪禮,可是感覺有點太簡略了……妳也是嗎?」見蕾格烈芙微微頷首,直接說出內心的第一個直覺:「該不會,我們兩個的歌詞其實是要湊在一起看吧?」
自己只能看到黑色花瓣,蕾格烈芙則是只能看到棕色花瓣,再加上無法連貫的歌詞……倘若打從一開始就需要兩人合作--和之前的關卡一樣--才能拼湊出完整的歌詞,一切就都會顯得合理許多。
「既然汝那裡也是關於喪禮的詩歌,那麼需要組合在一起這點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了。」迎上佛羅倫斯訝異中又帶著幾許興奮的眼神,再度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現在的問題是,無法讀出對方負責部分的歌詞,因此只能夠各自唸出來了。」
並不知道蕾格烈芙手中的歌詞內容與自己的能夠連貫,沒想到無意間脫口而出的想法,竟然真的有可能是正確的解答。
「那就由我先開始吧。我這邊的是……」一邊指著花瓣,一邊唸出其上的內容,以及自己排列時的想法。為了避免排列錯誤的可能,聽取蕾格烈芙的意見也是必要的。
當將八段歌詞都朗誦完畢後,蕾格烈芙並未對順序表達任何意見,看來應該是沒有問題。
「牧師和主祭這兩個部份比較麻煩,或許這兩段之間的部分在妳那邊?」
聽到佛羅倫斯唸出歌詞之後,更加肯定了先前的推測。詩歌的前兩段在佛羅倫斯那裡,如此一來只要按照喪禮的流程來排列就可以了。
「余先試著排序看看吧。」本來是打算也唸一次自己手裡的歌詞,但聽完佛羅倫斯的部分後,便果斷地認為可以直接開始進行組合的工作了。
回憶著正確的喪禮程序,手上迅速地動作。「蒼蠅見到知更鳥的死亡後,魚取走了牠的鮮血……」在第二片黑色花瓣旁邊擺上了寫著這段內容的棕色花瓣。
「接著應該就是喪禮的前置準備了。」於是又將寫到甲蟲自願製作壽衣的一段擺在了次序四,同樣是棕色花瓣。
順利地排到第六枚花瓣,也就是佛羅倫斯提到較為麻煩的「牧師」一段。不過此時原先的困難也迎刃而解了,因為接續的段落正是在自己手中。
就這麼一步步地拼湊出整首歌謠的完整面貌,中間雖然也有遲疑之處,不過最後仍然完成了整首歌詞的排序。兩人又推敲了一番,確定大概沒有錯誤之後,佛羅倫斯開口詢問。
「既然排好了,那接下來該怎麼做?」望向不斷提醒兩人時限將至的沙漏,代替沙子的鮮紅液體減少了許多。
本來認為排序正確之後,應該會出現什麼特殊的狀況,然而卻毫無動靜。雖然也不排除是排錯了,但可能性極低。
「既然提示說到要救出薩爾卡多或艾妲必須唸出古書上寫著的文字,那麼要讓這首詩歌發揮作用,或許也必須唸出來才行。只是不知是否將帶來什麼危險,如此灰暗的一首歌曲,或許會是送葬曲也說不定呢?」
本來就沒有理由樂觀地認為這就是另一個突破的方法,畢竟描述知更鳥之死的這首歌謠怎麼看都不像是予人希望的祝詞。
「送葬曲……」的確,雖然是好不容易才發現的第三首歌詞,但未嘗不是另一個陷阱。
倘若死去的知更鳥是在暗指艾妲和薩爾卡多,那麼親手殺死知更鳥、準備喪禮、為其哀慟的,不就是自己和蕾格烈芙了嗎?
有沒有什麼,更能確定這首詩歌能拯救兩人的方法……
回憶起在鏡面房間和模型城中經歷的種種阻礙,雖然分別都針對自己和蕾格烈芙設計出惱人的關卡,但每次都會在彼此的協力下迎刃而解。
而這次亦然,兩人皆只能看到其中一種顏色的花瓣,而歌詞則需要結合黑、棕花瓣才能拼湊而成……
要是真的相信了最初的線索,演變成兩人就此決裂的局面,第三首詩歌想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被發現,更遑論拼湊成形。
如果這首詩歌就是最正確的答案,之前的設計--包括瀕死的艾妲和薩爾卡多、只能拯救一人的提示--或許就是為了考驗和蕾格烈芙之間的信任?
與先前遭遇的阻難一樣,都是在確認生前毫無聯繫的自己跟蕾格烈芙,能否構築起強力的羈絆。
思及此,便更加相信這首缺了任何一人就無法完整的詩歌,能夠打破僵局。
「……我覺得,可以朗誦出來。」
聽了佛羅倫斯的回答後,輕輕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夠孤注一擲。
兩人齊心協力度過了重重阻礙,既然這回在看似必須分道揚鑣的困境下卻又找到了合作的可能,那麼便沒有不試的道理。
必須犧牲其中一方的解答絕不會是正確答案──這樣的想法看似天真得可笑,但相信佛羅倫斯也願意為了這份天真和自己一起賭上未來。
「那我就開始囉。」既然蕾格烈芙也同意了,無論結果會是如何,至少當初是在雙方都贊同的情況下進行的。輕輕拿起第一、二片花瓣,唸出其上的歌詞。
Who killed Cock Robin?
"I," said the sparrow,
"With my little bow and arrow,
I killed Cock Robin."
Who saw him die?
"I," said the fly,
"With my little eye,
I saw him die."
Who caught his blood?
"I," said the fish,
"With my little dish,
I caught his blood."
Who'll make his shroud?
"I," said the beetle,
"With my thread and needle.
I'll make his shroud."
Who'll dig his grave?
"I," said the owl,
"With my spade and trowel,
I'll dig his grave."
Who'll be the parson?
"I," said the rook,
"With my little book,
I'll be the parson."
Who'll be the clerk?
"I," said the Lark,
"If it's not in the dark,
I'll be the clerk."
Who'll carry the link?
"I," said the Linnet,
"I'll fetch it in a minute,
I'll carry the link."
Who'll be chief mourner?
"I," said the dove,
"I mourn for my love,
I'll be chief mourner."
Who'll carry the coffin?
"I," said the kite,
"If it's not in the night,
I'll carry the coffin."
Who'll bear the pall?
"We," said the Wren,
"Both the cock and the hen,
We'll bear the pall."
Who'll sing a psalm?
"I," said the Thrush,
"As she sat on a bush,
I'll sing a psalm."
Who'll toll the bell?
I, said the Bull,
Because I can pull,
I'll toll the bell.
All the birds of the air
Fell sighing and sobbing,
When they heard the bell toll
For poor Cock Robin.
NOTICE
To all it concerns,
This notice apprises,
The Sparrow's for trial,
At next bird assizes.
蕾格烈芙的話音剛落,身後便傳出「吱呀」的聲響,順著聲音回頭望向,本應緊閉的聖殿大門正緩緩開啟。
而束縛著艾妲和薩爾卡多的十字架也隱隱發出「喀嚓」一聲,像是解開了什麼機關似的,兩人的身軀就這樣無力地墜落。
在衝出去的同時,眼角餘光瞥見蕾格烈芙也幾乎是在同時採取行動。
奔至十字架下,順利地接住艾妲後,發現懷中的身軀因呼吸而規律起伏著,也沒有失溫的跡象。軍服和十字架上的血跡不見蹤跡,甚至連那兩灘刺眼的血泊都消失了。
果然,那些血泊和艾妲、薩爾卡多瀕死的模樣,只是為了讓自己和蕾格烈芙內鬨而產生的幻象嗎?
「蕾格烈芙,薩爾卡多的狀況如何?」
在發現薩爾卡多墜落下來的瞬間馬上趕了過去,但以自己的力量並不太能夠支撐薩爾卡多的體重,因此勉強承受衝擊之後踉蹌了幾步,隨即跌坐在地。
所幸先前在十字架下的那一大灘鮮血已經消失無蹤,否則現在就會是全身染血的狼狽模樣了,雖然現在這個模樣也沒有多好看就是。
「看起來很好,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說話的同時,一直緊繃著的情緒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幸好沒事。」不自覺地喃喃低語道,流露出些許夾雜著疲憊與安心的表情。
或許是由於不想讓對方在這麼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失去性命,又或許是慶幸於做了正確的選擇,總之也是在這時才意識到擔憂的程度遠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多。
看到蕾格烈芙一瞬間鬆懈下來的模樣,險些失笑。之前的冷靜雖然不能說是假象,但她想必也很擔心薩爾卡多吧。
原以為她連在面對重要之人性命垂危之時都能如此冷靜,實在有點令人不可置信,但此刻的她,確實在為了下屬的平安無事而感到十分放心。
艾妲仍未恢復意識,不過仔細想想,這或許反而是件好事,否則她肯定不會安分地讓自己抱著。
「那就走吧,不曉得接下來又會是什麼東西……」相較於直接抱著艾妲的自己,蕾格烈芙似乎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需要幫忙嗎?一個掛這邊,一個掛那邊。」由於無法騰出雙手,說話時只是用下巴輕點了一下左肩和右肩。
面對佛羅倫斯的提議,猶豫了一下後才問道:「汝這樣負擔不會太重麼?」雖然佛羅倫斯的力氣比自己大上許多,但薩爾卡多畢竟也是名成年男性,再加上還有艾妲的重量,不管怎麼想,讓她一次背負兩人都有些勉強。
「不會,只是妳可能還是得在旁邊扶一下薩爾卡多。」將艾妲輕放在薩爾卡多身旁的地上後,便一肩撐起一個人。
比起兩個人的重量,左右肩之間十公斤多的重量差距其實比較讓自己困擾,但決定當成某種特訓。
在蕾格烈芙的協助下,背負著薩爾卡多和艾妲,走向未知通往何處的出口。
【終焉之間Part2完,觀眾席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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