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
--在這裏,多久了?
布勞空洞的瞳孔環視四周,包圍他的只有無盡黑暗。自從他有意識就已經身處這空間,靜寂、寂寞、黑暗使得他幾乎瘋狂,最後逐漸侵蝕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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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眼前閃爍著一絲光芒,布勞伸手抓住。『…勞…』隱約聽見呼喚自己的聲音,感覺到光芒越來越耀眼,他閉上了眼睛。
…好溫暖…
再次睜開眼時,布勞發現自己身處一間房間。「…?」這裏是?
「布勞,你終於醒了嗎?」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路德將人拉起身。剛剛接道布勞甦醒的命令,因而來到暗房,只是來時,青年還在沉睡,因此出聲喚他的名字。
「布勞,還知道我嗎?」看著對方迷網的神情,路德彎下身子,捏住對方下顎逼迫注視自己,「……你是誰,回答我。」一雙眼睛蔚藍如海,路德注視著眼前的人,神情認真。
伸手回應男人,然後被拉起來。聽著他的提問,布勞思考著。「…我是布勞…你是…」他認得這聲音,是剛才呼喚他的聲音。是這個人,將自己從那片黑暗中拉出來的?
「…」抱住眼前的人,此刻布勞心中只有不安、還有對男人的感激。要是再一直在那裏待著,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速自我也失去。
「與你同樣侍僧,商店路德。」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背,路德輕輕安撫著布勞的情緒,「記得我嗎,親愛的朋友?」稍稍推開對方,手婆娑著對方的臉頰,溫熱的手與對方冰冷的臉頰形成對比,路德彎起嘴角,「說忘了,我會很傷心的。」
「布勞,記得。」少年無邪地笑著,臉頰傳來的溫度使他無比安心。
發現自己會依賴別人的習慣再次出現,布勞搖搖頭。「那個,布勞工作的地方是?」
「暗房。」將手移開,搭在對方肩上,路德側過身,讓人能看清楚室內的景像,「而我所在的位置便在你隔壁,有任何問題可以找我。」
將手收回,路德整理了自己的袖子,將之整平,他不習慣皺摺,這讓他感到煩躁。
…好黑,好暗。名符其實,暗房。
看著室內的陳設,布勞並沒有太過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這房間陰暗的光線。
「那麼,路德先生,以後也請多指教了。」壓下心中的不安,布勞掛上了笑容。
「請多關照……」轉身將電燈打開,路德回頭對布勞微笑,「那麼請你盡快進入工作範圍吧,我相信大小姐等你很久了。」彎身鞠躬,臉上掛著極淡的笑意,「請不要讓她失望了,我的朋友。」
「啊…」原來此處還算光亮,布勞鬆一口氣,他原本還在想要是一直要待在如此陰暗的地方要怎麼辦。
他討厭黑暗,那令他感到尤如身處那個空間。他恐懼黑暗,他恐懼著自己遭侵蝕那天。
「布勞會努力的。」回了男人微笑,布勞輕輕點了下頭。
「祝你好運。」路德頷首,彎起笑意,他明顯看到布勞鬆一口氣的模樣。
「需要我領你到大小姐身邊去嗎?」他不清楚布勞是否完全清醒,當初自己甦醒是知道要找大小姐的,然而他太驕傲,只讓人來找他。
「大小…姐…」他知道,那是他主子的稱呼。「那個,麻煩了?」伸手,輕拉男人的衣尾
「好的,請跟上。」青年點頭,縮小自己的步伐讓布勞跟上,至於被抓著的衣角,他並不理會,雖然要是平時,他肯定會因為衣服弄皺而感到煩躁的,不過為了步勞,他便縱容一次。
將人領上樓梯,帶到大小姐門口,青年拍了拍對方的肩,「祝你好運,我親愛的朋友。」
看著青年眨眨眼,此刻的布勞並不能理解他為何要一直祝自己好運。放開抓住男人衣服的手--其實布勞並不知道為何自己要拉住他,也許是在眷戀他的溫柔、他的溫暖。
伸手輕敲門,扭開門把,對著裏面的人偶微笑。
「抱歉讓您等候多時了,侍僧布勞將在以後聽命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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