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門外無聊的散著步,正當接近門口時,看到了有人從裡面走出來。憑藉著門口的燈光,認出了是閣裡的新人,因而走上前「散步?現在時間有點晚了,外面有點危險喔!」
「呃,您是……?」望著出現的人影,一瞬間的錯愕過去之後就又換回原本的微笑。「吾睡不著,所以才出來散散心。而且吾想應該沒有問題的。」再怎麼說,畢竟還算是個妖,只是已經沒有什麼妖的自覺了而已,要自保其實也沒什麼難度。
「結辰冰,這裡的護倌。」簡短的說明的自己是誰「那也請不要這時候出來亂晃,如果你們有個甚麼三長兩短,我是會很困擾的。」看著眼前的妓,輕笑。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連忙說著,「吾名寒颲。您可以稱呼吾為寒即可。不過,」話鋒一轉,「這附近吾倒是還沒有看過……您方便嗎?」淡淡的笑著,出聲問道。
看來自己除了守衛之外,還要兼做嚮導。輕嘆口氣「那來吧,我帶你繞一圈。」示意對方跟上,轉身沿著平常巡邏的道路走著。因為稍早前已完成巡視,現在只是輕鬆的散步。
「謝謝。」跟上對方的腳步,眼神略帶好奇的四處張望。
「這裡是花街。」同樣很簡單的介紹,然後緩步於街道上。夜晚的空氣有點冰冷,但仍然面不改色地向前「現在晚了,白天這裡很熱鬧。」
「熱鬧啊……」聲音不覺帶了一點憧憬。或許是孤身一人太久了,對於人多這件事情還是比較嚮往。所以這裡或許下次可以早點出來晃晃。在心中默默記下一筆。稍微搓搓手,雖然不怎麼怕冷卻不喜歡那種刺骨的寒冷。
繼續帶著人逛著,其實自己也無法多作介紹,畢竟出來的目的大多是工作。所以也只能沉默地繞過一圈「也許,白天來會比較有趣。」攤了攤手,算是結束這有點倉卒的散步行程。
半垂眼簾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看著人攤手,不禁莞爾,「呐,吾問您一句,」清淡的,如同剛才的晚風,「雖說您的工作應該在這附近,但是您對這哩,熟嗎?」淡笑著,月光照著自己的身影發亮。「其實不用回答吾也沒關係的。」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加上一句。
「地形的話,很熟,但如果是人文大概就不太行了。」皺了皺眉「你想說甚麼?」對於對方這樣問,感到有點危險而仔細看著眼前的人。新來的人都不是甚麼簡單的人物,不論是誰,都給了自己些許的威脅感。
「嘛,別這麼緊張。」笑彎了銀眼,似無意的撥了撥曳地長髮。「吾只不過想問問您有認真觀察過這裡,如此而已。」並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觀察人文偶爾會派上用處的。尤其像您這種玩命性質的工作?」
看著人緊張的,輕笑著,「吾只是提供一個參考,要不要信那是您的意願了。」望著皎潔的月,有些感慨的笑笑。
也不知道何時開始,就一直走在街上,空著眼神,表情恍恍惚惚的。腳踩在滿是泥灰的地上,連浴衣的衣擺都染上了塵灰。如果是平常的自己,絕對不可能拿舞者重要的腳這樣開玩笑,只是似乎沒有留意到這點,散著髮,直勾勾的跟著眼前像是火焰一般的東西,已經對身周的事物沒有了知覺。
「是嗎?」沒再多說些甚麼。遠遠的就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皺了皺眉,連忙拋下妓倌於門前,快步的走向搖晃中的人影「大人。」叫了聲對方,希望可以讓對方回神
微微皺眉,看著閣主所盯著的火燄,銀色的瞳不悅的瞇起。想不到這裡居然會有這個。
看著護倌上前喚著,琢磨著這樣喚的效果有限,咂了聲,「閣主大人,您該清醒了。」一個箭步上前,擋住閣主盯著那東西的視線,稍微按住人的雙肩,正色說著。
被人擋住視線的瞬間,表情微妙的一變,眼神只恢復了一下,然後下一秒染紅,帶上幾分殺意。利刃般的風自腳下旋開,揚起了墨色的長髮和衣擺。一抬手,如同猛獸一般的重擊,直接的把一旁的武士彈撞上牆壁。
焰火閃爍著一滅,無數隻紅色龐大的人型妖物聚集在身側,威脅的對著眼前的鳳凰發出嘶吼。纖細的身軀在一片豔紅之中,如同脆弱的花芯,魑魅魍魎,像是玩弄著人偶一般,盤在身上撫動。
『就算幾千年不再見過,還是一樣沒什麼長進。』緩緩吐出了非人的語言,唇邊不再是溫煦的笑意,挑了眉轉變成一抹挑釁的微笑,銀色的眼這情形下閃著不屑一顧的光采。銀白的長髮被風壓吹得狂亂,如同夜中的一道銀河。『吾不知道什麼時候魑魅魍魎也換了口味,改而青睞男人了?』纖細素白的手臂交疊環在胸前,銀白但纖細的身軀在狂風之下顯得脆弱易碎,但那隱隱透出的強大卻壓迫著眼前各妖的意志。
搔了搔頭,從地上再站起來。不管是何種狀況自己都早有了預備,包括這種。從容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腰間將刀子拔出「所以,閣主大人被某樣東西控制了是嗎?」皺了皺眉。
『少囉嗦!』扭曲的聲音從如同薄櫻一般的唇吐出,尖銳刺耳。『喜歡吃女人可不代表不吃男人!不過就只是食物罷了!』
『傾向人類的妖啊,不過就是背叛者!』雜亂的語著,笑得狂妄。『難道汝想要自己對付吾等嗎?在汝救回這個傢伙之前,他早就精氣耗盡,被吾等吞食的骨肉不剩了!』
『喔?傾向人類?』唇邊的笑容轉為邪魅,『真這麼覺得?』銀白的瞳眸一瞬間轉變成火焰一樣的金紅,『吾不過潛藏了數千年,就以為吾已經傾向人類的汝等是否更為單蠢了?』鄙夷的的說著,『何況汝等似乎忘記,就算吾已成妖,但可仍舊是鳳凰。汝等真的認為吾沒有那把握能將人救回?』氣溫,開始飆升,噙著邪魅的笑意,妖的力量在互相較勁,更是互相切割。遊刃有餘,連一小步也不曾挪過。
「那位護倌,吾可無法保證您能不受波及的。」轉頭看向人淡而一笑。
「......」看到這樣對峙的氣氛,聳了聳肩「那就交給你了?」妖與妖之間的自己插不上手。乾脆收刀退至一旁,處於看好戲的狀態「別讓閣主受傷了。」
『那吾等只好先肢解了不是?』扭曲的笑容掛在臉上,趴在肩上的妖物勾過臉龐,撫觸著細膩的肌膚。攀在身上的妖猶如紅色的蠕蟲一樣動起,踩落地面,威脅的拉扯著肢體,骨骼開始發出不協調的聲響。
『先分了這個,還怕你不成?吾等又怎麼可能如此容易被你消滅殆盡?分完了,連一旁那位一併解決了!』
「那是自然,請您放心。」靜靜的說著,再次轉頭看向對手。『呵。』一聲扭曲的邪魅笑意自紅唇流出,幾千年沒有再跟妖交手過,使的自己有些興奮,『從這裡就能得知汝等的智力還是一樣沒有什麼長進。』銀髮輕落,掩蓋住已然金紅的雙瞳,『一開始就犯了錯。』身影閃動,如同銀白的流光,只是一眨眼,就出現在身後。『第一、破綻太多。』素手輕搭上那威脅性的,一翻,動作快的沒人看的清,淡淡的、不傷人的妖力沿著所攀附的地方一透一炸開,詭異的聲響立停。
『第二、汝等尚未探清吾的實力就妄下定論,』勾唇,笑意變的殘忍而邪意更甚。『吾可消失在眾妖群之中已久啊。這麼瞧不起吾,有些大意了,嗯?』一邊笑著淡聲說著,一邊用著看似柔弱無力的指隔空一勾,妖力以極為巧妙的紋路,像是以一種隔開的方式,直接將魑魅魍魎以一種點力脈衝的方式彈了開來,素手一揮,既然距離離的遠了自己也沒再顧忌,彈指,細碎的爆破聲立響,妖力所帶來的破壞遠遠超過對手的想像。
『第三、』將暫時解除危機的閣主攔腰,銀白的身影一旋,便出現在稍遠處的護倌面前,「請顧好閣主大人。」輕聲的說著,透白的掌輕揮過閣主的面容,抽出了妖力的殘留,下一瞬間,再次出現在眾妖的中心。『吾喜歡人類是因為人類有趣,』帶著危險的笑,微抬左手,『但並不是想要變成人類汝等可不要搞錯了。再說,汝等再修個一百年也不會是吾的對手……那麼,』瞇起眼,『不如就讓我接收了吧?』
沒給眾妖反應的時間,微抬的手直接一翻使得掌心向下,登時掌下如同出現了黑洞一般的旋風,帶動著抽取的力量由自身中心構成了一個巨大的龍捲似的圓,銀白色的長髮狂亂的飛舞著、墨色如夜的袍袖也被吹的亂、四週的妖力一波波的被自己所抽取,直到在沒有殘留為止,纖纖素手中,多了一顆透白晶亮的圓珠。掌心再一翻,那圓珠便融入了自身之中,風靜。輕輕閉了閉眼調息,再次徵眼之時,已然回復成平時的燦銀。
「怎麼回事?」因為掛心著多日不見的人,處理完香料的交易後,便讓自己手下的貼身女婢打理運載回來的事物,自己則與犽先行連夜趕回,卻出乎意外的看到眼前的景象。
箭步上前也不管其他,向來悠然自得的臉上少見的心急如焚,直接從冰的手裡將昏過去的雪搶了過來。「雪?醒醒!」輕拍著懷裡人的頰,緊皺起銀白的眉頭。
歸來時武打以完美落幕,不同於琉曜的心急,於後悠閒緩步。「嘖嘖,咱們閣進了位了不起的人物。」瞭解雪是無礙,興致高昂地打量著陌生面孔。
微低了頭,待完全潛藏了妖力之後這才看向出現的人,「閣主大人已無礙,讓他睡一下即可。」對著有過一面之緣的人說著而後噙著笑意望著打量自己的人,「過獎,與您相比之下吾可普通多了。」
「哈哈,吾並未有何過人之處。」打著哈哈帶過,湊上前,繞著人轉了圈,「鳳凰呀?真是少見。」揪著人眸,帶著興味笑道。
「呵。」淡淡的笑笑,「少見啊,其實像吾一樣的還很多呢。」銀色的瞳毫無避諱的看進對方興味的眸子。
「吾名寒颲,万俟寒颲。稱呼為寒即可。那您要怎麼稱呼呢?」清淡的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問著。
「絳玥 犽,喚吾犽便可。」笑,寒的嗓音猶如清風拂過,間接勾起了那瞿北深山的回憶,白靄靄的細雪配上新鮮的血肉煞是一番風味…憶及此,不禁舔了舔下唇…
輕頷首表示了解。然後看著人的神情有異,「是想到了什麼嗎?」看似一派溫煦沒有半點威脅性的問句。
聽得懷裡人沒事先放了一半的心,把人打橫抱起決意先帶回房裡再說。「多謝了。」對著一身清靈秀美的鳳頷首,至於兩個妖要怎麼去培養感情這對自己倒是無謂。對著一旁的冰使了眼神,將兩妖留下,抱著雪往閣裡走去。
不是很在意先後離去的人,勾起人下顎緩道,「想起可口的美食。」微瞇眸,唇邊綻出一抹帶點威脅的壞笑。
「喔?」勾唇微笑,毫不介意被人勾著下顎,看著人帶有點威脅性的笑,像是瞭然了什麼似的,「莫非您想將吾當作食物?」有點打趣的說著看著眼前的貓妖。
「嗯哼,鮮嫩多汁的鳳凰可謂上乘貨色,這等千年修為近在眼前,何嘗不為動搖?」放肆輕佻道,嘴上這麼說著,心底倒是掛念起無關緊要的事兒。
笑了笑也不多說些什麼,「這樣麼。」
看出人的心不在焉,也沒做什麼回應,約略站了開些,和煦的笑但不語。
「啊,這一帶的妖物橫行?亦或只是偶而?」指的是今晚這樣的狀況是否常見。
「不算常見?畢竟有設結界,有小妖的話也很快會被解決掉。」吃撐了而顯得有些慵懶,舔了人鼻尖帶笑離去,「今個就先這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