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輩不明白花語...因此弄錯了吾輩致歉,」淡淡述說,凜利綠眼不曾離開過持續沉睡的少女。踏出步伐,配槍於腰間撞出冰冷聲響。
依舊...睡得很沉,是嗎。
輕觸綁滿針管的纖細手臂,一絲柔軟滑過眼底。
隨即被床邊紙盒吸引目光。幾段文字細細纏繞在緞帶上,映著日光閃爍光芒。
『für borther(給哥哥)。』
筆跡確實是小列的...她醒來過?
深深思索著拉開緞飾,一枚紋著皇冠和十字的巧克力映入眼簾。蘊含深沉色澤。無論如何...吃吧。
簡單咬下一口。未查覺在紙盒底部的卡片,黑色骷髏標記刺眼而令人厭惡。
「TO 行動步槍妹控先生:你剛剛吃的巧克力加了料,你會愛上你等一下第一眼看見的人哈哈哈哈哈,想過甜蜜的情人節是不可能的啦破解方法自己想吧我才不跟你講。 p.s.當然對象是不包含你妹妹喔你看看你 ! !(●ゝω・)σ 去死去死團上」
「抱歉吾輩得回去了,有客人必須接待。」將盒子小心收回外衣口袋,對妹妹露出一抹淺笑。「......很好吃。」
總覺得非常的無奈,今天已經和瓦修約好要一起討論市場的開闊跟進出口導向…。
不赴約的話以後肯定會被拒絕吧,可是要是說錯話也很糟糕一一
唔、大不了用紙談!不講話總行了吧!
「…」拿著手上的公文很順利地被帶進屋子裡。
主人還沒來,於是先做到沙發上等待。
轉身離開病房,剎那被一陣酸澀逼得不得不閉上眼。穩健腳步一陣踉蹌。
該死、怎麼回事?稍後立.陶.宛就到了,吾輩沒有時間可以浪費...。至少等解決貿易問題。
熟練地摸索著取出手機要求同僚支援,扶著牆勉強走出醫院。空中飄散淺淡玫瑰香氣。
『您站得起來嗎?需不需要我扶您回候客室?』儘管看不見,同僚的擔憂仍清晰可辨。閉著眼嘗試回想以往摸黑走動的肢體感受,簡單搖頭婉拒,俐落離開車內步上階梯。
熱辣痛楚似乎逐漸消散。
「抱歉吾輩來晚了。」以手肘抵開木質門扉,緩慢抵抗刺痛睜眼步入暖棕色調裝點的貴賓等候室。
視線掠過繡有簡約圖紋的長褐地毯上移,迎上一雙滿溢光輝的綠眸。
「沒、有關係!」看到對方臉色發白,步伐有些虛弱,忍不住上前伸出手扶住瓦修的肩膀。
熱意竄上脖頸。反射性後退一步,掃過托里斯的視線下意識停留在流露擔心的柔和面龐,肩部被接觸的部位留下溫暖體溫。反常地注意到.....對方曲線優美的唇瓣。
「咳...沒事。」硬生生將視線轉開。
「談正事吧,請坐。」匆匆繞過木桌落座,檢視文件的眼裡多出一絲懷疑揣測。
「……」對方刻意的撇開視線,只好摸摸嘴角,難道是吃東西的時候沾到忘記擦掉了?
跟著坐下,看到瓦修的眼神時,疑惑的拿出筆在空白的地方寫下『怎麼了嗎?』
「你的聲音出了什麼事?」冷靜詢問的聲調埋藏深刻關切,吾輩這裡的醫院不錯...算時間應該來得及找伯.恩附近的,真的不行也能動用特權。
『只是感冒,發不出聲音,沒有問題的。』寫著寫著,最後又加上一句:『過幾天就會好!』
「...能請你說實話嗎?」簡單字句透過正面迎視增添幾分嚴肅威壓,仔細看透對方的目光早已褪去銳利,僅剩少有人見過的溫柔。「假設發不出聲音,你剛才也不可能開口了。」
房門伴著叩門聲開啟,打斷僵滯氛圍。『打擾了,這是茶點...』瑞.士巧克力蛋糕特有的鹹甜香氣傳來。
簡短朝下屬投去一瞥,來者隨即以最快的速度敬禮離開。
重新將視線轉回凝視,綠眼認真而擔憂。
「發生什麼事了?」別讓吾輩擔心你。
『今天…』說過很多話了很累不想開口?不好、還是我想練字?呃…毫無說服力啊!不然一一『我們國家的節日喔!靜默日呢。』
『所以能少講話就少,非必要下我們要心平氣和地用筆來寫字。』不放心地繼續寫道。
看來逼問沒有用。
淺嘆口氣,重新拾起滑落桌面的文件。
「很特別的節日。」隨手將過多的貿易要求與開支劃去,流暢地在一旁寫下改善方式的註解。
抬眼看向似乎放下心而停筆的托里斯,「不想說也沒關係,抱歉、吾輩不該為難你。」再次將目光落回紙面。
留神傾聽對方欲言又止的吐息,竟為將獲得何種答覆感到些許緊繃。
「不是我故意的!是因為您的關係!呃…」誰可以告訴自己,澄清的話也其實可以用寫的,還有順便說一下,最近的河在哪裡……。
為什麼句子還可以顛倒啦不是只會相反嘛!這根本讓人會錯意啊怎麼辦啦!
可是不能說吃到草莓被人耍的事情啊!這樣很丟臉!真的很丟臉啊!
「因為吾輩?什麼意思?」倏地倾身橫過散亂文件抓住對方的肩,單手撐在桌面緊握成拳。
緊貼冰涼鑲嵌玻璃的指節泛白,扶在托里斯身上的手掌隱約顫抖。
不是故意的?換言之便是不得已,吾輩做了什麼?
「就是這個意思一一對!」慘了慘了慘了,黑的都變白的,白的都說成彩色了啦!
推開扶住肩膀的手,很尷尬的撿起因激動而摔在地下的筆,已經放棄面子的問題,打算寫下一切事情的經過。
微風吹過面前不知所措的人,拂得細柔棕髮波動仿如熟成麥田。那份不安映在眼中令吾輩感到心痛。
遠勝過離開哈布斯堡的遺憾,超越無法完整控制匯率的自責。與看見妹妹孤獨倒臥雨中時是同等的焦急。
倘若原因出在吾輩身上...
移動步履後退,拉開適當距離回到座位。
「告訴吾輩...你希望吾輩怎麼做,羅利納提斯?」
聽到瓦修叫著自己的名字並且失落的坐回椅子上,覺得再不解釋就真的完蛋了。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這莫名的詛咒,脫口而出:「是的!我有喜歡您的意思!」
不是的!我沒有討厭您的意思!
真的是死定了!開這種莫名的玩笑,想必個性認真的瓦修一定準備好手中槍一一嗚嗚、沒有、沒有穿防彈衣…。
雙手掩著臉,已經完全放棄掙扎,只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什麼?
胸口有什麼重重撞了一下,打亂所有縝密思緒,灼熱無可避免地攀上耳側。定定看著頹然垂下臉龐的身影,不覺間已再度起身上前。
「...什麼意思?」艱難低聲吐出字句,伸出的指節下意識拉過托里斯的外衣領口緊扣,僅剩指尖的鮮明觸感勉強維繫思考。
對方只是避過自己的目光,看似慌亂的試圖後退。難掩焦慮地看向靠上牆的托里斯,鬆開對方衣領的手轉而撐上冰涼牆面。
那雙眼中流轉著內斂光輝,而吾輩無法移開視線。
「回答吾輩...Bitte (算吾輩求你。)」
…該怎麼澄清?對方的手臂擋住了去路,背後冰冷的大理石讓自己無法再閃躲。
開口說出來的話都是反的啊,可惡,再試最後一次。
相信自己的意念可以破開這個詛咒吧。
深吸一口氣,喊出來:「我是很認真的!請您要當真啊一一……。」
清亮聲線迴盪在陽光之中,撩動彼此額前近得相觸的髮絲。來不及思索便已經伸出雙手,臂彎內頓時多出溫暖體溫。宛如正擁抱征戰至今最為珍視的存在般,輕柔收緊手臂。
自胸膛蔓延至吾輩指尖的,是狂喜。
但吾輩明白這從來就不合理。
他的一言一行為何會讓吾輩如此在意?
鬆開懷抱淺淺後退半步,彷彿足以看透靈魂的深綠目光深深溯入眼前的雙眸。
湖水的色澤,像極了小列、...小列?
驟然想起安靜沉睡的細緻臉龐,與那份至今仍在努力吐息的柔軟堅強。
後悔的發誓如果找到惡作劇的人,一定要讓他很難看。
然後很氣憤地推開瓦修,走向對方的書桌拿起筆筒的筆,將所有經過都寫出來,包括那令人髮指的去死去死團莫名的留言。
「你說因為食物?」那麼吾輩或許...
機警回溯記憶,安靜取出纏綁緞帶的精緻紙盒、揭開盒蓋,漆黑骷髏終於映入眼簾。
沉默閱讀繁瑣文字,身周緩慢揚起肅殺氣息。
「吾輩明白了,Klinik Beau-Site的監視攝影是追蹤得到的。」拾起擱置桌面的銀色車鑰匙,順手拿下狙擊長槍背至身後,淺淡笑意不減。
吾輩會讓你知道...入侵吾輩的領土,以及接近小列的代價。一切來自十字色期的盟約,吾輩與逝者的約定。
凜利目光劃過窗外天穹。「走。」
拉住對方,匆匆地在手上寫:『有必要拿出這種武器嗎?』
「吾輩認為有。」步下門階走過磚道,寒冬蓓蕾正盛放。
每一株都由小列親手栽下,在她的溫柔耳語下迎接雨和晨曦。短暫瞥過蒼翠枝葉,扣於槍身的手緊了緊。
低身進入座車開啟通訊系統,俐落戴上單邊耳機。
確認後方傳來落座的重量,隨即踩下油門甩過彎道。
訊號來源在蘇黎世邊境。
吾輩曾自認不可能遭到滲透的區域。
拿著瓦修拋來的獵槍,手中的武器讓自己的心往下沉,已經很久沒有再碰過這類東西了。
思緒不知道飄向哪裡,直到瓦修停住腳步,自己撞到他才回過神來。
「…離開了嗎?」不知不覺又開口問,最後像是想到了甚麼般,伸出手指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敲著。
「安靜。」低聲耳語,反手轉動門把。
喀答。
輕脆聲響被壓在蓋上的手套中,無聲消散。門後的長廊盡頭隱約有燈光蔓延。
遠方模糊影子晃過凜起的綠眼,單手按在槍上、熟練地悄然解除保險。
接近標的五公尺處,驟然捕捉下陷悶響,眼前小型金屬圓筒逆著光在剎那間被拋來。
正當的處理程序將會是趴下蓋住手榴彈以保護同伴。
思緒竄過腦海,綠眼已率先瞇起瞄準著扣下扳機,精準將榴彈擊回同時迅速轉身抱住托里斯壓下。
「眼睛閉上 ! 」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Д`゚)゚。
睜開眼後還是有些微的暈眩,手榴彈爆炸的聲音在耳朵回響著。
按著發疼的耳朵,忽然想到:
剛剛好像有一陣不協調的聲音?還是自己聽錯了?
不待粉塵散去便以臥姿開出第一槍瞄準腳踝輪廓,隨即再次拉扣扳機防備。扶起看似因耳鳴而不適的托里斯。
「有受傷嗎?」真實擔憂隱含於低聲詢問,溫熱淌過手腕。
「有、有事。」搖著頭,暫時靠著對方等到耳鳴聲停止後,才不好意思的站好。
「…很習慣而已。」苦笑著。
「...吾輩可能必須弄清楚這詛咒是部分相反還是全部。」
淺嘆口氣簡短檢視對方身上有無傷口,褪下軍綠大衣披至托里斯肩部。
雖然不完全,吾輩記得多少仍是防彈。
「趴到地上不准動,雙手舉在頭上方。」溫和語調轉為嚴肅,扣響冰冷金屬。
「否則吾輩開槍。」簡潔熟稔地啟口,無視於襯衫染成殷紅的袖口。
把外套披回對方身上,看著瓦修疑惑的眼神,想了想。伸出手在對方的手心上點著最傳統的通訊方法一一摩斯密碼。
空氣中充斥著難聞的燒焦味,視線已經清楚了些。
瞇起眼看著倒在火堆裡的黑影,奄奄一息。
向前跨步單膝蹲下,簡單測量心搏與鼻息。
只是嚴重燒傷,呼吸與心肺系統完好...不救還可以活幾小時。
「怎麼解除。」抽出軍刀等待回答,染滿血的另一手折斷訊號器讓求援燈號亮起。
別讓他知道吾輩叫了醫療部隊。
拉過對方的手簡單回以摩斯密碼,開口的暗啞嗓音慌亂失措。『我說,請不要殺我 ! ! ! 』
聲帶完好是嗎...。
點點頭,靠過去蹲在一旁。
「寫。」拿著槍管戳著對方。
然後就聽見對方悽慘的哀號著:『怎麼寫啦渾蛋嗚嗚嗚,說都不會跟你說一一噫呀啊啊啊啊啊啊啊!!!有話好商量嘛!』
握起槍管阻止托里斯,隨後避開動脈俐落以刀在焦黑皮膚上劃出約二十公分長的傷口。平靜地看著層層搏動血肉下暴露出的白色手骨,以膝蓋壓制試圖起身的燒傷背部。
「給你十秒鐘回答,否則吾輩就再劃一刀。」聲線頓了頓,摻上幾許平穩笑意,「別擔心,吾輩不會讓你死的。」
「10。」『等等請您不要動手啊!!!』焦黑人影奮力掙扎,吾輩只是調整重心繼續壓制,秒數並未中斷。
「9、8、7、」提起滴著血的刀刃反手再次握緊,『我是真的不知道...! 』
『我還有老婆孩子請放我一條生路!!!』緩慢靠近驚恐睜大的混濁眼睛。「6、5、4、3、」
吾輩的清晰聲調與漸增的恐懼尖叫相互混雜,『我說..我說所以住手啊!!』身下人影掙動著,透明組織液滲出見骨傷口。銳利綠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並等待。
「1...太遲了。」
楞了下,急忙用槍管打偏瓦修手中的刀,雖然對於這個人的所做所為感到氣憤,還是阻止了接下來的流血事件。
『只不過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啊喂!!!嗚嗚嗚…』用著很委屈的口氣擦掉臉上的淚水。
令人不快的鈍感震盪手心,淡淡瞥了身旁蹲跪的人。
吾輩該說善良嗎...
凜利目光掃過地上往自己瞄來的視線,焦黑身影一震。
『你只要找到真愛就行了啦...』吞吐著道出等同無用的語句。
「嗯…。」不教訓下果然不行呢。
從上衣的隱形口袋中拿出隨身攜帶的左輪手槍,把子彈從手槍的彈巢中拿出,只保留一顆,之後將子彈盤旋轉,然後關上。
「呵。」記得上次用的時候是以前和先生打賭吧,之後就再也沒有嘗試過了,這次剛好派上用場呢。
俄羅斯輪盤賭?
無以得知手持舊型手槍的托里斯正在想著什麼。
是凝視著曾被迫在獄中相互開槍的同袍?
又或者是單純因憤怒不耐而行動?
....吾輩認為暫時不阻止也無不妥。
撤開目光回到遲遲沒有處理的淌血右臂,撕下單邊袖口咬起包紮。
『咿呀!!!我說一一』已經連續聽到四五聲的空彈,想必下一個是實彈了!『你、你只要說出世界上一個人也很開心就好了啦!』焦黑人覺得有個委屈的,下一次絕對不會在對這兩個人開玩笑,尤其是這個拿槍的!皮笑嘴不笑的有夠恐怖。
「…世界上一個人也很開心?」老實說覺得這句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於是又對準對方,再次扣下機板。
『啊啊啊啊啊啊我都說實話了!該死的一一欸?沒、沒事?』焦黑人抱著頭,感謝上帝。
「當然都是空的囉,呵呵。」吐著舌頭,這種超級惡趣味的事蹟,當年先生就是這麼如此。
「不然很危險的呢,而且我很不喜歡見到血的說。」轉過身來用眼神示意著瓦修。
「彈匣的聲音不對。」淡淡回應著上前,自動手槍平穩舉起。
「怎麼進入小列的病房?做了什麼?」吾輩最在意的始終不是破解的方法。儘管已非警戒時期,加護病房也不可能被任意侵入。
『爬窗,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做巧克力是本來就在的!!』
-碰。
45ACP口徑子彈劃過對方耳際。
「監視攝影不是這樣拍的。」吾輩是否該打穿胃讓胃液腐蝕臟器?
「吾輩來替你複習吧。」換下彈匣扣緊,喀擦聲分外清晰。
「偽裝醫護人員進入病院,以複寫技巧加工緞帶...餵下列.支.敦.士.登安眠藥品。吾輩有漏什麼嗎?」緊抓起粗糙手腕向關節反向緩緩折去,平靜怒意於眼中蔓延。
『對不起啊啊啊啊啊我只是想開個玩笑!』
『你的詛咒只要在十二點之後就會解除了!別殺我...』
對方的淺淡氣息抽搐著,恐懼加快了血液奔流。
「住手吧,已經問出來了…」抓住瓦修的肩膀,看到這副情景,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就放過他吧?」
反手握起肩上暖意,懷錶指針擦過十一。
「...小列的情況很危險,任何多餘的藥品都可能變得更糟。」扣在焦黑腕部的手略微施力,陰暗眼神銳利如昔。
回過視線對上托里斯透出悲傷的面龐,
幾許輕柔轉而散落眼中。
「給吾輩一個不射殺的理由。」穿過扳機的手指停滯、鬆下。
「列支小姐不會希望您繼續髒了手的。」頓了頓,才開口:「而且,這不是我所認識的瓦修先生…您,一直都是個溫柔的人。」
「咳、不如,交給您的屬下?」拿起對方手中的槍,藏在背後提議著。
「...吾輩明白了。」淺嘆,拉起失去意識的沉重身軀轉向出口,漆黑長廊彼端亮起閃燈訊息。
吾輩...之所以無法正視,大抵是因尚未消失的藥效。
但吾輩不否認那樣的堅定與小列有幾分相似。
「呃、等等我啊一一」拋下手中的槍枝,跟上前幫瓦修一起搬。
雖然說終於結束了這場無理取鬧的玩笑,但是不得不承認,還挺有趣的呢。
傾斜肩部將傷患放上擔架,抽回完成緊急處置的右臂。
染滿星華的身影驟然擭起吾輩的視線。
長針滑順劃過鐘面,情人節的第十二刻鐘於古舊鐘聲中降臨。「托里...」簡短音節碎散,落於吾輩托起柔軟棕髮的指節間。
「對了、瓦修先生您的感冒好些了嗎?」之前一直想問都怕說錯,終於可以正常說話了。
雖然不清楚對方到底被怎麼惡作劇,但是應該和妹妹有關,難怪瓦修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響徹百年的鐘聲停駐,今日與星空遞移一同來到。
遠處深夜班機滑行著降落蘇黎世機場。
「不、沒事,回去吧,羅利納提斯。」
「嗯,您保重呢,」點點頭,笑著和瓦修握手道別。「也請待我像列支小姐問好喔。」
取回槍枝置於掌心,交握的手已不復灼燙。
平穩回視含笑目光,對方身後的星空依稀灼痛視野。
理由早已不言而喻。
「吾輩會的,sich selbst kümm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