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ury 世界》角色短打
Utopia-赬朗
山谷中瀰漫著一陣大霧,壟罩住同族族人們的可見視線,也遮蔽了心靈希望。晨光中白茫一片、Utopia的旗幟殘破,濃霧沾濕布面,挫敗地僵硬垂落。
很冷的冬季,狐狸部族也被這樣的氣候感染。
僅僅只是防衛家園的手段並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嚇阻效果,這次他們嚐到近乎於毀天滅地的挫折。
latest #58
──────。
年幼的他曾經想像著自己能跟著父親一樣,光榮地上戰,擊退那些來自於遙遠西方,不請自來的士兵,沒有想過這個觀念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知道從懂事後戰事接連爆發,父親是族裡撓勇善戰的戰士,獸化後赤紅色的皮毛似是炙熱耀眼的火焰,勇敢果斷而且總是凱旋而歸是小小年紀的赬朗崇拜尊敬父親的地方。母親則是溫柔優雅,傳授書本知識的講師。
他有個相當美好的童年。
但僅限於前半段的幼年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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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孩童搖搖晃晃地從被窩中爬起,揉著眼睛往廚房而去。早晨是一天的開始,陽光透進擺設溫馨的木屋,冬陽的日光仍然不足以驅趕寒意,這樣的天氣同族的同齡玩伴大多都還在睡,但自己從小就堅持著要像個戰士一般,勉強模仿著村裡士兵的作息而起。「媽、父親呢?」稚嫩的童嗓響起,開口的稱謂不同,這是敬畏下的影響,但從來沒有人糾正過、連母親都沒有。
他伸出手捉上母親潔白的蓬鬆大尾,大半個身體都陷進柔軟的狐尾中。
「早安,赬朗。」
「唔...早安、」抖著小小的狐狸耳朵,自己的頭髮與母親皓白的過份色調有天壤反差。他羨慕父親豔紅的色彩,也喜歡母親聖潔純白的形象。
但他卻是隻粉紅色的狐狸。
不滿的嗫嚅低咕,「為什麼是這個顏色呢?」伸出小小的手,拉扯著自己天生自然捲的髮絲,重複著問過好幾次的重複話語。「赬朗,怎麼又再說這個呢?毛色是每個人不同的特色,你的很漂亮,爸爸媽媽都很喜歡。」
「可是──」拉起長音,想扯藉口最後還是在母親溫柔的揉揉頭下把話都吞了回去,嘟著嘴,他想起被自己話題中斷的上上一個問句,「父親呢?」沒有在家裡的樣子,自己又跟丟失去了去觀摩訓練的機會了嗎?
「你爸爸捨不得你更早起床,他已經跟著族裡的勇士行軍去打仗囉。」
「?───!父親每次都這樣!」拔高童音大吼大叫,跳了一步躲開母親的安撫,赬朗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排解不開心的情緒──這是母親教育下所養成的習慣,找點事情做,忘掉不愉快之類的...大概吧,年紀輕輕的粉色狐狸只能這樣解讀那書中蘊含的深奧道理。
赬朗的視線越過客廳的桌子,到牆上離自己的身高還有一段距離的高度,那裡掛著一把桃紅色的劍,是父親特別為兒子,去請鑄鐵師傅精心鍛造的,他記得記憶中背光的高大身影,厚實溫暖的手牽著自己的掌,「等你年紀夠大,我會帶著你一起去體驗每個戰士一定要經過的儀式,我們約好了。」
「好!」
他開心的笑著,而且每天等待自己年紀增長的年頭,到現在為止,自己在森林裡斷練自己,他那狐族一向自豪的靈敏度以及在外求生的智慧超過同期生的經驗不知多少。
當然,還有所謂的狩獵技巧。
想到這個,他頓時振奮精神,父親在外頭打仗,自己怎麼能待在家裡悠哉度日?快速衝回廚房,正巧母親將早餐端上餐桌。像頭小野獸般地吞嚥著早點,這使得母親微微蹙眉,「吃那麼急要做什麼,這樣對身體不好呢。」
「我──我等等要出去森林!大概幾天吧!」說著,跑跳著以自己輕巧的身手在家中竄上竄下準備小東西,這樣的野外紮營在獸族部落中一直以來都很常見,更何況自己早就獨自外出過好幾遍,母親露出司空見慣的無奈表情,但還是非常放心地微微一笑答應。
『我一定會成為狐族部落最厲害的戰士!』因為父親的榮耀而這麼許願著。
───。
「你、你是誰!」瞪大驚恐的藍色雙瞳,抖著嗓音大聲喝問,握緊手中的小刀,換來對方的放聲大笑。
那是從西方國度來的軍人嗎?為什麼會在這裡?愣著而後驚險躲開士兵無情的一道橫砍,那雙死灰的眼中透著殘虐,興許是對於這樣粉紅色的小東西認為不會構成威脅,攻擊的速率懶散而沒有幹勁。
原先一昧的逃,被那殺人的軍人緊追不捨,在腎上機素的爆發下,赬朗爬上樹,機警地躍下跳在敵人肩上,他的右手被掙扎中的亂晃軍鎧劃傷,緊急之下咬著對方頭盔頂部的裝飾扯開,腦中只有父親教導過的、脖頸是生命最為脆弱的幾個部位之一。
好在他是個左撇子,左手精準地揮舞小刀,然後狠狠插進對方的後頸。
對方頹然倒下,自己也摔下地面。
抖著手,才發現居然、
殺了一個人。
僅有10歲的小狐狸乾嘔了一陣,忍住想大哭的衝動,隨即拔腿狂奔回家,在離開部落狩獵的第三天,他經歷了自認為不小的事件,卻不知道,回到部落後的打擊更加令人崩潰。
「山谷外的隘口被攻破了」「防線退回谷內」「還好隔壁部落的支援....」
如同走馬看花地傻傻聽著資訊,小小的孩子回到家中,看到母親以淚洗面的小聲哭著,一看到自己,就馬上衝過來將赬朗緊緊抱在懷中。
等你年紀夠大,我會帶著你一起去體驗每個戰士一定要經過的儀式,到時候可不能退縮阿,我們約好了。』
曾經對自己許下承諾的那個父親。
「光榮戰死了。」
他允諾過,可是,這個約定從這一刻起不會有實現的機會了
殉職在沙場上或許是獸族戰士算上值得驕傲的死法,以往赬朗覺得那是一件非常值得歌頌的事情,但直到父親步上那樣的路途後才明白,死亡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他的父親永遠都不會再與自己狩獵、打鬧、談天約定,死亡讓父親無法再關切庇護任何人事物、也包括摯愛的家人
起初他強顏歡笑,露出堅強的一面,好讓他變的憂傷的母親破涕為笑,勤奮鍛鍊的程度往上爬了好幾個層級,決心的催化下能力也以顯著的速度提升。
『我一定會成為狐族部落最厲害的戰士!』一開始是為了榮耀父親的榮耀這麼許願著。
在十歲到十五歲時的原因替換成,『我會成為狐族部落最厲害的戰士,為父親報仇。』
時光荏苒,十六歲的夏季,他如願成為優秀的戰士,獨自一人挑了幾年下來未曾停戰同樣來自西方軍隊的,輕裝斥候部隊。制定、埋伏、順著狐狸的天性晝伏夜出,少年的赬朗選擇在夜晚進行刺殺。
最終在早晨,握著那把從勾的到就不再離身的桃紅色的利劍,回到部落完成試煉。
父親不能陪同他也沒關係,他仍然可以帶著父親的精神自己通過考驗。
他輕鬆順利地達成狐狸一族特有的、戰士從古老時期就制定的必經的轉職條件,『殺過』(※註一)。
心中的重任落下,赬朗的個性又再一次轉變,他豁然大度起來,整個人也變得輕鬆,會開朗的笑──發自真心的那種。
洗刷過傷悲,現在他與母親在族裡已經都能明朗看待那場失去親人的戰役。
訓練仍然沒有中止過,不過已經不再是為了負面的壓力而進行,少了那份忌世的心態,會照顧人的那個方面也顯露出來──連帶著偶爾會捉弄人的那份小小的惡作劇心態。大概是源自於狐狸那稍稍的狡詐習性。
他從前對自己的毛色不滿意,但現在,他恐怕比父母還要細心呵護自己獨有的粉紅色皮毛,這是父親留下給他最親密的證明,而且,粉紅色也沒什麼不好。
越容易被看弱,能夠不著痕跡不費力反擊的機率越高。還真是鐵則啊。每每看著來挑戰的戰士吃鱉,赬朗承襲母親那蓬鬆柔順的狐狸尾巴就難掩愉快地偷偷擺動。
已經過了二十四個年頭,有點想往外頭的世界看看了,聽聞外面的狀況似乎更加有趣。
確認過母親的狀況,赬朗打包行李離開了出生地的故鄉。
───。
他找到了個地方,並且住了下來,還不錯的環境,只是鄰居有點那麼讓他擔心、無奈、沒轍。
還有一點會讓他粗口的本事。
「嗯?是哪──啊、原詞,妳該不會又是來蹭飯,我警告妳這次不准再挑東挑西!!喂那是我的魚!!靠!」
抹了把臉,結果還是將乘著飯的碗摔了過去。
───。
「該死的,沒有下一次了!」
而且妳這傢伙住的明明是我租來的房子附帶的倉庫吧!喂、吃完拿去廚房阿當我佣人嗎!」
───。
提起一邊的鄰居,赬朗就想到另外一個方向的另一位貨真價實的鄰居
比起原詞,另一邊的鄰居個性比起來好了不少,也許是因為是同村出生的吧,自己並不是對這個人全無印象,但交流就顯得少了點,對方並不是習武出生,或者該說不適合從軍。
「呼阿──這麼早是誰啊真是....啊,靛凜,早安!哈哈,果然是你才會這麼早起啊。咦,一早就送甜點嗎?哇,謝啦!」
豎起了耳朵,蓬鬆狐尾晃了晃,顯然對鄰居送的心意感到愉快,不只是能感受到同村落的溫暖,重點是對方做的甜點從來沒有脫離過美味兩字
眨起湛藍的瞳,比對方高了一顆頭的視線定焦在對方靛色的狐狸耳朵與長髮,配上秀氣的長相及離開善戰的部落後越來越常揚起的溫柔笑靨,真是個不錯的人啊,當老婆一定很不錯吧。
可惜是個男孩子,而且比自己年長
「真是殘念啊.....浪...咳,不,我什麼都沒說哈哈哈哈.....」乾笑了幾聲,打完招呼就關門看著手上的蛋糕。「啊啊...我想想要藏哪裡....每次都被原詞或沃飛搶去吃,可惡,這次說什麼都不准讓他們得逞!」
「那兩個渾蛋!」似乎是想起了以往好幾次的痛,赬朗咬牙切齒,喉間含著獸族在不悅時會有的吼聲。
───。
說到沃飛,不得不提一下那個男孩子的.....哇,口誤,用男孩子形容似乎有些不禮貌,記得他也已經成年。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鄰居半的小聚會,居然意外得知對方的父母也經過同自己父親那場戰役,顯然對方就是當年提供支援的部落。
很明顯得看得出來對方不太想提起那些事情。自己也不想一直回想小時候的瘡傷。沃飛是個個性很直的人,除了常常有些無傷大雅但是很容易讓鄰居冒火的惡作劇,他還很愛────
喂喂喂!都說了桌上的餅乾先吃完再開新的.....靠不對啊你又亂翻我的櫥櫃!!這是我家啊!!」
「我比較喜歡這包啦!我想吃!」
你完全沒聽懂我的意思!!」
「可是說真的,這包比桌上的好吃阿──」
他還在講
二話不說,輕輕鬆鬆將對方拎起,連狼帶餅的扔出去。
「欸欸對了我剛剛還有看到你櫥櫃的另一.....」
果斷把那包也摔出去。
「啊還有今天靛凜也送了蛋糕對不對!我可以順便───」
幹。「不可以!還要吃去找靛凜。」
「對喔!那我現在就去──」
.....糟糕,突然有點對不起鄰居,而且他還也是狐狸,更嚴重的是對方一定沒辦法撐過沃飛盧死人的要求。
靛凜應該不會恨我吧?
「阿哈哈,傻什麼,靛凜最愛照顧人了,想也知道不可能討厭我嘛。」跟本多慮!
一掃剛剛的愧疚,赬朗這才真正的開始了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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