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劇情】
一如往常的從二樓踏上三樓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只是與先前不同的是今次自己選擇走另一座樓梯,結果便發生了一件事情——「我現在哪裡阿?」
與二樓的配置不同,三樓是書櫃間有著門扉可以通往臥房,要在龐大的圖書館中找到正確的入口本身就是一件難事,之前能夠無礙的回房是因為自己都走固定路線,現在……望著一模一樣的書櫃們,現在連自己在哪個方位都不知道。
除了到處亂走真的別無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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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宅外的森林結束任務,交付單子後隨即不拖泥帶水地到了三樓準備回房。但在那之前,自己還有欲取的書籍,平淡的看了眼方向,配上腦中的平面圖,沒有猶豫的走著。
儘管覺得這幢大宅的配置雜亂無章,也沒有到困擾自己的程度。敏銳的察覺到除了皮鞋的腳步聲,隱隱似乎還有某種靴子的聲響。
「....?」拐過一個彎,然後看到了身穿軍服的男人。
隱約的記得通往自己房間的門是在一座大書櫃旁,那邊還有一排舒適的沙發椅,只是不斷的繞回原路的自己除了苦惱外只能不停的看見門就進去繞繞看,卻怎樣都到達不了終點。
「……恩?」在決定要右彎還是左彎時,察覺到他人的氣息,望去,一名高大且眼熟的男子出現在自己的視界。
明明是初次見面卻覺得眼熟,難道是以前認識的人嗎?推測著,出聲打了招呼,「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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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對方身上的穿著一看清就使自己頭一陣抽疼,連.....連隊?沉著臉色就如同往常一樣,這個人....,有些熟悉的錯覺。
出於禮儀,沉默了會先開口,「戰士麼?我是伯恩哈德。」
對人沉重且僵硬的神色只有在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仍是揚著笑容,出於禮貌的回應:「我是里斯。」頓了下,決定直接問,「我跟你認識嗎?」
「您好,里斯前....」原本以為自己會一如往常地稱呼先生,沒料到出口的話竟然與想得不同。
前?....前輩?
「....。」嘆了口氣舒緩略為雜亂的思緒,重新審視里斯,「若沒有想錯,我可以判斷您曾經待過連隊。」毫不猶豫地開門見山,自己一向不喜歡太迂迴的交際。
前輩?腦中閃過的名詞使自己笑了,看對方的外貌再比對自己的,怎麼會是前輩呢?
「是,我是E中隊。」大方的說出自己所屬隊伍,「你呢?我們應該不是同期的吧?」
對方乾脆的問句正合胃口,畢竟所謂的交際應酬沒有處裡好,只會使人心煩。
「我不能斷言。」沉著地繼續在腦中搜尋更多資料,最多也只能憶起自己所屬的中隊,「D中隊,伯恩哈德。」如果是依照能力或存粹的加入時間,年紀之類的當然不在判別方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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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這麼想著能力有關的事,腦海裡不自覺浮現那麼一句撼動自己內心的話語。
定了定心神,「那麼,能在這裡見到您,還請往後多指教。」長期憫著毫無感情的嘴角難得微微上揚,「里斯。」伸出手,到對方面前表示基本禮節。
「不用敬稱啦,您之類的真奇怪。」也笑著回握對方的手以示尊重,「請多指教了,伯恩哈德。」
伯恩哈德,每重複一次這個名字就好像有什麼在敲擊自己的心臟。瞇起蔚藍的雙眼,內心湧起了期盼,對於「可能是認識的人」的期盼。
我跟他是什麼關係呢?他眼中的我又是什麼樣子呢……?諸如此類,可在尋找答案之前,可有迫在眉睫的事情要解決。
「是說,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對方似乎在想些什麼,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在意好奇,不過在里斯問了別的問句後還是就那麼放在心裡。稍微想過就能知道這句話底下的含意,「迷路麼?」
「……」臉上的笑容空白了一剎那,「我沒有迷路,只是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而已,只要知道了我就會走的,才不是迷路呢。」解釋的話語又快又急的說出口,像是在辯解什麼但他才沒有迷路!
「我只是需要確認一下。」
是麼?
看著里斯急切地回話,臉上帶有三分無奈三分空白以及四分的心虛,讓人目光不自覺盯著對方的眼神瞧,但如果問了對方的房他答不出來,也並沒有打算如此讓人困擾,「方便的話,我可以沿路稍微提醒辨識方式。」
指了指另一手上的書本,隨即替人帶路。
「三樓的擺設的確是讓人摸不清方向。」平淡如冷水般地想表示不必太過在意。
「我的房間在三樓中間靠裡面的房間群裡——有四間並鄰,沒有認錯的話,還有兩個人住附近。」趕緊跟上人的步伐走在他身旁,想了下自己房間的位置決定說一下大概方位,否則最後走錯就不好了,「是阿,錯綜複雜呢。」雖然比不上渦裡就是了。
腳步加快好跟上對方,真是訝異,同樣是距離卻令自己感到有些吃力的必須小跑步。
即便如此臉上仍保持怡然的微笑。
步伐不禁些微遲疑了會,篩選過對方所提出的形容,那個地方────
「知道了,我們最後要到的地方是一樣的。」簡單說明的言下之意想里斯一定能懂。「抱歉,我一直未登門拜訪。」
不過既然知道了,未來的日子可以做些劍術上的交流,方才彷彿刻於記憶深處的那句話很難不去注意。
里斯...前輩。
沒有漏掉男人略為急促的步伐,放下速度緩慢行走,往房間而去。
「……欸?」呆滯的望著人,這意思是——「原來我們是鄰居嗎?」燦爛笑著且自然的搭上對方的肩膀,他放緩的腳步能讓兩人輕鬆的並肩走著。
不是沒有察覺對方的善意,而是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他仍然是這樣的貼心。一瞬間閃過的想法。
大略情況下都會刻意閃避他人碰觸,何況是勾肩搭背這類的熟捻舉動,但是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嗯。」單音節的低沉嗓音,出口的只是一句簡單的回應。但是這樣就足夠了,相處模是儘管簡略卻還是有種放鬆的感覺。
「一直都在執行任務...沒時間交流。」
連自己也覺得已經意外的多話。
因為是前輩的關係麼?
還不清楚
「沒問題的,我們有無限的時間能夠交流。」在這個世界。
望著遠處的目光深沉了些,收起了親密的舉止。
這樣是不行的。有個聲音這麼說。
就算是熱情的話語,也僅僅只是客套話。
即便是認識的人,也不可訴說太說。
因為是王牌,指標一般的存在,不可有私情,不可意氣用事。
與每個人都交好,也與每個人保持距離。
因為是——
不對、不對!在這個世界已經不用顧慮的,要在這裡獲得「自由」,能在這裡獲得無拘無束,所以……
「嗚!」頭部猛然一陣劇痛,扶著額側的同時退開了幾步。
從對方收回手就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安的氣息瞬間以里斯為中心擴散,轉身伸手使了點力氣扶住,並且是不容拒絕的力道。「前輩,頭痛?還能說話麼?」仔細觀察對方情況,沒來由的狀態自己只能確認男人精神狀況。
「可以……」啞著嗓子回應,劇痛使得眼前一片漆黑,就算如此卻仍下意識的想掙脫對方的攙扶。
發現掙脫不了時,另隻手扣著他的手臂,「放開。」用著近乎命令的語氣。
不能親近,不能靠近……但為什麼對他的關心、他的聲音,有一種懷念的安心感呢?
「這裡沒有階級之分,我拒絕您不合理的要求。」拉起里斯的身體,先帶他靠上一旁的牆支撐緩氣,「哪裡痛?」
「那、還用『您』啊……」明明已經痛到站不住腳,只能靠著牆勉強支撐,卻仍是要挑人語病。
不能暈,失去意識什麼的,太丟臉了。
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清醒。身上滿是痛苦造成的冷汗。
「.....看來還足夠清醒。」但是體力已經無法支撐,下了判斷也做好決策,「失禮。」快速且堅決地告知,隨後抱起人便也不給反抗時間逕自往房間的方向快步走去。
「您不會想摔下去的、」憂憂嘆了口氣,在對方掙扎的過程中只能提出事實。
驚嚇的瞪大雙眼,緊抓住他的衣領同時掙扎著,就算有警告也沒消停些,「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一個一百八的大男人被另一個人打橫抱起,這、這也太——「放我下來!」已經顧不得保持形象那類的事情,用力拍打著對方。
「能走,但撐不到寢室。」即使被拳打腳踢也沒鬆過手,直白告訴對方自己觀察後的事實。
前輩。」雖然能理解男人的心態,但再如此不配合只會拖慢行走速度,皺了皺眉,他沉聲叫住對方。
「做什麼?」已經將丟臉的那面在人眼前表露無遺,那再多一項孩子氣也無所謂而口氣惡劣的回應。
對於對方為了回應而停下動作感到滿意,就算變的口氣惡狠狠也沒影響到自己,或者說,這樣的真性情自己並不...排斥。「別亂動才結束的快不是麼。」
就算是如此也還是不苟言笑地回應,然後在提醒下使了些技巧打開對方的房間門,走上一小段特別設計過的室內階梯,將對方置於房內樓中樓上層的床上。「休息吧,我去倒水。」伸出手以手被測了會里斯的額頭,『應該只是單純的頭痛,但還是準備一條濕毛巾。』
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不用了。」撇頭,抬手以手臂遮住臉,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
就算有可能是認識的人,但也只是「有可能」而以,說到底也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在他面前展露糗態……
「快滾。」他的關心只讓自己感到悲傷,卻不知從何而來。
嘆了口氣,態度無動於衷,「你不會想再讓第二個人知道這個樣子。」拿著溼毛巾並且難得脫下土綠色手套的手先是拉開里斯覆蓋於額上的手臂,接著把毛巾遞上,「多休息。」
接下來的空間安靜了幾秒,沒人再開口說話。
「....。」不作聲打算離開這裡,相信自己消失在這個房間,對方才能完全的休息。做好決定,頭也不回地退回樓梯邊、
「...我就在隔壁。」
說完,下樓。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手按著額上的毛巾,與自身本就偏高的體溫相比,對方冷涼的溫度還殘留在手上。
但最後也只會被自己灼傷而已。
天藍色的眼珠無神的望著天花板發楞,逼迫自己甚麼都不要去想。
直到額上的毛巾已經失去原先冰冷的溫度後,取下放置在一旁。
將他人的關心放在一旁,因為自己並不需要。
翻身,沉睡。
ℋ劇情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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