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自從甦醒過來、遇上阿貝爾之後,為了探究他身上那種讓自己有些熟悉、卻不明白原因的感覺究竟為何,決定跟阿貝爾一起踏上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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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光明正大的向自己坦承也不知道該朝哪前進讓自己有些無力。
現在仍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躺在那樣的樹葉堆裡、做著那個鮮明的夢境。如同夢境裡的情況,不管是關於自己的事、還是過往,都是模糊不清的。
「或許是被什麼人打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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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安慰自己忘記所有事情也是情有可原。而阿貝爾給自己的那種熟悉感,或許是以前的熟人、能夠指引自己找尋到攻擊自己、讓自己失憶的兇手。
歪了歪頭,看著在一旁在稍早找到休息地點、正忙著堆柴升火的阿貝爾。不知什麼原因─也許是那個熟悉的感覺牽引著自己─盯著阿貝爾專注的臉龐,竟然讓自己無法移開視線,只能呆愣愣的繼續凝視著。
手上的事情進行到一半,隱約覺得身旁有道視線持續停留在自己身上許久、許久。好奇轉過去,看見像是正在思考什麼;抑或是什麼都沒想只是單純放空的凝視。一時之間腦海裡閃過很多種不同的念頭,例如這時應該輕鬆的說嘿!你看我看到入神了,迷上我了嗎?還是應該默默把手上的工作也分他一點...怎麼想都不太確定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挫敗地戳了戳火堆,差點被猛然上升的火勢嚇到,連忙挪遠了一點並順勢坐到艾依查庫身旁。「艾依查庫這名字有點長,可以直接叫你艾依就好嗎?」東想西想間,不知怎的就覺得叫暱稱是親近的第一步,於是乾脆不繼續想了,有些突兀的開口。
「......啊?」原本正看著阿貝爾看得出神,突然被開口詢問關於稱謂的問題,有些反應不過來。呆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對方究竟問了什麼。「呃、恩。我沒意見,不會叫得太奇怪像是阿貓小狗之類的都好。」
不知怎麼,印象中似乎也是有人這麼稱呼自己的。聽到這名字之後,腦內浮現的模糊身影,看起來也不只一人。而且,印象中似乎有向是某種動物的別稱......似乎有點糟糕,還是別想起來的好。
看了一眼坐到自己身旁的阿貝爾,搥了搥有著結實肌肉線條的手臂。「怎麼了?幹嘛突然這樣問?」
「這個嘛,你要聽認真的回答還是正式的回答?」
把問題丟回去,饒富興趣地看著對方變幻莫測的臉色。總覺得有種怎麼看也看不膩的感覺,這在以前從未有過。即使是碰到其他有相關記憶的同伴們,頂多也只是淡淡的熟悉感,而眼前的青年卻不同。
無法欺騙自己這份感覺只是單純因為失去了跟隨目標、失去了生活中努力的方向而寂寞需要找個人來陪伴。無論是初見面時的震撼、或是接著湧上的莫名想留人那感覺,都在在透露出他對自己而言是特殊的。
特殊的存在,似乎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撐著臉頰狐疑的挑起眉看著阿貝爾看起來有些微妙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認真的跟正式的?有差嗎?」看阿貝爾的表情,似乎事都很想說的樣子。依照先前的經驗,應該是聽不到什麼正經的回答。
「都說來聽聽吧。」嘆了一口氣,做好接受任何可能的回答的心理準備,淡淡的回應。
「正式回答嘛、當然是叫起來順口又好記。兩個字總比四個字容易念得多。」趁人不備,稍稍挨得更近些。
「認真的回答、是我想在多了解你一點之前先靠近你一點。」轉過頭不經意間將唇擦過對方臉頰,低聲笑得很是得意。
有一些慌亂、有一些狼狽的想要遮掩些什麼,是不是代表他也跟自己有一樣的困惑、一樣的感覺?繼續撥弄著火堆,把身上找到的食物串起來放到火上加熱,藉以遮掩嘴角偷偷上揚的微笑。
正打算抗議對方靠得太近有點擠,卻在轉過頭時瞬間動作全都凍結。
感覺到臉頰上輕輕擦過的觸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能立刻別過頭,遮掩著自己發燙、沒有意外應該是漲紅的臉,迴避掉對方笑得一臉得意的表情。
通常以這種情況,應該要直接揮劍砍了對方才對,但是底心所冒出來的微弱呼聲阻止了自己的動作。究竟是為什麼,自己居然對於直接一劍了結對方這件事有些遲疑、甚至糾結。或許是,在連自己是誰的情況下所產生的寂寞而渴望著同伴?抑或是那種熟悉感無形的指引著自己的思考?
不僅僅是想了解自己。在更深更深的渴望裡,自己也抱持著想更接近對方的慾望。對剛認識沒多久的人抱持著這樣的想法,看來自己也是個值得深深去研究的...怪人
「恩、呃、什、什麼啦!了解就了解啊...」原本想輕鬆的回應對方,沒想到嘴裡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感到失望,只好故做輕鬆的看著四周,是否有能夠轉移話題的目標。
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正好從對面的草叢竄出個黑影,飛快的潛入另一邊的草叢。下意識的將雙槍抽出,瞄準著那個草叢。「剛好,順便試試自己的能力。」喃喃了幾句,不等阿貝爾回應,便起身往那草叢走去。
沒有拆穿艾依查庫的慌亂,只是靜靜把烤好得食物分裝成兩份。「所以,我就當你同意了,艾依。」念出這兩個字時稍微有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其實有聽見草叢中的動靜,只是看人興致勃勃-好吧,或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於是按兵不動,看對方能不能成功為今晚加點菜色。
一切暫時塵埃落定後,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氛,說不上是哪裡不正常,畢竟自人偶倒下後,自己不是空茫如行屍走肉般前進,就是忙著照顧一個莫名其妙昏倒還被埋在落葉堆中的人,沒什麼時間是將心力與精神放在四周環境變化上的。
不過,這星辰是不是比撿到他那日還要更黯淡些?抱持著內心疑問看向草叢邊的戰鬥,一不小心就出了神。果然自己的直覺沒有出錯,即使看似因為忘記而生疏,那躲避的直覺與槍響的時機配合得流暢自然,忍不住因為戰鬥的美感而陶醉。
還不清楚自己的能力究竟到哪裡,只能憑著直覺以準心追蹤著那隻兔子。看來這兩把槍的確是自己的武器,不僅很順的就擺出了持雙槍該有的姿勢,槍柄握起來的感覺也是如此的熟悉。伴隨著兩聲始森林鳥類躁動的槍響,朵朵血花飛濺。一聲悶哼,那隻長相有些怪異、似乎還長著蕈類的兔子倒在草地上,再也不會有任何動靜。
循著方才扣下扳機時,另一邊的草叢小小的驚嚇移動槍口。確認著那小小的身影,準備將食指扣下......咦?奇怪?
「這一槍打得好!看來你不是完全不記得所有的事情嘛...再補一槍我們的消夜就有著落了,加油。」讚美一聲後不忘再補一句提醒對方單單只有一隻兔子並不能填飽兩個男人的胃,還得再多多努力這件事。
未料第二次見對方扣下扳機,預料中的驚天響聲未啟,槍管靜悄悄的連硝煙都沒有散出。無言了半晌,小心翼翼的提問,心裡拒絕去接受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這槍大概就剩那麼一千零一發子彈,後繼無力了。
「怎麼不動手?難道你的槍需要冷卻期?」
「你的劍才要冷卻期啦!」聽到對方的疑問,無奈的隨口吐槽。甩開彈匣已空的槍枝,抽出繫在腰上的劍。揮下,終結原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生命。用起來就沒有如同方才的雙槍那般流暢。是忘記了怎麼使用?還是這把劍根本不是自己的?甩了甩頭,甩開這些無聊的想法,拎著兩隻兔子扔給阿貝爾,並在他身旁坐下。
瞥了一眼對方看起有些欠揍的表情,不悅的揍了對方手臂一拳。「沒子彈了啦!怎樣?有意見就說啊!」
「沒...咳咳,你是說沒子彈了?」差點被口水嗆到,對於未卜先知的自己感到自豪又有點無奈。接過兔子熟練的處理,剝了皮洗淨丟到火上一起烘烤,一邊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兩把沒有子彈的槍。
「我好像看過這兩把槍曾經在哪間店裡出現...」喃喃自語並努力思索著,思緒卻一直被兔子滴下的油脂遇火烘烤所散發出的香味所吸引,明顯心不在焉。如果有槍那就一定有子彈,這些野外求生用的工具也該補補貨了,不過說到補貨,這小子身上有錢這玩意兒嗎?即使走神也還知道適時把兔子翻面,省去了艾依查庫原本要脫口而出的驚呼。
「我說艾依,你身上有錢嗎?明天可以去商店補貨。」終於下定決心,轉頭看向等著吃晚餐兼消夜的青年。
「阿貝爾,你在說什麼傻話。」原本正滿足的享用美味的晚餐,聽到對方的疑問,抬起頭,擺出非常認真的表情。咬完兔子腿骨上頗有嚼勁的軟骨,順手將骨頭放在火堆邊當稍晚的的燃料,正色道。
「當然是沒有啦!」
「所以,明天就交給你了...」愉悅的回答完,繼續低頭撕扯著兔子的另一隻腿。突然注意到有些異樣的眼光,再度抬起頭。映入眼廉的阿貝爾的表情,讓自己有些想笑。硬是要形容的話,就是無奈、絕望、尷尬再融合上鄙夷所扭曲的表情吧?挑起眉看著擺出這樣表情的阿貝爾。「你該不會認為,我身上會有『錢』吧?」
「......雖然沒有抱很大的希望,但真的證實消息反而有種複雜的感覺。我是不是撿了一個吃貨回家吃垮自己呢......」表情複雜地遞過另一隻兔子,表示自己看對方吃就飽了,放著也容易壞,不如裝進肚子裡再說。
默默地解決掉兩人的晚餐,稍微收拾一下後略略有些心理不平衡,於是賭氣叫人先守夜。「明天還要找路,前半夜暫時就先交給你了。小心火堆熄掉我們都會凍死-」說完便鑽進帳篷裡先睡了。
「嘛、至少我還可以幫你打兔子,不會吃垮啦!」尷尬的笑了笑,接過阿貝爾遞過來的另一隻兔子,開始大快朵頤。之後也答應了對方守夜的要求,乖乖的坐在火堆旁看著火堆。
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夜空。點點的繁星灑在黑幕上,卻很奇怪的沒有該有的月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幾天這樣子看下來,星光一點一點的在黯淡、消逝。是不是跟之前所夢到的,那個失去火光的骷髏有關係。這讓自己有些不安。伸手用手指撫過眼罩上、有些冰冷的金屬片。
「有些、奇怪啊,這樣。」
順手將骨頭以及一些木柴扔進火堆裡,看著越發旺盛的火苗,抱著膝蓋,偷偷的閉上眼睛打盹。最後瞥見的,是冒著熊熊烈火的火堆,剩下的,便是一片黑暗......
半夜裡忽然驚醒,再也沒有任何睡意。
夢中的場景過於逼真讓自己沒有回想的慾望,但也沒有辦法再睡回去。索性起身往帳篷外一看,果不其然人已經睡著了。難怪剛才一直覺得過於安靜,原來是抵擋不住睡眠的誘惑力...不過今天打到獵物的也是他,高強度的專注狩獵果然凸顯出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嗎...?
俯下身將人打橫抱起,放到自己剛剛睡覺的位置上,輕輕蓋好毯子。
「辛苦你了,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應該很惶恐吧...卻被我拖著踏上陌生旅程。不過、如果你這麼信任我,能不能讓我假設...你其實有那麼一點點、不排斥這樣的我呢?」低聲輕喃,明知道艾依查庫已經熟睡,才敢當著對方的面講出這一串話。
遲疑了半晌,終究還是沒有伸出手去撫著臉頰。雖然睡熟了,摸不准這樣的碰觸又讓人驚醒過來就糟了。嘆了一口氣在帳篷門口坐著擋住夜風,並加大了隱隱快要熄滅的火勢。這樣的感覺其實也不錯...邊撥弄著火焰邊走神思考著。
嗶啵作響的溫暖火焰的確有催人入睡的魔力,方才跑得一乾二淨的睡意一下子全湧上。半夢半醒間,手中樹枝忘了丟下,一股火焰順勢竄上,火舌吻上了手指。
「糟糕!」一聲驚呼,跳起來衝到池邊泡進水裡把火滅去,匆忙間發出很大的吵雜聲響。
啊啊、真是討厭,又是那個怵目驚心的夢。熊熊烈火燃燒的骷髏,發出了很大的聲響。依稀還聽到了阿貝爾大喊糟糕的聲音......嗯?阿貝爾?阿貝爾怎麼會在自己的夢裡......
「糟糕!守夜守著就睡著...咦?」本以為是因為自己睡著的關係,釀成了大禍,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溫暖的毯子。「阿貝爾...」拉著毯子環顧了下四周,是帳棚裡?那阿貝爾呢?這才注意到,帳篷外隱約有慌張的腳步聲,之後是水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水裡。
自主認為是有敵人來襲,被阿貝爾阻擋而逃遁到池躺裡。緊張的提起武器,衝出帳篷一看,差點沒暈倒。在水裡的不是別人,正是阿貝爾。看著他的樣子,好像是手受了傷?燒傷?
「你到底在幹嘛?」有些無奈的問著,不等對方回答便衝回帳篷裡翻找著。依稀記得阿貝爾那裏好像有治傷的藥水,但是慌張之下卻一時找不到。不懂得這是什麼感覺,心裡有股說不出的不舒適。看到對方受傷了,突然間心就揪的緊緊的......啊,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終於,在行李底層發現了幾瓶藥水,隨手抓了一瓶再跑出帳篷。「阿貝爾,這是不是能拿來治...糟糕!」慌亂之下,沒注意到腳邊的石子,最後的結果當然是...
「啊啊!阿貝爾都是你啦!害我也全身濕透了!」拖著吸水過後沉重的軍服緩緩爬上岸邊的草地,伸出一隻手示意對方抓著自己的手上岸。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我不小心被火燒到了,第二句的抱怨...不是你自己很歡樂的下水嗎?」
無奈用沒有受傷的手抓著人的手撐起上岸,第一個動作不是接過藥瓶療傷,而是脫掉艾依查庫濕透的全身衣服。這種天氣下水可是很容易著涼得,萬一感冒了這荒郊野外的也還找不到藥醫,再說濕答答的衣服穿起來一定很不舒服。
從行囊中翻出一套備用衣服拋給艾依查庫,挑眉笑道。「不需要我幫你換吧,艾依?雖然我對我的技術很有自信,也可以掛保證絕對會快、狠、準,不拖泥帶水浪費時間。」就像把你的衣服脫掉的速度一樣快。後面那句話吞進了喉嚨沒有講出來,免得等等被惱羞成怒的艾依查庫追打就不太妙了。
自己也套上一件新褲子,一手撈著藥水瓶倒在燒傷的另一手傷口上以減輕疼痛、幫助癒合。其實發現得算早了,又有即時降溫,並沒有造成嚴重燒傷,頂多起了一兩個小水泡而已。
「我才沒有很歡樂,是你......喂!你幹什...」掙扎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就被阿貝爾迅速脫去已濕透的衣服,尷尬的用手擋著僅剩的一條內褲,看著對方遞過來的衣物。
差點就要以為對方是在池塘裡撞到頭,發神經要把自己變成跟他一樣的上空暴露狂。原來只是不想讓自己生病而已。
正要緩和了一下情緒,打算接過乾淨的衣物換上。聽到對方的問題,還是不忍吐槽。「不用了,我真的對被男人脫光、讓男人幫我穿衣服沒什麼興趣。」不過,看了看衣物,看來他不是單純的暴露狂,還是有上衣的嘛。不過看著身上的衣物,果然還是太大件了,差點就要順著肩膀滑下去。拉了拉過大塊的布料,走到正在療傷的阿貝爾身邊。
看著他的手,看來不是很嚴重。不過,要是在行動中水泡破了造成傷口感染還是很麻煩。「還沒死吧?傷口要不要我處理?」在阿貝爾身旁坐下,挑著眉看著對方。
「多謝關心。一時半刻還死不了的,只是個小小燙傷...倒是你會處理嗎?」刻意忽略那句話引起的微微心痛,打起精神來沒好氣地回答,並附帶一個貨真價實的疑問。畢竟人是自己剛從落葉堆中拆箱沒多久的,到底有些什麼記憶誰都說不準。
對被男人脫光衣服和男人幫忙穿衣服不感興趣阿...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後竟是湧上深深的失落感?照失落感來推斷,自己想要脫光他衣服再幫忙穿...停,不能繼續想像下去了,否則等等怎麼面對艾依查庫的目光?
還是先來自力救濟一下吧。勉力回想著過往的知識,一邊拿眼角餘光偷偷看著艾依查庫。
「大概會吧?」自己也不是很把握,依稀只記得要冷水處理、敷藥包起來之類的......算了,看阿貝爾的樣子,應該是打算自己處理了,自己也犯不著憑著一點微薄的印象把他的傷弄得更糟。撐著頰蹲在他的身旁看著人處理傷口,卻注意到了一點小小的微妙感。
他那個表情是怎麼回事?傷口很痛?但是阿貝爾也不像是會因為這一點小傷就露出這種表情的人、這表情看起來也不像是痛...應該說,至少不是皮肉上的痛,反倒像是心痛?歪著頭思考著自己到底又做了什麼蠢事讓對方心痛自己撿了一個沒有用的吃貨回家......大概是沒有吧,算了不想了。
嘆了一口氣,一把搶過對方因為用一隻手不方便而不斷滑落的紗布及繃帶。雖然剛才還很惡意的覺得看人手忙腳亂的要抓住這兩樣東西並將傷口包紮起來結果事與願違的表情很有趣,但是對方會受傷,最根本的原因還是自己不小心睡著了。若是再見死不救,就太沒有良心了。
俐落得讓自己也有些驚訝的包好紗布與繃帶,故意的拍了拍被包紮好的傷口,看著對方扭曲的表情失笑。「你去休息吧,看來也快天亮了。反正這樣一亂我也睡不著了,就等天亮我叫你起床吧?」指了指帳篷,示意對方快去休息。
「我還是跟你一起待著吧?」傷口包紮得很完美,微微愣了一下。但隨後被拍打到傷口處,痛的猙獰了片刻的臉龐。心底很不想承認,當艾依查庫搶過繃帶時自己是有些許期待的,希望他能包的慢一點,多碰觸自己一點...
最後還是把這樣的感覺壓在深處,不願細想。
雖說因為方才的小小心痛而有點尷尬,但原本是打算撐著守完下半夜的-原本下半夜就是輪到自己守夜。但受傷後流失的體力與先前損耗的精神讓自己昏昏欲睡。在火邊待著,那舒適的溫度讓人過不了多久就投降,爬進帳篷裡歇息。
迷迷糊糊間,想著帳篷好像沒有很嚴格的防護措施,萬一早上有什麼奇怪的人還是動物闖進來就不太妙了...是沒真正看過自己的睡相,但聽探過班的人說是有點危險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瞄了一眼原本說要陪著自己一起待著,最後還是爬進帳棚一秒倒下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方才因為不小心睡著的關係,沒仔細細想那個星光逐漸黯淡的事,這次趁還清醒著就來想想吧。抬頭看著綴著點點星光的天空,因為接近凌晨時分而染上一點點的橘紅。整個天空灰濛濛的,更別說是星光了。只好繼續看著火堆發呆。
這麼說來,那個奇怪的夢也一直困擾著自己。而且,連日來,夢中的那個聲音不只呼喚自己的名字,更是多了像是戰士、使命、聖女之子之類的字彙。不僅如此,還會出現一些模糊的影像,多半是一個黑髮、帶著眼鏡像是大少爺般的人,還有很多人,甚至連阿貝爾都出現了。
但是,看見阿貝爾的那個畫面,卻跟現在自己遇上阿貝爾之後發生的事完全沒有關係,這讓自己更加確信自己能從阿貝爾身上得到答案。剩下的畫面,就是無趣的戰爭,大概與自己身上的這身軍服有關吧。
看著火光發愣,腦中千頭萬緒不知如何是好,也沒有注意到四周已濛濛亮起。直到一道光芒從樹冠刺入,才發現這個漫長的夜晚已過去。放著已逐漸失去溫度的渺小火焰,緩緩爬入帳篷裡,慵懶的趴在阿貝爾身旁。
「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囉─」隨口喊著喚人起床的話語,雖然之後看對方沒有反應不怎麼意外,但是仍是有些無力。一個惡意的念頭,露出一點點的微笑,便湊對方的耳邊低語。
「受傷的笨蛋阿貝爾,再不起來小心我侵犯你喔!」
睡夢中猛然有人欺近自己身邊。反射性出手撂倒人壓在身下,尚未睡醒的眼眸只含著殺氣與鋒銳,冷冷的瞪著偷襲者。逐漸對焦的視線先是看見金色燦然,接下來看見熟悉的藍眼...以及皺得很緊得眉,猛然清醒。
「艾、艾依?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弄痛你了嗎?」
慌張的將人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甚至用手到處按揉以確定骨骼沒有被自己擰碎。雖然知道對方應該也是有訓練過身體,並沒有那麼脆弱易傷,依舊對自己很是懊惱。怎麼就這麼睡死了,連艾依都遭到傳說中危險睡姿的毒手,這樣他還敢跟自己待在一起嗎?
挫敗地大嘆一口氣,手摀著臉自顧自的陷入沉思,完全沒有想起艾依查庫還被自己牢牢壓在身下的事實...
「我說,就算剛剛這一摔我骨頭沒事,也不代表一直壓著不會痛啊...」看著人檢查完自己沒事之後,就自顧自的掩面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無奈。看來,自己有些無聊的惡作劇也被對方打敗了啊?不過看他的樣子,大概是受過訓練,連睡個覺都不安穩吧?
輕輕的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拍了拍那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腦袋瓜。「你睡覺都這麼危險的嗎?看來下次得想個安全一點的惡作劇了,不然哪天玩過頭了就被你殺掉了呢!」露出惡意的微笑,轉頭看了一眼看起來有些意外的人。
「幹嘛?肚子餓了?先說,我不確定我自己煮出來的東西不知道好不好吃,所以保險一點你還是來幫個忙吧?東西趕快收一收出發了,我可不想我的彈匣一直保持只裝空氣的狀態。」
說完,就自主的從行李拎了個乾糧慢慢爬出帳篷。
原本因為艾依查庫的反應愣住,聽到最後卻笑了出來。
「我等著你的惡作劇。」邊說著邊跟在後面爬出帳篷,並簡單收拾了一下。睡前的不安情緒,與剛醒的燥動都被輕輕的安撫下來,臉上燦然的笑容就算在處理完早餐,並上路往記憶中商店的方向前行時都沒有消失過。即使艾依查庫在一旁受不了的翻白眼,都無法抹去愉悅的情緒。
駕輕就熟往記憶中的路走去,越走越覺得周圍氣氛很怪異。仿若被抽去了色調般黯然,一切不再有生機。白日的太陽依舊,直視卻不刺眼;晚間的繁星點點,凝視卻不再眨眼。仔細一想便跟人偶失去生機的狀況連在一起,細細琢磨著其中關聯。
不知不覺到了商店門口,看到店員恍若機械般的來回走動,似乎也不怎麼意外了。「你的槍借我一下,我去對個型號。這店員看起來應該是不太行了。」扭頭對艾依查庫這麼說道,無奈的表情相信對方也能理解。
對於對方一路上來的異常歡愉,有些無法理解、也無法忍受,只能一路上的白眼伺候。不過,既然都決定跟著對方一起行動,也只能默默的容忍對方詭異的情緒起伏。
跟著阿貝爾前去商店林立的城鎮,卻也淡淡的質疑阿貝爾帶錯了路。街道給自己的感覺如同死城,即使路上仍不乏來回奔波的路人,但是那恍若機械的聲音,以及─這時候也有些自己的聽力居然如此好─輕微的、無法察覺的刺耳、飛人的噪音從人群中傳出。連武器店裡的店員,也像只剩下來回踱步這個指令的機械,任憑阿貝爾叫了幾聲,也不回應。
把其中一把槍交給阿貝爾,自己也拿著另外一把核對著。甩掉腦中任何不安的想法,終於找到了相符的子彈。「找到了,阿貝爾你付錢吧!」無視著阿貝爾鄙夷的眼神,將商品放置在櫃台上,等待店員來核對價格。卻看到店員仍是機械式的來回走動,最後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而後消失。
「喂!別開玩笑...阿貝爾,這是正常的嗎?」轉過頭看著也是一臉茫然的阿貝爾,帶點絕望的問著。
「天曉得這是怎麼回事...」呆看著瞬間消失確又重新在眼前出現,並端著營業用微笑過來詢問價格的店員,下意識的開始與店員討價還價起來。
驚訝歸一回事,攸關荷包問題時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周旋並適度殺價。別看那是一間有房有門的店面,通常戰術運用得宜的話,店員通常會額外多給你一點雜貨充當優惠。
在艾依查庫鄙視的目光下滿意踏出店門口,包裹裡除了滿當當的子彈外,更多了不少組必備的民生用品,舉凡露營器具與乾糧等,份量十足。
儘管荷包看上去是扁了不少,但這一次的補給可以放心吃上個幾個月沒什麼問題-前提是如果七天裡至少有三天消夜的話。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該死的怪物會帶給你經驗值,順其自然就好。大不了純靠野味過活亦是可以接受的。
有了後援,底氣十足。總算開始認真思考前進的方向,無奈腦袋剛才使用過度,現在呈現的依然是空白跟空白。勉強運轉了一下,還是決定順著直覺前進就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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