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
陽光和煦的午後從練武場回去,提著鐵騎尖、沿著灌溉良田的水圳走著,清可見底的水流中,可以看見有不少魚兒優游。
見個老翁悠閒地坐在樹蔭下,手持釣竿,釣繩抽了抽動,老翁靜待了會,在釣繩繃緊之時速地拉起了釣竿,銀鱗在魚身的扭動下映著日光閃耀。
--啊呀……那個魚……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馬超】
「馬岱!」衝回屋中,沾滿泥巴的手上拿著剛剛速速去市集買的、成雙的竹籃、釣繩還有釣鉤,還有方才請教老翁之後去挖的蟲餌,碰地一聲,開門興奮地大喊道,「我們去釣魚吧!」
【馬岱】
「嗚!」被後面突然傳來的巨響嚇得毛筆一抖,即將畫好的魚兒立即化為……一隻龐大的蝌蚪。
嘆一口氣後回頭對上來人興致勃勃的神情。「少主,就說進屋不必如此大動干戈唷……」
【馬岱】
處理好物資從郅州回來,難得撥出一天讓大家休息,自己也可以好好畫幅畫……但似乎畫不成了,剛才少主說什麼來著?
瞥向少主手上的各種物品,眉毛一挑。「釣魚?」
【馬超】
「沒錯!馬岱,走啦!去釣魚吧!」不管馬岱口中碎碎唸著什麼跑了過去,一把將他從案前拉起,將手上的竹籃塞到馬岱手中,「運送物資的事情也處理好了,悠閒一下也無妨吧!走吧!還可以加菜!」
【馬岱】
來得及反應之前,已經被拉到外面,直往河川的方向走去。
「少主,你是不是練武練得太餓了?這種事跟你的個性很合不來呢,而且想吃魚的話,到市集買一尾回來料理比較快唷。」
【馬超】
「馬岱,成就感,重點是用五銖錢也買不到的成就感啊!」一邊拉著對方往前走一邊說,心中只想著趕快到河邊坐下來開始釣魚,並順手撿了根竹枝塞到馬岱手中,「回來的路上,我看到有個老翁釣起魚的樣子……而且我偶而也是想做些比較沉靜的事情的!」
【馬岱】
少主的步伐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已跑到河流旁邊。看著他張羅垂釣所需的物品,努力忍住脫下手套探向他額頭的衝動。
總覺得這情況似曾相識的……對了,之前遭遇山賊時,少主說過要「像馬岱一樣冷靜地戰鬥」,拿了妖筆上場,結果……
總之,少主跟「沉靜」這兩個字是扯不上關係的唷。
【馬岱】
不過一尾活生生的魚確實比畫出來的吸引呢。
拿手裡的竹枝交換快要被他打上好幾個死結的釣繩。「讓我來吧,少主。」
【馬超】
「欸?好吧。」將手中越纏越亂的釣繩給了馬岱,順便把剛剛一直提在手上的鐵騎尖遞給對方,「我用這個釣就好了,總之都是長竿子樣,應該差不多吧?」
【馬岱】
「呃……」難以置信地瞄少主的武器一眼,「少主,用這麼硬的東西當釣竿很難釣唷,還是跟我一樣用這個好一點。」說著,在附近再找來一根比較細長又有彈性的竹竿,加上釣繩和鈎,不消多久,兩根釣竿便完成了。
【馬超】
「太厲害了,馬岱真不愧是西涼之寶!」握著釣竿讚嘆道,兩隻手握著竿身模仿釣魚的動作甩了甩竿子,對馬岱咧口一笑,然後在河邊樹蔭坐下,學剛剛老翁的動作,將釣竿拋甩入水,「那我們開始來釣魚吧!釣幾條大的回去加菜!」
【馬岱】
「好唷~」坐在少主身邊,一同靜候上釣之魚。
悄悄轉頭看向他的側面,那麼容易熱血沸騰的人平靜下來的樣子,竟有點看不慣。
【馬超】
「……」專心盯著水面,緊抿嘴唇,緊蹙了眉頭絲毫不感鬆懈,肩膀緊繃著……絲毫沒有感覺到旁邊任何人的視線,心中只唸著什麼時候可以釣到魚呢?什麼時候會有大魚上鉤呢?什麼時候可以釣到魚呢?什麼時候會有大魚上鉤呢?
【馬超】
……但維持這樣的姿勢大概一刻鐘之後,開始有種渾身發癢不耐的感覺了。
「馬岱,為什麼,」緊皺著眉頭轉向旁邊的釣友,非常認真的口氣問道,「為什麼都沒有魚上鉤?我們釣很久了吧?」
【馬岱】
果然……會安靜地坐著不動的就不是少主了。「也沒很久,在戰場上埋伏也不會這麼快就作戰成功唷。」但要正餓著的少主久等,也不太好……
「啊,士兵送了糕點來,說是在這裡很有名的,方才畫畫畫得入神,都忘了吃呢,少主來嚐嚐看?」在懷裡掏出包好的糕餅遞過去。
【馬超】
「!不愧是馬岱!」眼睛一亮,接下糕點就往嘴裡塞,剛剛練武了一個早上,真的吃了點東西才發現自己肚子真的是餓得緊。
但不愧是漢中有名的店鋪,味道真的是不錯,於是又再伸手拿了一個,看看捧著手巾、對自己微笑的馬岱,指了指布巾上的糕點,「唔,馬岱你也快吃吃看,真的蠻好吃的。」
【馬岱】
看少主吃得津津有味,自己的肚子也開始抗議了,忙也咬一口糕點。
難怪會讓人讚不絕口,綿密的口感加上甜而不膩的味道,即使不特別喜歡甜食也不能抗拒這麼好吃的東西呢……嗯?
「少主。」喚了旁邊正為糕點分神的人一聲,指指他那正在抖動的釣繩。
【馬超】
「哇嗚!」正嚼著點心完全沒注意到水面的動靜,嚇得驚呼了聲沒多想便拉起釣竿--只見魚鉤上餌只剩了一半,半條魚的影子都沒有,面露失望地看著。「欸……怎麼什麼都沒有啊……太早拉起來了嗎?」
【馬岱】
這提竿的動作一氣呵成,利用如此速度,直接把鐵騎尖刺進水裡也能捕魚了。
「少主,不能馬上拉上來唷,要先很快地扯一把,讓魚嘴被鉤尖扎住,再拉上來呢。」解說完後,便輪到自己的釣繩漂動,正好可以作示範。
一個短促的動作讓釣竿上揚,釣繩繃緊,這才拉起釣竿,把上鉤的魚兒帶離水面。
【馬超】
「哇!好厲害啊,馬岱!」伸手抓住彈跳拍打的魚驚嘆--原來真的釣得上來啊!看自已的從弟已經釣上了魚,自己也起了幹勁,又取了個餌掛上魚鉤,興沖沖地拋入水中,「這次一定能釣到的吧!馬岱你也要繼續注意一下你那邊喔!」
【馬超】
轉過身,專心地雙手緊握釣竿盯著水面,心情大好開始哼起了故鄉的曲調。
不一會兒,魚線動了起來,立刻停止哼著的歌,照著馬岱剛剛的指示,等了會才快速一扯,「喝啊--!」然後倏地站起,挑槍一般的動作,誇張地兩臂往後一展,將那上鉤的魚拉了上來,水花隨魚身呈現圓弧散開……
【馬超】
「啪!」的一聲,銀亮亮的魚兒已經躺在地上,啪搭啪搭地扭動著身體。
【馬岱】
「不愧是少主,這魚比我的大很多唷!」困難地拾起不停彈動的魚放進籃內,這下兩個竹籃各裝了一尾魚了。從午後開始釣到太陽快要西沉,這收穫算不錯呢。
「時候不早了唷,少主,我們回去吧!」轉頭看看心情大好的從兄,第一次釣魚就釣得大魚,果然很厲害唷!
【馬超】
「那麼,我們回去吧!」起身心滿意足地收起釣竿,胡亂將釣繩纏在竿子上,對馬岱笑著,晃了晃手上提起的竹籃,「把這交給伙房,今晚真的可以加菜了!」
【馬岱】
跟上率先舉步回去的少主,低頭瞄一眼自己竹籃裡的魚,在籃子的陰影中,銀鱗看來黑黑的,越看越像畫裡那不小心塗黑了的魚兒……
「呀!跟少主出來了,都忘了筆墨和畫還在桌上,得趕快回去收拾唷!」
【馬超】
「終於回來了,接著等開伙就好!」和馬岱交了魚給伙房後回到屋子,釣魚這樣聚精會神的事果然還是讓人有點累呢!隨意坐在案邊,看著一旁稍晚進來、正在收拾桌面上筆墨的馬岱,仔細瞧瞧,剛剛他到底在畫什麼呢?探頭過去。
「馬岱……你畫的那是什麼?」總覺得那黑黑一團、帶著尾巴的東西,看起來還真像……蝌蚪?拍手一笑,「啊我知道了,是蝌蚪對吧?好大的蝌蚪啊馬岱!」
【馬岱】
收拾的動作一頓,手裡的毛筆彷彿傳來了筆杆裂開的聲音……
看著從兄笑得正高興,自己也緩緩咧開嘴,回以同樣燦爛的笑容。「多虧你唷少主,這蝌蚪才會這麼大,不過這下就沒有空間多畫幾隻呢,讓我畫在這裡。」不等他反應過來,以妖筆的握法拿著毛筆,迅速沾墨後直往他臉上畫幾筆。
【馬超】
「哇嗚!馬、馬岱你在幹嘛!!」被突然朝自己臉上畫來的毛筆嚇了一跳,別開臉想要避開卻又被多畫了幾筆,手往後一撐後退,後腦杓卻一頭撞上木柱,無處可逃,只見對方拿著沾飽了墨汁的畫筆,笑著往自己這邊過來。
「等、等一下,不、不要畫了啊啊,馬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