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周圍的空氣,皺緊了眉頭。似乎是接近了阿貝爾先前所說的犬科動物的巢穴,四周靜得連鳥鳴都沒有。應該說,這裡給人的壓力讓小動物都不敢駐足…
太好了,終於遇上了有點看頭的獵物。稍稍的退後了幾步,與隨後跟上的阿貝爾並列。將手掌伸至阿貝爾鼻尖下。「我這次是說認真的,快把子彈給…」
話還沒說完,就注意到前方的草叢有動靜,連忙拉著阿貝爾往旁邊的樹叢鑽進去。回過身,透過枝枒看著眼前出現的獵物,瞬間目瞪口呆。這與自己想像的生物可是天差地遠。「喂喂,這算什麼『犬科動物』啊…」
從草叢踏出的,是一隻紫色的大型犬。金黃色的雙眼以及尖銳的獸爪閃著危險的光芒。這樣形容似乎沒辦法表達自己的震驚。這隻大型犬,整體似乎超過一人高,最詭異的是,他居然是以後腳著地、直立著行走…還似乎穿著一條骯髒的綠色褲子。
「開什麼玩笑啊?這哪是犬科動物啊?跟前面的等級會不會差太多了一點?」握緊了手上的槍,回頭看著一旁的阿貝爾。「現在怎麼辦?要怎麼打?還有,我說你到底要不要給我子彈啊?兔子先生。」
「......我想,這是犬科動物沒錯,只是跟你有點差距而已。」歪頭看了看艾依查庫,心情很好的悶笑著,沒有在意那個『兔子先生』的稱呼。透過樹葉的縫隙認真打量起眼前衝出的魔物,目光在艾依查庫與魔物間來回不停掃射、比對,直到艾依查庫火氣上湧追著自己威脅要動手才收回視線。
「好吧小兔子,你要的子彈拿去。」心情莫名很好再加上終於有個能動手的機會,於是決定不再堅持立場,將彈匣丟過去。
想了想續道:「對了,你還沒看過我打架吧?這次就看我的。後退躲好一點,等一下記得補槍別看我看呆了。」揚起一抹微笑踏出樹叢站定、掄起其中一把劍,下一秒在艾依查庫的阻止聲中,把武器筆直朝那隻人型的狼扔了出去。
接過阿貝爾扔過來的彈匣,低著頭專心的將之裝進槍枝中。其間,隨口的拌嘴著,直到聽到了人走出樹叢的聲音,才抬起頭。「誰看過兔子打…你要幹嘛?」不抬頭還好,一抬頭就直接目睹阿貝爾堪稱是亂來的招式。
「你在做什麼啦啊啊啊啊啊啊啊!」無力的吶喊著,瞬間有種想要直接把對方用行囊包起來,再丟進河裡的衝動。
重力加速度之下,劍尖穿透魔物的左臂,鮮血直流。在那隻狼大怒追上來時,還有閒情逸致轉頭回答問題順帶揶揄—就結果而言或可稱之為激怒—艾依查庫。
「引怪過來宰啊。我可是劍士,難道你期待我在遠處伏擊或偷襲嗎?當然是引過來直接砍,牠還會好心幫我送回來,多好。」
「喔、引怪過去砍,真是好辦法……我說!牠為什麼是朝我這邊過來啊!」看著那隻人型的狼,原本正朝著阿貝爾走去。但是像是被自己的聲音刺激,竟然中途拐彎,朝自己奔跑而來。
這下糟糕了,近距離的攻擊可不是自己的強項。抓起腳邊的槍支就往樹叢外竄去。「笨蛋兔子!看你做了什麼好事啦!」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隻狼腦袋裡裝什麼?這不是該問你嗎?你的同類耶,用牠的思考模式想一下啊—等等,該不會就因為牠以為同類串通人類來搶地盤吧?」
那隻狼速度極快的略過自己就往艾依查庫衝去,措手不及之下只能慶幸剛剛有事先丟子彈過去,但這想法在一聲可疑的機械聲中幻滅了。
「你才跟他同類、你們全家都跟他同……不對!你是兔子他說不定看不上你的肉啦!」迅速的跳至安全的距離,便舉起槍朝那匹野獸指去。「受死吧……
……咦?」扳機瞬間扣不下去。等等!這種時候居然卡彈?這、這是怎樣?難道前面屠殺兔子造孽太多嗎?「嘖!」
正想舉起另一把槍,卻發現尖銳的獸爪已朝自己揮來,只能先勉強閃避,卻還是有些慢了而在腿上留下一條挺深的傷口,不斷的流出鮮血。
這下有些糟糕了,腿部受傷可是戰鬥中的大忌。忍著疼痛,順著閃避的慣性,滾到了阿貝爾腳邊,就沒了繼續站起來的動力了。
「老虎不發威你把老子當病貓嗎?本來想著要怎麼讓你死的痛快些,這下不必了。」看見艾依查庫受傷流血,瞬間收起玩笑輕鬆的表情,臉色十分難看。
往前踏了一步將艾依查庫擋在自己身後,冷冷看了一眼魔物,瞬間將氣場外放,成功將那匹狼向前衝的勢頭扼止在身前一步半之外。不等牠轉身逃跑,另一把大劍乾淨俐落的斬去賴以站立的後肢。
一把將卡在魔物肩頭的劍往下拉,卸去一邊前肢後將魔物踢遠,蹲下身先查看艾依查庫的傷勢。
簡單包紮後並沒有減輕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怒火,但考慮到時間因素、艾依查庫的傷不能拖太久,才大發慈悲的一劍穿心解決掉那匹該死的狼。
雙劍直接往腰際一掛,轉身不容艾依查庫拒絕就將人直接打橫抱起,並往記憶中的捷徑走去。
趴在草地上,看著阿貝爾俐落的解決了那頭兇猛的野獸,心中少了不少緊張也多了不少疑問。
阿貝爾剛才的氣勢,是憤怒?為什麼而憤怒?依舊把它解釋為看到伙伴受傷而憤怒,在這時會不會就太過牽強了。
拖著腳傷,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結果除了更多滲出繃帶的血跡,其他一點收獲也沒有。就在此時,被剛終結了對手的阿貝爾一把抱起。也不顧自己的大聲抗議及拳打腳踢,仍往其中一個方向前進。在多次攻擊引發更劇烈的疼痛之後,便放棄堅持讓對方抱著自己前進。
途中,經過了一個城鎮,一個與先前的城鎮氣氛迥然不同的地方。說直白一點,就像是個被人遺棄的地方,而成為魔物的巢穴。不解阿貝爾為何要來這種地方,不安之下不自覺得挪動身子讓自己更貼近阿貝爾,像是想獲得一些安全感那般。
幸好,阿貝爾只是將這裡當做是個通道,沒有半點逗留就離開這個地方。途中,經過個森林,阿貝爾也是選擇迴避而沒有踏入那由樹蔭所構成的黑暗,這也讓自己放心不少。最後,來到某座高山的山腳下。
「要爬山就放我下來,不然你會太疲…喂!等等!」正想趁機讓阿貝爾放下自己,老實說,這樣子讓他多耗費體力也讓自己頗心疼的。不過,對方卻只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就一股作氣的往上爬。
最後,快到山頂時,才用「傷口需要重新包紮」這個無力的藉口讓對方停下來休息。
「還很痛嗎?」順從艾依查庫的意思蹲下身解開繃帶仔細清洗,再上藥包紮好。或許是為了止血而施壓的力道太大 ,對方發出不滿的聲音。
不幸中的大幸是艾依查庫有及時避開最危險的地方,沒有傷到動脈…但這就顯得出血量太不正常。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過了這麼長時間傷口應該已經癒合才是,怎麼還在滲血、連繃帶都得更換。
把這個現象對艾依查庫一說,卻得到出乎意料之外的回應。
皺緊眉頭看著解開繃帶後,一片血汙的大腿。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擔心接下來若是又遇到強勁的魔物,拖著腿傷可沒有辦法與阿貝爾一同戰鬥,也不放心讓阿貝爾一個人戰鬥。
即使,在那小山丘上發生的事件,已經讓自己看清阿貝爾的實力,雖然有時候挺亂來,但絕對不是需要讓自己擔心太多的。
......不忍心看他因為戰鬥而受傷,這種話絕對說不出口。
看著阿貝爾仔細的將傷口清洗過後,用繃帶包紮。卻因為繃帶拉緊的力道過大而忍不住發出聲音。「......嘶!」雖然後想在阿貝爾詢問後繼續以開玩笑的語氣回像是「廢話!當然會痛啊妳在想什麼?」之類的話語,卻硬是將之吞下。僅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正在暗自想著要怎麼為從受傷以來發生的事道謝,直到阿貝爾說出令自己感到只有不可能三個字形容的事情,才用一臉看著珍奇異獸的表情看著阿貝爾。
「......我說,你不是兔子而是怪物吧?親愛的兔子先生。」
伸手拍了拍阿貝爾頭頂上膨鬆的毛髮,忍住不斷湧現的笑意。「逗我笑也不是這招吧?這種傷怎麼可能一下就好了,你是在做夢嗎?還是親愛的兔子先生你真的怪物?」
說完,就抱著肚子笑倒在一旁,即使拉扯到傷口也只不住想笑的感覺,改成架著受傷的腳繼續笑。
直到瞥到阿貝爾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才慢慢緩過來,努力擺出認真的臉。「咳...恩,你說,傷口會自動復原...噗...是你之前遇過?」挑著眉看著阿貝爾似乎還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嘆了口氣,朝對方勾了勾手指,示意對方靠近。
在阿貝爾與自己的距離只剩一個臂彎時,伸手環抱住對方的頸項,湊在對方的耳邊輕輕的耳語。「那隻狼的事、還有傷口的事,謝了。」
不懂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想這麼做,只是單純的想感謝而擁抱,還是有別的心情、那種想更加靠近的心情......
算了,不想管了。倒是,這種感性的氣氛讓自己渾身不對勁,稍微動了下腦筋,淡淡的勾起嘴角,偷偷用手指彈了下對方的耳朵,讓對方痛得退後直跳腳。
原先還在氣惱艾依查庫不把自己的警告當一回事情,因而臉色微沉。若是照現今的情況推測,艾依查庫得傷勢很是不妙,不會自動癒合代表需要施加外力在傷口上促進癒合...但這荒郊野外的哪來商人可以補給藥品,那隻該死的動物爪子又抓得特別深,光靠手上現有的絕對沒有辦法讓人回復到最佳狀況。
更何況那道傷口是自己間接造成的,在過於大意之下,他身上帶了血痕。
越想越憤怒、越想越自責,但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那聲輕語。
一時間說不清有什麼複雜的情緒蔓延,只是反射性想要回抱,卻被彈了耳朵,痛得彈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的微笑卻止不住擴大的趨勢,儘管仍是帶點苦澀,只是小心地隱藏起來,不被艾依查庫發現。
再度趨前小心翼翼撫上剛包紮好的傷口,力道輕柔就怕又再看見微皺眉逞強忍痛的臉龐。注視著眼前帶點不解又帶點困惑的臉龐,慢慢回答著問題,同時盡量不著痕跡的將身子移近一點、再一點。
「對,這要說到我還跟隨著聖女之子的那段日子了,那時我們奉命出戰的戰士儘管戰鬥中途會受傷,甚至可能會死亡-但都是暫時的。戰鬥結束後,回到宅邸的聖女之子會讓受傷的戰士恢復傷勢、死亡的戰士重新甦醒。就像你現在受的傷,原本應該那匹該死的狼死掉後,就該自動恢復才是。」微暗眼眸透著堅決,心中本一直模糊的決定漸漸清晰成形。
一見鍾情又如何?反正感覺對了就照著走,這份直覺至今還沒有出賣自己過,相信以後也不會發生這種情形。
頓失所有依靠後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第一個人,引起從未出現過得感覺、不由自主得心神一直牽掛在他身上的第一個人。這樣一個最珍貴的存在,可以比肩戰鬥,可以放心將一切交付。若不好好珍惜,又像聖女之子那般輕易消失,絕不允許。
仔細的反覆思索阿貝爾方才所說的事。聖女之子、戰士什麼事自己不是很理解,但是,有件事讓自己十分在意 。死而復生。
這種事真的能夠辦到?那,自己的存在在這裡到底算是什麼?還有,為什麼聖女之子的能力如此強大,阿貝爾卻不再跟隨她?想著連日來遇到的種種變異,不禁思索其中的關連性。
歪著頭,仍得不到什麼結論。倒是注意到了阿貝爾似乎比剛才靠得更近一些。做什麼啊這個傢伙,他不覺得很擠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變得有些熱,臉頰有些燙燙的感覺。大概是阿貝爾裸著上身的視覺效果加上靠太近本來就會覺得熱吧?
不去在意這些細節,拍了拍發燙的臉頰就站起身。「好啦!休息夠了就出發吧!」為了不要讓阿貝爾執意再將自己抱起,率先拖著腳傷一拐拐得往前走。
當然,事與願違,誰會料想到腳邊剛好會有一顆石頭會讓自己踢到。
「……糟糕…」來不及抓住任何東西,看著前方的小坡,只能做好來個大翻滾一路滾下去的心理準備。
原先看著人逞強自己站起來走路就覺得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鐘就看到失去平衡即將跌倒的場景。
情急之下也來不及伸手抓住人,或是找個什麼東西讓人抓了穩住身形,沒有多想直接把包袱往懷裡一揣,飛身撲了過去把人抱在懷裡護著一起滾落山坡,調整好角度讓艾依查庫能穩穩在懷裡待著不被掉落的山石波及。
著地的背部沒有如預期那般先撞上柔軟草地分散落地衝擊,反倒是被一個堅硬的不明物體狠狠磕了一下,脊椎骨有些生疼。
沒有去管到底是撞上了什麼物品,著急地先朝懷裡的人望去。滾落山坡的途中翻了好幾次,等真正落地時艾依查庫剛好把自己壓在身下,雙手還卡著動彈不得,只能先用眼睛看到沒有外傷而鬆了一口氣,接著一連串的詢問連珠炮似的丟出來,也沒注意到艾依查庫跟不跟得上。
「艾依查庫?你有沒有受傷還是碰到腳了?痛的話跟我說哪裡我幫你看看,不要不說話啊喂,你想嚇死誰?」
正準備面對接下來的碰撞,沒想到只感受到被人抱在懷裡的感覺。瞪大眼睛看著佔滿視野的胸膛,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一直到山坡下停了下來,還是沒辦法反應過來阿貝爾到底做了了什麼。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不怕受傷嗎?呆楞的看著阿貝爾帶著擔心的表情說了一堆話,卻沒半個字聽進去。只能愣愣的反問阿貝爾。
看著艾依查庫茫然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己擔心得要命結果對方卻在狀況外。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在作祟,鬼使神差地抓住人領子就吻了下去。
「唔,意外的感覺不錯。」放開艾依查庫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又親了一下才重複了剛才說的話。
原來還反應不過來阿貝爾到底做了什麼,只是呆愣的摸了摸方才被阿貝爾親吻的嘴唇。
他是怎樣啊?發燒了嗎?難道這個世界的人都這麼熱情……
不對,這樣說的話就像是一副自己不存在這個世界的樣子。
挑著眉看著阿貝爾又問了一些什麼有沒有受傷什麼什麼的的問題。露出燦爛的笑容,而後毫不考慮的舉起拳頭往阿貝爾的肚子揍下去。
「哈哈哈,謝謝你的關心喔。誠如你的肚子所見,我精神很好,不用擔心。」
嘆了一口氣,看著阿貝爾抱著肚子倒在一旁,有些無奈。這人是有沒有這麼缺女色,缺到找男人來發洩嗎?而且……
真的很不想承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是很排斥他這麼做,只是有些想戲弄他的心情。
思考許久,阿貝爾仍是抱著肚子躺在那兒,正想蹲下身去確認他到底有沒有事,忽然看到草地上躺著兩片像是鏡子的東西,好奇的把它們拾起。
「阿貝爾,真看不出來你是這麼纖細會隨身帶鏡子的人。」
「咳...什麼、鏡子?我怎麼可能會用那麼女性化的物品。」刻意裝作有氣無力的摀著肚子,艱難翻過身讓臉面向艾依查庫一探究竟。
這片草地其實十分平坦,唯一不和諧的物品大概就只有到現在還讓自己脊椎隱隱生疼的那個硬物。抱持著好奇心-順便裝病-看過去,很快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進而皺眉沉思。
這種荒涼的地方怎麼會出現鏡子?沒有被魔物吞噬、也沒有風化這本身就是個疑點,再說出現的時機也太巧合...讓人不得不懷疑起物品的來歷。不過,眼前也不用太介意這點小事情,重點是先把艾依查庫的情緒安撫下來,先研究研究眼前這個『鏡子』顯然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借我看一下?剛剛被你打得好痛,我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你這麼說,我就覺得你一點事都沒有了。」輕描淡寫的吐槽著,將手上的其中一面鏡子遞過去。
那個黃色的看起來亮得有點礙眼,所以就把它給了阿貝爾,自己拿著背面是橘色的那片轉來轉去查看著。
這東西,若要說是鏡子好像也有些牽強。雖然那光滑的表面仍能映出自己帶有些疑惑的藍眼,但是整個看起來像是蓋上了黑幕般的模糊不清。
咂了咂嘴,甩了甩手上有些沉、暫時稱為鏡子的東西,一臉鄙視的碎嘴。「它跟你一樣難用,乾脆都叫作小兔子好了。」
「什麼小兔子…你才是碰到狼會卡彈腳軟的小兔兔啦。還有我的背很痛好嗎,你真的該少消耗點為數不多的乾糧了。」隨口反吐嘈,拿過那個黃色背面在日光反射下亮到刺眼的鏡子左翻右看。
認真抖了抖又上下搖了搖,發現這毫無反應就只是個可以拿來當鏡子用的不明物品,於是很快就失去興趣,改以不善的眼光審視著艾依查庫先前受傷的地方。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受傷啦?我是說除了之前被抓傷的以外,不要用看笨蛋的眼神看我!!」
「喔,原來你是在說這個喔?我還以為你真的是笨蛋。」很快的也對這看起來一點都不有趣的東西失去興趣,順手將它扔給阿貝爾,自顧自的東張西望,故意不看阿貝爾的表情。
說完,便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原來想逞強的用雙腳站立,但是腳傷讓自己無法如願,只好換個方向,背對著阿貝爾坐了下來。看著西照的夕陽照著底下的山谷,還算是不錯的美景……嗯?那個是?
瞇起眼,看這在山谷下的那個東西。雖然有些距離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似乎是棟房子。這跟阿貝爾先前說的什麼聖女之子的宅邸不知道有沒有關係。想著就想順著山坡往下爬,前去確認。
「…沒受傷就好。」決定忽略那些笨什麼蛋挺傷自尊心的形容詞,自顧自的爬起來把散落一地的東西收一收,沒想到才轉回頭就看到挑戰心臟的畫面。
那隻不聽話的小兔兔想幹什麼啦阿阿阿—「艾依查庫!傷患不是應該乖乖休息嗎!?那邊是斷崖你給我停下我不想再摔一次啊啊—」
大踏步衝上前直接把人從地上撈起來,裝作沒有聽見任何抱怨,直接以公主抱的方式扛著人往眼角餘光瞄到,應該是艾依查庫想去一探究竟的房子走過去。
雖然已經不怎麼意外阿貝爾會衝過來把自己拉起來,但是公主抱這種方法還是讓人無法苟同。大聲抗議幾聲仍未果,只好認命了,反正不用自己走路也挺輕鬆的。
抓起一把阿貝爾垂在胸前的長髮拉扯著,像是拉韁繩般的擺動。
「衝啊!座騎阿貝爾!」稍稍瞄了一眼阿貝爾的表情,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