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談.朋友】半妖感到很不爽。
不爽的程度有如他看不爽小敗家老爹的情人天帝一樣,或是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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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蕭莫「死」後,他家的小敗家一直鬱鬱不歡,不歡程度竟然連他最愛的郵購目錄也不看,最喜歡的西洋甜糕(蛋糕)也不吃。
那時剛好到「剩蛋節」,他看小敗家一直失魂落魄,著實不忍,最後私心對他說可以挑一份沒有價錢上限的禮物時,那隻不知好歹的小敗家竟然--抱著他哭哭,說什麼要「剩蛋老人」將蕭莫還給他,甚至說他會當乖孩子,一年不再亂買東西。
這、這叫他除了「可怒耶!」之外,還能說什麼?
當時他只是以為只是小敗家一時心情低落,反正已渡過萬年時光的他,死別早已經看破了。
但!現在已經過了半年,但小敗家明顯還是這樣,除了每天泡泡水,吸取一下草木之妖該吸收的營養外,其他什麼都不做不吃,簡直成了樹妖的模範。
然而就在他臭著臉跑了躺城市,買了一份香氣四溢的披薩,再急急跑回山時,小敗家仍然將自己埋著土裡,一動不動。
「小敗家,你看那是什麼?」他就不信以小敗家的性子,這樣香這樣可口的披薩他會不想吃。他蹲下身,拿著熱呼呼的披薩,掰了一塊在他臉前揚了揚:「是披薩啊,還是新出的口味。」
「披薩……」看著他轉過頭,讓他深感果然誘惑什麼就該放在眼前時,小敗家豆大的眼淚嘩啦嘩啦落下,不用說也知道,這小子一定又是想起蕭莫了。
「夠了!」他生氣地將披薩盒合上,拿開,一臉殺意地看著他:「你要任性到何時!不就是蕭莫死了?你也為了報了仇,毀了莫離!」
「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夠,就殺入那家學校查啊!」
「你懂什麼!永遠也留背影給我的人懂什麼!」哭得很慘的小敗家,吼出來的話,令他語窒。「我一直以為…蕭莫會是我的朋友…永遠的朋友……」
即使他再被半妖遺下,即使他再要等他萬年,他的身邊還是有一個妖,不用常常陪著他,只需要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並非只餘下他。在遙遠的他方還是有一個會記著他,關心他的妖……
不像爹爹,為了飛升而留下他;也不像半妖,因不可抗力的各種因素離開他…
他最初也是最後的朋友,因他的私心而改寫了命格的蕭莫,永生不滅的霧妖……
其實他知道,也許對方沒有死,只是回到本來應該的形態,甚至過得非常幸福,但他卻是…再次被留下來。
而半妖說的殺入學園,他更是沒有想過去做,畢竟即使變成不同形狀,蕭莫還是他的小珍珠,他一直呵護著的小珍珠,他知道他幸福的話…就算是寂寞痛苦,他還是不會妨礙他。
半妖看到小敗家正在哭,只是嘆息地再次拿起披薩,將小敗家放在大腿,開始他的餵吃行動。
「的確,我是會再次死亡,再次留下你一個。」他只是半妖,與他不一樣,即使比凡人有更長的壽命,但還是會死,總有一天會再次留下他。「我就知道你會胡思亂想…」
漫長的空白,只能冷眼看著世間的變化,這樣的萬年是非常痛苦吧?他不曾擁有過這樣的時空,所以他了解不能。
「…我會找到的,不再讓我們分開的方法。」小樹妖正在他懷中嗚嗚大哭,他低頭親了親小樹妖因哭泣而變紅的臉頰。「蕭莫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以後會記掛你的只有我,懂嗎?」
明顯不了解的小樹妖還在嗚嗚地哭,哭得可憐非常,沒有真正了解半妖說的話,沒有看見他深邃的目光,也沒有感覺出他的覺悟與決心。
就這樣靠著半妖,慢慢傾訴著他與他唯一朋友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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