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呢？」

「唷。」到處晃了晃，終於找到一個看起來還算有趣的人。

「誰？」坐起身子，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望向來者，並且將懷裡的娃娃抱緊。

「嗯...」偏過頭，認真的思考該如何回答。
「賽勒斯。」給出了回答與否其實沒什麼差別的答案。

「唔，喔，你好。我叫埃爾墨。」笑道，不是很介意對方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畢竟自己沒有給予其一定的限制以及標準。

「...小墨。」擅自決定了暱稱，畢竟除了病毒以及感興趣的東西外，他對於其他事情的記憶力向來不太好。這大概和自己的表情一樣，是之前那件事所造成的程式錯誤。
「你在做什麼?」在離對方幾步遠的地方坐下，疑惑的問道，同時也趁隙打量著對方。

「發呆。」簡略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對於暱稱的事情沒有太在意所以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我才想問你在做什麼呢。」有種莫名被監視的感覺。

「嗯...觀察你。」點點頭表示了解，毫不猶豫的回答了有些詭異的答案。

不知為何的打了個寒顫，並且把臉往熊娃娃的身上埋裝做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像是種本能吧，只不過是駝鳥心態就是了。

「嘖。」是因為自己的表情的關係嗎?遇到的人大半都會移開視線。
感到無趣的盯著虛空，視線開始渙散。

悄悄的把位子挪到對方旁邊，拿起了娃娃的手拍了對方的肩膀。
「嘿嘿，碰到了，可是你不可以自己摸它喔。」笑著說。

因為肩膀上傳來的奇怪觸感而轉過頭，正好和一隻奇怪的東西面對面。
「熊...?」距離太近所以花了點時間才認出那個奇怪的東西是一只熊娃娃。「熊啊...」嗯...可以作為病毒外型的參考。

「對啊，熊。怎麼了嗎？」疑惑的看著自言自語的賽勒斯。
熊......很奇怪嗎？

「沒事。」不打算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索性轉移話題。
「嗯...好無聊。」想了想還是回到了一開始自己的抱怨上。

「很無聊嗎......對了，賽勒斯你會覺得我是個奇怪的人嗎？」用熊的手碰了對方的臉，想看看對方的表情會不會有些變化。

「嗯，不知道要做什麼、很無聊。」任由娃娃摸著自己的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奇怪?唔，小墨不奇怪。」語氣認真的說道，「但是小墨好無聊。」

「我很無聊啊......」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
「吶吶，賽勒斯會有想不起來事情的時候嗎？」將娃娃抱回懷中。

「嗯，很無聊。」再次複述。
「想不起來...會噢。我有一整個時期的記憶都不見了。」垂下眼，「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資料庫的數據全部都變成亂碼了。但是之後的事情我都記得很清楚。」

「唔......好吧，我就是一個很無聊的人。」口頭上這樣說，心裡其實有點不服氣。
「這樣啊......我的資料庫裡面有些資料都損毀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人叫我這樣的人『瑕疵品』，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現在就想不起來熊是誰給我的了，也想不起來自己是為了什麼誕生在這個世界上。」臉上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

「聽起來很有趣。」瑕疵品跟遺失的記憶，引起了自己的興趣。「我是因為遭到病毒攻擊，所以程式出了點問題。但是是誰、又是為什麼攻擊我，這些連同我之前所有的記憶一起毀損了，也連帶影響到我的程式。」指著自己的臉，「我做不出笑容以外的表情。」而且還是很詭異的笑。

「會很有趣嗎？資料零散成這樣可是讓我很困擾啊，現在在統整資訊的時候就要花比別人還多的處理時間，而且之後會不會損毀也是未知數。」一邊說一邊蹭娃娃。
「這樣啊......真是辛苦你了呢。」摸了摸對方的頭。

「很有趣啊，至少不會沒有事做。」花時間整理資料絕對比找不到事情可以做覺得很無聊好。「嗯...如果我在的話，我可以幫你備份資料。這樣就不怕毀損了吧?」看在對方讓自己感覺有趣的份上，提議道。
「然後，不要摸我的頭!」不習慣的閃躲著。

「啊，真是抱歉。」把懸在半空中的手給收回來。
「整理歸整理，但是資料已經毀損了也來不及了，備分只能讓尚好的資料存下來，我想我是不可能想起來了......如果哪天我有需要再麻煩你吧。」笑著說，然後把熊遞給了賽勒斯。
「現在的你可以抱它喔，它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是。」

「唔，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跟你一起行動的話，相同的紀錄我也會有一份吧?如果哪一天你的資料毀損了的話，就把我的分享給你。是拿我作為你的備份的意思。」雖然觀點好像會不一樣，但自己並不是特別的在意。
「朋友...嗎?」接過小熊，左右擺弄著它柔軟的身體。「這是剛剛的回禮!」抓著熊的手，揉亂埃爾墨的頭髮。

「唔喔原來是這樣啊，要是真的發生了就麻煩你囉。」
「恩，朋友。哇你做什麼啦！」股起腮邦子，然後把被弄亂的頭髮整理好。
「如果可以一直記得賽勒斯，那就好了。」

「嗯。不麻煩，因為埃爾墨很有趣。」將熊還給埃爾墨，抬手試圖改變臉上的表情，想做出資料庫中所謂的和善的笑容。「因為你剛剛摸我頭。」所以他要摸回去。
「如果你忘記了，我會讓你想起來的。」只要沒有讓自己感到無趣的話，無論多少次都會讓你想起來的。

「賽勒斯叫我的全名了耶！」開心的笑著。
「唔啊做不出來就不要勉強啦，感覺那樣才像是你。欸～小氣～賽勒斯好斤斤計較。」把小熊拿回來抱著。
「唔、恩，說好囉。」
或許這樣，能改變什麼也說不定。

「認真說話的時候要講全名。」資料庫中是這麼寫的，他只是遵從而已。「嗯，放棄。古代有個法典說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很喜歡。」果斷收回手，不再跟臉部奮鬥。
「說好了。」約定的時間到、喪失興趣為止。

「喔～原來如此。」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所以賽勒斯會攻擊別人嗎？」會和自己一樣發瘋似的攻擊嗎？

「攻擊別人?是指肢體上的?」揚了揚拳頭，「不會，我並不擅長這個。」將手放下，補充道:「但是如果是指病毒的話，會唷。」

「恩......這樣啊。所以是用病毒攻擊別人囉？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應該有原因吧，又不是自己。

「嗯，用病毒。」點點頭表示正確，「為什麼啊...因為很有趣。其他AI的反應、還有人類的反應等等的，都很有趣。」想了下，從資料庫內抽取了一段程式碼，將外型設定成埃爾墨抱著的小熊的樣子。
「給。」

「這樣啊，咦？給我？做什麼用的？」疑惑的望著對方。

「病毒，我做的。」簡略的回答，「非常弱的程度，你的防火牆可以擋下他，但你會喪失行動能力一段時間。」

「欸～既然我會喪失行動能力為什麼我要接受呢？」有點無法理解對方的行為。

「說的也是...應該等你拿了之後再說的。」低下頭，隨後乾脆的將熊拆解回程式碼，重新收回資料庫。
「反正現在的你就很有趣，沒有必要用病毒。」

「欸～所以這是賽勒斯之後也會拿病毒攻擊我的意思囉？我們不是朋友嗎？」抱緊了小熊。

「唔，如果你變得不有趣的話、大概就會。」他最討厭的就是無聊的東西了!對於無聊的東西就要引起混亂才行。

「欸～怎麼這樣～」抓起小熊的手拍打對方。

「為什麼不能這樣?」閃過拍打自己的手，聲音帶上了笑意。
配上表情或許很欠打吧。

「為什麼要攻擊朋友呢？即使不有趣，還是朋友不是嗎？」咦？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嗯...朋友就是有趣的東西、不有趣的東西就不是朋友...」核心程式的警告音在腦中響起，是因為這點跟失去的記憶有什麼關聯嗎?「...頭好痛。」有些痛苦的抱住頭蹲下。

「賽勒斯？」跪在地上看著對方，語氣明顯很慌張，臉上也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你怎麼了？需不需要什麼幫忙？」

「我沒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沒有事唷。不需要幫忙的。」

「看起來明明就有事，你站都站不穩了。」皺起了眉頭，望著勉強自己才站起來的對方。

「真的沒事。」語氣有些強硬的說道，「不用擔心我。」

「唔.......好吧，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呢？」

「嗯…」不太甘願的點頭，「回去休息。」雖然效果不大，但至少會比繼續深究下去好。

「恩，掰掰。」抓著小熊的手左右擺動道別。

「…明天見？」跟朋友道別前似乎該這麼說？同樣的擺擺手，便轉身朝自己的領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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