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劇情-銷假】
拔出了深釘入於土壤中的白銀之劍,沒入鞘而僅是將其拖在身後劃出一路延伸的淺痕,無力垂下的手輕勾著劍柄,至掌心淌出的鮮血蜿蜒著劍身而下,昔日的潔白蒙上了土塵,凝乾的暗褐與鮮豔刺目的絳色交織成弔詭的紋。
latest #17
壓抑下喉間時不時溢出那不適的低吟,強硬撐著似快崩潰的精神直至看見久違的宅邸,穩住了因一時放鬆而有些癱軟的身子,踏上了平坦的石磚路面,身後的劍傳來刮擊堅硬石面的刺耳聲響,但自己實在沒再多餘的力氣將劍執起。
走上幾階石梯佇立在大門前稍事休息,隨著刮聲停止轉而卻聽見門後傳出漸近的腳步聲。
那有些突兀的刺耳刮地聲通知著有人來到,會是誰呢?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腦海中閃過那襲紅白交織的身影,佇立於大門前拉開,有些意外。
他那滿身的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虛弱,立即伸手去攙扶支撐。
「歡迎回來,布列依斯先生……先帶您去療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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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看著宅門被敞開,陌生而熟悉的人帶著一如往常的笑容望向自己,然也沒錯看那嘴角瞬間有些驚訝的僵硬。
對方突如其來的攙扶讓自己像是昏厥般的眼前頓時閃過一陣黑,順著他的動作而靠上重新找回平衡,吞下痛苦的悶哼再次站好,稍稍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帶我去……我自己、呃哼——」金屬落地擊出的聲響突兀的迴盪在寬敞的空間中,吃痛的彎下身按住了腹部的撕裂傷。
「看起來傷的很重……抱歉,請恕在下失禮了。」在他還沒消化完自己話中之意便俯身一把打橫抱起,至於那落地的劍晚點再來收拾吧。
緩步的朝著醫護室走去,真該慶幸那地方離大廳不遠。
又是一陣暈眩。
身上的傷加上長時間精神的壓迫跟緊繃,現在的精神力幾乎已達極限,無論身心都十分疲累導致在看著對方驀地放大的顏近在咫尺,愕愣了半晌方才回神。
「放、我下來……」起手推著人肩欲脫離過份親近的接觸,但看見自己手上的鮮血染上對方衣物時、收手。
光憑對方的言行舉止就能夠感覺到他現在是有多麼的孱弱,真不曉得他在外面到底是遭遇了什麼危險,才導致這樣的下場。
並不以為意那微小的抗拒,在醫護室內找張床將人儘可能輕柔的放上,哎……這樣的傷口及大量的失血,不曉得這裏儲備的藥品有沒有辦法救呢。
四處在空間內翻箱倒櫃總算找到那珍貴的不死靈藥,雖然有些昂貴不過救命要緊吧,從櫃上拿了個玻璃杯走到床邊,將血紅的液體倒進杯中,蹲下身輕聲說道:「布列依斯先生,將這喝下去您會舒服一些。」
對方不發一語直到將自己放到病床上,原先微蜷曲起的身子被放平,剎那從各傷處湧起的撕裂痛楚讓自己難受的抽了口氣,勉為其難的撐坐起,儘管疲憊的想要好好躺下休息卻沒辦法。
一旁那細碎翻找物品的聲響一停息,轉頭看著梅倫拿著藥水似的液體走來,卻僅是望了幾秒而後撇開頭、咬著牙不願接下。
——手不得自己地顫抖著。
哎、難不成連自己服藥的力氣都沒有了?看來傷的真的挺重的啊。
偏頭思考了會兒,便親自將手中的杯子挪向他的唇邊,「您得喝下去才行。」
明知如此卻依舊抗拒,自己會喝、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反射性的推開對方伸來的手,卻因為力道難以控制而揮落了他手中的玻璃杯。
「……」固執地望著地上一片藥水的血紅和碎裂的杯身,像是不願看向梅倫似的。
沉默在彼此間蔓延,可真是個、固執的人啊。
地面的亂待會再來收拾,當下之務是得先讓這個人喝下藥品才行,重新的拿了新的杯子裝取走到布列依斯的身旁,坐上床沿凝視著對方,這次沒有再像方才一般遞去給他,而是自己揚首喝進了半杯含於口,扣過他的下顎吻上那蒼白的唇,將口裡的藥過給他。
在對方離開後稍鬆懈下的心弦又在他坐上床緣時重新崩起,忍不住望去想看他要做些什麼時,下顎卻被強迫抬起。
相較於失血後的冰冷,唇上顯得溫熱的溫度讓自己湧升起絲絲憤怒——儘管是自己有錯在先。
嗚哼著艱難的嚥下了藥水伴著些許對方的唾液,而人直到渡完液體後才放開自己。蒼紫的眸瞪視著人對於那超過的舉動,伸手抹去遷出的銀絲。
自己不是不明白對方的好意,但被這般對待實在很難誠心感謝。
「看起來恢復點精神了呢?」對那帶著警覺性的視線並不以為意,自己也只不過是為了達成目的而採取不一樣的手段罷了。
「您就在這好好的休息吧,我等會兒為您送來較容易消化的餐點。」簡單的收拾了地面的狼藉,躬身向其行禮後離開了醫護室。
看著人離開後方才真正鬆了口氣地慢慢把自己放躺於床上,盯著潔白的天花板和燈具直到眩目,閉起眼。
回來了、呢……
FIN——。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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