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一隻手,遮擋住盯著天花板那些隨著陽光映出強烈陰影的蜘蛛網的視線。
像是想抹掉疲憊一般,揉著眼。「......真是狡猾,把這麼難做的決定交給我。」
腦內浮現的,不外乎是阿貝爾在出門前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
-如果你想清楚了,回來時請同樣給我一個吻,親愛的艾依。—
想清楚什麼啊,這個笨兔子。 經過這麼一出手,讓自己更是混亂啊!真是狡猾的笨兔子,把問題丟下來就跑了,留下自己一個人在煩惱這些事情,算什麼啊!
將檔著自己視線的手移開,隨性的將手臂攤在僅剩自己一人而略顯空曠的床鋪上,隨後注意到自己的手摔在什麼東西上而下得從床上彈起來。
阿貝爾留給自己的袋子,裝著阿貝爾送給自己重要生日禮物的袋子。
伸進袋子裡,將其中一隻小狗拿出來仔細的端詳著。說巧不巧,被自己拾起的小狗剛好是抬起頭、像是乞求其他人揉揉摸摸它的頭。
勾起嘴角,將小狗收好,開始思考在阿貝爾回來前,該認真考慮的問題。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阿貝爾開始朝自己靠近?難道是那個時候....?
這是當他詢問自己是否能夠以「艾依」這個名字稱呼自己時,他給自己的解釋。
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嗎?這份自己也不明白阿貝爾到底從何而生的感情。而自己呢?更是不明白心裡那一些動搖著自己的情緒究竟代表什麼,是不是像阿貝爾給予自己的那一種喜歡、想一起走下去的感情?
那麼,那隻小醋兔呢?對自戀兔子的感情又是……應該說,回到最原點的。
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是看到弗雷特里西與阿貝爾交情甚好,就燃起了一絲不安。所以,也可以解釋為,這隻小醋兔是十分在意這隻兔子的嗎?
重新躺回已失去溫度的床舖,翻了個身閉上了因為因為煩惱而不再閃著光芒的藍眼,一個個片段閃過腦海。
有別於昨晚令人發狂的血腥,這次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整理著什麼樣的記憶。
在甦醒過後第一次見到阿貝爾、阿貝爾詢問自己稱呼的表情、在知道自己受傷之後憤怒的面龐、出門前最後的笑臉……
煩躁的將枕頭摔出去,無視枕頭飛越房間,直接撞上牆壁摔至地面,只是待楞的看著那時下意識抓住阿貝爾的雙手。
為什麼當時會如此不想要阿貝爾丟下自己出門?因為寂寞?
為什麼現在想到阿貝爾會如此的煩躁、如此失去該有的冷靜?因為寂寞?
「麻煩死了,這隻笨兔子。」下意識的想要再砸枕頭,卻發現枕頭全都躺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眨了眨眼,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與其在這邊把枕頭摔個亂七八糟,不如照弗雷特里西說的,出去動一動也好。
緩慢的爬下床,順手撈起放在床頭的槍械與配劍,打算去磨練一下自己的技術。
聽弗雷特里西描述的,這個世界的異常,自己也有些擔心。說不準,哪天又會失去現在的安寧,還是得找回戰鬥時的感覺。況且,稍微活動下身子也能暫忘記現在的煩惱。
想著,便推開房門,丟下了仍躺在角落的兩顆枕頭以及房內的一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