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著不知為何的熟悉。
就要死了嗎?好痛、好痛、好痛……
「呼啊!!」突然間入侵肺葉是一大口新鮮的口氣,用力的睜開雙眼,抑鬱的天空像是即將降下雨水似的,冰冷的水波刺著她的肌膚,讓她感覺到絲絲沁骨的涼與疼,伊芙琳一陣詫異,抬起了手揮了揮……
漫步走在林裡之間。
再次重獲新生的感覺有些難以言喻,眨著暖眸眺著四處,就連腳下踩的每一步都感到不切實際,就和平日一樣,翻閱著讀過一次又一次的書籍,穿越過了千篇一律的景象。
「尼西,有水可以喝耶。」
水……?聞言鼻子不經意的一嗅,是有那麼點水的味道夾雜在空氣之中。抬頭一看灰濛濛的一片,這麼說會摻或水氣於其中也是一個可能,搖了搖頭,直往深淵看的方向前去。
偶而用手撥開阻礙行走的枝葉,一步步的前去,跟著領頭的幻獸這麼走著。
因天色而顯暗沈的湖泊映入臉簾,一下子便發覺畫面中哪兒不對勁。一個小巧的身軀浮在湖面之上,楞著又略帶遲疑的在湖邊開口呼喚「……伊芙琳小姐?」
任由自己在水中浮沉而沒有上岸的打算,窒息的感覺還記憶猶新,再次活著並沒有帶給自己太大的感覺,到是死亡的痛楚實在清楚得嚇人,晃入記憶裡的,除了對那一位被自己殺掉的先生感到愧疚之外,殘留在眼底的是那翡翠般的冷瞳,和她心愛的馬醉木。
「……誰?」聽聞喚聲,伊芙琳沒有挪動身子,而是閉上雙眼認為自己的聽力出了什麼差池,這兒看起來不像宅邸,更何況現在宅子裡能叫出自己名字的人恐怕寥寥無幾。
她還活著呢……
幻獸這麼輕笑道,語調好似調侃著少女般。
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決定,比起怨恨對方,能夠多認識一個人、有那樣的接觸,令自己來的開心許多。聽深淵說了她還活著便再次向湖面喊著,竭盡般的大喊著「伊芙琳小姐--妳還好嗎--」不曉得對方要不要緊?擔心著看向浮於湖面的少女。
捏起了眉心,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有人在呼喊她。
會是誰?翻了個身子從湖心的地方向著岸邊漂浮而去。
自然、她還未看清對方著模樣。
若是細瞧了,恐怕她就只會退的更遠吧。
「是……!!」濕淋淋的魔女,上岸才見了對方的面容,急促地深吸了口氣、一個踉蹌跌坐回湖邊,濺起不小水花。
愧疚與恐怖夾雜,說不清想逃的感覺多一些、還是愧疚的心情多一點,還以為自己不哭了,滑過頰那清冷的兩行淚水卻像是背叛了大腦……
看著對方能夠平安無事的回到岸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溫婉的笑靨,見人向後跌去楞了下深怕對方栽進湖裡,慶幸邊緣稍淺並沒有造成什麼危險。
細看她的神情,狹帶著許多複雜的情緒,奪眶而出的淚、略微顫抖的音調,那道歉對他來說只是多餘,他並不在意。
伸手抹去對方兩頰的淚痕,露出溫和的笑意輕拭著水珠「伊芙琳小姐…該起來嘍?」伸出了右手,打算扶起對方「我……並不在意,所以也不需要抱有任何罪惡感。」眨著暖眸輕聲訴說,掛於臉上的微笑仍舊是那般溫柔。
望著對方一會兒,從他身上看不見半點的惡意,這更讓伊芙琳胸口一陣悶疼,他要是責備自己、或是向自己攻擊,或許她都會覺得好過點的吧……
「……我們……都還活著嗎?」活著、事實上這用法也不對,不就是死了才會到這世界來嗎?那又為什麼會再死一次也很奇妙……不過就庫勒尼西面上的表情,對方恐怕也是搞不清楚狀況呀……
「是喔…活著的呢。」應該說,又重生了一次「妳的武器…也回到手上了吧?」雖然不是很清楚現在的狀況,為何再次死亡的地點是宅邸,而復活的地方卻在林裡?這……又是意味著什麼?
「要一起回宅…看個究竟嗎?」翻著記憶,侍僧之一曾說過是不能強行出外的,那麼、要從外頭進去應該也是不允許的事情吧?向著伊芙琳詢問的同時,也思考為何位處於此之類的問題。
經對方這麼一提,伊芙琳才注意到手上緊握著先前被視為武器的魔杖,回宅子麼?似乎是不無不可的選項,何況、她也有想確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