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學院模式】
在天文課的時候偷偷地帶了紅酒藏進天文塔的某處。
latest #69
在埃及教授教完天文課程人全部走光之後,獨留在天文塔上……
抽出藏在櫃後的紅酒瓶跟杯子,『果然、只是把我帶來而已,其他都是自己的事吧?都第三年了,我還在期待什麼?』俐落的坐上天文塔邊緣的欄杆上,把酒瓶塞扭開丟至塔外遠處。
紅色的液體流進杯中,透過液體看向逐漸變暗的天空……閉起眼睛靠上一旁的柱子,記憶逐漸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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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的黑影籠罩自己,就算還有橘紅的夕陽照來,但自己周圍已經是滿滿的人……或者應該說是──非人。
「喂,妳這雜種還不滾!你爸媽都不在了,還在這裡幹什麼?」
「就是、妳要賴在這裡到什麼時候!妳這雜種不配在我們族裡!」
四周都是謾罵聲,只差沒有像之前一樣,用黑魔法朝我打來……因為族長不准他們這麼做。
「妳媽就是生下妳這雜種才會被人類燒死!」我聽到這句不知已經聽過幾千回的話語,我還是忍不住想把說話者抹殺的衝動,抬頭瞪向發話者……
我這麼一瞪,也絲毫沒有消解圍繞著我嚴重鄙視與殺氣的跡象。
在堆疊越高的鄙視叫囂聲中,我隱忍了好幾年的憤怒逐漸讓我失去理智……我似乎出手了。
以前不曾反擊過的我,體內的力量暴動著,與我的殺意混合,沖淡我的意識……
等我回過神,四周圍繞的非人與房屋被黑色火焰焚燒著,原本站的位置早已距離自己非常遠,我站在村子的中央,一路上都是黑色的煙霧……我只依稀覺得有濕濕的感覺在我臉上,其他族人紛紛朝我攻擊過來,我無意識的順手將他們焚燒,四周的聲音我已經聽不見了……
就是那個孩子吧?
站在遠方,視線所及的是眾族人為了抵抗那個失控的孩子,而將她團團圍繞起來試圖的想將她給抓住,卻偏偏都不是她的對手。
失控的孩子無差別的攻擊著,將村莊染上深層的火紅,各種哀嚎的聲響在耳邊不斷傳來,空氣中那股被焚燒的肉質味噁心難聞。
「嘖,真是麻煩。」
嘴碎了一下,一個瞬移就來到那個孩子面前,手一拉就將她的手給反扣起來,一手迅速的從口袋中拿出一瓶魔藥,順勢就朝她的臉噴上。
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孩子的眼睛流出了淚水。
這是傷痛的表現嗎?
微瞇起眼來,打量著這個髒兮兮的孩子。
「喂,丫頭,妳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雖然發出了問句,但自己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孩子暫時不會回話,畢竟是被自己下了定身和失去力量的魔藥,不過還是繼續說著。
「妳現在屠城的話,可是會連妳自己都活不下來吶。」
拍了拍對方髒兮兮的臉頰,會來阻止這個孩子,是自己身為族長的長子義務──不能讓未成年的族人去狩獵一個村莊,而被父親給指派的任務。
雖然有一點麻煩,不過還是要先控制住眼前這孩子狂暴的情緒,魔藥畢竟只是暫時的輔助道具。
所以靠在那孩子的耳畔邊,輕聲說:「就算妳不要命,但可別白費妳媽媽的死,別忘了,她是為了什麼而死的,這樣妳還想繼續失控下去嗎?」
狂暴的力量從身體流失,雖然無法動彈地在原地但生理性的微微顫抖,臉上的淚水流淌著……對方的一句話讓自己意識從遙遠的地方被拉了回來……
此時雙眼往四周一望,才知道自己方才的暴走造成了什麼結果。一個咬牙,內心深處產生了與發狂時差不了多少的崩潰情緒,只是多了自己的意識。
無神的雙眼,不知是凝望著阻止之人,還是半空中……痛苦地以氣音開始不斷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對方似乎恢復理智了,於是鬆開了手,任由她跪倒在地上不斷地哭泣。
冷漠的看著她,若有所思。
這個孩子說來挺可憐的,媽媽死了又不被族裡的人承認,就只因為是混血兒。
說來也可笑,那些族裡的人只會欺壓她這個混血的吸血鬼,他們又高貴到哪去了啊?真是愚蠢的傢伙。
死了倒好啊,環顧了周圍已成焦炭的族人,都是曾經霸凌過她的人。欺壓一個小孩子這樣對嗎,還一副純血就比混血高貴的模樣看了就噁心。
哼,純血和混血都還不是一樣。
要不是父親指示自己來把那個狂暴化的她控制住,自己才懶得淌混水呢。
村莊中的濃煙依舊瀰漫,赤色的眼睛看向遠方。
「有自知之明就好,不過妳這樣失控,可是會給族裡帶來麻煩的,咱看妳啊──」
勾起對方的下巴,狼狽的模樣真是髒兮兮呢。
「在這裡應該是待不下去了,妳想去哪嗎?」
對於這個問題,自己已經沒有地方可去,能回應什麼?回應不知道的話也太沒志氣。力量完全流失的自己,跪在地上被拉起臉看向對方。
『他是……族長的繼承人……為什麼、現在才出現呢……為什麼……』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的在內心問著。沒有回應對方的問題,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見到對方都沒回答,這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畢竟要一個剛狂暴化失控的傢伙回答這種問題,也真是夠蠢了。
明明就知道對方根本不會有地方去,還問這種問題的自己可真是殘忍呢。
哼,殘忍嗎?也許身為族長的長子就必須具備這種天性。
為了保持族內的風紀,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露面,可是鐵則。
但是……真是受夠這樣子的生活了。
如果能逃離族內,唯一的方法就只剩下那張霍格華茲魔法學園的入學單了,自己也記得那入學單似乎還有眼前這個孩子的份。
微瞇起眼來,略帶輕挑的說:「如果沒地方去的話,要和咱去霍格華茲嗎?」
聽到霍格華茲的關鍵字,母親的身分也一起回到了腦中。
女巫,母親是個女巫,但是卻喜歡人類,選擇幫助他們,但是沒想到人類發現她是女巫,就將她燒死……我則是母親為了讓我活著,離開了我身邊赴死……
「你……」不是要繼承族長嗎?為何還要離去?就算不用學習,也可以很厲害。畢竟是純血啊……
又為何問我要不要去?我有什麼資格去……腦中疲憊的無法運轉,連話也沒法問出,只在內心閃爍著。
對方的臉色看起來很困惑,氣虛猶疑的樣子看來還真是不習慣呢。
那個不起眼默默忍受族內霸凌的孩子,有這麼虛弱嗎?
不過也許是因為藥效的副作用發作吧。
「去還是不去,就一個字回答吧。」
赤色的瞳孔凝視著對方那雙近乎混濁的綠瞳。
睜開眼,晃了晃快喝乾的紅酒瓶,把最後一杯倒滿。天空的星光與月光灑在地上,把天文台中的東西拉了好幾線影子。
沒想到回憶不堪的種種如此耗時,回過神也到晚餐時間了。啜飲著紅色液體,輕呼了口長氣……
那丫頭沒來飯廳吃晚餐吶,真是稀奇了吶,明天太陽不會打西邊出來吧?
看著雷文克勞那桌上沒有那傢伙身影,不禁噓了一下。
人類的食物對於吸血族的自己來說,真是乏味難吃,也補充不了營養,真有一點餓了呢,偏偏又不能隨便抓個學生來吸血。
嘖,帶了那兩個傢伙來學校,偏偏在吃飯時間沒看到他們,真是欠扁呢。
那自己還來飯廳可真是活受罪了,這間充滿人氣的空間之中,彼此都品嚐美食的模樣,看了就可惡。
最後實在按耐不住,直接走到外頭去。
有一點頭暈感呢,不過呼吸晚上的夜風總覺得舒暢許多些。
不自覺地隨意走著,一棟建築又一棟建築,最後來到天文台上,想說來觀星看看望遠鏡什麼的,結果竟然在這邊看到一個意想不到傢伙。
「還想說妳這丫頭沒來吃晚餐,居然躲在這喝酒啊!」
「……沒你的份,我喝完了。」突然聽到聲音也沒有嚇到,稀鬆平常的回應著,只是不解對方怎會走到這來……看來又是『那個』時間了。
「咱也不想喝妳的口水呢。」
鄙視的看了她的空酒瓶一眼,手靠在額頭上,略有一點虛弱。
「你又頭暈了、」我從欄杆上跳下來,「保加不在嗎?」
內心無言一下,又要去做那種事了,實在有點不願意。
「那小子不知道去哪了……」
記得不久前有看到他的啊,可是轉眼間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哦?你沒帶我的晚餐來,我怎幫你抓人來給你用餐?」問是這樣問,也知道會得到什麼回應,但還是隨口問了。
「怪咱囉?咱怎麼知道散步一下,會遇上一個酒鬼呢。」
面對她的問題,恥笑了一下。
「如果沒遇到我你是打算要暈死在這嗎?」不生氣,也不想生氣,心平氣和的回應,與平常的態度不一樣,大概是剛才的回憶讓自己沒力生氣吧。
「嘖,當咱什麼人啊!咱怎麼可能說倒就倒啊。」
看到對方態度沒有平常那般兇悍稍微遲疑了一下,這丫頭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你心裡就不要覺得我今天怪了,這可無關酒的事情。你等著,我馬上好。」走下天文塔去取了飛天掃帚往最近有人居住的地方飛去。
「欸……」
正想說些什麼時候,她已經跑下去了。
「真是神奇吶,今天那丫頭還真是勤奮呢。」
咕噥的碎唸著,頭暈眩的坐在地上。
過了大約半小時,拖著一個人直接飛到天文塔上。把昏厥的男性人類朝地上一扔,「喂、你還活著嗎?」
「哦,真是合作呢。」看到眼前的獵物,眼睛都亮了,「丫頭,咱對妳另眼相看了。」
「你更早出現,我會做得更好!」剛才順道去餐廳拿了點食物過來,所以在旁邊直接吃了起來。
「更早唷……」
對於這樣字句不禁起了一點反應,不過下一秒就開始進食起來。
虎牙咬入了被害者的手臂,開始吸吮起來。
說起來女孩子的血比較香,不過無魚蝦也好,有的吃就好了,強求太多也不是咱的風範。
因自己有一半也是吸血族,所以對散發出來的血腥味並無排斥,吃完手中的食物,等著對方進食完畢要把這可憐的傢伙送回宿舍。
稍微補充了體力後,讓虎牙離去了受害者的手臂,打了聲飽嗝,忽視受害者似乎有一點蒼白的臉龐。
咱可沒有吸太多唷,只是稍微吸到讓體力回到好一點狀態而已。
隨後就將手覆蓋在咬過的痕跡上,一眨眼痕跡消失了。
瞟了那臉色蒼白的可憐學生,「先放著吧,等等我再送回去。」摸了掛在頸間被自己施法縮小的『凶器』一下,「你要喝些什麼嗎?」
「有什麼就給咱喝吧。」
撩了一下歪戴在頭上的小禮帽繩子,伸了個懶腰。看著天空上的月亮,大概在過幾天就要圓了吧。
用召喚咒招來兩個啤酒杯,還有奶油啤酒。
「喝吧、」直接倒滿兩杯說完,自己也沒立刻喝。
接過了斟滿奶油啤酒的酒杯,聞了一下,香。
不急一時喝下,舉起杯子來,說:「真難得咱會與妳共飲呢。」
「一個暑假沒見了,以後機會多得是。」已經有好幾個長假都在學校內,也沒有打算外出居住的意思。
而且利用長假時間練習黑魔法也比較不會被醫院廂房的波西米亞夫人發現而重打……
「是說妳怎麼會一個人在這獨飲啊?感覺真不像妳呢……」
記得這丫頭不是有一票朋友嗎,有時還會看到他們在那邊狂歡無忌憚。
「突然想靜一靜,但一個人總是又會想到……」後面沒有繼續說,但關於以前的惡夢已經纏了很久了,依然沒有解決。「小問題,你不會放在心上的。」雖然以前就跟對方說過這問題,自己想等時間流逝看看會不會自然好。
「哦,是這樣嗎。」
若有所思的看著對方一眼,隨後看向天空,飲下杯中物。
原先那個髒兮兮被族人霸凌的那個孩子,如今可以得到自由也許是好的吧。
混血又如何呢,還不是都能活的好。
希望她不要想太多呢,過去的事情是無法抹滅的,但已經結束了過往,現在可不是行走在未來的道路嗎。
沒察覺對方的眼神,但至少現在不是那麼不幸。喝起手中的飲料,「喝完得快點回學院去,免得被扣學院分了、」一直想問,但問了也不會有答案,只好說說現實的事情。
聳了個肩,似乎察覺到對方不對勁的地方,但自己還是什麼都沒說。
那個大冽冽的丫頭啊,偶爾也是會有心思細膩的時候呢。
不過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放下飲盡的杯子,揮個手離去了。
不是不願意回答,是無法回答。
望著被丟下的空杯,站起來想辦法讓心情好些的深呼吸,整理空瓶把他們送回校內的回收桶去。騎上掃帚把昏睡的人送回宿舍之後,回到了雷文克勞的交誼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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