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今天沒什麼人,在這個需要放鬆的時刻,我不需要太過拘謹。
伸了個懶腰,到外頭吹風夜遊了陣子後,回到葛萊分多塔,就見到亞瑟坐在交誼廳的沙發上。
不禁上仰起嘴角,微瞇起赤眸說:「嘿,這不是亞瑟嗎,這麼晚了還不睡呀?」
「啊....,噢,是你啊、嚇了我一跳」聽到人聲瞬間彈起身子,見到是羅馬尼亞就稍微鬆口氣,倒回沙發裡。
「我剛得到一份...呃,衝擊。」說起來自開學後就衝擊連連,先是那個叫柯克蘭的姑娘變成學妹,還喊過我媽媽這點,再來是爸爸回來了?真不知道接下來生活會怎麼樣。
「哦,衝擊?是怎樣子的呢?要不要說來給咱聽聽啊。」
抱持玩味的態度,好奇著對方那陰晴不定的臉,真是有趣的傢伙呢。
「我爸爸......該這樣說,我消失好幾年的爸爸回來了,剛出現在....校長室。」說到這個我甚至不明白怎麼會是在校長室?爸爸回來就回來,不回家在校長室做什麼?
「....然後我大哥就跟他打起來了。」啊不,......正確而言是單方面追揍了爸爸。
「所以現在你老爸在校長室啊?是說都消失好多年了,怎麼不問問他這些年去哪了呢,應該有很多話想問的吧。」轉思想到他說大哥在追揍他爸爸,可能也沒辦法繼續問下去。
「不過既然都回來,那就休息吧。今晚外頭的風可真是涼爽呢,是上弦月吶。」微瞇眼來,舒服的坐在沙發上,玩弄著手上的黑手套。
這還真不是什麼說出來值得的驕傲的事唉......「嗯,你也剛回來?」剛見他也是從門外進來的。
「是吶,去外頭散步,順便吹吹風,讓精神保持清醒,也是不錯的呢。」將黑手套摘了下來,有顏色的指甲在交誼廳的昏黃燈光下閃爍。
「噢對.....你是個吸血鬼呢」見到羅馬尼亞手指上指甲才又認知這件事,他掩飾得極好,平常生活在一起要是不仔細注意還不會發覺,........我在訝異什麼啊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了嗎.....「說到這個,我想問問?」
聽到他這樣說,眉挑起,玩味的說:「哦,難得亞瑟也會有問題唷,想問咱什麼事吶。」
「呃,或許這樣問有點...失禮,」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啊....「霍格華茲裡還有像你這樣的人嗎?我是指,吸血鬼,或是...跟你差不多的...呃,人?」用人不曉得恰不恰當就是了。
雖說我更想問的是你的朋友也是吸血鬼麼....還是別問出口好了
「噗--還以為你想問什麼呢,居然是這種問題嘛。」
笑了笑,勾著黑色的手套,上仰著嘴角裸露出小虎牙來。
「當然,既然有咱了,自然也是有其他人跟咱一樣--」瞇起眼來,玩味的說著,「只不過他們都在別的學院。」
「真的有啊....我本來還以為你是一個人呢」不過這推論本就有問題,怎麼可能一個人來啊真是....不過對方說的大概是雷文克勞跟赫夫帕夫那兩個人吧?羅馬尼亞總跟他們兩人走得很近「不過我還以為霍格華茲只有巫師,難怪你比其他人要強」
「一個人吶,亞瑟是嗎?不過你不是上有三個哥哥嘛。其實來不來這都好,只是想逃離族內那鬱悶的氣場,就帶著僕從來啦。」
當然,對於他們而言,自己的存在是有必要的。而自己對於他們呢?老實講,也許也說不清,雖然身處不同學院,但感覺還是很近的,畢竟都共處同個學校嘛。
「排除威爾斯哥哥....我還真長覺得自己是獨子呢。」我勉強地笑了笑,最上面那兩個的態度大家都看在眼底不是嗎?「你聽上去也很辛苦啊,那你在霍格華茲還習慣嗎?」
「不辛苦,在霍格華茲倒是挺輕鬆的吶。」
笑著對著他說,手指一彈,許多螢火般的光點在周圍亮起。
「不過你與那些哥哥的血緣還是不可抹滅的吧,就算不同學院還是被欺負,你還是那副越挫越勇的神情呢。」
死不認輸唷,亞瑟。
「不需要魔杖就能做到這樣...你還真的很強呢,羅馬尼亞」每每看到他施魔法我也只有讚嘆的份,相較自己的......可惡,就如他兩個哥哥所言,我只是個半調子。「說到血緣我們....」
「....其實我們幾個都沒有血緣關係啊...」搔搔自己的一頭金髮乾笑兩聲:「我還有一點點印象,很小的時候,是爸爸突然有一天出現才把我帶到家裡,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哥哥們他們的表情真是精采。」
「而且,其實我也知道阿爾斯特討厭我哪裡,他大概覺得為什麼只有我看起來像是爸爸親生的。其實不是,我原本也有自己的爸媽,不過也都死了。」露出笑意,而且大哥真的相當堅持我是爸爸親生的呢,年日如一。
不知道為什麼對象要是羅馬尼亞的話我就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是因為他真的很強?還是因為知道對於羅馬尼亞而言或許、什麼在他眼裡都沒有差別?這些話也都憋在心裡好一陣子,不管是對阿爾弗雷德,還是誰都沒可以說出口過。
「爸爸帶我回去後沒多久就外出旅行了,從那之後我們也沒在聽過他的消息,阿爾斯特對我的排斥也從漠視到厭惡,啊,不過你真的該見識看看從我八歲,學會反抗後他的反應,他的臉瞬間扭曲起來很有趣的啊。」也是從那一次之後,我覺得整哥哥們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啊,對,我才不會放棄呢。」瞇起眼睛,他都差點忘了自己整起哥哥的初衷啊。「你覺得我要是明早在餐廳門前弄一個能把蘇格蘭人全身弄濕的魔法會不會很有意思?我待會就改成無法用乾燥咒。」
看到對方滔滔不絕的說出心事來,忍不住想,這傢伙平日果真不坦率呢。
不過他講出來了呢,現在看看他的氣色好很多了,果然心事憋在心裡太久可是會出病的吶。
依舊上仰著嘴角,如同往常一般漫不經心的說:「不過你不是討厭兩位哥哥的嘛,其中一個不能用,另外一個總能用的吧。亞瑟,該想想如何能完美的整人才好唷。」
微瞇起赤眸來,將手套懸掛在半空中,一副愜意自然的神情。
「比如說,將他們引導到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發現、也讓他們也無法使用魔法的地方,然後淋下水來讓他們成為落湯雞,而你躲在遠方竊笑觀察他們生氣的表情,你覺得如何呢?」
「---這主意聽起來很可行,可是學校有那裡有無法使用魔法的地方?」雖然我本意是讓他在全校面前丟臉,但這樣好像也不壞。
「沒有的話就造一個呀。」笑了笑,手指觸及空中,眨個眼,一個黑色的物質出現在手中。
「總是有的吧。」眨了眨眼,微笑的撫摸著這個變出來的黑色物質,小圓點逐漸的變成個大氣球一般膨脹。
「嗯....」苦思著哪裡有這樣的場地,我過了一會才注意到羅馬尼亞身邊的小球變得...「呃、羅馬尼亞,這是什麼?」還在變大!?
「嘿,想知道嗎?」玩味的盯著這逐漸變大的玩意,一股不同於四周的磁場開始晃動起來。「如果說能穿越這邊到另外一個空間,也許會很有趣的吧,想去嗎?亞瑟。」
「........我不大想阿,這過去了回得來嗎?」該不會是通道什麼天堂地獄的地方吧我說....
「到時候再開一個不就好了嗎。」讓黑色球狀就這樣擺在我們的面前,停止了膨脹,「這個其實是通到保加利亞的房間。」眨了眨眼,「你難道不會好奇赫夫帕夫是怎樣嗎?」
「....其實有點好奇。」除了葛萊分多塔以外我還沒去過別的學院呢。「但這樣過去他不會生氣?」
「放心啦,上次咱才在他房間睡過一晚,他不會生氣的啦。」忽然話鋒一轉的竊笑,「而且這個時間去突襲也很有意思吧!」
你還在他房間裡睡過一晚啊...?不自覺想到別的地方,連忙丟掉念頭,我彷彿看見那個赫夫帕夫的學生露出的無奈表情「呵、說不定?」
「那咱們就出發吧!來,跟上吧!」
說著就拉住對方的手,一起跳到黑洞中--通往赫夫帕夫學院的保加利亞房間。
一陣晃動,兩人就這樣穿越了空間來到了他的房間。只見四周黑暗,只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看來那傢伙睡著了。
「小聲點,他好像睡著了呢。」憑藉著良好的夜視能力,可以清楚看到對方躺在床上。
沒想到他睡著了呢,不過會不會是在裝睡呢?想到他是狼人,難免這樣猜測著。畢竟前幾次來,都剛好被抓個正著,沒道理現在睡著,還是說最近太累了啊?
「有一點無趣呢,亞瑟你看怎辦啊?」輕聲的說著,手指一個聲響,讓一個無形的膜罩住兩人,阻隔兩人的聲音傳出去,彼此卻能聽見。
沒防備的被被往前拉,等我回過神來已經離開了葛萊分多塔,雖然很暗,但我站在偏窗邊的位置,月光灑進來勉強還可以分辨得出眼前是黑黃相間的房間佈景。
忍不住壓低聲音,我也擔心房間主人會醒來「你....」不是要夜襲他嗎?但眼前的人與我無冤無仇,這樣重新挑起羅馬尼亞的襲擊意圖是否有點沒有道德?
「是說過幾天也是萬聖節了呢,不如趁現在整整他好了。」忽然粲然一笑,手中變出筆來,又從衣袖內套出一罐魔藥,「在他臉上作畫感覺會很有趣吶,亞瑟畫嗎?咱預防他醒來,先下藥好了。」
這是一罐自製的絕對安眠藥,可讓人一覺到天亮絕對不醒來。
透出那層透明的黏膜,打開魔藥頭,輕彈出一陣微風將藥粉吹向床上那人的方向。他肯定是醒著吧,不過為什麼要裝睡,咱就不知道了,但這是好機會唷。親愛的保加,聰明反被聰明誤唷。
微瞇起眼來,站在遠方,感受空氣中瀰漫的一種獨特氣味。
「我---?不、你上吧,我認為你比較適合畫他臉。」我的聲調高了兩度,我能畫什麼?把他眉毛加粗?
「哎唷,明明是整他的有趣事啊,真不參予吶?」
看著對方聲調變高,還乾咳了幾聲,意興闌珊的看著床上的那位。
摸了摸他黑色的鬢角,瀏海還是老樣子撥成中分,撫摸著臉蛋詳端。
「該畫些什麼好呢--」
想了一下,忽然笑了一下,就在上頭寫上了幾個字:Meu exclusiv
旁邊在畫一隻小狗符號。
「嘿,好了!亞瑟你真的不整吶?難得有大好機會的說呢。」
完成後,看向站在旁邊的亞瑟。
有不有趣跟我認不認識他是兩碼子的事啊羅馬尼亞...但這這副模樣...「噗!他起床會很錯愕的吧,噢我的梅林.......」整張臉乍看之下還真的很好笑「那我就也畫個幾筆吧。」用魔法變出一枝筆,在保加利亞的眉毛往上加了好幾條。
「噗,真有你的呢,亞瑟。」
看到他的傑作,噗嗤的笑了出來。
明天他頂著這花臉出現在學院的交誼廳中肯定會被笑死。咱寫的這個可不是普通魔法可以清除的筆跡唷,這可是會維持一整禮拜,當然是故意的吶。
「這樣他的臉真是精采啊、噗....、」保加利亞的臉上根本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吧?「接下來還要做什麼嗎?繼續整他?」不會吧?
「是呀,超精彩的吶。」
燦爛的笑著,摸了摸他沉睡的容顏。吶,這樣也很有趣對吧,只是不知道你醒來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那麼接下來亞瑟還有什麼計劃嗎?」離去的手,略有戀戀不捨,還是提起了精神向著亞瑟發話。
「嗯....去整看看我哥?」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讓學院史上最強級長的名聲掃地應該很不錯吧。」反正整都整了我不否認我有點玩心大起。
「感覺好像挺有意思的嘛,那亞瑟你想怎樣整呢?」
看著似乎玩心大起的亞瑟,好奇著這位老么想怎樣對付大哥。
「嗯....乾脆再把他困進妖精之地你覺得怎麼樣?莉莉,那個還能用嗎?」我對著飄在空氣中的小妖精問,可惜的是妖精搖搖頭可惜地說:【雖然是沒有限制的,但恐怕阿爾斯特閣下不會再相信我們呢?】
【還有,亞瑟,因為萬聖節,梅林老先生也來了呢。】妖精歪著頭,其實是不只啦,也看到了杜拉漢【要幹的話,要謹慎一點哦】
「嘖,那不著痕跡點,總可以了吧?」我深思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乾脆把蘇格蘭櫃子裡的衣服都變成蘇格蘭裙算了。
「都可以呀,完全看亞瑟想做什麼囉,咱都無條件接受啦。」
其實是想看亞瑟想在耍些什麼把戲,隔岸觀鬥也是很有意思的吶。當然適時的插一手,也算是支援一下好友一番。完全就是抱著有趣的心態看著亞瑟。
「我想限制掉他的魔法。」其實我也很好奇羅馬尼亞跟蘇格蘭比起來是誰強誰弱,我三個凱爾特血緣...魔法起源的哥哥們總聽說很強。「最好可以讓他完全使不出來。」
「就看看失去魔法的巫師在學校還能拿什麼混下去好了。」
「哦,限制魔法啊?那麼,亞瑟你想怎麼做呢?」上仰著唇一如往常般。
雖然察覺到他想要做啥,不過咱還是故作糊塗。
從袖袋裡都翻西找,掏出一本黑黑髒髒的書,上面畫了五芒星星的圖案「黑魔法。」
看到他掏出了那個本子,本故作觀看的性子忽然打起了精神來。雖然那是一本又黑又髒的書,不過可以感覺得到裡頭似乎潛藏著某種不可知的魔力。說邪惡不對、說不邪惡也不對,是一種介於兩者之間的感覺。
「所以拿出這個本子來是想查可用的魔法嗎?」微瞇赤色的眼眸,凝視著亞瑟手上的書。
「我有查過了,這本書是從我出生起就跟著我的書,大概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吧。」翻到其中一頁做了標記的頁面,攤開給羅馬尼亞看「看看這個。」
「我研究了好一陣子了,這應該很適合。」還追帶詛咒,我興奮的向對方解釋裡面家鄉的古文字代表的意思,大致上就是一個不難也不算簡單的黑魔法。
只是,會不會造成後遺症這點我就不得而知了,再伸下去的字符已經不是我可以理解的,那是威爾斯地區那裏的古文字,但我怎麼可能去問威爾斯哥哥呢。
仔細的聆聽著亞瑟講解古文字的說明,血族優良的記憶力讓自己快速的融會貫通。讀起書本中的那個黑魔法咒語略知意思,但再繼續延伸下去就不太懂意思了。
「能感受到這本書的咒語有特殊的力量,所以這是照著吟唱書本的咒語,而詛咒那個人的嗎?」
可是不會唸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不是嗎?不過這咒語的跳動力很大,似乎隨時都想竄出書本似。這是一本有靈魂的書。
「他上面寫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沒錯。」我看著下面操作的咒語,拿出魔杖「不過這個...我也許可以,莉莉,我差幾個單詞了。」被點了名字的妖精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還是告訴我那幾個較複雜的字發音的方式。
看到對方拿起魔杖來對著書唸唸有詞的,彷彿看到書本放出了一股能量波動在周圍打轉,不過卻始終沒有釋放出來。是魔力太弱了嗎?
手搭在亞瑟的書上,無視亞瑟的訝異,撫摸著上頭的咒文,沒有開口就只是感受著上頭的魔力波動。
「嗯,真不錯呢,真是強大又特別的書。」
閉上眼來再次張開,赤色的貓瞳微暗了下來,微笑的看著亞瑟。
「念誦咒文的時候,還要理解意思,這樣魔力才能釋放出來。」
「那就只能去問問威爾斯哥哥了。」思考了一下,後半段那串凱爾特字符現在能理解的除了三哥以外就是父親了吧,相較之下當然.....還是去問威哥哥。
「好,我去問他吧。」用了變形咒把身上的衣服換成史萊哲林的制服,「待會去堵個史萊哲林的女生拔頭髮。」反正威哥一向很禮遇女性,用他學院的一年級女學生去問,只是問這個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唷,那亞瑟,祝你好運。」
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史萊哲林女學生制服,真是有一種微妙感呢。亞瑟的面孔本來就很俊美了,這一穿就更像是偽娘了。
「哈,等我的好消息吧。」我把斗篷的帽子一拉就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