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早晨較冷還是天氣再轉冷,不停的打著噴嚏,頗些難過。
剛將今日訓練的量分派下去,族務也趁著昨日夜晚趕著弄完,就是為了今日要和人兒一同去看那花海。
甫一回到房裡,便聽見人兒打著噴嚏,皺著眉,身上還帶著涼氣也不敢走過去,就怕有讓那人兒受涼:「薰兒...可是又不舒服了?吾召御醫過來給汝瞧一瞧,可好?」
按著發癢的鼻子,搖著頭,「夫君…昨晚你到哪去了?!」看著人站在遠處,平時明明會馬上抱著自己的,歛了雙眸,是因為怕自己發現身上有他人的記號嗎…「也是…薰早已失去魅力了…」喃喃自語著。
看著人就知道又是想歪了,只是無奈的笑說:「夫人又再亂想些什麼?今日說好要帶夫人去看花海,族裡的事物吾便用昨晚先趕了出來,卯時便去軍營發配兵務,身上沾著涼氣,才沒靠進夫人。」
聽著人解釋,人總是會這樣向自己解釋不讓自己誤會。抬起頭,高興的展露燦爛的笑容,不管自己有無穿衣服,就這麼奔下床,撲上人的懷抱,「夫君,那麼你先休息一下,我們等等再去嘛,你不休息就不去喔!!!」擺出妻子的架勢,卻又沉溺在人的淡淡的冷香中。
「傻薰兒...天氣涼著呢,怎麼就這般跑下了床,要是有著了涼,豈不難過。」脫下外衫的將人兒包裹住,將人帶回床上「薰兒不希望早些看到花海?若要休息,馬車上亦能休息的,吾讓楓兒先去準備著,嗯?」
眨著藍眸,「沒關係,夫君很溫暖,薰不會著涼的!」抱著夫君,很滿足的輕嘆,「好,夫君在車上可要好好歇息。」依舊緊抱著人。
下了床替人張羅著衣衫,拿回床上將人兒浮起的著衫,待聽見外頭楓兒報著已將馬車準備好後,將人抱起,走出房門,向著馬車走去,安穩的將人抱入馬車內做好。
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人可以躺在這歇息。「這可是特等席呢...」
「薰都沒喊累了,夫君怎說累了..恩?到底要不要?不要薰就收起來了...」噘起小嘴看向外頭的風景。
「為夫多謝夫人體貼。」輕靠在人兒腿上閉起眼的小憩。
彎下身在人的額間下落下一吻,「好好睡呢...羽殤」輕笑一聲,變安靜的望著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
就這麼行了一個時辰,直到森林外緣停下,外頭傳來楓兒的聲音,才悠悠的張開眼,對上正低下頭看自己的人兒:「夫人,可是看傻了?」
緩緩的點了下頭,「夫君...我們可...到了?」歪著頭,低望著枕在自己腿上的人。
低笑了聲:「聽來是到了,夫人想先看什麼樣的花?」坐起身,整理衣衫。
「看....夫君花...」小孩似的鬧著,俏皮的吐出粉舌,轉身便下了車。
「羽殤,我們是要去哪,這裡也能撿到像雪泠那樣可愛的小獸嗎?」回頭看著在整理衣物的人。
「薰兒很喜歡雪冷?」下了車將人攬在懷裡,靠在人耳旁輕聲的問。
輕微的點了點頭,「雪泠撒嬌很可愛…」將身體些重量分擔在人的身上。
「呵,今天帶汝去七色花那看看,那附近較溫暖,許會碰到一兩隻小獸。」輕笑著說,抱起人的走入林內。
環著人的頸,「羽殤,這點小路可捨不得讓薰自己走?」甜甜一笑
「可不算小路,上回帶汝去的是雪蓮花海,這七色花開的正是雪蓮的反向,可遠著呢。」寵溺的笑著說。
「薰有雙腿可以自己走…」眨著藍眸,感覺到人的心情似乎很好。
「吾可捨不得薰兒勞累。」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映入眼簾的是有些荒涼的地勢。
「那可不要壓著薰做那檔薰呢...薰會勞累的喔...」開玩笑的說著。
「那不同,那是讓夫人和吾都能早些完成,擁有孩子的心願,不是?」輕聲的笑了笑,過了那荒涼地勢,進入的便是一整片花開七色的花海,搖曳生姿。
「羽殤你這嘴還真是沒變,薰說不過你...」淡笑,望著眼前的花海,心中滿是感動,目光被那片花海緊緊捉著不放,只能不停的望著,無法言語。
「為夫說的可都是實話。」淡笑著,緩緩的將人放了下來,攬著人讓人站穩:「可喜歡?」
「是是是,夫君說的都對呢...」輕靠在人懷中。「喜歡...很喜歡...」淡淡的笑了下
「喜歡,便去看看,許能找到那小幻獸,夫人不是惦記著給雪冷添伴?」輕推人下,為人架起結界,笑說。
眨著藍眸,聽完人的話語,便像小孩般的奔了出去。一不小心絆到自己,便跌近花海中,開心的笑了出來。「呵呵...好香...好漂亮...」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滿足的淡淡的笑了。
看著人兒滿足的笑容,自己也勾起一抹機不可見的淡笑:「薰兒...小心些,別這般急,花海不會跑的。」站在原地的讓人兒再花海奔馳,許久不見人笑得如此開懷。
「怎麼的,叫得這般急?」聽著人的呼喊,一愣過後便是著急的循著人兒。
匍匐在花海之中,看準時機便撲上了人個措手不及!自己開始不顧形象的大笑。
錯不及防的被人撲倒,看著人兒大笑的樣子,原先的著急也被丟到九霄雲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沒想這次,到是被夫人捉弄了番。」
「薰,可不捉弄人的,羽殤這可是榮耀喔!!」笑個不停,望著幾朵花落在人的頭上「羽殤,你的你真是夫君花了…」
「是是,是為夫的榮耀,為夫受寵若驚。」無奈的笑看著人,也罷,能看到人這般快了,這般毫無顧忌的也就值得了。
趴在人身上,舒服的閉上眼,微微的吹拂,花兒隨風搖蕩,淡淡的花香環繞著。「羽殤…薰好開心,你可開心?」
「能看見薰兒這般開心,吾又怎麼會不開心呢?」淡淡一笑,把玩著人兒的長髮,在人耳旁輕聲的說。
「羽殤,我們能這樣不要回去,就這樣,只有我們倆,也無任何凡塵擾我們…」輕聲嘆息。
「夫人....薰兒,吾倒也希望,只是不回去....瑜兒和晴兒,夫人打算怎麼辦呢?」輾轉間呢喃。
「薰就是無法不掛念這倆孩兒…即便這麼想,晴兒和瑜兒薰也是註定要掛心一輩子了…」又是一聲聲歎息。
「懷胎數月,自然是會掛心的,何況吾的夫人總是這樣心軟。」輕笑著說。
「羽殤說薰心軟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歪著腦,思考著。
「自然是好事,反正有吾在,夫人心軟些也無妨。」親暱的蹭了蹭人的鼻尖,笑說。
人親暱的動作使自己咯咯的笑著「羽殤…薰也只對你們心軟罷了,若是對他人心軟薰豈能安穩的過日子?!」
「夫人只准對吾和孩子心軟,夫人這溫柔的樣子吾可不想給他人看見,免的總有些不知死活的想覬覦吾的夫人。」冷哼了聲的說。
輕笑「夫君,別忘了還有母親和楓兒呢!別擔心,薰的眼中和心已經塞不下其他人了!」輕吻人的頰。
「夫人.....」輕嘆了口氣:「吾還真怕有一日,夫人發現吾並沒有汝說的這般好,夫人就會不要吾了呢。」調戲的說到。
「羽殤…不會有這麼一天的,你看看這片花海會枯萎,但薰對你的情不會凋謝,薰的夫君…你可安心了?」認真的望著人
點著人的鼻尖:「傻薰兒,吾說笑的,便是真要變心、只要夫人能幸福,就夠了。」抱緊著人,輕聲的說。
「怎麼會,吾相信薰兒的,永遠都相信。」拍著人兒的背脊,溫柔的說:「夫人若不信,吾可指天發誓的。」
「羽殤,你還是那麼巧言令色…」笑著說,轉過身,再次躺在花海之中,「真的,好舒服…」
「吾說的都是實話,夫人不相信為夫?」俯身看著導在花海裡的人兒,輕笑著說。
忽地,身旁有著一絲絲的異動聲,不是風吹草動的聲音,比較像是有什麼東西接近著。「羽殤…」
「看來,夫人的運氣不錯。」自是感覺到了那點細微的異動,看著外型向是人類稱為小白兔的小獸:「倒是跟雪冷相反著。」
在那物跳出來的瞬間,便緊緊的抱住夫君,待人開口才鬆開人,看見可愛的小男孩,頭上卻多了耳朵。「羽殤…他…好可愛…」雙眸緊盯著小男孩。
「哼,會化型了,到比雪冷還強些。」摟著人兒,看著那小獸化成的男孩:「可有名字。」
男孩搖了搖頭,頭上的耳朵隨之晃動,伸出手想碰觸著那小男孩,卻被人一把抓傷了手,「…嘶…」
看著人兒被傷,冷下了眸,一揚手,魔力對準了男還衝過去,將男孩打退一仗有餘,輕柔的捧起人兒的手:「夫人,可疼?」
輕輕搖著頭,爪痕的地方僅冒著細小的血珠,伸出粉舌輕舔著傷口。眼見小男孩似乎抓狂的朝這邊奔了過來,退出人的懷抱,手揚起前方便出現暗色薄薄的牆。「…閻…別害怕…冷靜下來…」灌輸自己的魔氣在聲音上,聲音彷彿能穿透人心的空洞,在自己說完後,男孩便放慢速度,眨著圓圓的眼睛巴望著。「羽殤…薰還以為這功力會退呢…」收手回過頭抱著人,用撒嬌的聲音說著。
冷著臉的瞪著那男孩:「控制好汝自己,否則、吾就滅了汝。」
抱緊了人,抿著唇的運了魔力於手上,替人治療著那細小的爪痕:「薰兒.....對不起。」為了人兒在自己眼前被傷而道歉。
「薰兒天生麗質的,怎麼會退步。」靠在人頸旁,輕笑著說。
「羽殤…沒關係的,是薰自己把手伸出去的…那,那可以把他帶回家嗎?薰可是利用天生麗質馴服他了喔…」眼前的男孩似乎不解的望著。
「夫人喜歡,便拎著吧,拎回去也讓雪冷那小傢伙好好的激發點動力,生於雪蓮花海,這麼久竟還不會化型,可是丟了幻獸的臉了。」拎過那男孩的領子,看著人兒低聲的笑說,轉頭看著男孩,冷聲的說:「化回本型,這樣夫人不好抱著汝。」
男孩輕哼了聲,便化為雪白的兔子,迫不及待的伸手抱住,小兔子卻迅速的鑽進自己的衣服裡,「啊…閻不行!」小兔子的絨毛搔著自己,不禁叫出聲,「羽殤…快把他拿出來…薰會癢…唔…」
冷哼了聲的伸手將納之幻獸扯著耳朵提了出來:「小子,嫌活的膩了,本少可以幫汝一次,送汝去冥界、絕不皺一下眉頭。」狠狠的將兔子甩了出去:「給本少跳回來。」
癱軟在人的身上,「比,比雪泠還要不乖…」自己竟被小獸玩弄,便不是滋味。
攬著人,無奈的低笑著:「夫人也不想想,雪冷那孩子一上來便被吾的魔威嚇過一次,何況這小傢伙看著就比雪冷大些,那小小的傲氣,自然便較難馴服。」
冷眼看著那小獸跳了回來,一揚手掀起魔力又將其推遠:「不准換回人型,跳回來。」
眨著藍眸,有些心疼的看著兔子「羽殤…下手輕些…可好?他也是孩子啊…」不忍說是自身的母性發揮。
輕嘆了聲,用有些哀怨的眼神看著人兒,雖然轉瞬即逝:「夫人明明才說過,只對為夫和孩子心軟,沒想到、一隻兔子便把為夫給比了下去。」
看著兔子再次跳回來,且有些雌牙咧嘴的,魔威一放,立刻就讓其服服貼貼的蹲在地上。
沒有漏看了人的眼神,便笑了出來「羽殤…薰是心軟,但是薰可沒對他動情呢…」拍拍人的手,要人撤回魔性的意思。
「不准,夫人連心軟都不行。一隻兔子就能令夫人心軟,將來吾族裡那些傢伙只不定就能令夫人動情,吾要杜絕一切可能。」甚是孩子氣的說著,卻也沒有再多為難那隻兔子,只是冷聲的說:「敢在如此,吾便扒了汝的皮,為夫人作圍巾。」
輕嘆搖頭,「羽殤,你就不相信薰嗎…薰說只愛你一個,你不相信嗎…」面露哀傷,抱起被人嚇住直發抖卻又不服輸的兔子,輕柔的安撫著。
「吾並非不相信夫人......吾只是不相信自身阿。」冷璨的眸子瞪著那在人懷裡發抖的小獸,回應人的化與李卻帶著近乎難以察覺的顫抖,這是自那次人兒在懷中消失後,所留下的恐懼,害怕著若自己慢了一步,是不是就會永遠見不到面前的人,畢竟那自稱為本王的男人,目前的自己、是打不過的。
放下懷裡的兔子,雙手環抱著人將臉埋進人的胸膛,「羽殤…你不要…薰不會離開你的,絕對不會的……好嗎…羽殤…」人的情緒波動自己還是能感覺到,此刻真是慶幸能待在人的身邊。
「薰兒....吾知道....吾都知道....」撫著人兒的髮,輕聲的說,閉上雙眼的平穩著自身的情緒波動,不禁在心裡苦笑著,什麼時候自己也有了如此懦弱的一面。
蹭著人,「夫君…你看看…」推開人,牽著人的手,「這花海…是你給薰的,薰卻只有這顆心能給你,羽殤你接受嗎…」沒有轟轟烈烈的海誓山盟,但有這真摯的心,希望人能明白,更能感受的到。
「薰兒....吾怎會不接受....傻問題。」露出平淡的笑,輕捧人兒一頰,柔聲的回應著。
「起風了....汝現在可受不得涼,回去吧。」
手覆上人的手,「羽殤…薰不是說了,只為你傻嗎…」溫柔的笑著,上前輕吻,瞬間露出無辜憐惜的表情,「羽殤…薰想看別的…可以嗎…?」眨著水汪藍眸。
「夫人還想看些什麼,吾帶汝去便是,這神情可是會讓吾....忍不住的....」語帶調戲的說著,逗得懷裡人兒雙頰緋紅,自己則難得暢快的笑出了聲。
「那為夫便帶夫人去賞賞雪,順道採幾株雪蓮給夫人補身。」輕笑著,抱起人兒拎了小獸,羽翼一展的就朝與現在著烈焰之地相反的寒天之地飛去。
抱緊人,還是人的體溫最溫暖,「羽殤…不要放開薰…」已經習慣了人的懷抱了,假使有什麼萬一,碰不到抱不到了,真不知怎麼撐下去…
「不會的,吾會永遠抱著夫人,永遠。」溫聲卻堅定的承諾著,早已放不開了人,自從那次在樓中的回眸一面開始,就再也放不開了。
「那麼薰…薰就讓你抱一輩子…會很辛苦的喔…」輕笑著
「溫香軟玉在懷,怎會辛苦,到是夫人、這一生汝可跑不掉了,即便將來後悔,吾也不會放手的。」摟緊了人,緩緩的降落至地,輕聲的說。
壓下人的頭,額抵著自己的額,帶著些許豔色的笑「薰可不會後悔…羽殤才要覺悟呢!」輕輕咬著人的下唇,再次輕笑出聲。
「哦,為夫還需要什麼覺悟,布若夫人跟為夫說說?」挑眉,壓著人兒的後腦,便是纏綿深吻著。
「吾希望的是,夫人身體力行阿。」輕聲的笑著,吻去人兒的淚珠。
「下星期再說…現在…只能欣賞花,還有薰而已…」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