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點過頭了。」表面上是建立了功勞,但實際上奪回據點只是順便。殺戮的感覺,事到如今也還是印象深刻,身體精神仍處於亢奮的狀態。
剛拿下的據點,沒有任何可供休息的地方,就算是英雄也一樣,不想回到情報班總部,能夠做的選擇就是以這樣的狀態回到館裡。
推開大門,走向廚房,準備弄點食物,卻正好遇到了裝水中的人。嘴角溢出了笑容。
沒預警的一雙手就直接從後方擁上,略微吃驚的一愣,知道是克洛維,也只是皺了下眉。人的身上滿是汗味,對於剛洗好澡的自己,心裡不免犯嘀咕,卻還是順著人的意往人懷裡靠,順手關上了流水。「這麼晚?餓了?」
拉開人在浴衣上遊走的指尖,扣握住。「怎了?心情似乎很好?」
「的確是...很好。沒聞到嗎?」不顧自己身上還殘留戰場上的氣味抱上人,有些沒禮貌的亂摸著,一接觸到體溫,果然不意外會變得更加無法控制。原本想要自己溜回房間,但見到人卻迫使計畫改變。
「聞是聞到了......喂......不要解我的繩子。」柔軟的熱度刷過頸子,輕抽了口氣,微微側過頭由著人。「立功了?」
輕笑著,人身上的血腥味散不去像是忍不住興奮。略帶殺意的危險感,讓自己很難適應。「收斂點,我不想這種狀況之下還要揍你。」
在人懷裡轉過身,扶著臉龐吻上輕抿著。「獎勵。」
「這樣不夠啊....」又再繼續笑著,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危險,也已經停止不了了。被揍這兩個字已全然不構成威脅。手探進人衣內繼續滑過人的身體,俐落的拉掉繩子放置在自己隨手可得但對方搶不到的位置。如果凱想動粗,繩子就是很好的保護措施。
「喂喂!」整個人像隻被驚嚇的貓,緊張的摟住人四望,有些慶幸克洛維壯碩的塊頭能夠遮掩住赤裸。今天是假日,館內的執事不會這麼早睡的。在廚房這種地方亂來,明天大概會被關愛吧。「就不能選個安全點的地方?」
抱怨著,一面別開眼神。「......我可不喜歡被打擾。」
「就這裡吧!」一把將人抱像餐桌上,如同以往但卻又顯得非常急躁的舔過人脖子。「不要出太大的聲音,是不會被發現的。」猶如低語般說著,人身上的衣物已經失去遮蔽的作用,但自己身上的軍裝仍然穿戴整齊。「所以也別多反抗了,我想你知道後果...」
不是很滿意的一轉眼神,溫順的摟上頸項,讓腿纏上人靠在桌邊的腰,在人的頸窩一咬。鹹鹹的汗味讓本來有些疲倦的身心隱約被撩起感覺。「你到底是吸血鬼還是色鬼?」
克洛維的話讓自己想笑,明明是威脅,但情勢卻對自己有利。吻住人威脅的語調,細細的勾著口腔的輪廓,掠奪著人的呼吸。「哈......偶爾順著我不好嗎?」
在休息的時候呢喃著,對於克洛維沒有情趣的粗神經有些無奈。
對於人剛剛的要求,自己只有「現在不行。」如此這般的簡短回答,單手扯掉自己上衣的衣領,脫下厚重的黑色軍服留下白色襯衣。
彎下身再次深吻起人的唇,也許這會是今晚最溫柔的動作。不安分的摸過人大腿內側,緊接著朝後方探去。
肘關節被滑落的布料箝制住了大動作,讓自己很不舒服,略為後傾的動作反而使得本能發揮,緊緊的抱住了克洛維。繃緊的動作讓人的急躁幾乎弄痛了自己,悶哼著,無法顧及一瞬間在腦海裡雜亂的感官,下意識的洩出略帶委屈的呻吟。「克......唔......」
指尖在體內轉了一圈,下腹刮搔的怪異感讓人的舌尖有機可趁,反過來吻得腦海更是一片空白。
分開唇之後的微笑,自己認為是溫柔的,但從凱的眼神中似乎相反。人看起來會恐懼,粗暴的動作也弄痛了對方,可以感受到他再忍耐。收回手指「會怕?」控制了自己的興奮感,稍微停頓了下來。
「哈......姿勢不對......」搖了搖頭,輕嚙著柔軟的紅唇,鬆開纏繞著人的腿,把肢體放鬆。餐桌的高度有些過高,反而阻礙了本來被人挑起的情慾,而且說認真的,若是以現在騰空的狀態靠在桌子上,明天大概整個腰後都會是瘀青。
扶著桌面,招過一旁的餐桌椅,微紅著臉別開眼。「......我坐上去?」
「嗯?」對人的提議感到驚訝。「是個不錯的建議。」拉過人招來的椅子,坐下。「你想要怎麼做?」讓人主動其實也不壞,畢竟太過興奮得自己也許會傷害到人。因為自己的慾望而受傷的話,對凱而言不是件好事。
「直接做。」眼神轉了一圈,克洛維和末不一樣的地方,就是玩他沒有玩末有趣。滑下桌子,彎身隔著人的長褲撫上大腿,指尖撩撥著,探手撫過臉龐,跨坐上。解開了人的拉鍊,指腹輕抵著圓潤轉動、摩擦,看著人的表情,卻先嚥下得意的笑容。「你今天還真急躁......」
握上了硬挺,在手心揉弄,富饒興味的品嚐著人的反應和慢慢粗重的喘息。蹭著下身連著自己握上摩擦,空出的手拉著人的覆上臀。「別停下來,下次我要早睡了,躺著被弄醒還舒服點。」
「恩...直接來啊...說我急躁,其實你也挺想要的不是嗎?」挑起眉看著人的動作。對方很顯然已經非常熟悉自己的身體,所以才會這樣大膽,開始有些後悔沒有把人綁在桌子上。手撫上人的臀,手指再次毫不客氣的探入後口。「確定是舒服的弄醒不是疼痛?」自己運用出法術提高水的濃度充當潤滑液,一瞬間讓指頭侵入到深處。
「啊啊!......」異物在體內蠕動,攪弄著肉壁帶來的快感讓自己瞬間軟下腰,手上的動作也無力的停頓下。「才、才不想......」悶悶的反駁著,卻忍不住發啞的嗓音。
如果是克洛維......確實可能用強,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做了。舔吻上人的下顎,輕輕烙下紅印,要說想,也只是因為剛剛被人挑起性趣。「這是在暗示我太久沒理你?」
不知道什麼時候,後口已經被人擴張,就連話語都變成了慵懶的呢喃。「不是你......太想我嗎?」
「因為殺人了所以想要。」這樣的擴張應該就足夠了,所以抽開手指,雙手抬起人的臀。調整好位子讓自己性器抵住後口。太想凱了嗎?也許有一點。看著人好像因為回答而失望的表情,大笑了起來。
「這種理由很噁心......」扶著椅背挺著腰讓人動作,或許真的太久沒有容納人的,努力的放鬆,卻毫無效果。克洛維不以為意的吻著胸口,隨著人鬆開手扶上腰,肉體被撐開的感覺讓自己無法動彈。「哈......」
是錯覺嗎?感覺......在吞入的同時,人又變大了些許。
「如果只是洩慾......你不會覺得對不起我嗎?」雖然喜歡和人做愛,可是克洛維的理由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也只有你可以滿足我啊...不是嗎?」將人的臀向下壓,果然馬上聽到人唉了一聲。動作試著輕柔,但碰上慾望卻又完全無法順利放慢。「就算是洩慾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行。」
吻過人的胸口,舔過脖子,讓人不舒服的在自己身上扭動。不經意的碰觸到對方同樣挺起的分身「你看,你也差不多了。」
「哼嗯......說出這種話......是犯規吧?」瞇起充滿水霧的眼瞳,喘著氣。身體因為人的停頓而變得燥熱,手被人扣握住,可以感覺到修長的指的力道,折著腰在人的臂彎裡,汗水從額角滑落。低著頭,看著紅舌挑弄著乳珠,不由自主的顫抖緊絞體內的溫度。平時淡然的水藍眸子,此刻卻閃著腥紅。察覺了自己的亢奮,像是受到鼓舞,克洛維淺而急促的戳刺起來。「哈啊......」喉間抗拒的哽聲,怕被發現而忍耐著呻吟,難得的感到羞恥。
「犯規?就算這樣還是很舒服對吧?」壞笑著,手扶著人的腰,帶著人一上一下淺淺的動作著。緊裹著的摩擦,加上人溫暖的體溫。「很不錯啊...凱。不過,我的手會累。」咬住人的乳尖,痛覺跟快感交雜,應該足夠讓人瘋狂。
「如果叫太大聲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喔!」
「不要......提醒我......」後口抽搐著,可以感覺股間一片濕黏。疼痛讓腦袋一陣酥麻,因為緊張收縮的動作沒有讓人停下,而是使輪廓和感覺更加明顯。提醒成了反效果,渴求更多的自己,扭動著腰,迎著律動,軟膩的低吟。「啊......還要......」
「不停醒你,等等又會說是我的錯呢...」對方配合著動作,驅使自己再繼續加大的幅度與力道。聽到更加黏膩的呻吟與喘息。「恩...還是好緊阿,凱。」這樣的姿勢,自己無法隨心所欲的動作,於是在幾次的重擊之後,稍停了下來。
「...我會嗎?...」恍惚的一笑,停頓下來的貫穿讓自己稍微能夠休息,卻又不知所措的蹭著腿。人還在體內,克洛維的表情就好像難以接受處於半被動的狀態。鼓勵撒嬌的舔了舔唇,吮上人的,臂上施力,抬起臀讓快感能夠持續。「不喜歡?......怎麼停下了?」
看著平時滿是控制慾的人這種時候發楞,總覺得有些無奈好笑。「你想盡興又不許我大聲......這樣好難做。」叼住了微涼的耳殼,愉悅的低語。「還是......要我吃下去了事呢?」
「怎麼會是我忍耐呢?」將人抱起來,要人轉過身,並壓趴於桌上。「注意自己的聲音了。」重新再進入人體,對於凱爬到自己頭上來的行為,其實挺高興的,這樣讓自己有理由可以粗暴對人。
「總覺得凱越來越不怕我了。」將人拉近自己,也順勢讓性器更加深入。
「我為什麼要怕......啊啊!......慢點!」等自己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扣著腰,身體幾乎要被粗暴的動作貫穿。疼痛意外的將知覺撕裂,顫抖著,卻因為壓制的動作而無法掙扎。「哈啊!......」
咬著唇,由不得自己悠哉享受了,額角因為忍著痛,滑落汗滴。帶鹽的水氣薰的眼裡滿是淚水,喘著氣,沙啞的悶哼。
「怕我繼續動粗!」話是這樣說,但已經在動粗了。現在人也只能無力的趴在桌上,所以也不在用身體壓著人,直起身,讓動作也變得更加容易。深入淺出的抽動著。也不是不讓人享受,只是在讓人享受前,要讓人知道誰才是老大。
「笨蛋......」疼痛一和緩,才稍稍回過神。克洛維的話對自己來說有點無奈,但是慢慢爬是神經的快感,讓自己對於這件是懶得計較。稍微挺起了腰迎合,對於侵犯的律動感到麻痺,似乎克洛維一直都沒有搞懂,現在的自己要什麼。
「原來......還捨得動粗?」低喘嗤笑,突然又覺得無所謂。總是想主導,或許是因為克洛維自卑的心態作祟。
「恩...」沒理會人的嗤笑,有些用力地抓著人腰,讓撞擊的力道在更加重。
其實也沒搞懂自己為什麼這麼想要控制人,是因為以下犯上還是本身個性,後天的原因?伸手輕拍人的臀。
「哈啊!......」浴衣因為汗濕而變得沾黏,人的反應變得陌生,彷彿那一晚應自己的要求,突然把凱托米爾這個本身,降低到非必要的存在一般。指尖掙扎著,扳開了人的。或許在身上已經留下瘀痕,但這不是自己會在意的事,相反的,有些不太樂意被人觸碰。
要就做完吧......混亂中有些沮喪,疲倦的收著支撐身體的手,把額靠著臂彎,埋起臉。本來清洗過的鬆散長髮,沾染在背上,摸索著,拉著滑落的浴衣蓋上肩膀,遮掩著狼狽。
就真的是洩慾般的行為,身體上的快感累積到一定的程度然後發洩。重喘著,輕拔出,順勢帶出了剛剛遺留在人體內的濃稠液體。
「可以了,凱。」讓慾望發洩出來,自己就會回到原本的姿態。脫下襯衫,擦過人的身體。
「......」手撩著髮,滑入髮間,沉著表情像是放棄一樣,沒有搭理人。抓過扔在桌上的浴衣綁帶,默默的繫上。因為本能而宣洩過的身體有些搖晃。「別那樣叫我。」
冷冷的,甩開了人扶上的臂彎向外走,連水也不想拿了,只想要早點離開克洛維的視線範圍,拖著步子垂下肩抹過臉。
皺起眉頭,上前一把拉住人。「......等等。」看到凱的眼神,眉頭又鎖的更深。並非有意傷害他,是當時的自己無法控制,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辯解但又馬上覺得是自己不夠自律,而演變成這樣的局面。
「......我沒有心情。」模糊了,自己到底要什麼?克洛維滿是歉意的神情和回復的藍眼睛,就像要阻斷自己的退路。胃裡翻攪,想起了一些不該想起的東西,抱著頭縮起肩劇烈的顫抖。「......饒了我不行嗎?......要我相信的是你,說一套做一套的也是你。」
嚥著,忍不住掩著嘴一陣乾嘔。......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對於情感上的潔癖造成的反胃。
一瞬間,好像身心俱疲。「逃出那種記憶......你以為我為什麼相信?」
「來吧!」將人抱起,帶往自己的房間。剛剛在那一瞬間把人當成物品了嗎?沒有,因為是凱所以想要發洩,再說,是無法控制野獸般的自己。
「對不起...。」將人放倒在自己床上,拿起毛巾擦過人的臉。道歉大概沒有任何效用,彎下身舔過人的唇,用著平常吻人的方式吻著。
愣愣的,困惑的大腦讓自己沒有抗拒克洛維任何的動作。安撫讓自己方才的行徑像是無理取鬧一般,承著吻,不懂這之間的轉變。被碰觸過的肌膚燒灼著,帶著錯覺的痛楚,是自己真的愛上眼前的人,還是只是為了忘記失去末耀的傷?
一直到被人緊擁,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哭泣,如果真的討厭,能力在克洛維之上的自己,又為什麼不乾脆一點直接離開?
「克洛維......對你,我到底是什麼?」是自己的不安多,還是克洛維的不安多?
「我的人。」就這麼簡短的三個字,抱著凱的手臂又再收緊了些。但心情卻放鬆了些,畢竟凱沒有抗拒,也沒有要攻擊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說沒有被拒絕。「我控制不了自己...。」搖搖頭,放開手起身。
「......克。」並不知道人起身要做什麼,連忙握過人抽離的臂,回過頭的表情滿是困惑,讓自己彆扭的紅了臉。「......我想洗澡。」
討厭人像是要證明什麼的動作。說了不下十次,不想成為物品一樣的存在,而克洛維總是似懂非懂。做愛本身就是洩慾,但一旦只能單方面的承受,那跟當年被囚禁的身分又有何不同?
頭被人拍了下,視線一晃,已經被抱起往浴室的方向。不多說,直接的寵溺是克洛維的方式,只是總有點悶,不喜歡也無法說他錯了什麼。
來到浴室,先退去人身上的衣服後,將人放到已經放好熱水的浴缸。安置好後,脫去身上的軍裝的黑色長褲。開水,讓蓮蓬頭噴出冰冷的冷水沖向自己。
明明已經不需要這麼做了,但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控制住凱。知道不可以但卻又無法控制。冷水沖去身上的汗味,再抹上沐浴乳掩蓋血腥。
側過身趴在浴缸邊緣望著人清洗。比起自己的浴室,這裡有些小。除了浴缸比正常尺寸寬敞些許外,伸手就能碰觸到人。
「克洛維?」看著人苦惱的表情,有些困惑,搓洗的動作用力的把皮膚都搓紅了,忍不住爬出浴缸,從後方止住人,吻在人的髮鬢,把臉埋進頸窩。「......別這樣......」
笨拙的怒意還有自責,這種方式,像是小孩子弄壞了最愛的玩具,只能對自己生氣的模樣。無奈自己對這樣的克洛維,又愛又恨。「......我會心疼的。」
「但我好像不懂得珍惜你。」關掉冷水,人剛從熱水中脫離,一下子接觸到冷水是會感冒的。
對於無法壓抑的自己感到有些絕望與挫敗。尤其是現在應該是安撫對方,而不是被安撫。「如果,我又繼續傷害你呢?你會離開對吧?」
沒有辦法回答克洛維的問題,只是把人抱得更緊。「......我們兩個都太急躁了。」
一個擔心鳥兒飛走,一個擔心翅膀被折斷,架構在恐懼之上,還能算是愛情嗎?阻擋危險的鳥籠,也是囚籠,雙方面的不安漫延著,如同開始下降的體溫。「你喜歡嗎?我笑的樣子。」
平靜的語著,用唇廝磨因為水變成暗金色的髮鬢,眼睛凝望著鏡中的彼此。
「你的一切我都想要...。」因為喜歡所以想要,笑的表情,哭的表情都是自己想要得到的。這不代表自己想要囚禁人,而是單純希望對方的所有情緒都是因自己而起。這樣算是貪心嗎?
「想要......是因為我好像隨時會離開?」沒有自信自己是他的嗎?克洛維的話令人難過,歛起了眼思忖著。「我沒有質疑過你對我的好,只是我不懂為什麼一旦你多想了,就會覺得我想逃?」
「是我的錯嗎?主動想討好你,你卻總是感到不自在。」鬆開了人,坐上浴缸輕嘆。「......你沒有必要和我競爭什麼,如果我想要走,怎麼可能依你?」
那種莫名的佔有慾,和恐懼重疊,凝望著轉過身的人,握著人的指尖親吻。「......我不想怕你。」
人不想怕自己,想起了在戰場上某些人的懼怕神情。那樣的眼神給了控制慾上的滿足。那麼面對凱呢?如果讓他害怕自己,反而會更得不到他吧?
說起來只是不想被主導而已。
對人的沉默淡淡一笑,鬆開手,跨入浴缸的溫水裡。水淹過肩膀,因為涼意而有些發顫的身體慢慢的暖和起來。「愛情是互相的啊,克洛維。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能用說的,不是魯莽的造成傷害。」
「我難受,你又開始自責,這樣不是在傷害自己嗎?」
「這樣啊...」用說的...。似乎也是如此,所謂的溝通。也許是因為在那種不需要說話的場合太久了,導致自己這方面的功能逐漸喪失。
情報部,則跟自己所屬的作戰隊伍不同,是極需要透過語言跟文字的工作,也許這樣的安排並不是單純的塞一個爛缺。
「嗯?」克洛維的回答似乎若有所思,看著人這樣子,似笑非笑。「快把澡沖一沖吧?等等著涼了。」
說著,捧著水洗過臉,靜靜的窩在水中。「......好希望你能放假......」
如果相處多一點,是不是這種事就不會再發生?奇怪的是,克洛維似乎只對自己如此,畢竟小朔沒有跟自己抱怨過這種狀況。
「是阿,放假。」轉過身看著凱,熱水蒸騰上的霧氣看不太清楚人的臉,但卻可以捕捉到飄散在水池中的長髮。浴缸是特別訂製的,塞下兩個人也可以,走向浴缸邊。伸手挑起人的下巴,指尖滑過人的脖子。「明明你甚麼也沒做,為什麼總覺得像在誘惑?」
對人的話,感覺無奈又好笑。垂下眼簾,由著人愛撫頸項,一面享受這短暫的溫柔,一面小歇。「也許是因為你才抱過我?」
涼涼的手掌刺激著肌膚,順著姿勢,把頭靠上人才坐下來的身子。「何況,哪裡誘惑了?」
「我也不知道呢!」熱水讓自己身體溫暖了起來,輕閉上眼。感受著在身邊的凱。靠上前吻過人的耳朵,接著是臉頰。「我有的時候會無法控制自己。」輕聲的像是在告解般。「每當我殺過人,就會變成那樣。」
「......所以大哥才把你調過去不是嗎?」搔癢的皺起眉,伸手繞過人的腰,一把讓人跌進水裡,滿眼惡作劇得逞的笑,吻上柔軟的紅瓣。「不是不喜歡你立功,只是......想讓你過得安穩。」
克洛維的重量壓在身上,有些沉,自己做了壞事,反而因此無法動彈。「......你好重喔。」
「這樣才壓的贏你。」輕笑,指尖玩起對方的髮絲。「我不奢望有甚麼安穩的日子,再怎麼說...只要還屬於軍方,就部會安穩。」盯著人惡作般的笑容,不尤得始以更壞的眼色。
「嗯......叫你減肥好像也不太對。」人全身上下結實的跟什麼一樣,體脂率大概比自己還低吧。腿開始發麻,察覺到人惡意的眼神,就已經開始後悔,有些不舒服的微曲起腿。「你想脫離嗎?」手指爬著背脊的線條向上,護在人光滑的肩胛上。克洛維......應該也有羽翼吧?瞇起眼,順口問著。
「不想。」搖搖頭,順人的意起身。「軍人的身分可以保護我。如果不是軍人,明天大概就要被斬首了吧!」略帶開玩笑的語氣說著認真的話。畢竟會失手殺死那些自認高等的純種魔族。就跟若恩一樣。
直起身讓人繞過自己,等人坐下後,慵懶的偎進人的臂彎。「......我是指讓你跟在我身邊。」並不喜歡克洛維總是忙碌,再怎麼說,營區還是自己在管理。「你本來就是親衛隊的人......讓你混在禁軍裡,有本家的人壓著,你也翻不了身。」
自己一向討厭宗罪本家,並沒有為什麼,而是七宗罪那種過於自負的態度,讓自己沒有興趣靠近。
「讓一個混血者擔任道將軍,怎麼說也完全不合情理。」對於官位一無所求,所要的只是基本的尊重,要求尊重的同時,也同樣代表著面對現實。面對自己不屬於魔族的現實。「我曾經想過把翅膀染黑。但不論用怎樣的墨水,不到一天,就會恢復呈純白。」
「白的比較漂亮。」淡然的應著,或許是身體暖了,聲音帶上些許倦意。「......不需要做將軍啊。」
揉了揉眼,把臉埋進人的胸膛,躲過光。「親衛隊騎士。或許很適合你。」
如果是自己想,大哥也不會有意見吧......
「騎士嗎?」笑了,也許自己最後會得到這樣的稱謂。拍拍凱的頭,接著順著人的髮摸著背,接著來到腰間。對方的身體一直都很摸,細緻柔滑的肌膚,跟人相比,受過戰場洗禮的自己身上粗糙許多。
「嗯......我累了......」幾乎是耳語著,抗議的把手覆上人的,輕輕打了個呵欠。「明天還要報到不是?」
自己的精神不比克洛維這個夜行性動物,昏沉沉的。不是很在意現在的狀態,對人的信任,也足夠知道至少克洛維不可能讓自己睡在浴缸裡。「......別自己上火了又說我不理你......」
「那回床上吧!」輕笑,拍拍人的臀。提醒對方該起身了。離開浴缸擦乾兩人的身體,換上寬鬆的睡衣。
「一臉想睡樣子的凱,還真可愛。」人疲倦的樣子,雖然起了一點侵略心,但還是選擇讓人休息。拉開被子蓋上。「晚安。」
「......一定得是這種評價嗎?」抗議著,無奈的笑了笑。「說一個男人可愛,似乎不太合適?」
晚風讓克洛維的體溫降得更快,等人鑽入被裡,撫上頸子的溫度,讓自己忍不住舒服的滾著喉音。隱約的聽見人輕笑,在額間貼著唇吻,被人拉進懷裡。若要說自己喜歡他什麼,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今晚的事,始終會是自己的隱憂。「晚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