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自己擁有兩把一模一樣的長刀,在甦醒之後總是將它們插在腰間刀鞘上頭,隨著那邁開的步伐抵達各地、面對許多不同的魔物。
這兩把刀幾乎沒有分開過-如果可以、希望雙生子也能如同雙刀,永遠不和彼此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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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麼想…但如果長刀真有靈性,現在肯定會抱怨一把浸在血裏一把卻在砍木頭。」坐在樹上仰頭看天,然後將視線收回望著眼前枝枒上紫紅的五瓣花。
這棵樹十分特別,幾乎沒有一丁點綠意點綴。它所擁有的是滿枝頭的繁花,在風吹撫而過時有些嬌弱的花朵會如下雪般緩緩飄落。在半空中打轉後掉入一片赤色之中,粉色最終浸濕於黏稠的血泊。
足尖到地面有段距離,倒臥在正下方的是隻不在認知範圍內的巨大生物,在那小山丘似的背脊上正插著一把長刀。
不過如果不是被它襲擊後追逐纏鬥,也不會在偶然間發現到這棵花樹。
看著那些花朵,記憶似乎回到久遠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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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雙小小的手,靈巧地將各種大小不同的花朵與細籐編織在一塊。至於那是個什麼顏色的花環…儘管想透過褪色的記憶中去看清,卻只是苦腦的皺著眉而一無所獲。
不過它肯定是暖和的色澤,綠色的眼眸中帶著堅定的神色。因為即使是歷經死亡後的現在,那觸碰髮稍的餘溫依然讓人如此眷戀。
手中拿著剛砍下的一節細枝,那片片花瓣綻放的如此美麗。
雖然花朵就圍繞在身旁,但從空氣中能嗅聞到的僅有令人不快的血腥味。或許自己不該將魔物斬殺在樹下,這樣花樹不就染紅了嗎?
「不過…或許是不錯的肥料也說不定。」沾染鮮血的模樣,或許某部分來說就跟現在被稱為戰士的他們相同。不論是劍術還是刀法,能擁有現在的技術是因為以自身的雙眼見識過地獄、以雙足踏過乾涸的深赭色大地。
不論是自己還是伯恩哈德,都已經不再是當時在山丘上編織花環的單純孩子。
思緒中無數的畫面一閃而過,外貌上與自己幾乎無法辨別的兄長滿臉稚氣、牽著手一同午睡的睡顏、燒毀城鎮的大火映在沉綠色的瞳中染上絕望。
在加入連隊後,看著兄長在刻苦訓練中汗水沾濕鬢角沿著下巴滴落、在距離自己稍遠的隊伍前方接下代表階級的黃色飾帶、還有他那張逐漸讀不出過往的臉龐。
最後最後,飛快翻動的一幕幕場景在伯恩哈德朝自己露出溫暖笑容的瞬間停下。從那雙許久未專注凝望自己一人的翡翠綠眼眸中落下的淚水,使兄長帶著血汙的臉看起來更加狼狽。
--就像落入塵土中被踩踏過的花,讓人急著想伸手拾起後細心拭淨。
他可不是其他人,是伯恩哈德啊。那背脊總是筆直,沉穩、強勢、帶領著隊伍前行、負擔起成員性命的隊長。
足以令自己感到驕傲的-哥哥
不應該露出這不適合他的表情。
感到著急、卻發現無法發出聲音,連想要抬手替他擦拭雙頰都無法做到。
意識逐漸模糊,只能聽見男人開始低聲哼著歌,是只存在於過往童年的曲調、那首母親在睡前唱著的搖籃曲。
--屬於弗雷特里西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這問題的答案自己也正在尋找,畢竟殘缺的記憶並不足以解答心中的疑慮。
其實十分明白為何會突然陷入這些情緒中,因為今日是特別的日子,是雙生子開始呼吸、開始哭泣、第一次能夠看著彼此展露笑容的起點。
為此才會在清早獨自外出,想要去尋找一份禮物。卻發現沒有什麼能比兄長當年給予自己的花圈更加特別。原本摘了些小花,卻被不長眼的魔物所打擾、看來得重新開始收集才行。
拿著花枝從樹幹邊上一躍而下,腳踏過厚實的獸皮,去將那把長刀從骨骼肉塊間拔出。
隨著抽刀的動作,少許殘餘的鮮血濺出被自己避了開來。簡單擦拭後收回鞘中,看著回到腰側的雙刀微勾起嘴角。
即使傷痕累累或是渾身血腥,雙子依然是雙子、就像自己最喜愛的雙刀、他們不會有任何一絲不同。
甩了甩腦袋,將那些被勾起的淡淡情緒拋到腦後,只留下愉快的、溫暖的放在心中。
「聽伯恩哈德說過,花朵都有各自的含意…既然想說的話太多一次說不完,不如就多摘點不同的花回去吧。」
手中的五瓣花花語是-兄弟之情。
那樹叢底下,像是蝴蝶般的三色花、代表了思念。稍遠些的小空地中,有著外圈綴著金黃花般的向日葵、有著愛慕的意思。
腦海中彷彿響起了兄長的聲音,並不是現在那沉穩的嗓音、而是孩童甜軟清亮的語調。
拿兄長教自己的東西當成禮物…應該、不要緊吧?
雖然自認是不錯的禮物,但還是帶著少許忐忑。懷裡捧著太多的花朵,連走回宅邸要打開那扇深色的大門都有些困難,不過這點小事很快地被自己克服。畢竟對於腿力及施力在門板何處可以達到最佳成效一事還是十分有自信。
不過這方式沒辦法用在屬於自己與伯恩哈德的寢室就是。
於是輕輕敲了敲房門,在聽到兄長出聲詢問時回應對方。
明明看不見對方的動作,但卻又明確的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像是那微蹴起的眉、等距的步伐、以及那帶著手套的指尖距離門把多遠。
心跳的頻率、微微的加快,好希望、快一點看到伯恩哈德。
不是那伴隨眼淚令人心碎的笑容,而是與自己一同甦醒、重生於此,能夠擁有一絲平凡幸福的兄長。
隨著金屬門把的卡榫轉動、有些老舊的螺絲鎖件摩擦後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自己開了口-
生日快樂-親愛的伯恩哈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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