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刻寧靜的很,這樣的安靜是自己再喜歡不過的,沒有吵鬧、沒有紛擾,獨自一人在諾大的庭院散著心。 經過樹旁意外發現有人坐在一旁,是個還算是熟悉的身影,未發一語,沿著對方的眼光望去,一輪明月高掛,嗯……是在賞月吧。 悄悄的隔著樹幹背對著對方坐了下來,聽著寧靜訴說著月光的孤寂。
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側過身看去,頓了下,忽爾咧開嘴笑了,「處男。」拿著酒瓶指著對方叫著這讓對方不爽的稱呼。
正在品嚐安靜時分,竟忽然傳來討厭的字詞,不需想也知道是誰,「還以為你安靜的時後能講話好聽些,看來我想錯了。」一把抓過指著自己的酒瓶,晃了晃裡頭剩下的液體,「喝酒消遣?還是借酒澆愁?」
「要聽什麼好聽的話?」不以為然的笑起來。「你怎麼不說喝酒助性」隨意的回話卻還是一樣不正經,看著月亮漸漸的不再說話,帶笑的表情也收回。
輕吐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說的話只是白說,便不想再回覆,將手中酒瓶隨意的擱在一旁,「有心事?」看著對方望著明月,表情越顯沉重,試探的詢問,對方如此的模樣,實在是讓自己有些訝異。
「有心事?」算心事嗎?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已不算心事了。因醉意有些迷茫的雙眸對上對方的,唇勾出一抹很淡的笑,這是自己不常出現發自心底的笑意。
點了點頭,回應對方表示沒聽錯自己的發問。望著對方那淡淡的微笑,揚起了眉間,是不解、是驚訝,從未見過對方如此的微笑,腦海中既定的不甚多好的印象,頓時全拋開,看見微笑的同時,時間彷彿靜止般,頓時看傻了眼。
「沒事。」收回笑容,不想多談,站起身想走回房,腳步一個踉蹌又跌回地上,看來是酒精開始生效,搖了搖有些暈眩的頭。
在對方起身的同時,回過神來,還反應不及,就見對方再度坐回地上,「沒事吧?」見對方跌坐,下意識的起身想扶住對方,但來不及,只能從後方扶著對方雙肩,不讓人往後仰撞著了頭,讓對方靠在自己懷裡。
靠在對方溫暖的懷中,一瞬間以為自己被前輩攬進懷裡,每次只要自己出完任務想逃避現實的時候,總有前輩溫暖的懷抱支撐著。沒回答對方的問話,低下頭,看著地面。
「Murdock……?」輕喚著對方名字,不曉得對方是否還清醒,低頭瞄向對方,「需要扶你回房間嗎?」邊說著邊將對方攙扶站起,讓對方搖搖晃晃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搖頭又點頭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只是貪戀著這份溫暖。好半晌才慢慢開口:「你記得我房間在哪?」側頭看了對方一眼。
聽見對方提問,眨了眨眼,思考了下,「應該……還記得,找一下或許能找到。」無法保證百分百,只好祈禱房間會在自己眼前出現,「先走再說?」扶著對方,示意要對方跨出腳步。
手搭在對方的肩上,「找不到就算了。」這些天早已不知睡在這院子幾次了只是這次正好遇到對方。腦中的暈眩感在自己跨出步伐更甚,胃中也翻覆著些什麼,乾脆將頭靠在對方肩上盡量減輕移動時的不適感。「前輩……我好累、好累……」輕聲低喃。
輕嘆了一口氣,看著對方似乎無法自己走動,靠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在喃喃些什麼,沒辦法可想,只好直接將對方打橫抱起,使了些力量,讓自己抱起來感覺不會太沉重,下一秒則直接展開雙翅,朝宅邸飛去,憑著印象循著房間方向找去,「應該是這間吧?是嗎?」在房門口前停了下來,站在房門前詢問著對方。
難得溫馴不掙扎、不粗口、不嗆人的任對方抱起,雖然對這姿勢很有意見不過那都是後話了。感覺沒過多久似乎就回到宅邸內,難受的皺緊眉頭,痛苦的抬頭瞥一眼房門,「嗯。」實在說不出多餘的話僅是輕應一聲。
收起雙翅,對著房門望了望,而後眼神望向門把,眼神微瞇,門把自行轉動,趁機用腳輕推開,走進房也以一腳將門關上,走到床邊先將對方放在床上,「先躺著,我幫你裝熱水。」轉身走向茶水處,不過沒熱水,隨意倒了水在杯子裡,再使用力量將水變溫熱的,走回床邊將對方扶起,將水杯遞給對方。
沒心情理會對方粗魯的對待自己的房門,躺上了床胃部那種不適感好像緩和了點,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杯子,突然扣住對方手腕,眼神凌厲了起來,「你有什麼目的?」對於自己來說世上沒人會無緣無故對另一人好。
「……?」對於對方突然的抓著自己手腕,感到疑惑,接著聽到的追問,實在更加令自己感到莫名其妙,「目的?」皺起眉疑惑著看著對方,「必須要先有目的才能幫你?」在自己方才所有行為中,回想著是否做了什麼必須要先有目的才能做的事。
「沒目的幫個非親非故的人?」同情心過甚嗎?冷笑一聲,卻又因動作過大喉際湧上酸液,不得鬆開對方的手下床推開對方,跌跌撞撞的衝向浴室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並不是完全不認識,這樣也不行?」不懂是否是人類的處事方式與神族不同,所以有理念上的不同。倏地,突然的被推開,手中的水杯還沒完全護好,灑了一些在自己身上,看著對方往浴室衝去,先將水杯隨意放在桌上,走到浴室查看對方情形,「你還好嗎?」
狼狽的跪坐在馬桶前以手背擦去唇上泛著酸氣的穢物,就這麼坐著起不了身去洗手檯漱口。「很好,滿意了?」吐過後稍微清醒但依然是不信任任何人或者說是生物,語氣依舊冷但甚至帶著排斥。
沒再說什麼話語,因為也不知道怎麼回話,替人按壓下沖水開關,沖走馬桶裡的穢物,看著對方虛弱無力,將對方攙扶起,走至洗手台前,「手靠著。」要對方以手撐著洗手台,支撐自身身體,幫對方捲起袖子方便洗滌,「沖洗一下吧。」扶著對方腰際,減輕站立著的不適感。
單手撐在洗手檯邊緣,另一手拿過漱口杯裝了水漱去了口中難聞的氣味,低下頭將冰冷的水淋上頭腦,腰上傳來溫暖堅定的力量,「可以收回你那氾濫的同情心了,我沒事。」不懂對方在堅持什麼,仍然拒人千里之外。
在一旁看著對方完成動作,時時刻刻的注意著,深怕一個不小心讓對方摔疼了,在對方將水淋在頭上後,再度與自己說的話,實在是讓自己真的完全想不透,「到底為什麼你要認為這是同情心呢?我不認為是,我只是做我覺得我該做的事情而已。」順手之勞,對自己沒有麻煩,或許就是自己覺得如此而已。
抽過一旁的毛巾蓋在頭上,拍掉對方扶著自己的手,轉過身靠著洗手檯面對眼前的人,「這不算同情心?那算什麼?難不成是你愛上我了?」嘲弄著對方的好心,推開對方踩著不穩的腳步走出浴室,打開冰箱再度拿出啤酒準備繼續喝個爛醉。
看著對方轉過身盡是說些自己怎麼也想不透的話,知道自己再怎麼說對方還是會如此認為,沒回話,被推開而往後退了一步,目送著對方搖搖晃晃的走出浴室,自己則尾隨對方前進,見對方再度拿出啤酒,一把將對方手中啤酒搶過,「別再喝了。」簡短的說了句話。
「多管閒事。」手中的酒被冷不防的奪走,不解這傢伙究竟想怎樣。坐到床沿,就算頭上蓋著毛巾但沒擦是依然是滴水滴,沒去搶回啤酒擱在腿上的雙手緩緩的顫抖著,愈接近那日子愈是無法克制自己即將潰堤的情緒,雙手握拳收緊。
將啤酒放回冰箱,「喝酒傷身。」關上冰箱,走至床邊,看著眼前鬧脾氣的人,不知為何竟微笑了,下一秒替對方擦了頭髮,「別不擦,會受寒的。」以目前的天氣確實會如此,幫對方擦著頭髮的同時,看見對方雙手竟在顫抖,於是停下手中動作,蹲了下來,一手輕放在對方手上,另一手還在對方頭上,動作極像在安慰個小孩子,「……怎麼了?」失笑,認真的望著對方詢問。
不習慣有人對自己如此關心,下意識的想閃避頭上的手,對方的另一手卻又覆上自己握拳的手上。開口想說點什麼卻又閉上。抬頭直視著對方:「你不累嗎?」雙眸宛如負傷的野獸般彷彿對方再靠近自己就要撕碎對方一樣。
搖搖頭,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對著對方雙眼的神情,似乎感受到有那麼一絲受傷的神情,本摸著對方頭頂的手,下滑撫至臉頰,明明沒有讀心術這種神力,卻似乎隱約感受到什麼,雖不能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是孤寂的、是悲傷的,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起身單腳跪在床沿,雙手環抱著對方,將對方緊緊抱在自己胸前,停滯著。
對方將自己抱進懷中的動作讓自己錯愕了好一陣子,沒抬手推開,就這麼靜默許久。「你真的很愛多管閒事。」大概知道對方為什麼抱著自己,慢慢開口,「神愛世人是吧?」都快忘了這傢伙是什麼神族,嘖了一聲。
「我倒認為不是,即便以前的我,也從不對誰如此……」語畢,沉默了許久,依舊抱著對方,不知道是捨不得放開,還是忘了放開,也不管是否對方已經難受,也或許是自己也一樣渴望著溫暖吧。
「那你現在對我如此是?」並沒過多的掙扎依然靜靜的任對方抱得緊緊的,心裡卻想著若能這樣窒息多好,閉上眼腦海全是前輩的身影,拳頭使勁握得更緊,指甲深深戳入掌心內。
「我也不知道……」直到似乎滿足了些,才緩緩放開對方,返回些許理智,看著對方緊閉雙眼,握緊拳頭,是否在想著痛苦的回憶,無法得知,不知對方想了什麼,想到連自己放開了都沒發覺,半瞇雙眼,往對方臉頰湊去,擒住了對方雙唇。
唇上突然一陣柔軟,張開眼看著對方近在眼前的臉,滿是疑惑。微側開頭,「怎麼,又懷念被我幹的滋味?」嘲諷的問著對方,否則怎麼樣都解釋不了對方為什麼吻住自己。
聽到平常會常聽見的話語,離開對方雙唇,笑了笑,「好點了嗎?」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如此做,沒有正面回覆對方疑惑,轉身坐在對方身旁,側過臉頰望著對方,「能告訴我怎麼了嗎?」突然的發問,想必會被拒絕,又突然補上一句:「不想說也沒關係,不會勉強你。」雖然如此說,但其實心裡還是很想知道,很想給予對方安慰、溫暖。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對方的舉動讓自己一頭霧水,「這麼關心一個砲友?」伸手扣住對方下顎。「喜歡我?」雙眸瞇起,勾起諷笑,「不會吧?你是被虐狂?」自己明明總是粗暴的對待眼前的傢伙,他卻這麼關心自己?
被扣住下顎卻也沒躲開,依舊對著對方眼神,「只是想知道什麼事能讓你心情如此悲傷,喝了這麼多酒。」喜歡?只是個被虐狂?不去想是不是,似乎眼前的這個人對自己所做的事,從沒發生的樣子,此時的自己只想了解對方,關心對方。
「說了也沒用的事。」收回手沒正面回答對方,對於自己的過去和前輩的事情彷彿說出口就承認這些事實,龜縮著逃避這樣才能讓自己有過下去的動力。「我就說,神愛世人,阿門。」語氣依舊嘲弄。
「沒用?還是你只是在逃避?」猜測的試問,實在也想不透除了難過或是憤恨的事,還能有什麼事能讓一個人把自己灌醉,並且壓抑著自己,以嘲弄對方轉移注意力,「我是真心想關心你。」一直都沒有存在著開玩笑的氣息,尤其這句話,更加的認真的對著對方說。
「是,我逃避,所以?」大方承認自己在逃避。聽著對方認真的語氣,抬眸,「喔,神父,我有罪。」不懂對方到底為什麼這麼關心自己?就算語氣再認真,自己還是將心關得緊緊的,好似不這樣做就會失去什麼。
「放開自己內心,真的這麼困難嗎?」自己知道對方是在硬撐著,卻死也不說,不自覺得連帶著自己都難過了起來,看著對方嘲諷著自己,不知為何,竟滑落淚水,也許是心疼對方吧,但是為何心疼,就連自己也不知道。
「難。」這種糾結於心的情緒很難令自己放開,那是自己這一生無法抹滅的傷痕,就算結痂傷口還是再腐爛。「哭什麼?」看著對方的淚,斂眸,不知對方因何而哭,這不關他任何事。
「那有辦法讓自己不去想嗎?」知道這樣很難,自己又何嘗不是有著痛苦記憶,安慰著別人就好像同時告誡著自己。 「咦……?」聽見對方詢問,這才突然回神,其實自己並未發現落淚,趕緊以袖口擦拭掉淚水,「剛只是想著,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只是想著竟然就……不好意思……」意外自己如此犯蠢的行為,本想關心對方的,現在反倒相反了,著實慌亂手腳。
不去想?如果能這麼簡單就好。「不是去不去想的問題。」淡淡開口。看來對方是沒發現自己哭了,看著對方慌了手腳的樣子,嘆口氣。「其實你沒必要理我的。」依然抱持著雙方非親非故實在不需理會彼此究竟有什麼過往的想法。
「但是不想就能淡忘吧……」其實也不確定,因而講話愈漸小聲,擦乾自己臉上水珠,又再度望向對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丟著你不管……」邊看著對方說著,邊將手放到對方頭上,揉著對方的髮絲。
「不想就能淡忘?」食指戳著對方心口處,「你能嗎?」就算不說自己也大概都明白這莊園內的房客個個幾乎都有過去。「所以說你被虐。」睨對方一眼,「別當我是小孩般的哄。」拉開頭上的手。
「……不能也要能。」其實早在不愛對方的同時,就已經忘了他了,一心只想毀了他,但…這也許也是一種在意吧?由愛生恨,是嗎? 「我哪有被虐?」被拍開手,嘟起嘴,「我可是在安慰你啊。」戳了戳對方臉頰。
「喔。」對對方的事沒多大興趣知道敷衍般的帶過。「一個大男人嘟什麼嘴。」嗤笑了聲,「安慰我?你覺得有安慰到嗎?」握住臉頰上的指頭思考扳斷的可能性。
裝可愛失敗所以改成扁嘴,「是你一直認為我有目的,不讓我安慰的耶……」突然覺得委屈的抱怨,用力抽回手指,防止對方會有想折斷自己手指的行為。 不過看著對方總算能跟自己講上些話,打從心底開心的微笑著望著對方。
「很委屈嗎?我可沒要你來安慰我。」不想理會對方的可憐樣,對自己來說這世界沒什麼人需要放在心上。看對方不知為何在那傻笑,「神族有精神科嗎?」
搖頭,「是我自己要來的。」一腳屈膝跨上床,正面看著對方,聽到對方奇怪的提問,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精神科?」臉上充滿著疑問,不懂為何對方如此問。
「笑得像個傻子。」不留情面的損著對方。「既然是你自己要來的別委屈的如同我是負心漢。」毒舌依然,懶得再理會對方翻身躺上床,今日被這麼一煩根本沒時間好好喝個夠。
沉默許久,才鬆口說出話,「……不管對誰,你永遠只是拿刀拼命的插著別人嗎?」發呆似的直視前方,「那對於你在意的人呢?」雖然不知道是否有這樣的人存在,但是也以探測的語氣說著,即便對方可能依舊不理不睬,還是自顧自的說著。
「是。」沒否認自己的個性就是如此,「所以我說了無數次別理我、別管我。」就算對方被自己傷害也不會讓自己心生愧疚。聞言,鬆開的拳頭又握緊,「如果有那個人的話,我會毫不猶豫把命給他。」可惜,那個人以不在。
腳放回地上,坐在床沿,背對著人,「這樣不累嗎?」自己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但……覺得好累,猜想著,對方應該也是吧?「是有,而不是如果,如果只是如果,你不會讓自己選擇逃避。」即使一知半解,從對方說的話裡猜測,依然憑藉的自己的第六感,認定自己知道的結果。
「累什麼?」閉上眼假寐,怎麼會累,自己寧可全世界的人離自己遠遠的最好。「有又如何?我的命還是我的命,我沒辦法給他,所以只是白說。」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個人能讓自己連命連尊嚴都不要了。
「自己一個人還是會有寂寞的時候吧?」知道對方根本是死鴨子嘴硬,即便有也不會說出來,「有人陪著,不好嗎?一定只能推開選擇不接受嗎?」雖然這樣對對方說著,但其實似乎也在對自己說著,復仇……會累,所以自己也感到疲倦了吧?
「是你寂寞還是我?這要搞清楚。」寂寞?這種東西再自己的人生沒出現過,「是要我陪著你的意思?」雖然知道對方本亦非如此卻刻意扭曲,陪這種東西又能如何?傷痕依舊在,既然終究不會好陪又有什麼意思?
「我會啊。」不避諱的直說出,「如果世上只剩自己,還能做什麼?」喃喃自語的說著,依然也是對著自己說話吧…… 「我陪你不好嗎?」轉過頭眼角瞄向對方,「如果我們是很相似的人,互相照應不好嗎?」一堆堆的疑問,丟向對方也丟向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輕輕的嘆了口氣。
「不能做什麼就什麼都不要做。」語氣平靜如常。「你為什麼要陪我?」根本是近乎告白的話,對方沒發現?「你不是人。」只是點出事實。
「那活著還能幹嘛?」什麼都不做,跟死人有何差別?「沒為什麼……」其實認真要說也說不上來,停頓語氣後還在思考著為什麼。 對方說出事實,但卻讓自己覺得有中箭的感覺,「……我…就……」有種被歧視的感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回什麼。
「活著能幹的事多了,吃喝拉撒。」生活最基本的活著才能辦到,「既然沒為什麼就不需要你的好心了。」沒為什麼就可有可無了。「就?就是事實。」
「世上只有自己,難不成自己生火煮飯?」感覺似乎說的挺輕鬆的,但人類能做的事,還是有限吧。 「我才不是好心,只是想陪、就是想陪。」或許自己也是個為自己著想的自私之人,陪在別人身邊,自己也能多少嚐到被陪伴的滋味吧。「……隨便啦…」無法反駁任何話。
「自己生活煮飯有什麼不行?」對方提的點也太好笑了,「原來你沒自己生火煮飯過?還是你是說另一種生火煮飯?」伸手把玩額前瀏海,看來對方是賴到底了。「你可以陪別人去。」任性的話聽了刺耳,「你還真隨便。」
「……是沒有,還有哪一種?」在天界雖說不完全每件事情都使用神力,但是基本上自己還真的是沒有煮過飯,不懂對方說的另一種是什麼,反問對方,「我只想陪你。」目前為止,宅邸只有對方似乎很讓自己感興趣,不去多想什麼,直接的把話說出來,「也不是這樣吧……人不是統稱詞而已嗎?」自己是這樣認為。
不想跟對方再說什麼,一個惡趣的念頭閃過,起身勾住對方,讓對方躺上床,自己則跨坐在對方身上。「這樣陪?」低頭看著對方,臀故意緩緩磨蹭。「我都忘了,你比較喜歡母的喔?」
突然被勾上床,並被跨上身,著實是驚訝,「呃……這樣也不是不行,但我並不是只能這樣陪你。」忍住被磨蹭的慾望,哭笑著撐起微笑。「啊……?我沒比較喜歡女人啊。」微愣,是否是上次的事件讓對方誤會了,急忙解釋清楚。
「你看起來是很想這樣陪不是?」指腹沿著對方的輪廓淺淺畫著,臀下的感覺鮮明,勾唇,繼續磨蹭。「是嗎?」俯下身唇幾乎要貼上對方的,將對方急著解釋的模樣收進眼底,「是比較喜歡男人?」拿對方試試自己勾人的技術是否退步。
「我的臉上有這樣寫著嗎?」不明白到底是從何看出來的,但其實也不否認或贊成,慾望就快被點燃,雙手扶住對方腰際,不讓對方繼續磨蹭。 「當然。」見對方如此貼近,不吻白不吻,在對方靠近雙唇的同時,惡趣味的輕啄了對方雙唇。
「你心底這樣想。」任人扣住自己腰際,「才磨幾下就醒了?」臀上的感覺可不是假的,舌尖趁對方啄吻後舔著對方的唇緣慢慢描繪起對方的唇型。「所以喜歡我這樣?」
「你又知道了?」輕挑眉,覺得對方只是猜的,試問性的反問。 「我可是個正常男人。」反被對方舔吻著自己唇型,明顯感覺到濃厚的挑逗意味,猜測著是否是在試探自己,「你這樣的主動嗎?是還不賴。」勾唇,鬆開扣著對方腰際的右手,輕挑起對方下顎,端倪著對方。
「你不知道我會讀心術嗎?」說的半真半假掌還平放在對方左胸處。「對,你是正常的男人,所以……」語氣曖昧情色臀還輕扭,褪去剛才的冷漠,唇、眼淨是惑人笑意,「喜歡別人主動,自己也要主動點。」拉起在下顎的手舔過對方食指,「我怕痛。」接著含吮起對方指尖。
「哦?那可真厲害。」挑起眉,半信半疑的回對方。「所以,勃起是正常的不是?」滑過對方臀部,輕捏了下,「但看你主動也別有一番風味。」被吸吮著的指尖,傳來不少酥麻感,緩緩起身坐在床上,讓對方坐在自己腿上,手指隔著衣物揉捏對方胸前突起,「所以我該溫柔點?」
「是很厲害。」說謊好像已經是自己必備技能。「所以,只要稍微撩撥就能挑起情慾?」還以為對方是個挑剔的傢伙,面對著眼前人,將對方手指吸吮的嘖嘖有聲情色不已,再緩緩拉開,指離唇時勾出一絲唾沫。「你可沒主動過不是?」跨坐在對方腿上笑得挑釁,「你說呢?小處男。」
「稍微嗎……?大概吧?」想想是否是自己情慾還算茂盛的關係,看著對方將自己手指弄得如此情色,不自覺的臉上抹上淡淡紅暈,在對方鬆口時,快速抽回手指,「有過啊。」眨了眨眼,肯定的回答對方,「我第一次可是差點就能上你的,所以不是沒有呢。」微笑望著對方。
「原來隨便一個……嗯……人?就能讓你如吃春藥般的發情啊?」對於稱呼不太知道該怎麼說只好稱人。「差點。」指按上對方的唇,傾身靠近:「差點,就是沒有。」舔過對方喉節。
「不,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的,得先讓我有興趣。」停頓了下,望著對方,「例如像是……你。」似乎沒帶什麼笑意,認真的對著對方說著。 「總會有機會的。」撇過眼神,對於想上對方卻被反上的經歷實在無力,雙手倏地環抱對方。
「喔?」挑眉,黑眸直視眼前的人,「你對我感興趣?真是怪了。」自己對於對方所說的話低笑幾聲,還以為對方根本厭惡自己。「現在算不算個機會?」勾唇,突然被對方抱住靠在人胸前「怎麼?要開始這個機會了?」輕啃對方頸側。
「我也不清楚,就是有興趣。」順著對方的髮絲滑著,眼中倒映著對方臉孔。 「你會願意?」頭輕靠上對方肩膀,輕聲的問著,「我隨時都可以呢。」微抬起頭,斜角睨視對方啃著自己,也跟著輕舔對方的頸子,輕吻著。
對方說的話自己根本不懂,說起來自己也沒什麼可以讓對方感興趣的地方。「願不願意不是上教堂的事。」黑眸閃過精光,「你是說你隨時都堅硬如鐵?」啃咬改為輕吮,手隔著衣物揉上對方乳尖。
蹙了眉,不解對方的意思,「上教堂?」不知道為何會跟教堂扯上關係,「我沒這麼說,意思誤會了吧。」面對對方的逗弄,不遑多讓撩起對方上衣下擺,伸手探了進去,撫上腰際向上游移到對方胸前。
「是啊,不是在教堂才會問願不願意?這個神族不瞭解?」這些都只是自己以前在說的玩笑話。在對方頸側吮出紅痕,離開對方的懷抱「我以為你隨時發情?」溫熱的掌貼上自己的肌膚,讓自己舒服的輕嘆。再次將對方推倒,俯下身,「這次你想在上還下?」唇貼著對的唇問著。
「我們可以直接見到神,不需要教堂這玩意兒哪。」微笑回答了對方。 頸子上的濕潤觸感消失,知道對方離開,「可以隨時做愛,但不會沒事也發情啊……」被對方說出這樣的言語,還真有些不知所措。 又躺回床上,貼著對方的唇,聽著對方的問答,「你可以在上,但……在我身上扭著你的腰如何?」上下撫摸著對方腰際,不時輕微捏著。
「說的也是。」對方是神族,能直接見到神,不知道前輩是否也在那?有些出神的想著。「可以隨時做愛?」原來神族如此淫蕩?黑眸望進對方的雙眸,離唇。「你希望我扭著腰?」唇淺勾,輕扭腰,「這樣?」
看著對方想得出神,是否是想到了什麼,但是沒問對方。 「上人,的確可以。」撫著對方腰的手,往下移動到對方雙臀,曖昧似的碰觸。 「得拿你的小穴,來含著我兄弟啊。」露骨的直說,一點也不避諱。
「被上,也可以。」調侃著對方上次被上的事,起身將對方的上衣脫掉,在俯下身直接以唇碰觸對方的裸胸,輕含對方乳尖。身軀往下移,唇也跟著到處在對方胸前啄吻。「要我的小穴?看你的本事。」唇移到對方腹部,舌尖輕舔、打轉。
「被上可不一樣。」突然的冷意,知曉衣服被褪去,乳尖被碰觸使得自己倒抽了一口氣,有著記憶的身體本能的起反應。「你不是要自動獻出來啊?」忍著被挑起的慾火,起身坐著,抓著對方肩膀,撫著腰際反將對方壓在自己身下,啃咬著對方的頸子、胸前。
「怎麼不一樣?我看你很習慣。」戲謔語氣嘲笑著對方。突然被壓在身下,輕喘著氣,「怎麼?想要了?不對,你是一直都很想要。」抬起腿勾住對方腰際,隔著褲子磨蹭對方下身。
「是嗎?那也換你習慣習慣吧。」勾唇,俯瞰著對方喘氣的樣子,「被你挑起的,你得負責啊。」舔著對方胸前的舌尖,漸漸往下舔舐、輕吻,一手俐落的解開對方褲頭,露出在裡頭的輕薄底褲,對方勾在自己腰上的腿,順勢將之抬至自己肩上,以便輕鬆的就能脫去對方下褲。
「喔?我為何要習慣?」即使如此還是笑得猖狂,「怎麼不說自己是個隨時發情的動物?」個性依然不變,嘲弄對方起來句句難聽。在對方肩上的腿往後縮,踏上對方的肩而後輕踢開對方,腳底踩上對方胸膛再緩緩向下移動到對方下身。
「輪流一下不是挺好?」淡笑的回應對方,「別如此直接,委婉點才不至於嚇到人。」似乎快能對對方的嘲弄一一破除,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靜靜的看著對方動作,「你就這麼喜歡蹂躪我的兄弟嗎?」勾唇,望著對方的腳踏在自己下身,不安分的手也早在說話時,隔著對方薄布揉壓起對方男根。
「輪流什麼?」沒將對方放在眼裡般,「我想這是誠實。」黑眸盯著對方,「不覺得是實話嗎?」腳底輕巧踏上對方的腫脹,「我有蹂躪嗎?」不覺是蹂躪的繼續用腳輕轉,「蹂躪的話你這還越脹越大?」任對方揉壓自己的男根,輕喘著。
「輪流當下者啊。」依舊笑臉迎人,「誠實跟委婉可是兩回事,委婉不代表就說謊了。」灰瞳回應般的直視對方,一手壓制著對方不安份的腳,自己身子繼續下移,將對方雙腿向外撐開,自己上身擱置在對方雙腿間,「難道不是嗎?不怕我忍不住嗎?」微笑,迅速的掏出對方男根,伸出舌尖舔過頂端,隨後張口慢慢沒入整根,吸吮的力道由輕轉重,明顯的感覺嘴裡的性器逐漸脹大。
「我這不是當下者了?」語氣戲謔「委婉?我可做不來那種做作的事。」對於自己來說有話就直說,有慾望就主動。「呼……」沒想到對方會幫自己口交,溫熱的口腔包覆自己的性器忍不住輕吟出聲,「真……厲害?常做?」抓住對方的髮,腰際前後擺動抽插起來。
輕笑不語,聳了聳間不再回話,因為知道可能又是一連串無止盡的回嘴,只想把心思放在接下來的動作上。 嘴上專心的服侍著對方,舌尖配合著吸吮,滑溜在男根旁,不時的壓迫著男根,齒尖也不時惡意的刮過頂端皺摺處,舌尖再跟著挑逗鈴口處,而後再一瞬間吞沒全部,直逼對方繳械。
在對方將陰莖徹底吞沒時,停下腰際擺動的動作,抓著對方髮的掌成爪用力拉開對方。「親愛的煌,技巧很好,我都快射了。」粗暴的力道將對方拉起身後將對方甩在隔壁床上空位,兩腿跨過人的腰部櫃再對方身側,跨間的挺立正對著對方,拉起對方的手握住,自己則包握住對方的手快速套弄起來,快感逐漸攀升一聲低吼將精液射向對方的臉。
被對方拉開的同時,感到頭皮上的刺痛,吃痛的皺起眉間,「輕一點啊……」才剛說完就被甩在一旁床上,腰上突然沉重,對方跨在自己身上,再次握上對方男根,竟是被對方強迫握住,並且套弄起來,「吶、非得要我的手你才能爽嗎?」勾起嘴角,仿對方嘲諷般的口氣回應對方,沒多久臉上感到一股滾燙,在那一瞬間閉起了雙眼,緩緩睜開雙眼後,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你居然……」睜大的雙眼直盯著對方,驚訝的彷彿時間停止般,讓自己毫無動靜。
對方臉上、胸前都是自己射出的精液,白濁再襯著對方因鋼才的口交有些微紅的臉和潔白的肌膚,有種弄髒對方的快感。「我怎麼了?」黑眸盯著對方,低聲笑著,「沒被這樣射過滿臉嗎?」
「你哪裡不射,非得射在我臉上啊?」伸手將對方衣領拉近自己,用對方的上衣擦了擦自己的臉頰,「怎麼?你有過這樣的機會嗎?」順便將對方上衣褪去,大手也鑽進對方鬆垮的褲子後方,輕鬆拉開底褲,大手摸著雙臀,手指探入間隙中,輕摳著穴前的皺摺。
「我有。」自己的過去這種事算小意思,看對方激動得跟臉被強暴一樣,「吃都吃過了還在意射在哪?矯情。」是不是該加個賤人?「嗯?」挑眉看著對方的動作,愉悅的拉出對方的手,「我爽過了,晚安。」自己從頭到尾可沒說要滿足對方,翻身躺至床的另一側,至於對方被挑起的慾火,可不關自己的事。
「在臉上就是無法接受,我可不是……」可不是屈就在你身下的人啊……不知道為何說不出口,失神的一瞬間探進對方底褲的手突然被抽出來,對方也以最快的速度翻身躺回床上,慾火焚身的自己只能乾嘆氣,望著背對自己的對方,「……這樣才是我認識的你嗎?好好睡一覺,什麼不愉快的事可以暫時不用想了……」情緒回到了最初那時,彷彿方才的一切都沒發生似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呆。
「閉嘴,睡覺,都玩那麼久了。」自己可不習慣跟別人躺在同張床上睡覺的,對方該痛哭流涕而不是碎唸。「天花板在看也不會有洞,更不會有鑽石,閉眼吧你。」即使背對著對方依然清楚說出對方的動作。
「玩那麼久?什麼意思?」不懂對方的意思,我有玩什麼了嗎?在心裡這樣想著。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幹嘛?背後長眼睛嗎?」望著對方腦後,看是否長了眼睛,身體逐漸靠近對方,直到貼上對方,雙手環抱著對方,「……睡覺。」像抱著玩偶似的,抱著對方閉上雙眼。
「煩。」問題真多,懶得一一回覆乾脆閉嘴不說話,容忍對方抱著自己入眠,省得等毀又一堆擾人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