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走進早已熟悉的雙人房內。
隨手關門後露了一抹微笑,回應自己的卻是一片死寂。這時才發現室友的金眸緊緊盯著窗外,不發一語。緩緩靠近她,遮住她的雙眼問道:「今天怎麼格外矯情,有心事嗎?小女孩。」
輕輕的將對方的手從眼前拿開,頓了數秒才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今天--」
尚未說完便認定對方不會瞭解,嘆口氣接了句「算了,沒事。」
沒人會記得的日子。
「……有、有心事的話,可以跟我講。」還是很不習慣說出這種話啊--
「對了,天黑之後到五樓的瞭望台上找我噢,我會先在那邊等你。」確認對方視線依舊不在自己身上後,從櫃子中拿出了先前準備好的手工愛心飾品後藏起來走出房間。
哈哈成功取出!接著該想想交給他時的台詞了--
聽著門關上的厚重聲響,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只是不想看到有個人悶悶不樂地和自己待在同一間房間吧--擅自下了這樣的結論。
雙手交疊放在窗台,頭重重的壓了上去。想著一些瑣事。
她那麼開心只是因為聖誕節。
今年,好安靜。
--瞭望台,蓋好之後從來沒去過的地方呢。
如此想著,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
突然感覺到腳旁有個東西在晃動,才從睡夢中驚醒。
--幾點了?
窗外的天空一片黑暗,白雪看起來也有些藍。
蹲坐在地上輕撫愛犬的頭,說了句「雪莉要先出去一下、晚點再回來陪你喔。」便隨手拿了件外套,往瞭望台的方向走去。
還特地約時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腦中不斷想著無關緊要的事情,停下來時已經到了目的地。
伸手搭上門把,用力推開。
在心中默唸了一次剛想好的生日賀詞並確定了沒有語病後,聽見了期待許久的腳步聲。轉身對剛抵達這兒的少女微笑,「你來了啊。」
「嗯,找雪莉幹嘛?」說出自己想不透的問題。
還來不及欣賞風景,對方就已出聲。
「不會冷嗎?」
「唔、是滿冷的……總之你不要多問、先閉上眼睛啦。」臉微微紅了起來,向對方提出有點無理的要求。
不過、這是為了完成自己的計劃嘛,一點點的臉皮算不了什麼!
雖然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但還是照做。
「你要幹嘛啦,笨蛋——」說著罵人的話來掩飾自身的不安。
這樣的自己才是笨蛋吧。
「等等就知道了啦,笨蛋。」拿出先前準備好的手工愛心型飾品、又抬出一張桌子後將自己試了上萬次才做好的蛋糕放在上面,拿著飾品回到少女面前,「把、把手伸出來,左手右手隨便你。」
只聽見挪動重物的聲響,不免感到好奇。
做什麼事才會發出這種聲音?
腦中剛生出新問題,便接收到了把手伸出的命令,而習慣性的伸出了左手。
緊張的將剛才忘記點的蠟燭點燃後,轉回來面對少女且連同飾品將對方的手握住,做完這簡單的小動作後,「現在你可以張開眼睛了,笨蛋。」
睜開雙眼,先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又看看放在手中的手飾。
與彼此的衣服同樣的紫與紅,看起來似乎發著微微的光。蛋糕也裝飾得很漂亮。
「聖誕禮物?」
「才不是吶,比那個重要。」閉上眼想了幾秒後,深呼吸--
「兩片綠葉,飽含著同根生的情誼;一句賀詞,濃縮了我對你的祝福。 」加大了握著對方的左手力道,「願快樂擁抱你,在這屬於你的特別的一天,生日快樂!」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似的,露出了與平常不同、燦爛溫暖的笑容。
呆了幾秒,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麼啊,在講什麼啦笨—蛋!」
可是,不是沒有人記得。
「謝謝,」盡可能的擺出認真的表情,湊到對方耳邊悄聲說「多妮妲姊姊。」
「唔、笑什麼啦!」臉紅得像顆蘋果一樣,又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聽見了耳邊的呢喃後身體不受控制得緊緊抱住對方。
雖然是自己先起頭的,但對於突如其來的動作仍嚇了一跳。
「哇啊啊啊--笨蛋妳幹嘛啦!」
送到博士那邊修理算了、正常不會這樣的吧?
紅著臉鬆開了緊緊環抱對方的雙手,「剛剛那是意外,別在意了……快點許願吹蠟燭吧!」
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願望,當初所執著的記憶,對於現在的自己似乎也不是太重要。
「嗯--換一組新的小刀?」現在的似乎是從來到這裡用到現在,有點鈍。
第二個……沒有人規定許願一定要許關於自己的吧?
「讓博士幫妳設計一件新衣服?」
博士好像給了自己不少--不知道對方有沒有。
最後一個。
腦中突然出現一句話,就馬上決定好最後的願望。
想和妳,一起走下去。
在一旁靜靜地看完對方許願,「真謝謝你的第二個願望啊。」雖然沒有什麼新衣服是事實,不過被對方這樣祈禱有種受到刺激的感覺。
「是說笨蛋你的第三個願望是什麼啊?」明明聽過說出來會失效的傳說卻還是開口問了對方,好奇心果然可以勝過一切。
「最後的願望,說出了不太好喔?會後悔的。」不只是我,妳也會後悔。
「如果我說了就不要反悔。那雪莉要說了喔——」
「等、等等等等一下!別說出來!」用手覆蓋住了對方的嘴,「這裡很冷,先回房間吃蛋糕吧!」慌張的用盡任何辦法,就算死都要阻止對方說出第三個願望。
會後悔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吧!
下一秒將說出的話就這麼被收了回去,也有些慶幸她沒有追問下去。
「那走吧。」一手端起蛋糕,另一手拉著對方的手往樓梯走。
--這個蛋糕應該不是能看而已吧。莫名的想著。
回到房間後,將雜七雜八的東西整理完畢後與對方面對面地坐著。
「……哼、本小姐很浪漫吧!」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而隨便說出了一句話,當這句話脫口而出時又有點後悔而臉紅,不過說出去的再也收不回來了。
「天真爛漫--嗎?」每天都看繪本類的,浪漫什麼的一點也不意外。
拿起放在一旁的刀子,對著蛋糕比劃「要怎麼切?」兩個人切幾分?兩份好像有點多吧。
「哼。」純粹是因為被調侃而哼了一下,「你是壽星,你想吃多少就切走多少吧--」說完便莫名的感到喜悅,嘻嘻地笑了幾聲。
今天真是難得的和平呢。
「呃、」像是想到了什麼頓了頓,「妳有試吃過嗎、」
印象中彼此都不擅於下廚,雖然不至於會有問題,但還是好奇的問。
「哦,這是當然的,還是公主需要我再試一次毒?」故意以演戲那字正腔圓的調調來回答對方。
當然是沒問題才敢端上來的啊,我怎麼捨得你吃有問題的食物呢--在心裡這麼默念著。
「什麼公主啊--比較像公主的是妳吧!」邊回答邊切下一小塊蛋糕,又切了另一塊,放到盤子上遞給對方。
祈禱我活著--拿起叉子輕輕插起一小口。
「你在說什麼呢,老娘說過要守護你一輩子了。」撐頰看著對方將自己做的蛋糕放入口中,感覺到了點成就感而微笑。
「妳哪來的自信說要守護雪莉啊?」明明自己都顧不好。「要反過來才、反過來!」
就算能力比較差,也硬說自己才是守護者。
瞇起雙眼,以食指貼在對方潤的朱唇上讓對方,「整天自殘的人才沒資格說要成為別人的騎士--」
「所謂以死相救?」
反正不會死第二次。
「說起來爭這個幹嘛?」
「因為我喜歡你啊。」無意識地回答,才發現自己講出了不得了的事實而懊悔不已。雙手遮住臉龐,感覺自己雙頰像是岩漿般的滾燙。
可惡……不過吃個生日蛋糕而已怎麼會這樣啊啊啊!
聽見回答而傻住,叉子停在蛋糕上就沒有下一個動作。
雖然自己有相同的心情,可是、可是--
因頭腦混亂而放棄思考,腦袋瞬間變的一片空白。
「……謝謝?」
受不了了,太可愛了!此時腦中只剩下這個想法。
「總、總之祝你生日快樂!笨蛋!」怕自己會做出其他怪事而莫名其妙地丟下了個祝福,然後衝出房間。隨手關門後靠著門慢慢滑下、直到屁股碰地。
嗚哇啊啊--為什麼臉會這麼熱!是不是博士趁維修時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啊、跑出去了。
等到腦袋恢復正常時,就聽到對方丟下的一句話。
插了一小塊蛋糕放入口中,含著叉子往門口看。
「沒回來欸?」
在門前努力讓自己冷靜,待完全冷卻後起身正想打開房門,門卻被搶先一步打開,不由得讓自己可愛的臉蛋上多添幾分驚訝。
低頭就看見對方呆呆的盯著自己,覺得就像小孩一樣而不由自主伸手輕拍對方的頭。
咦、?手什麼時候伸出去的?
「唔……」被對方溫柔的拍了下頭,瞬間心花怒放,差點又失控導致整個人撲上去。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後,眼神飄移不定不知道該看哪裡。「笨蛋……」什麼都想不到卻又想要表達什麼,混亂的結果就是這句笨蛋。
「是說妳嗎--笨蛋--。」
沒有錯過那一瞬間害羞的表情,露出極淺的微笑。
「不回房間嗎?」說不定會被其他戰士看到呢。
聽見對方的問句才發現自己還在房間外面,如果這副樣子被別人看到就太丟臉了所以只好乖乖進去。
「……你在笑什麼啦臭女人!」沉默地走過放著蛋糕的小桌椅坐在床邊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會被如何處置,想了想後決定為了自己的面子得強勢一點。
「才不會為了奇怪的理由笑出來呢--想知道要怎麼讓雪莉笑嗎?」拉住對方的手,湊到臉旁邊親了一下。
總覺得好像不太對,不過算了。
「欸、欸你要做什麼--」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親了一下,「嗚……笨蛋!」整張臉紅得像顆蘋果,當對方一臉滿足地笑著放開自己的手後,害羞地立刻馬上縮進棉被裡。
「原來她喜歡硬來……」在被子裡摸了摸被侵犯的臉頰,得出了莫名其妙的結論後點了下頭。
不太明白自己剛才為何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害羞的用被子緊緊的摀住臉。
兩個人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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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呢,雪莉。」微笑著將手上的禮物遞出。「一點小心意,希望妳喜歡。」是有關布偶的繪本。想來結合雪莉的布偶愛犬還有多妮妲對繪本的喜好,應該能讓兩人都喜歡這份生日暨耶誕禮物。
「好可愛--謝謝!」看著精緻的封面說道。雖然不常看繪本,依然感到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