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應該想好要從哪個方向開始找了吧?」神色凝重的看著眼前沒事人一般悠哉抽著菸的男人,用更加不確定的語氣詢問有些被上個問題問倒的阿奇波爾多。
「啊、簡單來說呢……」將菸蒂隨意丟在腳邊踩熄,自宅邸門前綿延至腳邊,他回首望著那歪曲的象牙白:「我的計畫就是沒有計畫啊。」
如果韓賽爾也會抽菸,說不定他跟妹妹就不會闖入糖果屋中了……在自己這般思考的當下,頓時意識到果然又分心了。
「對了,那個瘋狂科學家女人不是也說了:羊角獸的位置會顯示在通訊器上……」自大衣中拿出通訊器左右晃兩下:「不過我可還真搞不懂這玩意要怎麼使用啊。」
開關是這個嗎?那個到底是按鈕還是裝飾?螢幕上的各種按鍵更是……
「但是顯示的位置看起來很簡略啊...」照著自己印象中以及摸索出的方法將自己跟阿奇波爾多的通訊器各自開啟羊角獸的定位畫面。「而且這麼多的紅點都代表羊角獸的位置的話,我們總得決定從哪個下手。」
「不如...我們先往森林的方向走吧,魔物通常都喜歡躲在遮蔽物多的地方。」率先提議以免討論一直停滯不前,指指通訊器上的指標,再指向森林的方向說道。「反正目標物滿明顯的,一直走總會遇到。」
「嘛、吶、」回應了幾個音節後指著通訊器上的其中一點:「照這位置看來,距離我們最近的應該就是這隻錯不了了吧?」收斂起漫不經心的模樣接著道:「不過既然各組都是從宅邸出發,也說不準會有別組盯上這隻,不是嗎?」
光是和羊角獸戰鬥就夠吃力,額外和人爭執的麻煩能免則免。況且會碰上什麼樣的傢伙,自己心裡可還真沒個底。
「不如往後繞點路,以另外那群集為目標……」稍做思忖後接著道:「我說大偵探。你肚子會餓嗎?」
也不是自己執意要放棄可靠的那一面,肚子餓可沒辦法上戰場啊。
「我不怎麼餓…阿奇先生餓了?」正想著對方的論點還是頗有道理之際,卻突兀的丟了這麼個問題給自己,險些反應不過來。
「喔喔、那就好。餓著肚子是不能去打仗的啊。」要是讓夥伴餓著肚子那可怎麼好意思?不過對方應該也不會想要自己口袋裡壓碎的餅乾,於是索性拿出來吃掉。
「啊、話說回來,你覺得這主意如何?雖然行徑森林的途中也搞不好會碰上什麼魔物就是了。」聳了聳肩,森林裡當然不會只有羊角獸,至於會碰上什麼,還得端看自己的造化了。
「就這麼辦吧。」點點頭表示同意,而且就算遇上其他魔物,自己和阿奇波爾多也足以應付。「那、你帶路?」
「沒問題,交給我吧。」宅邸附近的地形再怎麼說也鐵定是自己較為熟悉。
雙手抱胸思考了半晌,率先問出口的問題卻是:「大偵探,你會騎馬嗎?不會的話也沒關係啦……」反正別摔下去就好,輕鬆愜意!
「就算會也沒有馬能騎...」不明白對方突然冒出的問題,環顧四周後更加困惑。這裡只有自己、阿奇波爾多和阿奇波爾多的愛駒...要從哪裡找來第二匹馬?
「騎我的馬就好啦,看你是想被我抱著還是靠在我寬闊的背上……?」只有一匹馬有什麼問題?原則上機器馬要載下兩人綽綽有餘。
不過上句的敘述自己怎麼聽起來都覺得有些彆扭。於是在對方果斷婉拒前率先開口:「嘛……看你介不介意了。」
「......」聽著阿奇波爾多的敘述總覺得非常彆扭,但是要徒步在沒有確切目標的森林行走又不知道得花上多少時間和體力,於是非常勉強的搖頭...外加皺到幾乎連在一起的眉頭和微抽的嘴角。「不介意...大概。」
在對方的協助下跨上比起一般馬匹要來得穩定的機器馬,一瞬間抽高的視野讓自己有些不惜慣。至於選擇前座的原因絕對不是對方說的想被抱著,而是怕看起來不太可靠的阿奇波爾多會在行進間不慎把自己甩下去。
「走...吧。」神色更加不自然的說道,身體更是呈現僵直的狀態。畢竟兩人共乘一匹馬,還被一個比自己高又比自己壯的男人像女人般抱著....即使那是機器馬、即使這是情勢所逼,自己還是很想找個樹洞跳進去。
「嘛、你沒問題吧,布朗寧?」收起開玩笑般的暱稱直呼對方本名, 畢竟對方一上馬便僵硬的和木頭無異,多少令自己有些擔心。
讓機器馬維持在步行的速度緩慢前進。見對方毫無反應且緊抓著馬韁,自己則是這般認為:「第一次會怕都是很正常的啦。不過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摔下去的。」況且馬蹬也就只有一組,腳踩不到東西的恐懼肯定也是很折騰人的吧。
「......停。」忍耐到了臨界點,剛才阿奇波爾多說了什麼自己完全沒聽進去半個字,只是在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瞬間喊出口。如果有鏡子的話,自己的臉看起來一定十分蒼白。
兩人共乘一匹馬對自己來說還是不太適合...或者該說自己不太適合這種顛簸的交通工具,深吸幾口氣讓神經緊繃到極點的腦袋能夠緩和下來,神色也漸漸回復到平時的淡然自若。
「阿奇先生...我想還是用走的就好。」在對方的協助下重回地面的懷抱,踩著陸地的感覺讓心中不自覺產生了些許感動。而阿奇波爾多正用有些擔憂的表情看著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自己。
刻意不去看阿奇波爾多的臉,催促對方快點跟上後便壓低帽沿,自顧自的往前走了起來。
「真是的,別這麼害羞嘛!」雖然自己也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是針對騎馬感到懼怕,亦或是出自於倆人共乘這點而不好意思。
熟練地躍下馬匹,總之無論如何,既然現在雙方都站在地面上,自己就還有開玩笑的心情。
「哎呀、等我一下啊。」不過看這反應……應該是害羞了?搔了搔後腦,頓時無法理解明明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害臊的?
牽著機器馬的韁繩,好不容易三不併兩步地追上布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