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
──。
腳步剛好踏到了水灘,濺起的水花往鞋子的四周飛散。水滴從已被淋濕的髮稍緩慢地落下,抬手撥了撥擋住視線的頭髮。
latest #75
仰頭望向有些灰暗的天空,有些無奈的看著這迴異於昨天的天氣。
昨天兩人追蹤著一隻羊角獸到了洞穴,最後卻被那魔物逃走了。又因為後來天色已經變暗,所以兩人決定在那洞穴稍作休息。
說到休息...眼神瞥向身旁的古魯瓦爾多,不經想起今早醒來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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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雨聲?茫然地睜開雙眼仰視著洞頂,外頭昏暗的天空使得原本就視線不良的洞穴更加難以看清。眨了眨眼想使視線能夠清楚些,這時卻發現自己似乎...正被一個東西壓著--說得更確定點,自己正抱著某個東西
「...。」頭微微低下移動著自己的視線,在看到古魯瓦爾多的睡臉時心中除了滿滿的驚訝外,還有不解。
--為什麼原本睡在身旁的古魯瓦爾多會在自己懷裡?
心裡完全被這個疑問佔據,而沒注意到自己手的動作。在對方因為自己碰到了腰部而動了一下時才回過神,看向似乎因為被打擾而皺起的睡臉,嘴角淺淺的勾起笑了笑。
而後便以不吵醒對方的動作下,張大了自己的雙手摟住對方的腰,決定在對方完全醒來前維持著這個姿勢。
「......?」
覺察到的時候,原本還算涼爽的氣溫早已轉為濕冷,強行由背部滲透而入,卻被來自胸前的溫度與脈動化開。
一時間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過了些許時間,睡前的記憶才漸漸隨著身下的氣息復甦....
對了...自己...趴在里斯身上睡著了...
才剛取回認知,一股不妙的觸感就擦過腰際,彷彿劃開暗夜的晨光,而自己仍貪戀著睡意,倔強的不願睜開雙眼。
矇矓中感覺到腰際正被什麼圍上,和身下的軀體一同傳遞著溫度,動了動有些發寒的手臂,將雙手伸探交跌於應該是對方頸後的位置偷取溫度賴著。
「嗚.......」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連自己都覺得不能再賴下去時,才邊發出抗議的悶聲,邊以臉蹭了蹭溫暖的軀體後,不甘願的睜開雙眼。
湛藍。
就和睡前預想的一樣。
與對方的雙眼四目交接,以極近的距離那雙藍盡收眼底....就是自己決定安分睡在對方身上的主要原因。
「......。」
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思考打結說不出任何一個字,胸腔因低於體溫的空氣突然大量入侵而反射輕咳了幾聲。
兩人的眼睛再次相對,但還來不及回神便先聽到對方的咳嗽聲,反射性的更加抱緊對方並輕拍背部。
「早。」等到對方順過氣後,眨了眨眼笑著說道。
緩過呼吸後眨眨眼看著面前的笑顏,腰際的束縛有瞬間似乎收得有些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早」
小聲吐露出招乎,邊緩緩撐起身體打算起來,卻又忘了對方的手仍搭在自己腰上──
「!!!!」
當那雙手不經意滑過自己腰側時,觸電般的酸痲瞬間傳遍全身,定在原地微微皺眉咬著牙幾秒後,才若無其事的從里斯身上離開。
移動到本該是昨晚自己所躺的位置,將裝備一件件穿上時,腦海卻閃過一絲疑問:
...一般的同伴會這樣抱在一起睡嗎?
不過看對方表現得如此自然的模樣,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將披肩披上後,背部終於與微冷的外界有所隔闔,內心突然興起要是天候再冷一點,能貼著本身就擁有溫度的物體睡去也不錯的想法。
在古魯瓦爾多離開自己的懷裡時,心中不知怎地感覺到有些空虛。但在看到對方整裝的動作後,眨了眨眼,也撐起身軀開始整理自己的物件。
正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麼,就看見里斯將折疊過的下襬遞過來,小聲道了謝之後,將殘有微溫的下襬穿上,撿起羊角獸掉落的袋子並提起劍後開口:「出發吧。」
「恩。」簡短回應後便揹起行囊,與古魯瓦爾多並肩走出因為下雨而顯得潮濕的洞穴。
***
...一般夥伴會這樣抱著一起睡嗎?現在回想起來不免有些疑問。
雖說溫度因為開始下雨的關係有稍微的下降,但應該還不至於到需要互相取暖的時候...更讓自己不解的是,自己在整備時看到自若的古魯瓦爾多時心中所浮現的那份失落。
再加上當對方離開自己懷裡時的空虛感,或許...
「.....。」
一路上邊走邊看著手中羊角所獸掉落的大布袋,那袋口超乎想像的大,腦子裡反射閃過一絲想法,於是轉頭對自己身邊的人搭話:「里斯,你覺得這袋口套得進羊角獸嗎?」
然而,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試著再喚了兩聲仍不得回音後,乾脆一個跨步站到對方面前,雙手捧起對方仍微低著思考些什麼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
接著再度問了一次:「里斯,你覺得這袋口套得進羊角獸嗎?」
「--呃?」
先是被擋住了去路,還沒看清便感覺到臉被扳了起來,顯露出有些少見的不知所措,不明就裡的看向眼前的古魯瓦爾多,過了幾秒才消化完他的問話。「--阿、你說那魔物留下的布袋嗎?」
對於自己的反問,古魯點了點頭,雙手離開了自己的臉後,晃了晃手中的布袋。「我想...裝得了吧?不過為什麼突然想用那布袋呢?」在稍微思考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對於他突然的提議感到有些不解。
「工程師說過,要盡量保持屍體的完整。」看一眼里斯確定他仍在聆聽之後,繼續說道:「....我們兩個要是用平時的戰鬥方法,絕對會把屍體破壞掉。」
「先限制住那怪物的行動,再一口氣制服牠的做法比較適合我們...」
說明完自己的初步想法後,轉臉正眼看著里斯:「然後,我想到訓練生時期曾做過的一件事...」
「...。」認真聽著古魯瓦爾多說了自己還是訓練生時所做過的事,臉上的表情只能用越來越微妙來形容,因為自己似乎也曾...遭遇過相同的事
這到底應該說蓋布袋已經變成了連隊的傳統還是什麼樣的教官教出什麼樣的學生呢?有些無奈的想著。
「恩、我覺得這方法可行。」在古魯有些困惑的眼神下,淺淺的笑著回應。「那來分配一下工作吧?」
「…那里斯去蓋它。」
要是太順手又放火燒就不好了...不過沒把這想法說出口。
對方聽完自己提議後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些令人在意,不過看來似乎與這次的作戰無關,結束之後有空再問問他好了。
兩人又稍微討論細節後,就專心於循著通訊器追蹤目標物的蹤跡。
***
「......!」
兩人跟著最近的標示進到一處荒廢已久的墓園之中,沒一會兒功夫就在幾塊碑石之後發現那顯眼的目標──
而且那魔物正好背向著兩人。
兩人交換個眼色後,里斯繼續靠近那頭仍背對著兩人的羊角獸,而自己則就著碑石掩護悄悄繞到牠的前方。
以眼神確認里斯準備就緒後,故意大動作的單手按著事先抹上凶兔血的腹部從墓碑後現身,跌坐在牠面前。
多虧這場雨壓下了兩人的氣息,羊角獸直到自己主動現身前都沒有一絲懷疑。
那魔物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投向自己的目光馬上轉變為緊瞅獵物的眼神。
潛伏在羊角獸後側,一步一步緩慢地靠近...而這段時間目標仍緊盯著古魯瓦爾多,邊暗自慶幸這場雨遮掩了自己的氣息邊輕手輕手地來到了魔物的正後方--
而在羊角獸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似的轉身的瞬間,揚起手中的布袋蓋下去
被蓋住的羊角獸馬上反應過來的晃動著四肢,想要將套在身上的布袋拉下。為了不讓牠逃走,死死地抱住並咬牙忍住因為壓制而被拉扯到的受傷部位。
「--古魯!」緊緊皺著眉頭,勉強叫著夥伴。
一個劍步上前,將隨手撿來的石塊緊握在手中,以全身的力氣往布袋中的腦袋狠狠擊下,趁布袋內的羊角獸一個踉蹌又補了幾下把牠擊倒。
羊角獸雖然因倒下而脫離了里斯的束縛,但因為仍被布袋套著而拌手拌腳的分不清東西南北,自己則趁機抽劍出鞘,對準仍在布袋下胡亂掙扎的軀體戳刺而去。
劍尖終於觸及地面的同時,布袋下的身軀極力一震,在獵物接著暴動之前用最快的速旋轉同時抽回染上豔紅的劍身,布袋馬上以數個點為中心暈染鮮紅。
而袋中的獵物早已無力反抗,只剩下老實的顫抖和微弱的呼吸。
「......。」
微微遷著嘴角迅速追加一劍使之完全沉默後,才失去興致,並轉頭看向身旁的同行人:「還好嗎,背?」
在魔物脫離了自己的掌握後便翻身滾到旁邊,單膝跪著看著古魯瓦爾多迅速地解決了在布袋中的羊角獸。
「咳、沒、咳咳--」在對方轉身望向自己時起身,習慣性的回了句沒事,但沒想到自己會一時氣喘不過來的猛咳了起來,而這動作再次拉扯到背部時忍不住皺起眉頭,對於傷口復原的程度再次感到疑惑,似乎--越變越長了?傷口復原所需要的時間。
因為想著其他事,而沒發現古魯瓦爾多在自己猛咳時湊近,並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背部,回神後發現這情況後只是眨了眨眼,笑著說道。「終於抓到了阿,可以動身回宅邸了?」
「……。」
點了點頭後,安靜的提起裝著羊角獸的布袋,和里斯一同踏上歸途。
- to be contin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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