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特企/現代架空】
「噢?周轉嗎?」翹著一條腿,隨性的將話筒貼在臉上。轉動辦公椅的同時,漆黑話筒活像是某種不願摔落的小動物:「我有很大一筆帳被抄了,再說吧。」客套的含糊幾句後甩上話機,憤而燃起手邊隻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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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身後落地窗厚重的天空,這裡是座烏煙瘴氣的城市,事實上,這世界有哪個角落又會是純潔無暇的白?而他?只不過是試著在這團混亂中找出生存的法則罷了。
嚴格來說,這裡是城市的邊陲地帶,正如朦朧曖昧的灰,方便在不同濃淡深淺的兩側活動。或許阿奇波爾多未曾見識或定義過完美的白色,不過要論純粹且惡意的黑,他很樂意替人介紹他所遙望的那座城市。
錢的氣味就是危險的氣味,而矛盾的是:金錢卻是這世上最偉大的力量……
他一直很想這般說服自己,不過意識到今天的日期數字背後同時又象徵了什麼意義時,難免會感到一股惆悵。
只要花錢,想要買到多荒誕淫樂的夜晚都不成問題。自己販售名畫骨董、珍禽異獸……但渴求遺落於紅塵中的那顆真心,究竟又得要自己開出多少價碼?這恐怕是摸不透也看不清的。
當他發覺到這一連串的想法是多不切實際且浪漫得過頭時,僅是自嘲般地笑笑。將延燒的菸灰點入菸灰缸中,木然地望著窗外最美,卻又最危險的城市。
『鈴鈴鈴──』桌上話機再次我行我素地響起。生意,可是沒有所謂情人節。
「呦,張啊。」隨著與關係友好的合作人交談,隨著內容越發崎嶇,他的眉間則是少見的逐漸輕蹙:「好的,我知道了。」勾起一抹散漫的笑容:「我會辦好的。」
阿奇波爾多掛上話筒,這回動作不再行雲流水。漫不經心的吞雲吐霧,恍如吞盡這一切污濁醜惡,捻熄菸蒂,但自己同時卻又感到可敬可佩。今天又會是什麼樣的碎形?在無端重複的過程之中會變成多殊異的形狀樣貌?
「就當是去狩獵吧,」有個人他得在今天見到、有筆生意得今天處理。不過這是他的次要目的。輕煙扭曲狂舞,他帶著這般自信批掛上外衣,將辦公室大門闔上的聲響比做戰鼓。兀自向著不遠處的城市邁步出陣。
「你的真心,會值多少錢呢?」而無論多少,我都拿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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