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重播了使自己愛上棒球賽的那場洋基對海盜,結束後拿著空的爆米花碗打算收拾收拾,卻嗅到淡淡的鐵銹味,還有我最討厭的同族的臭味。
吸血魔自始至終都保有一定的數量,無法多,卻也少不了。沒辦法多的原因是,我們的天性是好鬥的、張揚的,天性外露者,最終難逃一死;也因此大部分的吸血魔能夠好好地隱藏天性,保住剩下的族人。
不過會在人類生活的地方被我發現的,通常都不會是奉公守法的好傢伙,尤其是伴著血味一起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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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自己也可以不要搭理他的,不過考慮到這個城市已經有人知道自己的身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還是親自去處理掉的好。於是就這樣穿著T恤和運動短褲從窗口跳出去,沿著味道來到了兩條巷子外的一戶住宅內。『妳好,我美麗的族人,不過這是我的獵物,請妳到別的地方去。』一名男性吸血魔一面用紳士的語調向我說著,一面用輕柔的動作劃弄著不省人事的女性的項頸,她的脖子上已經有一排齒印,血就這樣汩汩從那兩個特別深的洞流出。
看來他以為我是聞香而來搶食的。挑眉看向同族等同於玩食物的行為,並且判斷那女人的生命跡象暫時還算穩定,盤算著該如何處理眼下的狀況。
那名吸血魔和自己最大的不同是泛著紫紅色的皮膚--意味著他過多的進食鮮血。如果要和這傢伙打起來會是場硬戰……不過想不到能夠讓他放下嘴邊獵物的方法啊。「您好,我並不是來搶獵物的。」平淡的語氣引注那傢伙的注意力,『哦?那來做甚麼?』
「請您停止在這裡的狩獵。」皺著眉頭提出要求,「您這樣使在這裡生活的我很難立足。」
『哎呀?叫我停下啊?』他饒富興味地看向我,嘴巴卻一點一點地湊上還流著血的傷口,『我……不要。』說完還舔了一下已經有點半乾涸的血液,殷紅中留下一道口水印,透出女子原本白皙的膚色。這動作無疑是挑釁。
看妳怎麼阻止我,嗯?
原本就沒有說服成功的期待,聽到對方的回答立刻出手,修長的指甲等於自己的武器,筆直地朝他臉上捥去。遲了一點,對方已經展出鋼皮般堅硬韌固的翅膀擋住我的攻擊。『哇,沒打到呢,怎麼辦呢?』嘲笑著失去先手機會的我,從翅膀後飛出一腳攻擊。被翅膀擋著視線死角,等到看到時已經來不及閃了,硬生生用左臂擋下。「喀」一聲從左臂發出,『呼呼,斷了嗎?另一隻手也一起吧?』
戒備著下一次的攻擊,對方卻沒有如預想中地繼續,而是問道,『難道妳認為不用翅膀也贏得了我?妳的翅膀呢?』語氣中的從容顯示他的勝券在握,心底冷哼了一聲,對於這場戰鬥的勝負心裡已有數。「用不著翅膀,馬上就可以了結你了。」接著又撲上去找尋著空隙攻擊。
『不用敬語了嗎?真難過。』利用翅膀在攻守之間流利地轉換,一步也沒離開過他原本的位子﹐,『不用翅膀妳會後悔的。』
去你的,沒翅膀可用也沒得後悔啊。不管是攻擊還是躲避幾乎都是咬著牙進行的,不一會兒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劃傷,衣服也變得破爛,尤其是背後,被他用翅膀扯出一個很大的口子。『咦?沒翅膀啊?』看到我背後的疤痕對方愣了一下,『啊啊、是摩頓家的嘛。真是的,好不容易從獵人手中逃出來,現在不是應該好好珍惜自己嗎?怎麼跑來找麻煩呢?雖然這麼說……我也不會放過妳的!』喋血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想必狩獵廢物一般的人類他也無聊了吧。
「……話夠多了吧!」我也回予一個扭曲的笑,繼續他看起來完全無用的攻擊。然而在我每一次的閃躲及攻擊中,這間屋子已經不是原本的樣子,翻倒的櫃子桌子、殘破的窗簾,這些成了我的陷阱。
捕捉他的陷阱。
確認陷阱都布置完了,我以遠快於剛才的速度攻擊對方腳下,卻還是被他輕鬆避掉。『還有力氣掙扎啊?』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我得意一笑,「還有力氣宰了你呢。」接著一口氣踹倒原本放置在房間另一頭的桃木梳妝台,『搞什……』還沒說完他立刻意識到放滿書的書櫃將會如骨牌般地砸到自己身上,要閃躲卻發現腳邊那滿是坑洞的窗簾勾住了自己的靴子……『不對……』事實上是我繞上去的,恭喜你發現,『好妳的摩頓。』接著他用翅膀護住自己,擋住了落下的書櫃。
這些舉動想必觸怒了他,不過在他從書堆中出來以前,我迅速跳到書櫃上。『嗚!』聽得到他被我壓下去的痛哼,不過那不是我的目的。靠視覺判斷出翅膀的根部位置,我一使勁,手穿透書櫃,掐住了他的翅膀根部。
雖然翅膀是如鋼鐵般堅硬,但翅膀根部卻是非常柔軟的,也是如此,當年人類才能從我身上折下翅膀。
就像我現在要做的一樣。
隨著他因疼痛而發出的吼叫,我扯下了他的右翼。隨手將那巨大的翅膀丟到一旁,我看向那淌血、掛著冷笑的吸血魔。『很有一套,摩頓,我對妳刮目相看。』「你要是以為沒有翅膀的我可以隨隨便便在這幾個世紀中活下來你就大錯特錯了。」要說身手,沒有翅膀掩護著的自己絕對比大多仰賴翅膀的吸血魔好的多,這點我非常有自信,折了一翼的他,也不會是傷痕累累的我的對手。
『看來這次是我輸了。』他收起餘下一翼,『那麼,請妳好好期待下次與我的會面吧。我叫做諾爾‧葉特,別忘了啊。』
失血過後的他,皮膚不如方才的紫紅色,變得略為慘白,「葉特先生,我不會期待再次見面的……不,請別再見面了。」看著對方一個飛吻送過來再跳出窗口,我才終於手足發軟,斷臂處也突然備感疼痛。
不過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殘局該怎麼收拾呢?
先處理好那女人的傷勢,雖然血流了不少,但傷處不如想像中的嚴重,注射過一些藥物後,齒痕以看得到的速度癒合,只留下小小的疤,整體並沒有性命之憂。接著我為她植入了假的記憶,讓她認為自己今晚喝茫了,徹夜未歸,再把她送到附近的一間酒吧,付了錢麻煩老闆顧著她,別讓她被別人撿走了。
然後我回到她那混亂的家,好在這是一間離左右鄰居都稍遠的住屋,方才的混亂似乎沒驚醒幾個人,而且也利於我接下了的作業。
我找到屋子裡的瓦斯開關,旋開,待瓦斯充滿整間屋子時,我隨手從窗口扔兩塊破磚進去,光只是這樣擦出的火花就引起了爆炸。立刻遠離現場的我,在遠處看著竄起的火光及奔馳而來的消防車,毀屍滅跡還是最快的,爆炸帶來的震盪把屋子弄得一團亂也是合理的,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解決吧。這樣想著,回到了診所。
冒著冷汗自行接上斷骨,打上石膏,又將其他大大小小傷處做了包紮,看來明天還是歇一天吧,太顯眼了。整頓完自己的傷勢後,換了乾淨的衣服倒上床。好累,閉上眼睛,和平了那麼久,身手也鈍了啊,該找一天來磨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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