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特企|架空】
這足以稱之為情,抑或是得以叫做愛嗎?
latest #38
隻手抱著一大束鮮豔瑰麗的玫瑰駐足於偵探事務所前。自己一向不擅長處理無法以金錢衡量的抽象概念,諸如義氣、友情、道義……甚至是愛情。經手過任何一件交易品的價格自己得以倒背如流,不過說道情或愛,自己最大的理解就是花錢能買到的一夜春宵。
女人更好,男人也不是不行。聳了聳肩膀,還真不曉得這份感情該如何名狀。如果真心能有個價碼該有多乾淨俐落?
但這就是命運吧,兩人的相遇絕對不是偶然或意外,而是鐵錚錚的必然,好似每項投資背後所暗藏的玄機一般,絕非亂槍打鳥或純粹的好運。
所以還是做吧,既然也都花錢向人打聽到對方的住所了,自己就沒有做賠錢生意的選項。理了理昂貴西裝的衣領,伸出隻手扣響了闔上的門扉。嚥了口唾液靜待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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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催命般的敲門聲後不耐的睜開雙眼,今天對自己來說也不是多重要的節日,只是想好好補眠的願望卻老是無法實現...到底問題出在哪了?坐起身順手撥兩下耳後被壓亂的髮尾,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溫暖的沙發走向玄關。
「哪位──」要是是古魯瓦爾多那傢伙跑回來,絕對先讓他吞幾顆子彈聊表心意。於是抱持著這樣的覺悟一邊想著要怎麼樣在安全的情況下打中古魯瓦爾多,一邊打開那扇其實沒有上鎖過的門。
「你、走錯地方了?」現在自己還真希望站在門外的是那隻面癱吸血鬼或是看起來不怕冷的吸血鬼獵人,而不是西裝筆挺、比自己高了至少一個頭,手裡還拿著一大束玫瑰花,一副要把誰娶回家的架勢,只差說一句『嫁給我吧』的男人。
「並沒有,」我找到你了,嘴角不經意的勾起微笑:「你就是布朗寧先生吧。」既然都花錢請人打聽了,當然最基本的資料還是得順便入手的。
「總之,我有份委託。讓我們先進去談吧?」這讓自己想起當年跑業務的日子,各種死纏爛打的手段或應對方法自己可是都應用的得心應手。
「對了,順便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作阿奇波爾多。」行一紳士般的鞠躬,只可惜手裏累贅的玫瑰花讓收尾動作不是那麼漂亮。
「那麼...阿奇波爾多先生。本日事務所公休,沒有非常緊急的委託的話改天再來吧。」總覺得放這個人進門的話會有麻煩事發生,於是隨口撒了個謊將其擋在門外,說著的同時也退回屋內打算鎖上門。
「不,等等、」在對方關上門的前一剎用皮鞋當作門擋般硬是阻止了對方關門:「這可是攸關一條人命。」此話可不假喔?畢竟失去了心的男人,怎麼活嘛?
兀自推開事務所大門,對方是懶得抵抗又或是抵抗了卻沒什麼作用?自己也分不太清楚:「如果要算加班費的話,我也拿得出來喔。」不知好歹的補充。
「...進來吧。」雖然對對方的話存疑,但在聽到實際委託內容前的確也沒有拒之門外的理由,只好先讓對方進門。而美好的假日也伴隨著嘆息一同消逝在關門聲中。
「自己找個位置坐吧。茶?咖啡?」沒有招呼對方坐下或刻意為對方沖杯飲料的意思,只是因為自己想喝杯咖啡而象徵性的詢問對方。...或者給杯白開水了事似乎比較容易。一瞬間腦中晃過這樣的念頭。
走馬看花似的對事務所裝潢和布置感到興趣,果然不是每間辦公室裏都會有動物標本或昂貴骨瓷之類的奢侈品。重點是……沒有花瓶哪!
索性在對方沖泡飲料之前湊近:「飲料倒是不必,這花,還麻煩你收下他了。」仔細回想自己似乎錯過了將花束送出的最好時機(誰會想倒差點就被關在門外),以致自己現下有些尷尬。
「遺憾的是我這沒地方可以擺設阿奇先生的花,真要收的話只能請您先隨意找個位置放了。」流利的取出咖啡機裡的熱咖啡,轉身繞過幾乎貼在自己身後的阿奇波爾多走回沙發的位置坐下。
「那麼先進入正題吧,不是說攸關人命?」禁不住睏意的又打了個呵欠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被丟在桌上的記事本,再抬起頭看向對方時已經進入工作狀態。
「嘛、是啊。」沒想到手中礙事的花束沒被拒絕,由於不想挪動桌面上的物品,於是將花束靠牆立起。總覺像發生命案的現場,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布朗寧對面的沙發坐下,翹了條腿思考該從哪邊開口。
「我想……」倏地向前傾身,撐著桌面拉近與對方的距離:「我的心被偷走了,你找得回來嗎?」或是給我一個那最好。一本正經的說完之後凝視著對方的面容半晌。
「你──」白痴嗎?這種話差點脫口而出,記事本也險些從手中滑落,前一秒還正經八百的工作情緒蕩然無存。揉了揉發疼的額角,硬是吞下幾度欲衝出口的不雅字眼,用看白癡...驚訝的眼神回看對方。
「...不好笑!」往後拉開兩人之間近的不像話的距離,倚靠在沙發的椅背上神色複雜的看向阿奇波爾多。要說對方是來鬧的,自己壓根不認識他,更別提結怨了。但是真如字面上的意思是來做這樣的委託,更不甘自己的事了吧...今天不是愚人節啊!
「如果您是打算惡作劇的話,還是請回吧,我沒什麼幽默感真是不好意思啊。」送走這尊佛之後不管有天大的事自己絕對不會再開門,就算古魯瓦爾多那傢伙威脅自己要拆門也絕對不開門。在腦內盤算著要怎麼送客的同時臉上卻還是盡可能維持看白...處變不驚的表情。
「抱歉,這或許太唐突了。」自沙發上起身,從西裝口袋中拿出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晃了兩下:「或許閣下不記得我了,不過你應該還記得這巧克力吧?」看來浪漫不能當飯吃啊,阿奇波爾多。這下可好,八成被當作瘋子或怪人。總之還是先解釋原委免得被對方趕出去。
「簡單來說,我不是在開玩笑。」說話的語氣真誠,同時不忘妥當的肢體動作:「也許剛才的講法太抽象了,總之你大可當作是……送出巧克力之後,得到的報恩吧?」注意到桌上擺著菸灰缸,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前燃起隻菸。
「委託的具體內容,我只要求陪著我到午夜12點。」點了點餘燼在菸灰缸中,接著道:「費用的部份……就閣下一整天薪資的兩倍,不、我給你三倍吧。」當然就算給你一整個月乃至一年的薪水也都不成問題。
還在努力思考對方手中的巧克力跟這奇怪的委託有何關聯時又被拋下一記震撼彈。「先不論那巧克力是從何而來...您對於委託內容是認真的嗎?也許我索取的報酬會是能買下一棟樓的價碼也說不定喔。」看來是自己惹上的麻煩,只好先用這樣的方式看能不能奏效了。
等等、巧克力?是古魯瓦爾多跟他家的獵人你追我跑得出去約會後,自己拿去酒吧隨便找個人送出去的那袋東西嗎?當時沒看對象是誰,說了句『收下吧』就直接回家睡覺...這下糟糕了啊,所謂的自找麻煩?
總之先裝作不認識...聽見這樣的回應一般人應該都會打退堂鼓吧?故作鎮定的拿起不再燙口的咖啡啜飲幾口,氣定神閒的放回桌面等待對方說句『這樣啊...那還是算了』,然後自己就可以收工。
「這是當然。」坐回沙發上原先的位置,看來對方應該暫時是不會把自己掃出事務所。深吸了口手中燃起的菸草,另外自西裝口袋中抽出另一隻菸:「要來一隻嗎?」氣定神閒的思考著該怎麼走下一步棋。
「一棟樓?你確定嗎?」哼,真是可愛的男人。自己不經意地勾起了一抹微笑。一棟樓?我連整條街買下來給你都不是問題:「給我個實際點的數字吧。我的要求不過是陪著我到午夜而已。」
強撐著的理智總算斷線,看著鐵了心要談成這筆交易的男人,一氣之下伸出手比了個『三』。「三億,你拿的出手要我陪你過夜都不成問題。」不知為何對方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人一肚子火,便開了個足以拿下國家高階統領的價位。要是對方真拿的出手自己也就認了,不跟錢過不去也是自己的原則之一。
「成交。」把我掛在辦公室後頭那幅畫賣掉不就成了?都積了這麼厚一層灰,早就看得厭煩。語畢拿出口袋裏的支票簿洋洋灑灑地簽了串名字和數字。就連開出來的數字都很可愛啊……自己想起上期彩卷頭獎的數字也差不多就這麼點了?
「那就陪我過夜吧。」怎麼不乾脆點把自己賣給我就算了呢?
自己暗自覺得可惜,不過如果找回真心的價碼是三億……那可真是太便宜了。偵探哪、偵探,我的心一直都是被你偷走的。不過如果說這種話會被往臉上打一拳已也說不定。
「交給你確認一下囉。」將支票像玩具般的夾在兩指尖,甩了又甩:「不信的話,要我陪你去把錢換成現金也行,只可惜現在銀行關門了,你就將就些吧。」
「不用了,我相信這是真的。」沒好氣地伸出手接過對方視為玩具般的支票收進胸前的口袋。會特地跑來做這種委託的不是瘋子就是閒到發慌的有錢人,而自己相信這個男人應該歸類在有錢又閒到發慌的瘋子那類。
將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無視還坐在沙發上的阿奇波爾多走進基本上算半個臥室的房間,慢條斯理的換了套衣服。想了想又將胸前口袋裡的支票拿出來丟進櫃子裡跟文件一起上鎖,相信到了午夜時隔壁經營殯葬業的老友會替自己好好照看房子的。
「那麼、親愛的阿奇波爾多先生現在打算如何履行委託內容?」雙手環胸靠在臥室的房門上斜睨仍興致勃勃打量自家事務所的男人,略帶挑釁的詢問。
那裏是臥室吧。望著對方所倚靠的位置,努力趕出了腦中不太妥當的遐想。捻熄燒到幾近末端的香菸後起身,皮鞋敲在地面的聲響清脆,身走到對方面前,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陪我去約會吧,」不由分說地扯住對方手腕,俐落自然的將男人攬入懷中。動作雖然是粗暴了點,但語句中的情感溫柔謹慎……在對方掙扎前附耳低喃道:「布朗寧。」自己頓時也分不清自己是否還保有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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