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不得了，范五揹著行曩，張望著心裡倒也有些想家。找了間客棧，撿了張靠窗的，人人臉的喜悅范五飲著小二送上的熱茶，有一口沒一口的渡著，突然，眼尖瞧著有些眼熟的人。

南方永安城熱鬧，水鄉小情，南土花香人風趣，繁華世代，當時正是元宵，夜晚街上更加熱騰，花燈滿滿，水船旎情，他爺南下拖得久點，也就沒回到北方過節，一封封家書打得他滿頭包。

永安繁榮，很快納入煌國版圖，幾乎不斷商貿討活，和外面烽火連天、血濺洗城的戰況不同，好像世外桃源，這年正是煌國吞併各國前的最後一年亂象春天。

這城裡面的人還舉辦慶典，繁榮易主和百姓們無關，只有睜開眼有吃有錢才是他們在意的，熱鬧元宵夜，夢三爺也沒閒著，正在街上幾步快，後頭追了一個硬穿人群的苗娘。

「夢三爺！快把我的肚兜還來！」蠻鳳菲跟夢三爺的恩仇就是在這幾日結下的，一個姑娘家大嗓門喊著也不怕臊，叮叮咚咚的銀飾跟著追逐擺動，前面的夢三爺笑得可歡，壓根子沒注意到客棧上還有人盯住他。

范五這下可看仔細了，那在人群裡亂竄的，可不就是那混帳來著，范五噌的一聲，丟了銀子就竄下去找人了，頭頂上找人可容易，就這一下來，花花綠綠的可亂眼了，范五推擠著人群努力找那結了仇的傢伙，

途經一攤面具攤著，那上頭有著各式各樣的面具，范五彎了唇，隨手結了一個，人群中，當范五滿頭大汗的找著那顯眼的，手一捉緊著「可找著你了。」好樣的，這下可看你怎麼說呢。

就這當頭，後面的苗女也緊接著要趕上了，兩人莫名的也湊在一塊跑，總歸是躲了個巷子，兩人也氣喘吁吁。

拐個巷才發現身邊那傢伙跟得緊，他爺挑眉倒也沒揭對方的面罩，幾次路轉，這總不會是意外了吧，這傢伙肯定跟著他爺，是不是又哪個冤家來著？

「你幹嘛老跟著爺呢，明人不說暗話。」就停下腳步，也不怕後面的蠻鳳菲追上來，提著環就要打上兩人，夢三爺轉身跳上平房樓上，延著屋瓦踩，竟是邊享受跟苗娘的追逐還邊問著那名面具男，「誰呀你？」

范五見人沒認出自個，不發一語，提著刀一躍上簷，加入兩人的對伺，刀著凌厲，朝著夢三爺攻擊著，看似致人於死地，又險險的閃過致命。

又是環又是刀，他也才靜心下來真的應付，一方面苗娘又喊了，「你走開，夢三爺的頭是我的。」她推了范五一把，急急上前，就想迎上夢三爺，卻被銳劍逼退，「快把我的肚兜還我！那肚兜有祕法，你快還給我！」

「想要肚兜妳先把小花雀的毒解了，過個三年五年真沒事了爺再考慮要不要還妳。」夢三爺講得都不害臊，銀銀劍光如流水，流暢在夜空中，後頭街上還有人放煙花，好好個元宵要在這陪打架也忒可惜了。

他爺一掌勁衝向蠻鳳菲，毫不憐香惜玉的打飛人以後，伸手揪起旁邊這看戲的陌生人後襟，凌空幾步輕功下簷入人群，伸手要摘人面具－－

范五倒有點可惜了，還當能看到這人被苗娘給攪了，自己撿個現成的，哪曉這戲還沒瞧完，夢三爺就揪著後領給跑了。
「噯噯、你這回揪下老子的面具，你可別後悔了。」范五莫名的就是不想讓夢三爺將面具給揭了，慌忙的左躲右閃的，但四周都是人群，怎躲也是躲不過，橫豎就是給人用力一摘了。

「你老子的，說你會後悔你還摘。」范五氣鼓著腮幫子，怎生懊惱就是在這人面前就是討不到好，說好的報仇好似兒戲般的。

摘下面具他爺還有點懵，只是當那老子長老子短的跟這張娃娃臉配起來，可不就是范五那有趣的傢伙嗎！夢三爺才想著要跟人從訴舊情，可這想起來對方可是被他爺吃得乾乾淨淨，一時間，哈這是仇家吧！

「是五五？五五爺想你得緊呀。」他笑得邪佞，拿著摘下來的面具往自己頭上斜戴著在側，訕笑摟腰，總之見者是友，雖然范五剛剛還跟著苗娘偷戳自己幾把。

范五見那人笑得倒是瀟灑，一點也沒有記剛才拿刀相向的仇，范五這會也有些小人心，心虛了幾把也不沒注意著人摟著了腰便順著人潮前進，這元宵街上多熱鬧，河裡也多著是人遊著舟舫，想著便拎著小酒推著夢三爺，到河堤上迎著晚風，很是罪惡了自己的仇餵哪裡去「你....還當你忘了老子呢。」范五有些彆扭了。

「哪呢，爺還記得你是五五。」更多人他爺是看著臉兜不上名字了，這范五也太小家子氣，他爺才跟范五見那一次面，同行個半天多，這范五還嫌他爺記憶不好，噢…才半天多自己因為慕容那傢伙欺負人了，他爺才想起來，順手捏捏人腰，「天連城可好玩了？」

夢三爺是同人從城內殺到城外了，於是那次聚賢會也是白搭，但是不用看到慕容孜祈那張臉，他也算是收穫，誰叫慕容孜祈還想爬他爺的床呢！「你的腰還好吧？」突然笑得邪佞，他爺又嘴壞了。

說起天連城的，范五倒起了興致，雖沒下場比劃呢，倒是看的一片熱血，想是夢三爺沒見那盛況，范五說了個口沫橫飛的，指手畫腳的「噯，總之你沒瞧，倒可惜了。」
見那夢三爺還提起那事，范五一個激動，拎著夢三爺衣襟搖著「你你你，你做什對老子做這檔事，我們還男人同男人呢，你這混帳的。」說起那事，范五這會都還覺得有些股間一漲一漲的，差點沒乾脆將這人頭給扭了。

「怎麼五五沒聽過男人之間也行？」范五絕對沒聽錯，那夢三爺噗哧的壞心笑聲那樣刺耳，他爺伸手抓好范五小拳什麼的，雖然現在的夢三爺還跟范五差了幾些高，不過總會追上的，范五那張臉又白又紅的，他忍不住壞意，湊耳魅笑低語，「怎樣，還想著爺的寶貝根？」

依著范五往日的性子，就是把屋子給掀了也不覺有怎樣，只要人給范五惹毛了，偏生現下聽那夢三爺的嗤笑聲及嘲諷，范五就只是定了定身子，話也說不出了，一雙紅通通的眼圓兒死死的看著夢三爺。
突生的，范五就是腦子線斷開了般，死咬著人肩胛肉，像是恨不得朝人咬了塊肉下來的狠勁，就讓你怕疼的偏生讓你疼死。

「啊－－好疼、好疼疼疼，快住口！」范五那傢伙咬得可緊，疼得他爺腰部都泛酸，忍不住想動手打人，卻想想剛剛范五可是被他爺欺負得好像要哭了，抿抿嘴就只捏人臀肉，不捏還好，這麼一捏好像他爺又要調戲人……他感覺到范五鬆了勁但是那腰部好像隨著自己捏臀的動作悍了下。

嚥涎大覺不好，他爺…咳，「五五你再咬爺要砍你了！」范五長得真是可愛，就是個淨美人兒，個性又是他爺舒爽的，但這范五還真是…就像頭獸一樣直衝衝的，「啊，都流血了……」

范五也曉見好就收的道理，真怕人生了氣，又被就地正法的，偏是打也打不過，揍也揍不下手的，訕訕的鬆了嘴，許是咬了人心情也舒爽了，這回也沒再衝著人怒罵相向，看自己在人肩上傑作，兩排的牙印咬的極深，血都冒了，看是沒留疤也難「哼，你大爺的是活該，流死你好了。」拎著剛才取來的小酒瓶，小小啜著。

嘖嘖出聲，他拿了懷裡的金香膏出來抹抹傷處，行走江湖嘛，什麼沒備著呢，看范五那飲酒的模樣，老實說他爺有點…好吧，總歸是沒意思，夢三爺竟轉身又要投入慶典中，好像跟范五只打過招呼就算數，「那就，走啦。」

范五本著就是喝著酒消消愁，這會也忘了自個酒力不擅這檔事，幾口下竟有些微醺，瞧著那夢三爺這會乾脆的起身似要走，范五身子比腦子還快的起身，揪著人手臂就不放了，范五其實也不曉得為何這麼做，就是直覺的不想放人走，掙著張委委屈屈的樣子揪著夢三爺看「不准你走。」

「你這是…」醉得真快，夢三爺抹抹笑靨，彎起桃花盛開的雙眸，伸手輕挑的勾著范五下顎，好像要湊上親，卻只是側過咬住人軟頰一口，「好多人看著呢，五五你知不知羞？」

嘴巴上很壞呀，可是他爺還是一把將就要抽退身子的范五抓住，幾步路穿過人群上了水橋，水橋兩側的攤火就看得明顯了，熙熙攘攘，「你知道嗎？外頭還在戰亂呢，看不出來吧，這永安就是世外桃源，欸…五五你來這兒作甚呢？」

靠在水橋邊，范五往外瞧去，又何嘗不知夢三爺所說，自小以來就一直逃避不就這些，范四知道自己不喜便替著自己上場，夢三爺這番反倒勾起范五一直不想面對之事。
「你大爺怎不知呢？你倒好說老子，那你總不是因為被人追到此處吧？」
范五渾然不覺滿嘴酸味

「爺本來就南下來尋友。」他笑得邪佞，將袖裡一只女人肚兜往范五懷裡塞，那只肚兜紅紫鮮豔，邊邊織著金流蘇，下擺掛了許多串珠，不像尋常女子之物，「這個你可要收好，保不准還能在危急時救你一命。」當然是，保不准，所以能或不能也只是猜測而已。

接下肚兜，范五憶起那苗女曾說裡頭有秘法，見夢三爺毫不猶豫的就送了出去，着時無法理解他在想什麼，若不重要還何苦竊取「你就這樣送給老子?」那肚兜還隱隱有著女兒家身上的香味，范五擰著眉宇，但想著這東西也不好外露，趕緊收拾好。

「這樣下次菲兒姑娘來找爺逼婚的時候，爺就指向你啦！」說著差點讓范五趕緊把塞入懷裡的肚兜又拿出來，他爺就趕在范五拿出來前壓下人指又塞回去，「她也不識得你，還怕她真找到？」

肚兜上盡是南方香料，染得范五也香噴噴的，他爺聞著就發笑，「真好聞，五五你這閨女可有合八字講媒了？」夢三爺在范五發難前退開好幾步，笑著轉下綁在側首的面具，「你若找得到爺，爺就讓你香一個？」賭的可不是香不香的問題，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激將法，夢三爺就沒入人群中讓人好找。

范五還沒反應過來，哪裡還有夢三爺的蹤影，氣的范五直跳腳，當人又耍自己一頓，誰要期待呀，但范五也着時不甘心，只好認命在人群翻找著，幾個時辰過，正當范五著實想放棄時，卻直覺那人是……。

上前一拉，待人回首。

隨著范五拉住衣袖的力勁，夢三爺回身，那掌就滑入人後勺髮內，施力扣住拉往自己，印唇一吻，笑得如沐春風，都比身週元宵花燈還要璀璨，「就老在你身邊兜，你這痴兒真找不到。」笑出聲來還真正是羞死人。

夢三爺揉亂淨美人的髮，伸手從攤商上面隨便拿取一支玉簪，指尖隨意捲起范五的頭髮就簪上，「看起來也有幾分文書氣質了，只要你不開口？」嘴上的壞可不會停，兜來兜去還是調侃人的，「送給你吧。」

夢三爺也不懼旁人看見，只是一切都來得很快，身旁擁擠的人潮也沒發現什麼，但是恐怕在范五的心頭還是驚了男人親吻男人這事，他爺突然想起上回腰帶還在范五那，就要過問是否有取時，蠻鳳菲的金環飛來，他拂手就擋，在人群中被震退數步，開出一個道，姑娘就在眼前。

才剛震攝於夢三爺捺印唇的柔軟，還來不及回味，就遭人打斷，范五這時才發現苗娘已經追趕了過來，這時許是苗娘已經不耐，這次的舉動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及圍觀，范五想也沒想的已到了夢三爺的前頭，將人護在身後，大抵這般舉止刺蠻鳳菲的眼，那金環便直直再次朝人飛來。

金環直逼而來，他爺還震驚范五作為，但沒忘要救這傻小子，嘴上卻調侃著，「五五你這白癡，害得爺難以伸展，像你這種還是旁邊窩著等好。」他揚手出了傲雪雙劍，伸手把范五攬著往自己身側，傲雪雙劍擋上金環的一瞬，白煙噴發－－

那菲兒姑娘沒好惹，暗算手段多得很，要讓蠻鳳菲知道了肚兜在范五懷裡，還不把人生剝了，太近金環的幾個民眾竟然就昏厥過去了，好好的鬧街，這下子真熱鬧了，人煙四竄的同時，蠻鳳菲的金環還硬戰，嗡嗡飛作。

「夢三爺，你娶不娶我！」從要肚兜到逼婚，他爺也不過摸過那隻指尾泛黑的小手，這樣要娶的話，他傲雪山莊恐怕真要被他夢三爺的後房們踏平了，「娶我，肚兜就是嫁妝！」作夢啊蠻鳳菲。

從沒這麼懊惱過武功不濟這事，僅能待站一旁替著夢三爺緊張，這時幾名黑衣人竄了出來，但卻不是攻擊著那夢三爺則是直直攻過范五，范五堪堪避過幾個刀向，怎生也想不出自個何時得罪人不知。
此時，幾番輪攻下來，范五也漸生體力不持，遭人從後肩偷襲，暈厥過去，明顯的，他們人要活捉，非致人死地。

嘖嘖，姑娘難纏以外，這大街上人龍如此多，蠻鳳菲想要大噪壞名聲，他爺可還不想被趕出傲雪山莊，尤其他爺還八成是下任莊主，夢三爺幾路戰手後，傲雪雙劍收勢，舉足提氣凝結蝕日內息，一腳將金環甩踢回去，打得蠻鳳菲鮮血湧唇被身後跟著的苗僕扶住，「菲兒姑娘好生養傷，爺改日再送送你百年人蔘補氣，這就別吵小爺快活了。」

才回頭要撿范五回來，誰料想他爺打得太起勁，連那頭發生事變都不清楚，「五五，哎啊…蘇蘇。」冤家，大冤家，是蘇順呢，那個被自己留個褲都掛在城牆高桿上的小可愛大鬍子爺，鬼頭刀提著暈過去的范五嚷嚷。

「小惡霸！這小白臉誰？要代替你給老子含含嗎！？」蘇順是粗爺，講得話真是難聽至極啊，看看旁邊有些姑娘家都羞羞臉了，他爺才伸手，那刀子口都要抹向范五頸子了，「要人！城外十里破廟老子等你！」然後范五就被人給提走了。

擺了大概兩天，夢三爺也沒看見蘇順耐不住的跑來城裡找碴，該不會自己真要去給范五收屍啦？還是范五那傻子已經自己脫逃了？左思右想還真有點過意不去，這天早上他包了幾塊糕餅，就往城外十里破廟走。

打從范五被蘇順帶走後，蘇順也只是隨手將范五丟在破廟一邊後就不再過問，當范五醒來第一件事先是摸了摸腦袋上的玉簪，發現還在，乾脆收了起來，范五覺得自己的舉動有點好笑，簡直跟娘們似的，給自個找了藉口，想是見面了要把它還給人家。
後來曾想過逃走，但那生的人高馬大的蘇順像是鐵打的大佛，想逃出去不是被打的渾身是傷，蘇順曾對范五嘆氣「你武藝基礎是打的不錯，就是後天沒有再精進。」

范五其實這也自個曉得，打小武藝本是讓爹逼著練的，到後面根本是荒廢，不過這蘇順同自己說這些做甚麼，兩日相處下來，倒也和樂，蘇順指導著范五那停滯不前的武藝，兩人像是壓根就忘了夢三爺這事，也沒人提起過，第二日范五想著總該是離開，被那夢三爺的前幾日舉動弄得渾身都覺得不太對勁，整個人懨懨的，於是同蘇順提起離開一事，他卻奇異的就是不放行。

才跟范五打哈哈的蘇順突然起身，提著鬼頭刀就往廟外衝，直接襲擊才步入範圍的夢三爺，「小惡霸！你總算給老子出現了－－」鈍重的鬼頭刀和飛舞的傲雪雙劍對著幹，蘇順招招狠戾，還想報那城上出糗的仇。

「哎啊，蘇蘇怎麼你就想爺想得緊呢。」沒見到范五，該不會這蘇順只是騙了自己過來早放了那淨美人？還是淨美人已經被操或打得不像樣去了，夢三爺凜空過招，同時又近了破廟幾尺，「蘇蘇，你抓人家美人作甚呢，飽足私欲嗎？」招過得凜冽，嘴上還使壞。

那蘇順話才講一半就直衝了出去，接著兵器相擊的聲音大起，范五直覺是夢三爺，便從破廟裡跑了出來，那直覺一看還真是那人，於是當下決定趕緊趁著兩人還沒注意到自個先撒腿跑了說。
雖說兩天跟蘇順的相處的是不錯，但總歸是跟夢三爺有私仇說不準哪天不順心就將自己宰了也難說，每跟這夢三爺相處就被弄得心情七上八下的跟有病似的，想想還是先走再說。

但哪曉得這夢三爺本意就是來尋范五，時刻注意那破廟，人一出來就早就瞧見，范五還耗子似的想偷跑。

眼角掃到范五居然想開溜，那還真枉費他爺有那一丁點兒良心來看戲…哎啊、是搭救。夢三爺伸手就將傲雪前劍射過去，穿過耗子的後衣襟釘在破舊的廟門板上，轉頭抓住後劍迎向蘇順，「好你的五五，還是你打開頭就跟這蘇蘇聯手搞爺了？」

對蘇順的招式是狠戾了，反手甩下一城霜雪，跟著蝕日內息震出的陽剛內勁雙旋直擊蘇順面門，蘇順才提起鬼頭刀要擋，夢三爺好生的輕功已運，飛身在凜空張掌就要劈下，攻得蘇順只好硬是咳血吃下那陣雙旋，順勢往後避開劈勁，「蘇蘇，快回去養你破傷免得爺失手殺你。」

「小惡霸你！可惡！」蘇順確實知道吃下那技後便會處於劣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怕是真在今日燒完青山就沒搞頭了，蘇順臨走前還故意跟范五打個招呼，好像剛剛夢三爺說得還是真的，拍拍屁股就消失在林裡不見身影，他爺收起單見回頭走往范五，眉峰可是挑起。

范五身子僵在當場，進退不得，哪曉得那人臨走前還這般陷害自己，這回瞄瞄孟三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還真哭笑不得，范五這會也只好豁出去「老子跟那混帳可是半點也不認識，怎生與他聯手，你忒也想太多。」
見那夢三爺似一點也沒有相信的模樣，范五惱怒了「你要不信，那老子就走啦就走啦。」操，打也打不過，講也講不過，是要怎樣啦，范五故意走得慢，心裡誹腹著。

「怎麼五五是被操到腰閃了？走這樣慢。」他爺突然盈盈笑起，上前捏過范五的後腰一陣，嘖嘖出聲，盡說些羞死人的話，「瞧五五這細腰，蘇蘇要蠻幹的話恐怕愛死折了又折的……」

在范五要回頭發難前，他先伸手掐住人娃娃臉的雙頰，讓人嘟起，「五五，那鬼頭刀可愛虐人了，刀子鈍索性就用鋸的，鋸得累那剁起來像拿槌子槌的血肉橫飛…你可別太跟那傢伙打交道了。」

見那夢三爺越說越過去，氣的拍著夢三爺那造肆的手「操你個大爺咧，那蘇大熊的真要是個畜牲，你這會還有機會捏老子啊，早給老子收屍了，老子沒找你算帳，你倒好來說些屁話。」越說越心酸，這幾日許是吊著一顆心，還不覺有恙，一放鬆渾身疼的要死，一開始被操的後勁都出來了。

「哎啊，五五這可是吃了委屈要跟爺討？」他爺也真的是把人放個兩天了，只是蘇順那粗傢伙分明也不好這口，像范五這般白嫩的淨美人也是不會吃上幾刀的，夢三爺索性就在城裡多忙了兩日才出來，「那爺看看你是缺了一角還是少了塊肉？」

「老子大丈夫的哪堪用跟你討委屈的，你一家子才委屈呢。」范五被調侃了一下就炸毛，爭的臉紅脖子粗，明明一個好端端的就遇這人憋屈的，突然還想起這人幹過的事，范五突然抓著夢三爺往前一湊，嘴巴碰嘴巴的「哼，現在老子也香過了，誰也不欠誰，不對，你還你還...。」范五說著說著就臉紅了起來，簡直就想挖了地洞把自個埋起來算。

那如蜻蜓點水般的吻讓夢三爺發笑，看見范五那紅得像水煮蝦的臉蛋兒他笑得更歡了，「怎麼，還想跟爺討教幾招嗎？」這兩天夢三爺在永安幾處親戚那走踏也差不多了，該發放的紅帖都交出去，這下子回傲雪也不怕那些人落難自己沒回去過元宵了。

「哎啊，五五，正好…爺看這煌國戰勢洶湧，八成今年清明前就統一中原了，我們傲雪有喜事，你也來參一角熱鬧熱鬧，給爺這新郎倌蹭蹭喜氣。」提到和洛采衣的婚事，夢三爺的桃花眼彎彎笑起，從懷裡拿出一只小紅結，「戰事平靜以後就會辦，看來是今年四月天，五五你拿這只紅結，各驛站都會行個方便把你恭送到傲雪山莊的。」

見那夢三爺遞過的紅結，像是傻了般，頓時這紅結變的燙手，那紅豔豔的很是刺眼，范五拉起了小唇，讓自己看起來很似開心「哼，真不知哪個姑娘倒楣嫁給你。」收起那結「不過，還是恭喜了。」范五讓自己表現得如往常與兄弟相處，拍著夢三爺的臂膀「噯、有空定是會去。」笑啊笑啊，范五肯定自個從沒這麼開心過，隨後同夢三爺便告了別，走遠後才輕輕地說「你啊下次可別再這般招惹人了。」說完，徐風中吹起的好似如雨般的淚滴，很輕很輕。

問清風何處去，問明月可知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