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好像說過,她住在小木屋裡?」喃喃細語著,畢竟實在是太久沒有見面了。「薇兒丹蒂、薇兒丹蒂……」徒手浮現出光芒,照亮了陰暗的森林。「……這樣好多了。」
「喔,是木屋!太棒了,我一定是天才!納瑟!那邊!」拍了拍身下的蛇,直指著前方的屋子。「不!不要撞樹!你這笨蛇!走那條路!」
「……?」在木屋裡和萊姆聊聊校園的事。包刮自己是學生會長、天文社很少來會來、弓道社的赫茲學長被灌了酒、或是學校有作風大膽美女老師之類的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但是突然聽見了外面的喧嘩聲,天啊,這聲音好像有些耳熟?
實在是無法對於耳熟的聲音置之不理。「萊姆,稍等會兒。我去外面看一下喔。」藍色果凍抖了抖身子。確認萊姆的反應後走出了木屋外。果然看到熟悉的畫面。少女手上的光球照亮了森林,而少女正騎在大蛇上。「好久不見,伊登。」
「耶!薇兒!果然是妳!」跳下蛇,衝上去擁抱久違的女子。但是身材的差距實在難以忽視,於是踮了踮腳。「好久不見!我找妳找好久了!」
「找我?」接住衝上前的女孩,溫暖的笑道。「為什麼呢?……有什麼事嗎?」
「當然,我想請妳幫我個忙。」眨了眨藍色的雙眼,露出微笑。「事實上——我想,我大概要離開了。」
「離開?什麼離開?為什麼?」聽到離別便甚感錯愕。「不、等等,這是個很長的故事嗎?如果是的話,不、就算不是也罷,進來吧,別讓妳站著。」拉起少女的手,轉頭面向大蛇:「納瑟,你願意在外頭等待嗎?或許,我可以讓萊姆陪你玩?」
「不了,牠不需要。」聳了聳肩。「納瑟,乖乖待在湖邊,別離開。」見金蛇點頭,滿意的跟著點了點頭。回握住少女的手。「走吧,讓我跟妳說。」
「好。」點了點頭。牽著少女的手將她引進房內。「坐這吧,我聽妳說。」
聽著女孩的話坐上她的床鋪。「事實上,我感覺我好像——好像又快睡著了。妳懂得,就是,那個甦醒前的睡眠。我感覺我要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天,我就是這麼覺得!」比手畫腳的向熟悉的友人訴說著。
「離開,妳懂這個字的意思的。我會睡著,然後會消失。對不對?妳也會,好可怕,感覺好寂寞。」將雙手握住,顫抖著身子。
「不——不,妳不會的。」聽到女孩的話,不禁覺得有些痛心。伸手抱住了她。「不可怕,也不寂寞,就算我消失了,我還是陪著妳,我會陪著妳。只是——我好不希望妳不見。」皺起眉頭,沮喪的說道。
「謝謝妳,薇兒丹蒂。謝謝妳。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對吧?」眨了眨眼。「我會消失,我睡著,然後會不見。直到我再次醒來,那就不是我了,我們不會再見面。對不對?」
「別說這麼可怕的話!妳不會……但願。」垂下眼簾,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不,我才剛見到妳!我連我的姊妹們都還沒見面。姊姊的消息來過,妹妹的消息也來過,還有,瓦爾基麗的消息也有過。但是,我從來沒見過她們。我才剛見到妳,我不要再也看不到妳。」
「對不起,薇兒。」抱住對方,瞇起眼來。「這是注定的。我想拜託妳一件事情。我會睡著,但是納瑟不會。妳能替我照顧牠嗎?」
「親愛的,妳知道我會回答什麼的。」再擁住對方,暖暖的說道:「當然不會。」
「謝謝妳,薇……什麼?嘿!妳耍我,薇兒?」聽到少女的回答一時反應不過來,有些激動的推開對方。「喔!拜託!我需要有個人照顧牠!那個人是妳!」
「別這樣,伊登。」拉回對方的手,抱住女孩嬌小的身軀。「我不會照顧牠,但我會讓整片森林歸牠。我保障牠在森林裡的安全。這樣,好嗎?」歪頭詢問道。
「噢,真的謝謝妳!薇兒……當然沒問題!」露出寂寞的表情,隨即又恢復平常自信的笑容。「我想,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一起回學校?我可以讓納瑟載妳跟我!喔耶!」
「謝謝妳,伊登。那麼讓我跟萊姆說一聲。妳先去外面吧。」
「好!快一點喔!」蹦蹦跳跳的跑出門外,看到納瑟在湖邊趴著,不過應該還是醒著的。「嘿!納瑟,今天你要順便載薇兒喔!回去剛才的地方!懂了嗎?」蛇乖巧的點頭。
「好!喝!」一口氣跳上蛇身,伸手拉過薇兒。「上來吧!」
讓對方幫助自己爬上金色的大蛇,感激的開口:「謝謝妳,我還真是第一次騎納瑟耶?」
「嘿嘿!抓緊我囉?」有些狡猾的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金蛇。「走啦!納瑟。」
「好……哇——!」蛇的速度快的難以想像,為了避免摔落址得緊緊的抓住伊登。「對了,伊登,妳什麼時候——」
「什麼?風聲太大了?我聽不清楚!」大吼般的開口。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做什麼?
看見對方大吼大叫的說話方式,也跟著大喊:「我說!妳大概什麼時候!會、會……會離開?」實在很捨不得說出這個字,真的不想。
「喔……我想想,大概……吧。」聽見這個問題,說起時間點音量不禁小了起來。希望她別聽到,也別再問。
「明天?怎麼這麼快!我、我還以為至少還有點時間可以跟妳一起……」聽見這近在咫尺的時間,不禁錯愕起來。「不,伊登……別走……」
「……薇兒,別這樣。」音量低下來,這可不像自己的作風。「喏,妳看。到囉。回妳的宿舍吧?」下了蛇,指了指眼前的校園。
「伊登——妳是我的朋友,永遠。」跟下去,不捨的抱住眼前的金髮女孩。「永遠。」
「薇兒,妳也是我永遠的朋友。」回抱著對方,沮喪的說道。「別這樣,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了。」
「抱歉……但是……那個、再見了。」放開對方,垂下了眼簾。「我會想妳的。」
「我也是,我會想你們所有人。謝謝妳,薇兒。」瞇起眼來,朝對方揮了揮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