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_ 丹尼絲
背靠著盛放美麗花朵的大樹,視線在拿著有一段時間的通訊器上膠著。
旅行多日,卻從沒有打過一次電話回家,丹尼絲不怕挨罵、卻又不想撥出後到掛斷前,內容只有訓話、訓話跟訓話。
latest #26
天才微亮、吹撫的風還帶著夜晚的寒意,趁迪恩沉睡未醒時偷跑出來的丹尼絲只帶了通訊器還有空所棲身的寶貝球。
看了看陽光出現的方向,又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迪恩起床前自己有多少時間,閉上眼、手微動。
再次睜開眼,通訊器已呈現接通的畫面。
一時間只有櫻花被風吹動所帶起的微小窸窣聲,對於通方彼端的寂靜、丹尼絲忐忑下也不敢先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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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對方的畫面中,起先只有一片不透明的白,衣物甩動的聲音不時透過揚聲器傳遞到耳中。
聽著有點熟悉的聲響、丹尼絲一邊猜測著一邊等待。
直到再無一絲聲音傳來、畫面開始移動,洗衣機的形體一閃而過,女孩才想起,今天是母親定時洗曬床單的時間。
晃動的螢幕隨著移動在家中熟悉的角落一一掠過,"喀噠"一聲、通訊畫面一嘿,似是對方正在調整著器械的擺放位置及角度。
黑色被手指間隙灑落的陽光驅除,女孩緊張的猜著接下來就是母親身影......啊!
『雖不中、亦不遠矣。』丹尼絲腦中浮出了男孩微帶笑意的聲音。
以為可以看見母親臉龐,但畫面中只有開始披曬床單的背影。
「媽咪!!!」以為自己會很大聲,實際上卻因為失望而減輕了不少音量。
以為對方的反應不是高興就是責罵的丹尼絲,錯愕中參雜了一點想念跟委屈。
甩動床單的手一頓、又繼續回到原本的動作,將床單掛上支起的木桿之上,身影彎下腰取出下一件待曬被單。
雙眼從微瞪轉為完全睜大,驚愕的連自己嘴微張都沒有發現的女孩,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如同往常一樣跳到母親背上。
如果不是因為螢幕外依然可見被風吹落的花瓣,丹尼絲或許會對著通訊器做出助跑起跳這樣的舉動。
「媽咪......」委屈的、小聲的,丹尼絲又再度開口呼喚螢幕那方的人。
望著對方不停的批曬舉動等待著。
『再喊一聲。』結束正收拾著竹籃的身影沒有回頭,但聲音清晰的透過螢幕傳了過來。
等到回應的女孩開心的像是剛剛從沒有陷入低落情緒中,響亮又開朗、再度重複了一次那在每個人心中意義皆不相同的名詞。
終於、對方轉往螢幕的方向,雙脣開開闔闔卻沒有聲音;臉上的神情是陷入難題時會有的微皺雙眉,還有隨著思考輕點臉頰的手指。
『丹尼絲!!!』自己的名字被放大的音量拋出,脖頸一縮,反射性,「有!!」做好下一秒要挨罵的準備。
『旅行好不好玩?!』
......??!
笑聲傳來,『丹尼絲,旅行好不好玩?』
猶自處於混亂的丹尼絲在第二次問句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看著母親拿起通訊器走到迴廊的搖椅坐下。
『......這孩子是出去一躺反而更不愛說話了嗎?』與剛剛的沉默相反,母親開始連番丟出語句,『還是說......在哪邊不小心撞到,變笨了?!』擔憂的朝螢幕那端端詳,『看起來也不像......,有狀況迪恩那孩子不會不說......』
傻傻地聽了幾句,「迪恩?」回應的話卻離主題偏了不止那麼一點。
在母親複雜的眼神下,「等......!等一下!我才沒有變笨!!」終於想起另一個應該反駁的地方,『那麼有撞到什麼囉?』
再度瞪大雙眼,雙脣顫動、好一會兒後,女孩在對方促狹的眼光中爆發,「也沒有撞到!!媽咪才撞到什麼了,為什麼這麼壞!!!」
激動到跳了起來雙臂揮舞,繞著樹幹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通話那一頭的笑聲止住,傳來要自己停下的聲音後,丹尼絲才氣呼呼的噗通坐下。
「媽咪是笨蛋!」對著母親鼓臉吐舌鬼臉輪番上陣,『妳才是笨蛋!出去多久了?現在才想起還有媽咪是不是!?』對方卻趁此時發難。
『出發前跟妳說了什麼?記不記得?』看著丹尼絲吃鱉般的表情,對方點了點頭音量回歸正常。
─ 拉線暫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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