栙紅胤
2014-04-03T11:56:40.000Z
栙紅胤沾濕的油紙傘收在身邊,傘鋒緩緩落水成灘。霞已被暮色垂蓋,街管在幾處公地點起油燈,落雨亭也沒被遺忘,兩盞油燈打量亭內,栙紅胤已來訪兩日向晚,今夜在此已入三個時辰。
栙紅胤
2014-04-03T11:56:45.000Z
炊香都漸融於夜色,暖飯熱茶後,街上人煙所剩不多,幾絲猶豫下,栙紅胤伸手把住油紙傘,卻在此時來人身後喚著,嗓音沉厚鐘老,穩穩地,那句問話讓栙紅胤猛地回頭。
「公子可認識隼先生?」
栙紅胤
2014-04-03T11:58:36.000Z
清明時節畢,七河落雨亭,國舅他會前來。
栙紅胤
2014-04-03T12:16:50.000Z
「隼先生…新居落成,就在城南外青石崗…」
溫溫緩聲說著,栙紅胤認不得,那是六歲以後再沒有見過面的人,內心激盪卻早已習慣面色平淡,是或不是,還在不言當中。栙紅胤自諷,對自個兒僅剩不多的親人,卻還這般試探。
栙紅胤
2014-04-03T12:17:40.000Z
「老夫去過,隼先生一家安好,人丁一個沒落。」
說得輕巧,兩人好似閒話家常,卻同樣心盪不已,顧洛揚風霜洗淨的瞳卻赤紅含熱,眼前的栙紅胤是栙國唯一皇脈,更是亡妹獨留之子,不說其他,還是他顧洛揚久年不得見的姪子,「你受苦了。」
栙紅胤
2014-04-03T12:17:59.000Z
栙紅胤還說不上話,就讓顧洛揚環入懷。
顧國舅身經百戰的筋骨健勇,雙膀寬厚溫暖,讓自個兒一時間罔若回到幼時光陰,栙紅胤不自覺神恍,想過,演算過,卻不如真正見時的那份無措與感動,「舅舅…真是您嗎?」
栙紅胤
2014-04-03T12:48:43.000Z
「胤兒,這裡不好說話,跟老夫來。」
顧洛揚的厚披半罩住栙紅胤的單肩,將人環在身旁,那一路走著的步伐,總似栙紅胤盼望許久的,從國寺一路回到栙皇城中那樣。只是當那日自個兒真的走過,大殿內迎接栙紅胤的只剩無比淒烈的慘景。
栙紅胤
2014-04-03T12:48:45.000Z
兩個人才離開七河街不遠,約有十幾來人靠上來,栙紅胤還警覺,顧洛揚則快快解釋這幾人是他隨身帶上京的。沒多擔擱,顧國舅領著眾人進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棧,原來樓早已被包下,除了自己人也沒其他宿者了。
栙紅胤
2014-04-03T12:48:49.000Z
栙紅胤不自覺看著坐在眼前的長者,顧國舅該年過五十,歲月的痕跡在他眉與眼間顯重,但還英氣魄人,見得出沙場走過千百遭。身旁那幾個有文有武,皆是穩重慎行之人,其中有個人談起樓家當舖滅門之事,顧洛揚不住嘆息。
栙紅胤
2014-04-03T14:13:37.000Z
「賦是忠士,尋找老夫多時,這才剛近赴約之日便…」
顧國舅敲桌的拳緊著,而自個兒只是淡淡望著那拳一眼,卻又歛眸,顧洛揚大莫是看出栙紅胤心中思緒,大掌伸過來覆蓋住自個兒的手,只道,「幸好胤兒無事,賦黃泉路也走得心安。」
栙紅胤
2014-04-03T14:14:10.000Z
如何得知,那可是廿一條性命。
栙紅胤有些抽息,手背上是溫熱又帶著粗繭的,心中那四年的懸疑提升,同時想著這隻手該染有多人血腥,接著不自覺緩緩地,緩緩地吐問,「四年前將臨春,煌軍舉兵東襲,彤城無有兵援才使皇城一日淪陷…國舅,那時的您,又在哪兒?」
栙紅胤
2014-04-03T14:15:19.000Z
栙紅胤想起那日的兵荒馬亂,顧洛揚手掌八成重兵,而栙國皇城因為重兵屯城的彤關沒有兵援,受人踐踏,慘不忍睹。降服那刻起,再也沒聽過無影無蹤的彤城兵馬至哪,那樣強大的兵城,一卒未出的,更有彤關兵變的謠言四傳。
栙紅胤
2014-04-03T14:16:01.000Z
凝著栙紅胤那對清澄許久,顧國舅沒一絲退避,連身周的文武數人都沉靜無語。栙紅胤突然有股錯覺,彷彿好似只有自個兒待在事外,問出口的是多讓人不解的尋常,顧國舅反倒問了,「胤兒,遙念此刻還伴在你身旁嗎?」
栙紅胤
2014-04-03T14:24:45.000Z
「十六年來,一直如此。」
雖不知曉顧國舅為何提起,栙紅胤想,興許是那困寺十年間皆是由遙念與彤城聯繫,說起來,遙念對顧洛揚來說甚至比自個兒親熟。但卻隱約看著顧國舅臉色漸凝,非是關切故人模樣,「國舅所問為何?」
栙紅胤
2014-04-03T14:29:39.000Z
一等雜人卻在顧洛揚的指示下退居廳外,顧國舅收回手握拳著,神色肅靜,眉宇淡鎖,讓整室空氣凝結,「胤兒,舅接下來所言,也許你難以負荷,難以置信,但你要信舅,老夫從不打誑語,且這件事情外頭那十來人皆可作證。」
栙紅胤
2014-04-03T14:32:58.000Z
文武數人還守著棧樓,不稍一刻,只見栙紅胤奪門而出,身影就沒入寒雨的夜街,幾個人要追去作攔卻被顧國舅所止,深深夜雨,孤身遠影,顧洛揚只嘆,這日守了四年,總會有這刻天崩地毀,度與不度只在栙紅胤念間,誰都不能扭改。
栙紅胤
2014-04-03T15:18:56.000Z
「不可能,不可能…」
雨夜襲身,栙紅胤卻匆匆往皇宮作回,那沿途夜街景象模糊,紅籠螫眼,衝撞擦肩過好幾人被嗟聲責備也沒停下過。雨珠打在臉龐微刺,像要將自個兒多年的糊塗打醒。
栙紅胤
2014-04-03T15:19:03.000Z
急急腳步在坑裡險些跌了一跤,栙紅胤晃身卻穩住沒倒,袖下緊著全提氣又跑。顧國舅的話在腦裡轟隆作響,若那為真,若那是真,那麼栙紅胤這十六年算什麼,又為什麼。
栙紅胤
2014-04-03T15:22:07.000Z
心頭凜急,三步併成二步,栙紅胤只想快些回到居處詢問遙念是否如顧國舅所言,是否……心中千萬石擔,此時卻只有遙念能夠解繩,那總是笑著待自個兒好的人啊,那總是救贖自個兒一輪又一輪的亦親亦友--
栙紅胤
2014-04-03T15:22:11.000Z
。 - - - - - - -
李遙念
2014-04-03T15:45:45.000Z
李莫恩在身前打轉步伐,無有共識已久。
遙念只是淡凝著人,許久才出語打停人舉動,「你欲如何?」
「遙念,我只是在想,若當年是我,我肯定不讓他這般苦,至少…狠亦該狠,或是索性放過他,你呢,放得下人嗎?」李莫恩悠悠,如同隔岸觀虎鬥,遙念何嘗不知道這個人,說的話直。
李遙念
2014-04-03T15:45:59.000Z
「若是你,可不是你。」再談若是都無意義,就是他遙念與人同度十六載,這是誰也無法抹去的,無論是誰,都無可取代的。可能紅胤一直以來的依賴都是他慣的,他也絕無可能讓人離開自己。
李遙念
2014-04-03T15:59:33.000Z
「但是你卻問不出暗庫在哪,殘黨在哪,從此而續,父親肯定會再尋他下手,李遙念,你保得了他一世嗎?」李都尉真要動手,可是有千方百計的機會,李莫恩說得不假,也確實一直是遙念心中的隱憂。
李遙念
2014-04-03T15:59:35.000Z
「義父他……」碰的大聲,遙念與李莫恩驚愕,雙雙回頭看去屋外,竟是那個人影--踉蹌後撞了一些擺物木具造出大響,那雙清澄波瀾不已,早已失了方寸!遙念急步上前,抓住欲離的人手腕,「紅…胤…?你--你都聽見了!?」
栙紅胤
2014-04-04T06:04:18.000Z
「李遙念…義父……你是李都尉之子。」
漫天春雨都不及心頭上的寒,義父是什麼,那麼,賣身葬父又是什麼,這場局,十六年了。栙紅胤不住憾然甩開那隻手,那隻緊了十六年的手,這般惡寒可憎,這般陌生惹懼,「李遙念,你是煌國人、你是叛徒…」
栙紅胤
2014-04-04T06:04:20.000Z
栙紅胤急急往後退上數步,直在眼前仍不敢置信。
胸口驟疼,好似片片剝零,栙紅胤以為自個兒此生只剩下遙念這如此近心的人了,原來到頭來只是一場噩夢,多想永不醒神的噩夢。腥甜上喉,烏瑩毒血從嘴角漫出,只要遙念近一步,他便退上三兩步,方才顧國舅的話繚繞不散。
栙紅胤
2014-04-04T06:04:25.000Z
『栙亡前半個月,遙念來傳你父皇旨意,要彤城重兵班師前往白狼山駐紮,準備襲迎敵軍,那一去半個月兵程,等到老夫接到兵息狼煙,早勢窮力竭,再殺回栙城,已是無力回天。』
栙紅胤
2014-04-04T06:04:29.000Z
『老夫事後再三複查那卷旨意,胤兒,那卷旨意少了你父皇的親書暗款,當時兵臨城下危急,是老夫大意信了他,竟讓遙念有機可乘。』
栙紅胤
2014-04-04T06:04:32.000Z
是遙念,是遙念逼得栙國一日傾亡啊。
打從賣身葬父開始,究竟該有多少是真實,那與自個兒緊緊相依、義氣相隨的人,原來只是用盡心計,謀叛奪國。栙紅胤當他是兄長,是知己,是牽絆,以遙念的立場回看自個兒,該要有多可笑。
「遙念,你瞞得我好深好深。」
栙紅胤
2014-04-04T06:12:23.000Z
像摔入深不見底的淵,栙紅胤的心無底地墜,預知摔成破碎卻不知哪刻抵地,那種狠狠被掏空的惡疼。夜雨襲身,一身青裳都沉重垂水,壓得自個兒快喘不過氣,袖下的拳又掐著出血,滴滴綻於積雨上又消逝溶化,他突然笑出幾音,既澀又苦的,「是我…是我執意帶你回宮,全了你的大計…是我毀了栙國。」
李遙念
2014-04-04T07:18:02.000Z
他又上前抓緊人一次,這次任紅胤如何施力都甩不去的掐出紅痕,「你何罪之有?都是我--」比起被戳破的謊言,遙念更懼怕的,是自暴自棄般攬罪的紅胤。
「紅胤,煌國,注定會一統,也只有這樣才能結束大地亂象。」早在義父讓自己前往栙國那年開始,煌軍已經安插好各處人馬,也由各路將謀去籌備一統大業之事,其中,東土便由李都尉獻計。
李遙念
2014-04-04T07:20:41.000Z
「愚兄對不住你,可愚兄想保全你!」遙念伸手要緊攬,卻被狠狠一把推開,紅胤的清澄已被仇雪覆蓋,濃烈的恨意,遭騙的不甘,以及怎樣都掩飾不了的絕望,如同八歲那年,他死盯著遙念拿著金鎖要離去那晚。
栙紅胤
2014-04-04T07:35:09.000Z
「不要碰我……夠了、夠了。」
那口吻卻不是多麼狠烈絕意,微顫,反而趨近一種央求,栙紅胤退得遠遠的,複雜交錯,心力憔悴著,還沒能去應付這種天地一變的轉瞬。栙國終究會亡,或許遙念的作法反而讓百姓免於戰殃,只是再怎麼樣,國仇海深啊,栙紅胤再仁也不能作若無事。
栙紅胤
2014-04-04T07:35:11.000Z
好像是縱入侵賊,直進家戶斬殺親人滅族,這種仇恨,能說是為了眾生好、為了自個兒好,就能夠被抹滅嗎?不,不能,饒是被經書佛慈塑造平生清淡的栙紅胤也做不到。
栙紅胤
2014-04-04T07:35:17.000Z
李遙念。
栙紅胤
2014-04-04T07:35:39.000Z
栙紅胤紅著眼眶卻酸澀無比,沒有任何潤濕,沒有一點霧濛,只是要盯穿人的灼熱,凝在遙念身上。淌流過頰的雨水都比自個兒的心還溫熱,最末,栙紅胤只是輕不可輕的歎了一口,轉身冷袖拋出雨珠如潑水,了斷兩者情緣般的踏步背離。
李遙念
2014-04-04T07:40:58.000Z
「紅胤!」遙念的臂卻一緊,被李莫恩抓牢不放。
「你放他走,你放他走吧,你只是他的孽。」李莫恩看著都莫名心疼,那個瘦弱的身影在雨中好像隨時會倒下的崩潰,卻強悍堅忍著,在李莫恩第一眼所見,就知道紅胤並非軟弱之人。
李遙念
2014-04-04T07:41:35.000Z
更是心志堅定的固拗啊。
遙念甩開李莫恩,抽出銀劍就指上李莫恩的頸,「你懂什麼,你懂他嗎?你不…你…滾,要命就快滾。」
開始有種扭曲的意念,若不是李莫恩,也許也就不會讓紅胤知曉了,他知道要是李莫恩繼續在此嚼口舌,他絕對,殺人如麻。
李遙念
2014-04-04T07:48:34.000Z
隨著李莫恩也走,遙念劍鋒沒收,點點雨水打在劍身上,凝聚尖端成水珠紛紛蹭地,好像在代他哭訴天的無情。
「紅胤,你怨我嗎?這是肯定的…」
「紅胤,我只想,哪日我們可以一起下江都,尋個僻野,你書你的文,我弄我的武,好生過活。」
「但,還有可能嗎。」
栙紅胤
2014-04-04T08:15:24.000Z
。 - - - - - - -
栙紅胤
2014-04-04T08:15:53.000Z
遙念,貪甜,喜歡含笑梅。
遙念手藝很好,好似什麼都難不倒他,從炊煮工藝木作至草藥,從謀略演算行商至動武,即便素日不苟言笑,卻能輕易與他人相談交流,幾乎樣樣精通的人啊,就是不會剝瓜子。好像了解他所有的一切,栙紅胤卻從不知曉,原來遙念姓李,是煌國人,是李都尉之子。
栙紅胤
2014-04-04T08:16:40.000Z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是自個兒冀望太深,塵緣孽重。栙紅胤喘不過氣的憑著東宮僻靜城牆,只能逃到一隅,卻逃不出惡毒的籠牢,若非自個兒執意要娘親葬贖遙念,若不是自個兒給了遙念金鎖讓人掌有信物,又怎會淪陷到這等地步,緊閉雙眸嗑上粗牆,顫聲喃唸,「是我啊…是我,究竟你與我不忠,抑或我陷你不義。」
栙紅胤
2014-04-04T08:16:55.000Z
無論何者,栙紅胤,注定與李遙念將要疏途。
栙紅胤
2014-04-04T12:50:43.000Z
倏地解力,栙紅胤挨著牆滑跪身子,手指攀在牆面深喘,污血從下唇中心凝珠滴答落入水中,一圈圈暈開的深紫漣漪,清澄茫然,震撼掐捏自個兒的心室,氣血上湧攻心,逐漸發咳,一聲聲的泣血。
栙紅胤
2014-04-04T12:50:59.000Z
再怎麼,再怎麼說,那是拯救自個兒靈魂和一生的人,李遙念,是栙紅胤的寄託,是恩是情,錯綜複雜,百般糾結刮心,霎時頭痛欲裂,剝離的不只有心,還有兩端拉鋸的意念,還有更多往日情誼和血海深仇,像要將栙紅胤崩裂般。
栙紅胤
2014-04-04T12:51:27.000Z
十六年,說長不長,短且不短,卻占了大半人生。
栙紅胤
2014-04-04T13:23:33.000Z
「然若命運如此,為何讓我遇上你?為何。」
十六載,遙念融入自個兒生活中超過人生半數,交心友,近手足。壓低的嗓子沉痛,栙紅胤素日平淡的面容起了激烈波瀾,傾洩心中痛楚,是沒錯,難以壓抑,近乎心酸,「故栙土有十六位皇子,偏偏是我遇上你,為何。」
栙紅胤
2014-04-04T13:39:53.000Z
「李遙念…李遙念…李遙念、遙念……」
伏地痛吟,前路突然黑濛一片,就像遙念竊走那盞明燈,栙紅胤不知去向,不知所措,只能原地裹足,很是淒楚。這世上…從此只剩自個兒了,身無可傍,無可信,無有牽掛,再掏空也無法凝出半滴淚,栙紅胤淡淡笑了。
栙紅胤
2014-04-04T13:40:42.000Z
「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
禪緣師傅說過,自個兒上世不作好才投了皇族命,只有這樣因果報還,下輩子才能平凡。可是禪緣師傅為何沒跟自個兒說,會有這般不可耐的苦楚,會有如此坎坷,叫他難受。栙紅胤終究是於雨夜下厥去,只帶著眉心深鎖的慘白面容,抿緊蒼唇。
李遙念
2014-04-04T14:02:16.000Z
於是李莫恩才從暗處走出,蹲於倦身的人旁,伸手憐憫的撫過冰頰濕髮,「所以太史,我才是李府內,唯一不傷你亡你的人。」無情何以傷,無意不逼亡,李莫恩嘆息,這人命運也過於坎坷。
李遙念
2014-04-04T14:02:20.000Z
惋惜的將人掛上肩,扛著打算繞過重重宮徑,卻被一抹黑身攔下。遙念執著劍,冷眼以待,「放下他。」
「遙念,你已安不住他。」李莫恩說話實在,此等情事,何以遙念還會寄望太史待他如舊?不可能,太史醒了只會想盡辦法逃離,不回頭斬殺遙念除恨已是難得,「沒了他的蹤跡,對皇上和父親無法交代。」
李遙念
2014-04-04T14:02:27.000Z
「放下,別讓我說第二次。」那相纏的身軀刺眼,遙念瞇起潭深的黑眸,殺意傾出,縱使李都尉,遙念也不願任何人傷紅胤分毫,即便下手最深的、傷人最沉的都是自己,「我會困著他的,你便如此對義父回報。」
李遙念
2014-04-04T14:02:37.000Z
不等人動作,遙念上前奪走李莫恩身後揹扛那人兒,打橫抱起頭也不回的邁步,任雨水打濕三人已透,那心卻狂熱難熄的躁動,毫無頭緒也沒關係,總之,栙紅胤不能走!
李遙念
2014-04-04T14:02:41.000Z
遙念帶著紅胤回到居處,好生幫人換上乾淨衣物,擦去寒雨水珠,起了暖灶,烘溫整室,腋著厚被。見著那蒼指,他半掬於薄唇邊印吻。
李遙念
2014-04-04T14:02:48.000Z
「你不能走…你若離去我該如何?我一個人該如何?」
李遙念
2014-04-04T14:02:53.000Z
劇痛著,遙念知道沒那麼簡單,卻只能坐在床榻邊,抓緊紅胤的手沉思,想曾經,想以後,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就是不敢多問該如何讓紅胤寬容自己。
李遙念
2014-04-04T14:03:14.000Z
已不容他,再深思熟慮。
李遙念
2014-04-04T14:03:16.000Z
【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