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文長注意】終究還是回到了熟悉的房外,回憶被時間泛黃,盯著掛有自己名字的門板企圖抓回一年前的自己。無力的牽扯嘴角好似在嘲笑著自己此刻多餘的情緒,果斷握上門把的手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勇氣去壓下。
拿完該取的文件 多待一會吧 就馬上走 時間還夠
不斷反覆的理智在內心回響,重疊交錯複寫回響...聲音好吵。「......」淺淺的皺眉後嘆了口氣,決定放任內心自各糾結到天邊去的推開了門。
正事要緊
latest #50
一腳踏進熟悉的房內,撲面而來的空氣熟悉到讓人不禁感嘆,或許應該懷念吧但不知怎麼的此刻的情緒徒留感慨。這次回歸只有單單跟家主打過招呼後就來了啊,瞞著所有人。
事後被發現肯定會被罵吧?雖然並不是什麼好事但卻意外地讓自己笑了。
走向書櫃,熟練的拉出底層的抽屜並翻出了後方的夾層,略為施力的拖出一個褐色典雅木箱,隨意地將上方的灰塵抹去,經手的觸感讓人靜靜的錯愕了幾秒,隨後噗嗤一笑,「居然是用黃花梨木...對不起啊我竟然這樣對待你。」略帶歉意的撫著色澤黃潤的質面,接著翻開盒子。一大疊文件靜靜地躺在裡面,揉著額角果斷決定將自己移動到較舒服的沙發上。
把自己陷在沙發內,一身慵懶隨意地翻著文書,思緒卻萬分專注地嚼著眼前的白底黑字,一種矛盾感默默地存在著、而自己也早已習慣他的存在。
雖然身邊的友人也曾經吐槽過,為何不選擇中規中矩地坐在書桌上批閱。但果然還是改不了呢、應該說是不想去改,算是對現實所做的最後妥協,對那個不受拘束的自己給的一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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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順序陳雜亂差加深了閱讀的難度,想找人抱怨但罪魁禍首卻正是自己。明明是重要文件卻被塞在角落生灰塵,該說當時的自己是不付責任還是很有種?
「.....」室內空氣靜默似乎並不打算多做表示,再度地嘆了口氣,真糟糕這是今天地幾回了?把視線離開合約書上盯著窗外的夜空....突然很想來杯BLUE MOUNTAIN。
舉起手想叫管家但又馬上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只好默默放下了在空中胡亂擱淺的手。
真是壞習慣,回去要記得改。
拿著一桶水和濕布,打算清理一下他的房間。想來快一年了,除了一開始的那封信外,自己對他毫不知情…不知道他可好、不知道他有沒有瘦了胖了、心情怎麼樣等等、等等。全都不知道…
手摸上門把,發現有人在裡面?誰?
是家主嗎?可是他明明出門了。
是葉?還是鄉?列出的名單裡並沒有合理的人選。即使是椹,也不太可能…畢竟所想到的人,都好久沒有見上面了。大概只是門沒關好吧?
沒有想太多便推門而進…
其實早已注意到腳步聲了,是那人的腳步聲。
原以為只會是單純的路過,但聽著越發靠近的響聲頓時使人卡在想逃卻又沒地方去的窘境。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正不自覺的施力弄皺了文書,依著心跳的頻率快速地掃過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雖然極力反抗的但思緒卻又懷著那麼一絲期待,好想念。
那種闖入生活的思念,早已融入血漿化為自己的一部份,再往前的日子不斷被熬煮濃縮,如今近在眼前卻又突然懦弱的不敢向前。
人會變。
這一年來究竟變了什麼,自己是清楚的雖然不想承認。嘆了口氣,盯著原本就沒闔上的門被推開,來者在與自己對上視線後閃過的一絲複雜。
「Hi。好久不見。」點頭、微笑。爛透的開場白。
人,有幾多次機會覺得眼睛欺騙了自己?
又有多少次,會很清晰知道自己在須臾間腦內閃過的想法?
偏偏這次一遍遇全了⋯「
嗯,是很久了。」沒有預兆的出現,極普通的招呼,躍上臉的是努力表示歡迎卻最終感覺苦澀的微笑。「我,打擾你了吧?那我晚點再回來。」原來,最難過的不是不見⋯而是見了,距離遠得找不着要說的話。
視線在淼與手中的文件間來回,選擇了前者,抱著反正順序老早就亂了的自棄心態,將手中的東西隨意地塞回盒內。「也不算是打擾到...倒是你、水桶翻了喔?」伸出手有些好笑的指向一地的水灘,在看到淼錯愕的回覆後則是起身去附近的櫃子敲出了幾條抹布,走到他的面前。
拉近了距離、令人煩躁的距離。
被提醒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反應倒是對這『驚喜』來得更直接。立刻蹲下清理乾淨
「對不起,本來是想打掃一下等你回來⋯」沒有把話說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吧⋯
跟著人一同蹲下,將所有抹布鋪平在地面上吸水,「嗯、這裡很乾淨,謝謝。」鼓勵似的揉了揉人的頭。盯著許久不見的臉,注意到他眼底的疲憊,忍不住伸出右手大拇指,撫上淼的眼角,自然蜷曲的四指則貼附在對方眼皮底下的柔軟肌膚。
「沒睡好...最近?」好似在斟酌著什麼,疑惑地說著連自己都疑惑地問句。
「不、不會⋯是我應該做的。」被撫上的臉微紅,有多想念一個人的體溫,才會讓所有觸覺集中在被觸碰的範圍?
「嗯⋯一直沒睡好」輕輕地回答
一陣尷尬、是尷尬嗎?空氣中凝結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氛圍,得到回覆後並沒有移開主動的手,就這麼放任他與空間釀著純純曖昧、直至發酵。
吻上,來自一種出於本能的衝動。胸口彷彿梗著什麼,從接觸開始逐漸崩解化成了什麼融了出來。試探性的吮上淼的唇瓣在得到主人不反抗的默許後,攬過人的後腦逕自加深了這個吻。
不算是被動,畢竟自己沒有反抗。順從地輕輕回應藤的吻,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整個人突然又踏實卻又輕飄飄的⋯感覺上自己很快會成了融化掉的冰、然後成為蒸汽。
不時變換接吻角度,直至口腔內充滿對方的味道,渴望把內心滾燙,但自身的理智總是高居上位,不打算多做點火的只是單純的吻著,展現濃厚柔情細細品嘗上天難得給的賞賜。
細碎的吻毋庸置疑地安撫了燥動的心,甚至忘記了要興師問罪,為何一點消息也沒有?雙手抵在對方的肩上,眼眶微微的紅了起來,但還是捨不得離開這個人或這雙脣的範圍。
電話響。
口袋傳來了熟悉的震動,毫不留情打碎了滿室的情意,不滿的皺眉但並沒有停下動作,反而捲過人的舌繼續舔咬。甩出手機本想隨意地丟向後方來懲罰他掃興的行為,卻瞥見螢幕上閃著的名字和連續五封的未讀訊息。
那個蠢貨。
「等我。」放開淼的嘴極度歉意的吻上人的額,蜻蜓點水似的安撫。
若有所思地看著人接電話,手指撫上自己的脣。看到對方忙著,在低語中估計大概是工作的事情…嘴角掀起了一道弧線。
是的,想念他的一切,但實在欠缺讓自己心裡過得去的解釋。又或許這樣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也說不定。
正如自己過去這一年,他不在所錯失的東西、心情、所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回來了,不是嗎?
不是嗎?
邊拾起剛剛被忽視丟在地上地抹布,走到房間開始封塵的書架子,輕輕開始抹起來。
滑開通話,豪不意外好友的嗓音被電子音傳送至耳邊爆炸開來,忍著叫他閉嘴的衝動揉著額角聽完了加了過多語助詞的近況報告....說得更正確一些,廢話抱怨。
都不懂明明在人前成熟穩重的好友到底是從哪來那麼多沒營養的怨言,有時候自己真的很難把精明幹練的他和此刻的他聯想在一起。
絕對是人格分裂吧,對於只能用這說法去說服自己適應那極大落差的行為感到一陣無奈。
難得地看到人一臉難為,不禁有點好奇電話另一邊發生了什麼事讓藤這麼頭痛。
放開抹布,在自己的衣服上輕抹了抹,靜靜地撫上人的額角。既然幫不了什麼忙、也不便插嘴,只好默默地支援對方。
拉開淼的手,搖搖頭給了給不需要擔心的微笑,輕吻人的手心。
「嗯、所以?我現在極度的希望你打這通電話並不只是為了跟我吐一堆垃圾苦水。」語氣明顯的上揚意味著某種警告,共事一年後自己是相信他的,彼此在這方面擁有的相同默契。
然而回應自己的卻是漫長的沉默,不妙的感覺轉化成這次回去一定要掐死他的決心。
『....他們,擅自向對向企業更改了繳交期限。』極細微的音量但還是傳入耳裡,頭又痛了起來了啊煩躁的現實。
掙脫開人的吻,不滿地皺眉。
注意到淼的舉止,偏了頭丟出了疑惑的眼神,並向電話那頭的人交代了些事項後為這通電話作了總結,「繼續做你的事,剩下等我回去在處理。」得到對方的應許後掛上了電話。
把襯衫的袖子摺疊上手肘,沒有看對方。決定走回去繼續清理書架子。
「快點回去吧。」聲音帶著平板的語調「那邊需要你」
「趕我走?」將手機收回口袋內,用著略為失落的口氣對著轉身背對自己的人開口,裝無辜。
「那如果我開口要你留下,你會嗎?」停了下來說話,然後微微用力的繼續抹著架子「你我都知道,我們不會。只因責任大於我們的『想』」
嘆了口氣,無法反駁的言論也只能贊同了,真要問這一年究竟學到了什麼、大概是釋懷吧。面對那些無法控制的事情,放下,沉澱,努力讓自己快樂。
現在過得不快樂,沒關係,因為現在所有的沮喪失落都會成為你未來的養分。友人的話每每在這種時刻都特別讓人煩躁的深刻呢。
「但你這樣、架子都要哭了。」看著淼強裝不在意而企圖掩飾的言論,全都在打掃的動作上漏餡時,無奈笑了。
「總比我現在哭出來,然後讓你擔心著離開來得強。」語氣變得更平淡了
「我知道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連最小的都不行,只可以看著你努力」
把抹布丟進水桶裡「啊,不。我說錯了,應該是說,我連看…都看不到你」水聲蓋過了自己的心難受的感覺,因為自己實在沒什麼資格去說什麼吧?
無奈、心疼、暖意....混著很多很多的情緒,最後轉為分微勾著嘴角的弧度,更靠近些眼前的人,在他背後站定後將人翻了過身,些微的仰頭映入眼的是淼難受的臉,心微微的酸了一下。
「啊、我發現你好像縮水了?」笑著開口,意外的發現彼此身高的落差似乎又減少了些。
「是你長大了」微笑著回應,難過的空氣卻非常凝滯。
「恭喜你…」輕聲
嘆了口氣,伸高手拍了拍人的頭,「對不起、讓你寂寞了?」
「不只你一個」淡淡地回應「你沒有義務…去道歉和傷心。這是我的職責」再次牽扯出一個微笑
「...愛不是彼此相對凝視,而是朝著共同的方向往外看。」望著淼因著這跳痛的言論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笑著補充,「修伯里說的。」
側過了頭,有些不知如何說明而尷尬的笑了笑:「有些話還是要說出來吧,不知道你懂不懂,那種強烈想念彷彿能實體化一個人?」
隨後轉為認真開口,「當然說不想念是騙人的,但在生活上有好多時候,總讓人能真實感受到你的存在,在某處看不到的地方你也這麼的努力著呢。想著想著又充滿力量,好似你就正在身旁。」
「這麼自我滿足的我竟然如此自私的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對不起呢、真的。另外、還要說聲謝謝,或許你覺得自己似乎什麼都沒幫上,但在這一年來真的幫了我很多次,無數的低潮挫折失誤也有過真的走不下去的時候,但因為你,好像說的有點誇張。」頓了頓的扯開笑容,「雖然現實依舊,但一股前進的動力會不斷地湧現而出呢,就因為你存在。」
伸出修長的食指,抵著人的額頭。
「或許,有時候我們都太考慮到感受這個問題。」輕輕地說,手指滑到人的眼睛「我不否認你的話,但我並不知道我們的共同看向的地方在哪裡。所以我選擇了等待,非常消極。所以道歉的應該是我。」
再滑到人的鼻子,像是用手指去描繪對方的臉「我不能否認我非常、非常、非常難過…」微笑「但同時我也不能否認,聽到我是你的動力,我非常高興…」
「所以其實自私的人,是我。」手指最後在藤的脣瓣上停留,擦過平滑的嘴唇。看來,有被照顧得很好呢…
微微地一笑,把手收回來。
無奈的,「怎麼感覺每次對話都會變成這樣...?」彼此都太過理性,太容易知足太快向現實讓步。
無奈的笑了,此刻的手機響聲依舊刺耳,深深地嘆了口氣,對著眼前的人露出了抱歉的眼神。
「因為我不捨得讓你難過」看著對方再次接通電話,給了對方一個瞭解的微笑。趁著對方忙著聊電話的時候,囁囁的說了一句。
其實自己是一個極度感情用事的人,正正因為如此,才需要更大、更多的努力去控制住這樣的感情。而愛,這樣的情緒太洶湧,帶給兩人的只會是痛苦。
再度掛上了電話,發了些訊息丟給小組討論,把椅子上的文件裝好的連盒拿起,「抱歉,我可能要走了。」
重新拾起抹布,捏得死緊。「好⋯」輕輕的回道,附上了一個微笑。
收到司機到定位的通知簡訊與淼的回覆後,「謝謝。」謝謝你的體諒和你的沉穩,雖然那個微笑代表了什麼是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但,當你不在只需要為自己負責時、心中所希望的都將不能在是第一順位。
強壓下那股不該出現的心悸,伸手推開房門,在跨出房又頓了頓:「…那麼再見、了」
原想要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的,至少長痛不如短痛吧回去也不會有太多閒情逸致供自己文青、那淼呢…?
但像是想起什麼的又從門外折了回來,忽略著淼略顯迷茫的表情,從內層的口袋翻出一支手機毫不猶豫的遞向了他。
「用這支號碼撥進來,不管在哪裡、什麼時候,我都會接的。」像是在為這個舉動做說明的,又像是在做著某種承諾的。
「好」伸手從對方手中接過,仍然是微微一笑。但自己會用這支手機撥電話的機會率,近乎…零吧。
放鬆了的手似乎滿不在乎,藏在背後的一隻手,緊握著抹布。更像是,假若自己先捏痛了心,那麼縮小了的範圍便不會那麼容易受傷。
像是從那無力的笑臉中讀出了什麼,沉默了幾分,「收好,我會打給你。」拋下了這句話後感受到口袋內傳來催促似的震動,雖然說這樣也算是某種督促,但有時候不禁讓人懷疑到底誰才是老闆。
但還是待在原地的,等著淼的回應。
「好」仿佛只剩下這個發音,半帶機械性地點點頭。
「你快點走吧。」忍不住催促對方,連自己也從電話的嗡嗡聲中知道他的工作不容他繼續留下。
將人的反應收入眼底,果然、還是太強人所難了吧?
「那麼、晚安了。」微微的頷首後,漾開了一種帶有歉意的安慰笑容,隨後轉身,俐落的拉出手機打上回覆簡訊後快步地,走了。
心裡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能回頭。
「晚安」微笑著回應,然後迅速低下頭。伸手抹去滑下的水滴,抬頭看著對方沒有回頭的背影。他很高興藤沒有回過頭來看到自己的狼狽相…
拿出了剛剛被塞到手上的手機,有點困難地打著簡訊:『吶,等你下次回來,或許我們都會開心一點』
按下送出鍵,便立刻跑回去藤的房間,繼續打斷而且逃避性極強的清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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