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只是個不足11歲的娃兒。
坐在被蛀蟲侵蝕得快要損壞的地板,聽著木板一聲又一聲的刺耳嘎吱,隨馬車前行摩擦撞擊。他下意識環緊雙臂,自己一個人不言不語,蜷縮在角落獨自顫抖,不敢哭出聲的啜泣。
這是一台人口販子的馬車,要載送貨物--也就是車裡的孩子們,到繁華的地區販賣,幸運的可以成為富貴人家的僕從,運氣差點就淪為娼妓供人褻玩。
馬車在數日後,終於停下來。
時間對於被關押在黑暗中的孩子們是沒有意義的,當第一抹光照進烏黑的牢房,販子最先看到的是許多虛弱或是死掉的孩子,存活率低得可憐。
魯莽的漢子從裡頭拖出孩子們,他也被粗魯地扯著摔下馬車,膝蓋在碎石地面擦破皮,痛得臉微微皺起卻不敢哭出聲音--他們都親眼見證過,人販子將一位哭泣不止的小女孩姦死,沒有人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人販子環顧著孩子們,一邊清點數量,內心卻滿是不悅的情緒,這回收穫太少,不提高價錢販賣無法抵過消耗,偏偏都城的人可不見得願意買帳。
他依然躲在孩子堆裡頭,年幼的他個子小小的,除去特別顯眼的墨髮,其實並不是太起眼的孩子。一群渾身髒兮兮地孩子們牽著手站在一起,他們都是戰亂之下的孤兒、少數是被擄來或綁來的,但橫越沙漠的溫差冷死不少同齡的小孩,即使存活也不見得是好事,但現在他們也只能徬徨地看著未來等待宣判。
人販子讓下屬將孩子們帶下去清理身體,裡裡外外都要徹底洗淨的可怕,讓許多孩子不由自主地哭鬧起來,可是他不敢,話依然很少很少,偶爾因為難受發出幾許悶哼。
幫他清洗的男人,是個狼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昏厥前的最後畫面,他就怕的不敢反抗、身體狼狽顫抖,一次又一次的清洗彷彿沒有盡頭,直到體內流出乾淨而且芳香的水流,他們的苦難才結束。
短暫地。
「不要!」
他們預定明天早晨,會被送往廣場販賣。當晚大家都不安地睡著,但是他睡不著,守在外頭的護衛同意他尿急的理由,允許他在暗巷解決。
其實他只是想看個月亮就回去的,總覺得看著月娘,自己就什麼也不用害怕。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被個大漢拖走,驚慌失措的他只來得及喊出一句不要,就消失在暗巷裡頭。
他的眼淚早已經乾涸,喉嚨嘶啞得連說話都是妄想,身體每個部位都在叫囂著疼痛,無邊無際地向自己掠奪而來的黑暗,還是沒有侵佔意識,讓他能清楚感受到宣洩在體內的慾液。
明明燙熱不已,卻讓人打從心底發寒。
男人嘴裡重複著愛語,喊著一個自己沒聽過的名,每一回都深入到體內的巨碩,內臟都被頂弄得快要散碎,難受得張嘴欲嘔卻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已經快喘不過氣來的悲鳴。
明、明,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不叫做明。
當他再度清醒,穴裡被塞了幾張鈔票,還有些散落在旁邊。
身體滿佈著噁心的黏膩,男人早已消失無影,他想動卻連一跟手指也無法動作,很久很久才從地上坐起,蜿蜒過下體的血痕在地面散開刺目的艷麗。
徬徨地抽出鈔票,血色紅了自己的眼,那是自己的血嗎?喉嚨好乾、好渴,沾在鈔票上的液體看起來…好誘人。伸出舌尖舔了舔濁黏的粉色,好鹹、好甜…有股腥腥的味道…
他在原地坐了很久,呆滯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想說,茫然地神情凝望著虛空,彷彿在問為什麼?
因此當黑影壟罩身影時,他還有些困惑,抬起頭是一名肥胖的漢子,粗框的眼鏡因為汗水而不停往下滑動。他是誰?自己並不認識,但是那個男人撲倒他,往兩旁拉開他的雙腿,粗魯的動作牽動傷處,好痛、可是他阻止不了。
還只是個連勃起都不會的孩童,被男人貫穿的疼痛已經先烙印在心頭,在貧民窟最黑暗的角落,被迫用身體了解人性的黑洞。他沒有哭也沒有笑,像是壞掉的人偶,無神地看著男人在他的身體內聳動,男人一邊叫罵著什麼怎麼不是處子、怎麼已經有人先搶一步,一邊在他的體內洩出。
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他們才會這樣對自己?盡情地在自己體內馳騁,然後宣洩然後離去,沒有人會回頭看自己一眼。
男人一邊親吻著他的唇瓣,一邊掐著他的下顎,要自己幫他口交。什麼是口交?他不明白,才剛皺起眉就被甩了一巴掌,鮮血的氣味自唇邊傳來、伴隨一點刺痛。
壞孩子。
男人這麼說,抽出沾滿血的慾望塞進他的嘴裡,男人的性器對個孩子來說實在太大,他沒辦法完全吞下,舌尖抵抗著入侵者,換來的結果卻是男人舒爽的呻吟,和更為深入的硬挺。
佈滿粗繭的掌心拍打著自己的臀,震得撕裂的傷口好疼、好疼,他下意識地想收口,被撐開到極限的嘴像要脫臼一樣疼痛,但是被掐著的下顎讓他無法動作,只能被迫地接受男人亢奮地挺動。
男人扯著他的頭髮興奮地喊叫,越來越快的衝擊撞得他的下顎一陣發麻,當慾望終於吐出黏膩的熱液,避無可避的情況下他只能溫順地嚥下所有,沒辦法,他是個壞孩子嘛。
男人扯著他的臂膀逼他站起身,無力的雙腿好幾次都因為疲軟而下滑,些許濁色沾著臉龐,看起來有些純然和無辜。男人一邊叫罵著,一邊套弄自己醜惡的性器,要他張開嘴,然後對著他的臉和唇射出。
他聽話地將所有噴灑在臉上和胸口的液體吃下去,一抹一抹混著彼此的體液。
男人給予他肯定的答覆,一邊摸摸他的腦袋一邊撿起地面掉落的鈔票,他驚喜地抬起臉看著對方,宣洩過慾望的臉龐有些疲倦,男人摸了他的臉、又吻了吻他的鼻稍,告訴他在這邊別動。
等我回來。
他乖巧地坐著等,光溜溜的身體沒有遮蔽,很冷很冷,他卻只能抱著自己的胳臂和衣物的碎布條不敢亂動。他從白天等到夜晚,等來別的男人的侵犯、等來路人的冷眼旁觀。
有的男人會給他的錢,有的路人搶奪了那些錢,有的男人會親吻他,有的男人幫他上了藥又侵犯他,但是沒有人會摸摸他的頭,說他是好孩子,讓自己等著他回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