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冶風流,戴桃花,款款情,落哪方。
latest #34
亭下是誰?亭下是佳人,美人如仙,俏笑如畫,婀娜多姿,涼夏蒲扇慢搖,挨著笑,打著鬧,他爺彎起那雙眼,開出欣欣桃花,暗藏魅流,歡笑如昔。
「嬋娟,嬋娟呀,你說說呀--個把月時間,這宮裡傳得可精采,你怎麼就不同姊姊說說?」萩美人聲嗓仍軟,眾佳人中最貼近他,就讓他爺黏著伸手把玩萩美人縫著的香囊,工細心清,香囊刺得漂亮。
「能什麼,姊姊可知道的,宮裡不就是捕風捉影嗎?沒那些事的。」夢三爺呵呵發笑,說得談笑風聲,好似都僅是謠言,不礙什麼的,「只是病一場,哪天這些貧嘴的人說畫了天,爺有身孕或轉性從良諸如此類,爺再來逗逗姊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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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說的。」萩美人笑得開懷,纖指點點他爺的鼻尖,幾兜話聊過了又繞回,悄聲問過,「真沒那些事?」
「真沒,還真是的沒有。」他笑彎眸,涼涼搖扇,一旁的佳人早不知聊哪遠了,只有他的萩姊姊還掛心著,確實嘛,他爺被關在重華殿不得外出那時,萩美人還差人過來關心了。
「嬋娟你是知道的,皇上什麼都好,就是少了……人味兒。」講著姑娘家的臉都駝紅,他倒是看見了,萩美人捏著香囊的指尖搓磨緊張,說得不清不楚,但都掛到嘴邊的,總是猜得出七八成,「姊姊也沒多想什麼,真的沒有。」
他把玩在手上的涼扇唰的收整了,萩美人聽得一愣,抬起還嫣粉粉的臉蛋,夢三爺將扇端挑上萩美人尖細的下顎,好看呀佳人,「不成不成,姊姊若真得寵了哪還有時間陪爺呢。」
「你又捉弄人。」瞧他這不正經的模樣,萩美人才又展開笑顏,可是眼底閃爍的他何嘗不懂,甚至好似看多了,那種隱隱流光總是懷著春漾的人有,「你的病可是好全了?前幾日家裡人給我帶了幾樣補的過來,我讓人送去重華殿給你潤潤身?」
「怎麼,姊姊想把爺給滋肥了,好讓爺少些競爭性嗎?」呵呵歡笑,他夢三爺知道萩美人心好人品佳,就愛這般逗逗著,瞧,美人笑得可開懷,那手還蹭在他爺身上推打著。
「就愛不正經,那些日子沒有嬋娟可是無聊極了,下回你可別再病,次數繁了可是會落下病根子的。」
「鵑小主就不知道,你病了以後那幾宮可囂張了。」一個挨過來的佳人嘖嘖出聲,動作倒沒其他娘子細緻,反而像個野丫頭似的,雙手叉腰彎過身子,「刑貴人憑她侯家作主,赤焰焰的更勝以往,好似宮裡大小事情她說的老算。」
「前陣子那昭嬪可更誇張了,這不…聽說呀聽說,都把人家王爺栽了進來,人心隔肚皮,她肚皮正好薄透透的誰看不出滿黑水。」幾位佳人對話有興趣的,尖著耳聽,那還有幾個嘴管不住的就湊過來抱怨幾句,才真三姑六婆的。
「是呀是呀,哪人內務府能審審王爺的,您說是不?不過可惜呀,王爺這身不好,大家都免得沾上邊,睜一眼閉一眼的,就怕將來這事鬧上去,皇上知道了誰護著王爺--那可慘。」
「都怪鵑小主病得不是時候,這錯過好戲不打緊,可少了挫挫她們威風的好風頭。」咕噥跺腳的小家宮人,好似看戲不夠連他爺都要推上去演了,夢三爺彎著眸只管笑,搭都不搭一句。
「你們幾個散散,還給不給人喘喘氣呀。」萩美人笑著揮揮帕,驅著一窩蜂擁上來滿著周身的宮人,頭上金步搖才惹風飛揚珠蘇,「說得這樣,要害了嬋娟可怎麼?一張張嘴兒那麼厲害。」
「好姊姊又何必,這事總要人人分享才有趣兒,欸…爺正聽得興頭上呢。」他搧眼輕笑,給氣氛圓潤些,茶盞來了抹開又喝,才接著抬眼,「怎麼不說說靈喜妹子?最近可還受人欺負?」
「靈喜呀,靈喜妹子這兩三個月來都抱恙不出閣,不知是否那次跌水受怕至今還沒痊癒。都是御醫院的陳御醫去診脈的,兜上來也只說是身子虛需要調理…唉,嬋娟你上次也真是嚇壞她個姑娘家了,現在才知道要關心人的。」
他爺不忍俊笑,在那之後他可還見過靈喜一次,光溜溜的雨亭內,傳言身子虛的那位姑娘還騎到他爺腿上了,這麼樣個姑娘…嘖嘖,難道是想貪著哪個高貴的人去給她望幾眼了?作夢。
不過這麼兩三天聽下來,也沒有任何關於采衣的事兒,他可總算寬心些,采衣,洛采衣可是…他唯恐護之不及的人兒啊。幾句閒語聽下來,他也知道不過又是後宮鬥勁,幾個想當頭的比威風。
聽多了他爺也乏,陪笑一陣後就抽空鑽,漫步走,繞過幾處,夏天花開草綠盛,他信手摘了幾朵白花,回到重華殿在個松景盆上擺著。
松景盆在他寢宮窗邊小几上,長得翠綠好看,不過粗壯,但細緻美麗,綿綿延延,白花擺在盆上濕土,襯得乾淨高雅,旁邊一張華木椅子是他在寢內常坐的,靠著窗邊,常常坐著不知時辰。
「小茂子,你愛白花,爺就給你摘來了。」他擺得細心,一朵朵並列,好似真從土裡開出來的,小茂子以前曾經說過,這松盆高貴,自是很喜歡,哪年真當上月俸多些的公公職位,他可要好好存個年晌來添一盆自娛。
翠兒端茶進來,殿中大堂也沒見到他爺身影,尋著看夢三爺就坐在窗邊對盆,也知道主子是想故人了,沒說什麼就把茶水擱上邊,「主子,這茶降火,等等你調息完喝些對身體好的。」
翠兒娃兒是受旨可以留在重華殿重掌殿務了,可惜那些時日折磨得都瘦了一圈,他看了看,只管笑著拉過丫頭,「爺讓小廚房做了個肥雞,可剛才在御花園都吃撐了,你和娃兒帶那些下面的去分一分,沒吃完可不行。」
「又是肥雞!這幾日天天吃肥雞,主子你想把我和娃兒養成肥婆了!」翠兒一把捏上他腰肉,氣嘟嘟的,白白姑娘家就怕不夠標緻了,哪能受人家這般催食的,「都說我和娃兒好好的,就你,就你那副樣子--」
突然噤聲,翠兒發現自己說得過頭些,但還是一股氣的扁嘴,就被他拉著也不抽回手,視線凝在夢三爺摻著蒼白兩成的髮,雙眸水光盈盈的,「好好好,爺怕妳了,明兒起改吃肥鵝肥豬肥牛,好不好?」
「你還欺負人!」翠兒破涕大叫,伸手就要搥打他爺,夢三爺笑得可歡,脫了椅子就幾步快的在空敞宮殿裡跟翠兒追逐,氣得人家姑娘丫頭更是火冒三丈,「主子你就壞的!」
「翠兒,主子該調息了。」娃兒拿個香檀子進來,這兒不比傲雪後方的雪山天洞,降不了夢三爺體內蝕日劇轉帶來的熾熱,調息的時分可差池不了多少,娃兒把香檀子放在大堂側殿的浴池邊,浴池滿著涼水,翠兒聽著也收心的替他主子寬裳。
「你們先下去,把肥雞吃一吃,等等爺醒來可要看你們兩小嘴油光油光的。」他故作高姿,說著說著不忍又笑出聲,連娃兒都只得無奈搖首,拉著翠兒放下垂簾就離開側殿。
他浸入涼水中央,驟降的溫刺激,冷得他顫擻,閉眼緩緩催起蝕日內息,一股淡淡溫度開始遊走他的脈絡,在調養中逐漸升溫,騰著一身熱氣,將黏身的涼水渡著。
幾刻鐘過,一池涼水也被他宣染得溫暖,冉冉檀香,終到止時,他貪著想多練一些,卻被熱侵攻心,不由得停下調息睜眼。
「果真還是躁進不得啊…」
起身,他就要穿回單薄黑裳時,低頭見得那胸口上的五指印已淺,不免心頭一沉,好似那些風風雨雨如夢,早離他爺遠遠的。
他仍然是風流人間的夢三爺,桃開遍野,一顆心,除了洛采衣,仍然沒有落處。
「我又何嘗…會愛你、」雙目緊閉,皺著舒不開的眉。
「主子,時間到了你可有--」翠兒掀開簾子,就怕他爺賴皮著不肯停止調息,勉強了身子可不好,哪知一掀開簾就看到夢三爺繫穿腰帶的旖旎情景,這曖昧,丫頭不管看幾次都會臉紅。
「嘖嘖…還這般羞的,爺來瞧瞧妳小嘴兒可有油光?」他滿是如沐春風的笑容,伸手就要抓人,這回換翠兒在滿殿鑽跑著躲他又想捉弄人的主子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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