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投以求救的眼神看著旁邊的艾伯李斯特,卻被瞪了一眼之後得到「這是你自作自受」的答覆,只好繼續抱著一直咕嚕作響的肚子縮在位置上。
雖然難過,也不能怪罪艾伯。畢竟,正如艾伯所言,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這一天,身為教官弗雷特里西帶著爽朗笑容,宣佈令人振奮的消息:正在接受訓練的自己與其他訓練生們已經可以接受實地戰鬥演練的訓練-簡單來說就是可以在幾位前輩與教官的陪同之下,執行一些較為簡單的任務。
在教官的說明下,了解整個任務的內容,以及預估時間約莫在中午以前可以結束。暗自推測了一下時間,若是依照這樣的情況,即使自己任務結束後的務地點時把教官交代要預備著的便當吃完也無妨。只要回到聯隊後,翹掉任務結束後的檢討,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飽餐一頓-反正說是檢討,也是聽教官在那邊囉哩八唆,還不如翹掉去做更有意義的事。
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無視艾伯投過來責難的眼神,開開心心的把便當吃個精光。反正,早上因為稍微賴了下床,早餐吃得潦潦草草,肚子正餓得很。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原本任務只是要蒐集前輩們打倒渦過後地質與生態變化的資訊,沒想到遭遇整批魔物的襲擊,大大的延誤任務的進度,等到完成任務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而大夥經過一連串的戰鬥,早就飢腸轆轆,匆匆趕到前來接送回聯隊的運輸車上吃便當......
……一陣響亮的咕嚕聲打斷了自己的回想,才發現自己因為太過飢餓而走了神。盤算著照這情況下去,自己回到聯隊前一定會餓死,只好果斷的冒著會被教官責罵的風險離開座位,往前面的座位-也就是教官的位置走去。
很意外的,教官也沒有在吃便當。算了,這不重要,解決自己的肚子才是這次的首要任務。鼓起勇氣,拍了拍教官的肩膀,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教官教官、那個、我忘記帶便當......」
雖然撒了點小謊,但是總比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把便當吃掉得好。
因為被打斷了閱讀資料的節奏而挑起了眉,將注意力轉移看向一副可憐兮兮模樣的艾依查庫。
...真像是犬科動物啊。雖然不應該是做評論的時候,卻還是浮現了如此想法。
「那你只好跟隔壁借看一下了。」對於訓練生此時遇到的問題只能兩手一攤,表達出自己實在愛莫能助。因為此時搭載他們的運輸車並非熟識的駕駛,況且剛環視了一回,確認這是臨時前來支援的,並非固定使用的任務運輸車,所以半點糧食常備品都沒有。
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倒是真被自己找到一顆半融的糖。
但才拿出來就接收到對方鄙視的眼神。
看著那顆糖果,看起來一副要融不融的樣子,露出明顯鄙夷的表情。天知道放在教官的口袋裡多久了-要是教官有洗過衣服,那就更還是泡過肥皂水的-自己再怎麼餓,也不可能吃下去。
況且-不是自己要吐槽-便當是拿來吃的,不是拿來看的。要看,剛剛看艾伯的便當就已經看得夠了,還得到加速飢餓的成就。無奈的扶著自己的額頭,想著自己剛才究竟是哪根神經不太對,才會去找平常戰鬥強得沒話說,但是遇到瑣事還不如找他哥哥靠譜的教官求救啊?
「......所以教官呢?你沒吃便當,不如你的便當借我吃一下好了。」看著教官似乎被自己唾棄有些失望,只好勉強打起精神,開了開小玩笑-當然,能順便偷點飯菜來吃是最好的了。不料,話一出口,教官的眼神就遊移了起來,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你該不會也在出發時就把便當吃個精光吧?」
忙著質問教官,沒有注意到自己早已說溜嘴自己把便當吃掉的事實。
「誰像你一樣,我不過是因為急急忙忙出宿舍所以忘了帶便當。也不想想今天早上你們訓練生那是甚麼樣子。」說到這就有氣,不是自己小心眼或是太過嚴格。而是其他小隊長前來說什麼他的小隊都點完名了,自己那位置上還不見半個訓練生。
原本想說隊上至少有一兩個模範生會幫忙點個名管理一下,所以才打算悠哉地跟兄長共進早餐後再前去帶他們上運輸車就好。誰知道…算了、越生氣只不過讓自己更餓。
也不會因為動怒所以眼前就會出現愛心便當安撫自己,無奈的逕自拆開手中的糖果包裝紙將它塞入口中。
但才過沒幾秒便發覺這不是個好主意,別去追究糖果本身有沒有問題,光是嘴裡有些味道便刺激起腸胃更加飢渴。
「誰叫教官你自己也偷懶不自己點名,所以我們才想說時間沒有到可以繼續睡啊!」對於教官的指責,理直氣壯的頂回去。沒想到,這樣一爭吵更是飢餓了,抱著肚子思考著該怎麼辦。畢竟找教官求救這條路現在看來是條死路了。
推算了下運輸車回到聯隊的時間還要很久,而且就算馬上回到聯隊,尚未到開飯時間食堂裡也不會有食物...等等,這麼說來教官的處境也跟自己一樣了?他就不緊張嗎?
「算了,那不重要。倒是教官你肚子也很餓吧?回去之後又不能馬上吃飯,你是要吃什麼?」狐疑的看著似乎一點也不緊張的教官,想偷偷刺探對方的食物來源。
「吃伯恩哈德。」因為殘餘的體力也不多了,所以連回應話語都簡短起來。
不說自己房裡與辦公室的儲備糧食,自己的兄長在今日沒任務的情況下,百分之百會特地幫自己準備餐點。
比起眼前瀕臨餓死危機的艾依查庫,自己只要擔心伯恩準備太多而吃不完罷了。露出得意的模樣並伸出手朝那腦袋狠狠的揉上幾把。
「下次要學會阿,多準備一些儲備糧食、或是跟隊友打好關係。」趁機教育一下對方,當然有沒有用就無法肯定了。
聽完弗雷特里西的回答,瞬間有點後悔自己居然問了這麼蠢的問題,現在眼睛莫名的覺得有點痛。帶著帶著有些溫暖的眼神看著弗雷特里西-簡單來說,就是關愛-久久說不出話來。
直到察覺弗雷特里西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才搖了搖頭。「算了當我沒問。既然伯恩教官是男人也沒有教育小孩的問題了,你就慢慢享用吧。」
說著,就快速的跑回自己的坐位窩著,希望自己能熬到聯隊再偷偷問艾伯他那有沒有小點心之累的,或是翹掉檢討去找阿奇波爾多-記得那個大叔不知道為什麼總會有些小蛋糕。
「啊?什麼教育小孩…這小子餓到腦子都不清醒了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發言有什麼問題,只是對於那個艾依查庫居然會乖乖地跑回位子上而感到一絲不解。
不過算了,距離降落的時間也接近了。就算他想繼續說下去也還是會被趕回去坐好,畢竟自己可不想看到那金毛小鬼因為運輸車的顛簸而摔得七葷八素。這樣還得費力氣去照顧他,可划不來。
將背脊靠在椅上,閉起了眼稍作消息。至於那些文件…還是等一邊享用補充體力的餐點時再去消耗吧。聽著引擎聲作響,以及機械運轉的聲音不知不覺地睡了一會。等到自己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準備降落的時候。
終於熬到了運輸車降落的時刻,自己已經等不及要衝下去覓食了。方才在途中已經向艾伯確認過自己絕對不可能從他那得到任何的食物支援,現在只能去找自己唯一的出路-阿奇波爾多了。
在一旁的人員打開機門的那一瞬間,一馬當先的衝下車去接受檢查後,第一個衝出檢查門。由於腦子裡想的都是食物與食物還有食物,以至於完全沒看路而撞到了人。正在想究竟是哪個笨蛋擋住自己的去路,沒想到看到眼前的人瞬間傻眼。
那是伯恩哈德,也就是剛才弗雷特里西大聲宣告主權的那個人-看樣子,他是來接弗雷特里西的-,正狐疑的看著自己。因為剛才才討論到他,真的遇上正主了就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只好投以與剛才送給弗雷特里西一樣的溫暖眼神。
「好好保重身體,常常那樣很傷身子的。」握了一下伯恩哈德的手,才閃過身直往阿奇波爾多的辦公室跑去。
艾依查庫那令人摸不著的發言就連要發出疑問都來不及對方就一溜煙的跑不見蹤影,算了、那也不是自己該在意的事情。
提著兩人份的便當包裹走向那有些睡眼惺忪的兄弟,對方今天定是折騰,就連午餐都來不及帶走就匆匆離開想必已飢腸轆轆。
「餓了?」雖是疑問句但語氣中帶著幾分肯定,稍微提起手中物讓對方知曉他今天的食物下落。
「伯恩-我果然不能沒有你。」從工程師手中接回制服時看見對方走近,臉上漾起了笑容。開心地將分量不輕的餐盒雙手接過,那香味讓人瞬間恢復了精神,原本罷工的腦袋也重新運轉。不顧形象地用手探進盒中拎起一塊肉排塞入口中咀嚼,邊逃避著兄長不贊同的眼神邊東張西望。
「艾依那小子呢?不會餓昏在檢查室裡沒出來吧?」不是喊著餓嗎?怎麼有辦法溜的這麼快。
那樣的吃相很難看──類似這樣的責備話語也已放棄不說出口轉而嘆口氣。
「艾依查庫剛剛第一個出來的,看起來很急。」也對自己講了語焉不詳的話,真不知道是弗雷教的還是他本身的問題,有所保留的將其不說,僅僅告知了那訓練生的動向。
「很急啊…希望他不會飢不擇食。」舔過了指尖,然後看著半開的盒蓋下方那豐富的菜色像是在思索下一道要進攻哪道菜似的。當然不是真的在想這問題,而是內心的天使與惡魔拔河著,最終還是身為教官的職責稍稍佔了上風。
「我們去找他好嗎?」雖然這麼說著,眼中卻忍不住露出可惜的模樣。畢竟艾依查庫的食量自己還是清楚的。
對方那明顯的惋惜模樣真有些令人想笑,宛若是看著隻吃不著飼料的大型犬,忍不住伸手揉過弗雷的頭。
「就走吧,我那裡還有備用的食糧,吃不夠再拿出來就是。」
「嗯、走吧。」對於這樣日常的互動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只是朝對方笑了笑。回頭對於留在原地的訓練生稍作交待後便拉著兄長離開原地,在食堂、廚房等地方找了一圈,甚至到寢室中也不見那名孩子的身影。
「上哪去了…?」才這麼說著時,便聽見辦公室的方向傳出了奇怪的聲響。
扶著剛剛跌下來時撞到的額頭,左右搖晃腦帶想甩掉不知道是肚子太餓還是撞擊所造成的暈眩感。眨了眨眼看著室內滿目瘡痍-放著雜物的櫃子倒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放在上頭的杯具摔在地上碎成了碎片,裡面未喝完的飲品灑了一地。
這下糟糕了。原本只是因為去阿奇波爾多那尋找食物,卻發現他人並不在那裡,只好來教官這尋找食物。看著原本放在櫃子最上層、現在握在自己手上的罐子,真希望這罐子像自己所預想的那樣,是個裝餅乾的罐子,否則自己努力爬上櫃子之後跌個亂七八糟可就不值得了。
輕輕扭開罐子的頂蓋,啊,的確是裝餅乾的罐子......只要裡面的餅乾沒被吃完的話。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躺在罐底的餅乾碎屑,聊勝於無的全部灑進自己嘴裡,這才重新檢視自己造成的災害。
「嘖...要是教官知道就糟糕了...」快速轉了一下腦袋,以自己能夠的最快的速度把櫃子扶起、雜亂無張的把東西連同空無一物的餅乾罐塞進去。至於摔碎的杯子,自己可沒本事變回去,只能隨它躺在那裏。等一切都弄好之後,就只剩逃難了。
看著辦公室的門,很好,是開著的。三步併作兩步的往外跑,眼看自己就能逃出生天.......
「碰!」再一次的摔倒在地上。這次不是爬櫃子,而是撞到了東西。這就奇怪了,明明門是開著,而且這觸感,軟軟的不像門......等一下!軟軟的?軟軟的!微微抬起頭,看到的是一雙藍藍的腳,瞬間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啊哈哈哈......教官你回來啦......」
「怎麼回事…。」突然被撞了一下後穩住身子,一低頭就瞧見艾依查庫跌坐在地上而挑起眉想伸手去扶起他。但進入視線中的情景讓自己停下了動作,手一抖差點連掌中的便當都掉落地面。
自己的辦公室並不整齊,以兄長的話來說會被歸類在雜亂。但就算再怎麼誇張,也絕對不會是眼前這種地震、或是暴動過後的情景。
眼角瞄見在地毯上的陶瓷碎片,那是如此熟悉而像是兄長之前送給自己,而珍惜著使用的茶具。
「……小艾依。」
眼前的景象活像是經歷過一場浩劫一般慘烈,該好好陳列在櫃上的書籍雜亂無章的塞在那兒,地面還能看見不少紙屑紙團,更引人注意的是那已碎裂片片的陶瓷……而罪魁禍首應是現在跌坐在地面的金髮少年,自家兄弟的臉色早已是瀕臨崩潰的難看。
「嗚嗚嗚嗚呃呃呃呃.....」面對臉色鐵青還不斷逼近的兩個人,緊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自己完全沒有料想到弗雷特里西會這麼快回來。
明明記得他在運輸車上時信誓旦旦的說他要、咳恩、伯恩哈德,這樣少說也要一兩個小時才會收工......「嗚嗚嗚啊教官你怎麼吃伯恩教官吃這麼快啦!阿貝爾跟我說至少要一兩個小時都是騙人的啦嗚嗚嗚嗚嗚.....」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到底有錯什麼,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嗚嗚嗚沒有餅乾啦!都是阿奇波爾多的錯啦...」
……慢著。
「艾依查庫,你剛說什麼?」開始懷疑是否自己對於那混著哀號的聲音辨別有所錯誤,那詭異的言論是怎麼回事?先不論阿貝爾教了些什麼,但怎麼會有弗雷吃自己的這件事情產生?得好好問清楚才是。
「嗚?我剛剛說是阿奇波爾多....啊不是阿奇波爾多、那阿、阿、阿貝爾...」一連串的哀嚎突然的被打斷,完全忘了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仔細回想,剛剛有提到的人名大概就是阿奇波爾多...難道是阿貝爾?歪著頭看著伯恩哈德的表情,似乎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更是用力的思考究竟方才講了什麼讓伯恩教官如此震驚...啊,該不會是那個?「教官沒吃伯恩教官?可是教官自己說要吃...」眨了眨眼,望著表情有些微妙的兩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是阿貝爾還是阿奇波爾多還是阿奇貝爾多?」氣極反笑,牢牢地拎住眼前小鬼的領子。
吃掉伯恩哈德?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觀念…嗯?滿是怒火的腦袋中忽然閃過了一件事而讓思緒稍稍冷靜下來。吃…吃掉伯恩哈德…帶來的便當。不會是這省略句上出了問題吧?
視線盯著艾依查庫,卻已經無奈地不知該從何說起。「你的腦袋裡到底都被灌輸了什麼啊?」
「報告教官!我不認識阿奇貝爾多!」晃了晃騰空的雙腳,希望能夠從教官手中掙脫。
「嗚嗚啊都是阿貝爾教我的啦!他說吃掉對方就是......」解釋了一大堆關於從阿貝爾那聽來的不知道算不算常識的常識......應該不算是常識,因為兩位教官的臉色似乎越來越難看了。
最後,終於成功的讓雙腳踏在地板上,一個踉蹌才站穩。站穩後,理直氣壯的看著弗雷特里西。「是你自己說你要吃伯恩教官的!我才沒有理解錯!」
「我拒絕跟笨蛋說話。」甩頭裝死當自己是某種會把腦袋塞到沙堆裡的鳥類。雖然這不應該是教官跟訓練生的對話方式,但自己真的有些無話可說。
......不對,即使自己說要吃了伯恩哈德這件事成立,也不代表艾依查庫可以拆了一名教官的辦公室。有了堅定的立場而準備再說教時,察覺了伯恩的視線而回望。
對於兩方在爭吵的內容是關於自己還是如此荒謬時胃就感到一陣抽痛,如果艾依查庫是笨蛋,那麼弗雷也差不多是同等級的傻了吧,所謂的五十步笑百步也不過如此。
「我很正常的教導他們!是這群小鬼自己歪了。」聽見兄長那語尾上揚的詢問句時,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無辜。好好的一句話自己根本沒想太多,誰知道竟會被艾依查庫曲解。
「伯恩哈德你不要看這小子這臉蛋看起來這麼純良,他根本就是個闖禍精。」雙手,捏著艾依那白嫩的臉頰,像是要證明對方就是自己口中的小惡魔。
弗雷揉捏著那訓練生的臉頰活像是兩個同齡的孩子在爭吵一般,沉悶的落地聲響起,食物的香氣及其慘澹在地面混於一起的模樣讓三人都沉默下來。
這蠢弟弟為了教訓人連手上拿著那便當都會忘記麼?此刻就連頭都開始泛疼了起來。
「弗雷特里西,你也差不了多少。」
「啊啊啊─」一時連話都說不好,畢竟生氣過後肚子正加倍抗議著。連忙丟下艾依查庫就彎腰將袋子連同飯盒撿起,幸好只是上面沒蓋牢的灑落,下面的還安然無恙。
「這下子能吃的更少了...我到底為什麼要來找你這小鬼,應該讓你自生自滅才是。」一臉哀怨的看著手裏倖存的食物說著。
「食物!」原本已經餓到一個昏天暗地的程度了,在爬上櫃子之後與弗雷特里西鬧一鬧,現在更是感覺自己的肚皮快要貼到脊椎骨了。看到弗雷特里西手上握著的便當,一下子忘記自己才拆了教官的辦公室,一下子撲了上去,抓住弗雷特里西的衣角。
不過,身高差這種東西可是在這種時候發揮的淋漓盡致,眼巴巴的看著弗雷特里西手上的食物,卻怎麼樣也搆不著,有些氣餒的泛著淚光。「便當......」
「不給你吃-!」雖然自己是為了給對方吃才來的,但此時實在覺得太過便宜艾依查庫。應該要叫他好好的將一團亂的辦公室打掃乾淨,然後自己坐在旁邊吃給他看,叫這小鬼能看不能吃才是。
不過這想法非常幼稚,在伯恩朝自己投來的視線中似乎可以清楚地讀出這樣的訊息。
明明是為人教官的身分卻還是如此的長不大麼……但弗雷接下來的可預知的做法幼稚歸幼稚,不過自己也能夠認同某部份──要知道自己犯下了什麼錯誤才是。
「艾依查庫,想要有東西吃就把自己弄亂的辦公室整理乾淨,弗雷、你也是,把掉落的飯菜收拾乾淨。」看著那明顯就是不願意的兩張臉,抬起雙手環於胸口冷冷的看著兩人。
「不准有異議,馬上動作。」
「誒!?」皺著眉頭看著看得到吃不到的便當,本來想反駁現在很餓沒辦法整理諸如此類的話,但是看到伯恩哈德的表情也嚇得瞬間沒了脾氣。
嘟著嘴,走到被自己打破的杯子殘骸邊,打算把較大的碎片撿起來。至於灑出來的茶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欸欸欸!不要用手撿,割傷怎麼辦。」才拿紙巾回來就看到讓人頭疼的場景,無奈的把人轟到伯恩哈徳身旁。認命的彎下腰開始打掃一片狼籍的辦公室,那表情要說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不過手上的動作倒是十分快速且確實,原因無它─早點結束就有得吃。來自伯恩哈徳的準則。
看著獨自認命打掃的弗雷以及被趕到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艾依查庫感到有些無奈,真不知該說是過於相像還是一樣的笨。
抿唇思慮盤算再從自己的辦公室裡頭拿些糧食過來,那時他們應該也清掃完畢了,打定主意以後轉身走出那慘烈的現場。
看了看回頭走出辦公室的伯恩哈德,再看了看無奈自行整理辦公室的弗雷特里西,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辦公室是自己砸的-雖然自己內心堅持那是場意外-不幫忙做點事覺得很過意不去。
低著頭,重新走回弗雷特里西身邊,拉了拉他後頸部的大衣領子。「教官教官,那我可以做什麼?」
「喂喂,這樣拉住很不舒服。」雖然是個小鬼,但艾依查庫絕對跟纖細扯不上邊。吵吵鬧鬧的...不知道該丟可回收還是不可回收。認真的思考起不合理的選擇,但最後只是搖了搖頭,站起身把那小子以拋物線丟到沙發上頭。
「安靜、不要動、假裝自己是隻狗娃娃就好了。」
「可是、」被扔到沙發上後,還是堅持想要跑到教官身邊幫教官的忙,但是在踩到教官的外套下擺、兩個人都跌了個狗吃屎後,再度被扔回沙發上後,決定還是乖乖待著等弗雷特里西整理好他的辦公室。
可能是自己的破壞力太強整理需要很長的時間,又加上餓著肚子容易感到疲倦,看著弗雷特里西忙進忙出,不知不覺的就靠在沙發的扶手上,漸漸失去意識。
「喂喂喂─艾依。」好不容易將廢墟整理到勉強能達到及格邊緣的程度後便擦乾了手回到沙發旁,看到對方睡著的模樣有些意外卻又似乎理所當然。要不是得收拾殘局,自己也想吃吃睡睡啊。
「希望你不是餓昏,那我也沒轍。」便當被伯恩拿走了,自己一時也無事可做。於是也在沙發上佔了個位置,將背部靠在柔軟的布料上頭,腦袋一歪也睡了過去。
到自己辦公室以後便先將手上已不能食用的便當盒擺到桌面打算晚點再來處理,那兩個食量應該相當的驚人,但現在廚房應該沒辦法再取得多餘的糧食,自己辦公室存放的乾糧應該夠他們墊胃撐到晚餐。
拿著數包糧食走回弗雷的辦公室,一進到裡頭便看見兩個倒在沙發上頭熟睡的模樣。
感覺臉頰被捏了捏便下意識的移動身軀,模糊之間似乎靠到一個溫暖的懷中而滿足的擁懷輕蹭,將那低喚拋之腦後。
但耳旁逐漸傳來少許吵鬧,有些不悅的半睜開眼而望進那沉著蒼綠。
不經思考的收緊雙臂讓伯恩哈徳幾乎跌在自己懷中。同時聽見一聲驚呼,這才想起沙發另一頭還有一隻訓練生的存在。
本想叫醒對方卻反被拉上沙發險些撞著艾依查庫,拿穩手中的乾糧重新輕拍過弗雷的臉頰。
「醒醒,我帶東西來給你們吃。」
「......我可以考慮帶著糧食回宿舍自己吃你們兩個繼續嗎?」睡得正沉,被突如其來的騷動所驚擾而睜開眼睛,卻看到兩個大男人糾纏在一起,實在是......有點想把眼睛遮住免得二度傷害。
才剛說完話,腦袋就被敲了一記,只好一臉無辜的看著還舉著拳頭的弗雷特里西。「所以我可以吃嗎?肚子快餓扁了...」
「如果你用可愛的語氣懇求的話,或許會考慮你所提出的提議?」瞇起眼伸手摟著自家兄長的腰,將臉靠在對方胸膛上,仰頭望向伯恩哈德然後勾起嘴角。
以應對訓練生截然不同的語氣開口。「伯恩我餓了─」
「餓了還不放開?」像是模仿方才他對艾依查庫所做的動作一般抬手輕敲過他頭,退開來站穩於地面將手上的乾糧平分到兩人手上,「下不為例。」即便兩人都已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是不忘出聲叮囑。
對弗雷特里西吐了吐舌頭,接過手上的乾糧開心的說了聲「謝謝伯恩教官」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啊啊,果然飢餓是最好的調味料,連乾糧都可以如此美味......雖然平常都照樣偷偷把艾伯李斯特的乾糧瓜分掉一半也不嫌難吃就是了。
在咀嚼糧食的過程中,忽然瞥見窗外的景色。天黑了,這就代表...「教官!可以開飯了!」滿臉欣喜的看著兩位教官,迎來的卻是兩張無奈的臉。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只好疑惑的歪了歪頭。
「先去洗洗自己吧髒兮兮的小艾依,等你出來就真的有得吃了。」現在當然還不是晚餐時間,為了避免艾依查庫跑去廚房搗亂,果然還是找點事讓他轉移注意力才好。
三兩下解決手中的食物,然後在兄長的注視下乖巧地拿出手巾擦拭手上沾上的餅乾屑。畢竟自己可不想再累得半死的情況下還得將地板重新擦拭一遍。
有些無言的看著那明明才剛吃東西下一秒卻又喊著要吃飯,該說是年輕氣盛所以特別容易飢餓麼……不,這應是屬於特例才是。
「回去吧,我想艾伯李斯特應該也在開始找你了。」想起那名與他關係不錯的黑髮的少年出聲提醒道,也省的繼續留在這又會製造出什麼亂子。
「啊!對喔、艾伯…」一心只想著吃,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伙伴。想想已經在教官這浪費了許多時間,不快點去找他們,天知道阿貝爾那個混蛋又會拿這事笑話自己多久。
迅速的將落在身上的餅乾屑撿拾乾淨,全數塞進嘴裡,才跳下椅子,迅速的跑出弗雷特里西的辦公室。走前還不忘挑釁弗雷特里西。「慢吞吞的教官!我要把你的晚餐通通吃光!」
「誰慢吞吞啊-這小子…」在伯恩哈德的視線下收回那揮舞的拳頭,然後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將手交叉在胸前。但不可否認的,那一點小餅乾還真填不了什麼肚子。
「我是不是應該先去搶劫一下廚房,避免那小子真把我的晚餐吃光光?」認真地思考起這件事的可行性。
「別說蠢話了。」自家弟弟從以前到現在還真是沒什麼改變,雖說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便是。「就算真的被吃光了,我的可以給你。」自己明天沒有任務並不需要吃太飽,可弗雷就不一樣了,要管教那群精力旺盛的訓練生們需要好好的養精蓄銳。
「伯恩哈德你才需要多吃一點,臉都凹成這樣子了。」雖然明白只是笑話,卻還是板起臉來。畢竟兄長的身體狀況可比自己沒吃飽重要多了。「放心吧,吃不夠的話我會去搶劫阿奇波爾多的。」認真、嚴肅、堅定地回應。
「呵,知道了。」對於弗雷那臉似乎等等就會這樣實行的樣子不禁失笑,眼角餘光瞥見鐘上的時間也該是前去食堂的用餐時間──若再晚些恐怕方才說的假設都會成現實,而最不希望發生的人恐怕會是阿奇波爾多。
「走吧。」
「嗯-!」
又是這樣的日常,在那並肩而行中體會到那絲安逸,並在兄長的縱容下獲得面對一切紛擾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