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今天會不會遇到野貓,一邊散步來到後山,遠遠看到有個學生手上拿著甚麼東西,貓嗎?
一邊想著走近,等到看清楚那是被開腸破肚的玩偶後,有些震驚。
好像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響,好奇的抬頭、看見一位藍髮的學生。「你好啊!」
開心的打招呼,拿著美工刀和娃娃起身,「你是蒼宮同學對吧?來後山玩的嗎?今天天氣很好呢!」也不管對方是否認識自己就直接這樣說,開心的用拿著娃娃的手揮了揮。
「...你怎麼知道我?」心情複雜的看著對方手裡的娃娃。
「嗯?因為我們是同學啊,在課堂上見過幾次的喔。」笑著走近對方,像手上拿的是普通的娃娃似的。
課堂上見過?不過幾乎都在睡覺,所以才沒印象吧。「啊抱歉,因為我一直都趴著睡覺所以不知道你是誰...」這傢伙剛才是用美工刀來戳那隻娃娃嗎...貓欸....
「不會啦~我認得就好啦,我叫京寺 緒乃,請多指教。」自然的和對方自我介紹,發現對方的視線似乎一直望向貓咪娃娃,「它很可愛吧。」笑著舉起肚子被剖開的玩偶。
「對吧~」開心的看看手上的娃娃,另一手轉著美工刀,接著突然抬頭盯著對方的臉。
「?我的臉上沾到了甚麼嗎?」摸摸臉頰,應該沒沾到髒東西吧?剛剛在洗手間也照過鏡子了啊。
搖了搖頭,「沒有喔,只是在看蒼宮同學你的眼睛…」接著露出燦爛且帶點興奮的笑容,「你的眼睛很漂亮呢!要是死了以後可以讓我挖出來做防腐處理嗎?我會完美保存的喔!活著少了眼睛太不方便了,所以死了再說吧,可以嗎?」用像在稱讚『你長的很好看』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也的確是在稱讚對方。
「...謝謝,神前好像也說過我的眼睛好看。」總之裝死當作沒聽到『死掉之後讓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當收藏品吧』的發言就對了,沒錯我甚麼都沒聽到。
「曉也說過啊?對吧對吧!很漂亮呢!你和曉經常在一起行動吧?感情真好,令人羨慕呢!」開心的拍了下手,沒意識到手裡拿著的是能夠當成凶器的美工刀。「那、剛才說的,蒼宮同學願意嗎?死了以後就不會痛了,所以應該沒關係吧?我真的會妥善保存的!會保持完好的喔!」微笑著認真和對方保證,沒注意自己的笑容是那樣令人感到詭異。
「呃...因為我跟他是青梅竹馬,而且我跟其他人也不熟,確實比較常跟他混在一起。」這傢伙怎麼連美高刀的刀刃都還沒收起來啊?這樣也太危險了吧...
依舊忽略後面那句話,裝作沒聽見,要是認真回答就輸了。
「青梅竹馬?真好呢,我在這裡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呢──雖然後來是認識了一些人啦。」以前的確也有個認識很久的人…那算是青梅竹馬嗎?好像又不是…這麼說來,好像又忘了些什麼事?嘛、總會想到的,現在比較想要的還是…「所以可以嗎?眼睛。」朝蒼宮同學走近了幾步。
「呃......雖然死掉之後身體被拿去燒了埋了還是器官捐贈我都無所謂啦,可是...」往後退幾步。
「無所謂的話是指可以嗎!」忽略對方後面似乎還想說什麼,開心的湊近對方、握住對方的雙手,「我會好好保存的!會好好的放進福馬林裡面喔!」
「等、我還沒答應啊!」試著抽回自己的手,「而且我的眼睛也沒有好到讓你想保存吧?世界上一定還有更漂亮的眼睛!」
緊抓著蒼宮同學的手,不讓人抽回。「世界上啊,那不就還要再找嗎?眼前不就有位眼睛漂亮的同學了。」還要費時間找,有的也不一定拿的到,很麻煩不是嗎?偏頭想著。「其實死了以後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屍體到底被怎麼樣了呢。」開心的笑了下。
「我、我的眼睛其實也沒有多漂亮啊哈哈哈,是很普通的眼睛!」這個人不會跟著我直到我死掉為止,然後再來偷偷挖我的眼睛吧?
「每個人審美觀不同,請不要這麼沒自信!」認真的回應對方,似乎沒聽出對方是故意這樣講。
不,我並沒有對自己的眼睛自卑啊。
「那、你說我的眼睛是哪裡值得你這麼想要收藏啊?沒有吧?」
「漂亮啊,我喜歡這樣的藍色,而且蒼宮同學不陰沉,所以很有活力的感覺,眼睛。」微笑回答對方,越看越覺得蒼宮同學的眼睛很好看呢,真的好想拿走喔,可以放在房間裝飾嗎?哇、那樣感覺好棒喔!
「為甚麼突然覺得我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有價值的感覺啊...」一陣無力,完了,原本打算隨便敷衍帶過的,可是這個人根本就很執著眼睛的話題啊...
「怎麼會呢?整個人都很有價值啊,只是我特別喜歡眼睛!啊……」像是想到什麼了,於是便放開蒼宮同學的手,「不過,感覺蒼宮同學死後啊,整個身體都會被曉保存來呢,既然是青梅竹馬,那我還是別搶好了。」略為沮喪的直盯著蒼宮同學的眼睛。
「什、甚麼?」現在是流行把別人的屍體保存起來嗎!?
「嗯?不是嗎?總覺得好像會嘛。」偏頭疑問的說道,曉感覺就是會好好保存蒼宮同學的嘛。
「應該不會吧!?」再怎麼說屍體這種東西應該不會有人沒事拿去保存或是泡福馬林裡當作觀賞用裝飾啊!
「欸?不會啊?你想像一下曉抱著你的屍體或是在觀賞你的屍體…看吧,沒有違和感呢。」稍微想像一下畫面…好像挺正常的?不知為何。
啊好像挺沒有違和感呢...不對,我不可以被這個人左右我的思考!「這只是想像,神前不一定會做這種事啊!他本人也沒說過這種話!」
「會不會做現在又還沒死,怎麼會知道?再說沒說過那種話不代表沒想過嘛。」欸?我是不是無意間毀了曉的一些形象了?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這樣想,所以要原諒我喔!曉。
雖然神前是個變態,但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雖然那傢伙的腦子思想怪怪的,不過大概不會做這種事吧...?怎麼辦...越想越不對啊...
把京寺放在一旁,自己反倒開始陷入煩惱中。
散步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了在後山的哲也和緒乃不知道在聊什麼,「真是奇怪的組合。」這麼說著便向兩人走去。「你們在聊什麼呢……緒乃你拿著刀做什麼…」
「啊,曉~我剛才在跟娃娃玩,剛好遇見蒼宮同學。」聽見聲音轉過頭開心的揮舞著拿美工刀的那隻手,「我們剛好聊到你喔,關於眼睛和屍體保存方面!」
「神前…」糟糕,沒辦法正眼看他了。 撇開視線「是啊…正好聊到你…」
「…為甚屍體保存會提到我啊…」忍不住按太陽穴。多半又說了些關於我的奇怪的話吧,哲也一心虛就會移開視線。「哲也…不要亂想像喔」輕彈了一下哲也的額頭。
「好痛。」揉揉額頭, 「因為京寺突然一直說想要我的眼睛,還說什麼眼睛很漂亮等我死了要挖出來啥的,接著又說你會保留我完整的屍體…」
「叫我緒乃就好啦。」露出愉快的笑容,「因為蒼宮同學的眼睛很漂亮啊,真的會讓人想保存起來呢,不過總覺得蒼宮同學的屍體會是曉的,所以只能傷心的放棄囉。」毫不在意的說著,並抱著手上的貓咪娃娃。
「……」雖然大概猜的到緒乃不會說什麼正常話題,但是這也有點太超出了。「是啊我一定會好好保存哲也的屍體的,什麼的…當然是騙你的。真是的,不要開這種玩笑喔,緒乃~」雖然是笑著說的,手卻擺上了槍套。
「啊哈哈哈,曉不喜歡這種話題嗎?既然不喜歡那我就不說囉,因為我很喜歡曉啊,啊、我也很喜歡蒼宮同學喔!」開心的笑著,對於對方的動作並沒有絲毫畏懼,依舊自然的抱著娃娃,轉了下美工刀收回刀片後將它放回口袋,「哈哈,像這樣的情況我應該要離開嗎?對了、曉的眼睛也很漂亮喔,我也很喜歡,不過你們的眼睛似乎都不能給我,真難過──開玩笑的,嘛、算了,又不是不拿到會死。」看著曉指著自己的右眼。
「其實硬要說,我死掉以後確實是可以給你我的眼睛啦…不過前提是不可以為了這個而故意幹掉我啊。」仔細想想反正死掉之後屍體怎樣都沒差,反正死了嘛我也沒任何損失。
「…要進行到何時啊這個話題…」有點無語地按了按太陽穴,「去吃東西吧,哲也…」說著牽過了哲也的手腕。
「要走啦?感情真好呢──那就掰掰啦~」笑著向兩人揮手,道別後也不管兩人是否還沒離開,自己就先掐著娃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