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上的練習早就結束了,但自己現在並沒有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原本屬於這間教室的老師的座位,面向窗,眼睛被夕陽照的有些痛…
「喜多…?我怎麼會在這裡?」意識還是有點模糊,從腦袋中搜尋睡著前的記憶。
「剛才……我記得我應該是在球場才對?」記不起來,也只有問人最直接。
「老師說,你是睡眠不足加血壓太低所以昏倒的。」意思是應該是過度疲勞?
轉過身面向病床上的人,皮革的大椅子上有自己的書包和對方的書包。
「噢…」隨意的應了一聲。意思是說自己暈倒了吧?感覺好像很遜的樣子。
「我睡了很久?」過份的安靜,總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
「嗯…」偏頭看向牆上的掛鐘「大概有30分鐘了。」這還不包含移動到保健室前的那段…
「那練習呢?還要繼續嗎?」勉強撐起身體下床。總不能像個病患般一直躺在床上偷懶吧?
「啊…說到練習…」突然想到,在其他隊員把人搬出社辦的時候,監督好像說了…「居然昏倒了,看來我給隼總的訓練真的太不夠了。」一字不差。
「那監督…哼!誰希罕她給的練習了?別忘了我只是屬於第五部的,我怎樣那傢伙也管不著。」穿回鞋子,有些搖晃的想走去拿回自己的書包。
「你現在是在天河原,不是第五部門。」多少都因為剛才的那些話感到不舒服…身為隊友都那麼久了,卻還是沒得到承認…
「是哦?我倒覺得…!」頭暈的感覺突然又襲過來,扶著額靠在門邊休息。
「總之…,要是監督覺得我練習不足那就別在首發名單上填我的名字啊。」
「別為難我,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獅子搏兔尚使全力,就算只是普通的練習賽也不能鬆懈。少了一名主力,就多一分輸掉的可能——「怎麼?還沒辦法走?」兩個人擠在門口處,只不過其中有人貌似又快要昏倒了...
「小的那敢為難隊長大人了?」輕甩甩頭讓腦袋清醒一些。「要是能夠走我該早就不在這裡了吧?隊長大人。」身體的狀況嚴重不佳,嘴巴也變得比平常更壞。
「我想也是…。」說著,手臂同時穿過對方的掖下。「先湊合著吧?不然等等學校要關門了。」
「…要去哪?」有些茫然的望向喜多,就這樣被對方挽著走。
「放學了不回家,你還想去哪?」難得看到平時利索的學弟腦袋當機…難得的有點可愛。
「……」是沒錯,可是回家還是在保健室有差嗎?還不只是躺在床上而已?「……所以是勞煩了隊長大人送我回家嗎?」如果是,這樣倒不壞。
「難道你有能力自己回去?」用問句丟回,誰會相信連站都站不好的人,能有辦法獨自走路?
幸好學校很貼心的把保健室設在一樓,不用費太多時間,兩人就步出校園了…
「大不了在保健室過一晚而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被人帶到校門前。
「………麻煩了。」別開了頭,自言自語的輕聲嘀咕。
「嗯?你說什麼?」笑著,貌似什麼都沒聽到。
天空變成了柔和的橘黃色,能在這時走在沒什麼吵雜聲的校區…也挺不錯的。
「我說大不了在保健室過一晚而已。」擅自把句字刪掉了,一路上也安靜的走著。這樣的寧靜也不錯,意識跟身體狀況在回到家門前已經回復了不少。
「……恭喜你,任務完成了。」想跟對方好好道謝,可是嘴巴吐出的卻依然是令人覺得刺耳的話語。
「等等記得好好休息,這幾天的練習也先暫停…」想想,還有什麼沒說的…「放心,是我跟監督提議的。不用擔心是被踢隊—」居然以為是被踢了,還緊張成這樣、哈哈。
「哼…最好把我退隊省得麻煩。」的確剛聽到不用練習是有那麼一點點失落。畢竟……足球還是自己所喜愛的東西。
「對了隊長大人,可以再幫個忙嗎?」站在家門前卻遲遲未把大門打開。
「嗯,在我所及的範圍之內的話。」微微偏頭,疑惑的望去。
「能當一下陪客一起吃飯嗎?叫外送最少兩客才送貨。」想了下,隨便的編了個藉口。能再暫時相處多一會嗎?
「噗…」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原來只是這樣嗎?「行,那就不客氣打擾囉——」
「只是今天我沒那個力氣去做飯而已。」無意間避開了對方的視線。把大門打開,領著人到客廳。
「哦?原來你會做飯?」帶著好奇的眼神看著四周。因為是一個人住,所以造就這樣獨立的個性?房子內幾乎看不出雜亂。
「自己一個人住,不會做飯難道有傭人幫忙做嗎?」總覺得對方那發現新大陸的好奇笑容令自己有點不自在,故意像看白痴般的眼神白了喜多一眼,藉此掩飾臉頰微微發燙的事實。
沒有回話,仍是好奇的張望四 ——「對了,頭還會很暈?」剛才在門口磨蹭很久的樣子?
「嗯…還好。」隨意的坐在沙發上,輕拍拍身邊的位置。
「怎樣?需要在這裡進行大冒險嗎?」看見喜多那好奇都寫在臉上的樣子,意外的覺得喜多……有些可愛。
「你是說是都做了些什麼,把自己搞到昏倒?」平常明明都很有精神的?
突然,看見對方眼下的青黑…
「沒什麼,就正常的練習而已。」回望,卻發現對方直直盯住自己的臉。
「我的臉有這麼好看嗎?」該不會被發現吧?眼底下的黑眼圈應該已經被厚厚的化妝底霜遮蓋了才對…
「這裡…」指尖點上對方眼角下的一處「都有黑色了。」責怪的眼神,語氣中也帶了點怒。是課業?還是有其他事情?
「欸?」被發現了啊?錯愕了一下,隨即又變回平常的樣子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
「要是說,因為想你想太多所以失眠了,相信嗎?喜多。」稍稍使力一扯,把人拉近進了懷裡。半帶開玩笑的抱緊在被驚嚇的人兒。
「別鬧了、」臉上閃過一絲的紅,但那絕對是被嚇出來的!絕對是!
想也沒想就要從對方身上起來。
「沒在鬧呢。」扣緊了腰身,不想讓對方就此離開。
「我可是很認真的耶喜多。所以,你還沒回答我呢,相、信、嗎?」認真的盯著那不知所措的臉龐,突然有種想親上去的錯覺。
「鬼才相信!」兩人的關係最多就是隊友,莫名的聽到這種話,任誰都不會相信的吧!?
「好吧…」沒有太大的失落感,可是就是不肯放手。
「只是最近晚上都得回去第五部而已。」沒隱瞞也沒特別說明,手不自覺的撫上了那微紅的臉頰。
「還要回去?為什麼?」就算是第五部門,也不會讓一個中學生過著早出晚歸的生活…更和何況還是運動員?
「回去玩啊。」笑意盈盈的繼續輕撫那柔軟的臉龐把話帶過,沒打算把真相完整的告訴對方。
「怎樣?怕我哪天突然不見了嗎?」
「你要是突然離開,會帶給大家很多困擾的!」說著同時,抓住那亂摸的手。臉都被摸的癢了!
「給大家而已嗎?那你呢。」任對方拉住自己的手,收斂起那開玩笑的表情,認真的想知道答案。
「當然會很麻煩!先不說這次你突然昏倒,害得整個練習的節奏亂成一團……」話語頓住,因為面前的人正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是我說錯什麼話嗎?
「所以就只是為你帶來困擾的意思嗎?」手……鬆開了,苦澀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不過自己清楚知道至少臉上的表情還是平靜的。
「呃…也不是說會很困擾、」該怎麼說……「就是…會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之類的這樣?」想來想去也就這麼幾個說法,這樣說有比較好吧?
「真心話?」看著對方那一臉為難的表情,大概也知道喜多只是想把話說的好聽一點。
「要是我不是種子…不,還是沒什麼了。該是時候去叫外賣了。」竟然會想問要是自己不是種子喜多還會不會在意自己這種蠢問題,腦袋果然被累昏了。
「沒什麼,反正種子要替代也多的是……該點吃的了吧?」把重點的東西小聲的帶過,將手邊的外賣傳單塞到喜多手上。
「……」沉默,當聽到對方說那種不看重自己的話後——「嗯…我都可以。」
「沒特別想吃的?」再次湊近了對方身邊,一起看著傳單。「還是說你想親自做給我吃?」也不想把對方一直牽扯進那沈重的話題,隨意的轉移話題。
「難道說喜多不會做菜?」笑了笑,伸手再次把人抱住。抱起來意外地軟軟的不想放手。
「我會。」幹嘛突然抱過來?不習慣的想扭開ー「你…」
「讓病患抱一下不會少塊肉吧?」帶點霸道的的把人抱緊,卻沒有再強行做出什麼舉動。大概就只是想…好好的抱一下。
「噢…」好吧,病人最大。回神後,繼續研究眼前的傳單…老實說上面的東西,真的無法讓自己挑起胃口。
「…沒想吃的嗎?」把頭窩向喜多的頸邊輕蹭,小聲的呢喃。「我已經想到要吃什麼了啊…」
「嗯...那我跟你吃一樣的?」縮起頸子,說道。好癢...
「你確定?我想吃的是……你哦。」借勢把人壓下,笑意盈盈的在還在呆愣的臉上印上唇印。
「...。」聽完對方說的那些話,眉頭逐漸蹙起。而當察覺到唇上擦過的溫度是何物時,瞬間呈呆滯狀態...
「嗯…」貪戀的再覆上柔軟的唇瓣。當那還在呆滯人的回神過來後大概會賞自己一個耳光吧?
現在是...眼前是學弟放大數倍的臉,而她現在正在...?「你做什麼!?」奮力推開面前的人。不對了,完全不對了。
「在吃你。」重新把人壓制好,空出一隻手撫上對方的臉頰,認真的說著。
「你在開玩笑。」現在雙手被壓在頭頂上完全動不了,整個人處於下風狀態...「別鬧了。」
「是不是在鬧,你知道的。不是嗎?」手指沿著臉頰滑落到頸子,單手慢慢的把校服的扣子解開。
「夠了,快放開我!」再繼續下去肯定會出事。身體沒停止過的扭動要掙逃,扣子一顆顆地被解開,心就更亂上幾分——
「不要!」決絕的拒絕,吻住那片微顫的唇瓣,不想再聽到更多拒絕的說話。
要是放手了,就沒辦法再次擁有吧?
顧不得會弄傷人什麼,張口就是要咬——
血的味道在嘴裡散開,儘管這樣,也沒鬆口的打算。
完全不在意的任由對方亂咬。血腥的味道在嘴裡擴散也不管,即使知道對方在抗拒也強行的貼緊著唇。
味道變淡了,血味已經濃到讓自己的味覺遲緩了嗎?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
唇上傳來撕裂的痛楚,大概對方是認真的討厭著自己吧?可就是不想放開,試著撬開對方的嘴巴讓舌進入。
「唔、」這又是做什麼!才打算要鬆口而已,太過分了吧!
舔著對方四處躲避的舌,混和了自己的血的味道,嚐起來似乎也滿不錯。反正要被討厭就先吻夠再說吧?
「…呼唔……」身下的人兒似乎快要呼吸不了才不得已的嘴角牽著一縷銀絲離開。
無法直視對方的眼神…還喘著氣,臉大概是紅透了…「………」
「…你這個樣子,是要讓我做出令你更討厭我的事嗎?」撫著喜多緋紅的臉頰,內心泛起一陣陣的悸動。
即使知道代價是會被討厭,還是壓抑不了想把人得到手的慾望…只是可以的話…真的不希望是現在這種狀況。
「……快放開我。」想撇開臉,卻立刻被掰回。眼中怒意充斥,那唇居然還繼續撒野!
「要討厭就徹底的討厭吧?」被討厭總比被遺忘好。冷冷的笑著,一手壓制著對方另一手將制服的扣子扯開,令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混帳!」震驚到無法相信,胸口處感覺到絲絲涼意…別鬧了…拜託、
「反應不錯嘛。看來是理解到自己的立場了?」湊近,伸出舌輕舔對方的臉頰。再進一步,指尖在胸口輕刮…留下幼細的紅痕。
「…不要在鬧了、隼總…」臉上的那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夠了…別玩了…」
「你覺得這是在玩嗎?喜多…」指尖從胸口往下,在小腹上輕輕打轉。
「不要……」全身都在發抖,如果接下來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的話……
「……知道了吧?接下來的事情…」感覺到身下的人兒在顫抖,心頭也跟著緊緊的揪痛,但手還是向褲頭的位置移去。
「不要…」逃避似的閉緊雙眼,手掌收緊握拳…用力到讓指甲都嵌入掌心了…
「…………」因為喜多的反應,令自己的動作定住。鬆開了手,從對方的身上爬起來。自嘲的笑了笑。
「呼喝、」身體上的重量突然都不見了,抓準這樣的機會立刻跳開的縮到一旁…如同被驚嚇過後的動物,正保持高度的警戒狀態。
「……滾!不要的話就快給我滾!……趁我還沒改變主意前永遠的消失在我眼前!」沒把喜多的表情跟反應看漏,背向著對方大吼。
這樣……就好了,目的也達到了呢。
「……」被吼聲嚇得呆住…卻在片刻後回過神。慌忙的撿起被弄倒在一旁的書包,衣服揪著就往門口奔去…一片空白的腦子只知道必須趕快離開。
聽到對方落荒而逃的聲音,靜靜的轉身坐回沙發上。
「就這樣就好了…哈哈…哈……」用手臂阻止雙眼的水珠掉落,不斷自嘲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