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喜歡乘風破浪的感覺嗎?」站在甲板上,一面大聲說話一面吃進迎面吹來的海風。轉過頭看了看目光如海一般深沉的男孩。想知道對方此時此刻在想什麼、雙眼望向什麼。
「…不是…很喜歡…」捂著嘴巴,感覺正有東西從胃部往上游,為了平穩些,只好蹲下身看著船緣,好消除些暈眩感。
不意外看見男孩的臉色呈現蒼白,畢竟對方很少搭船。「我們先回船艙去吧?」詢問的意味多於命令。朝對方伸出手,希望對方還有力氣站穩腳步。但如果對方站不起來的話,自己倒也樂意將男孩抱回去。「你怎麼不求求你的波塞頓讓航行平穩一點?不過現在的風速還滿理想的就是了。」
「恩...」有些虛弱地搭上伸來的手,聽見對方這麼說便答道:「...亨...我想他沒弄沈你的船,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先是愣了愣,接著發出一陣爆笑。許久之後才找回了呼吸的正常頻率,但笑意仍未完全止住。「哈哈哈……說得也是啊。」對方的幽默感(又或者是挖苦)一直都很能取悅自己。
「還要多久...會到?」對於搭船已經失去興致,現在的自己比較希望能早點踏上陸地。接過對方地來的水杯,慢慢喝完杯中的水後,稍稍得到一點舒適感。
「已經很近了,隨時都可能開打啊。」猶豫著應該繼續讓海格力斯待在休息室休憩,還是帶他去放置軍武的船艙看看,好讓他對接下來的戰事存有心理準備。
「開打的時候,你可別走遠啊!記住,你唯一的任務是保護我。」透過窗子望向外頭的廣袤海洋,側臉寫滿了意味深長的愉快表情。
「...恩...」點頭表示知道,摸摸腰間的短刀確認有帶上「我...不會離開。」空氣中充滿海水的鹹味『但願...波賽頓是祝福我的,即便...這是場不太屬於我的海戰。』
「嗯?」與塞迪克的談話被外頭的吵雜聲中斷,船艙外傳來船員高聲吶喊,和塞迪克相互交換一個眼神,便和塞迪克一起前往甲板,雖然身體還帶著不適,手伸到腰間上的匕首,一手抓著塞迪克的衣物保持平衡。
收到即時的訊息回報,我方的戰船似乎較對方--由威.尼.斯帶領的神聖同盟來得少了三十幾艘船。但戰術才是關鍵。朝海格利斯投以自信的燦爛笑容。「海格,你希望我贏嗎?」對海格利斯問出這樣的問題,無疑是在刁難對方,但自己臉上並沒有露出一點兒愧疚的神色。想聽對方重申: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僅此而已。
盯著對方愣了許久「……」看著那雙金色的瞳孔「……你…只能輸給我,所以…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贏。」勉強用自己也滿意的答案回答對方。
雖然對方的說法拐了個彆扭的彎,但基本上,自己仍樂於聽見這樣的說法。「那好,『我們』贏定了。」毫不客氣地宣告著,臉上的笑容比起平日更加地自信和狂野。
站立在船身的前緣,放眼望去是看似陣仗浩大的威.尼.斯海軍,一想到眼前所見的一切將由自己的軍隊摧毀擊沉,便感到興奮不已。眼底閃爍著平日未有的血腥紅光。威.尼.斯海軍雖然搶先發射了第一枚火砲,但卻因為逆風的緣故,難以達到理想上的作用。反觀我方海軍,藉著順風和相對靈活的陣型,撕裂了對方的船陣。
當船與船因為刻意的衝撞而大力晃動時,被戰爭慾望驅使的自己,顧不得身後的海格利斯有無趕上自己,便一躍跳入敵方的戰船裡,大開殺戒。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個熱衷在一場遊戲裡的小孩子,絲毫不覺得自己將會遭遇什麼危險。
第一次在海上航行,就讓自己見識到海上的鬥爭,敵對的船艦雖多,卻如同紙船般,輕易被海水吞噬,人民蒼狂的嘶吼,在瞬間消失殆盡,我方也不敢鬆懈,在指揮下,海戰的樂章不給人歇息的機會,各個撼動人心。
「!」注意到塞迪克離開身旁,已為時已晚,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群人中「塞迪克!」出聲喊住對方雖然知道對方聽不見,船身劇烈搖晃,使自己再度陷入不適,原本想退回較安全的地方,不料被一手擒住。
敵方的男子口中說著自己不懂的語言,一把將自己當作人質般,將刀刃抵在自己的咽喉上「…」『真是糟透了…敬愛的波塞頓,這可不是個好玩笑。』
自認為掃蕩敵軍的戰事進行得十分順利,正想對方也差不多該舉起白旗向自己投降認輸了。但這份愉悅的心情,卻在看見挾持著希.臘的敵人時,瞬間散去。「海格利斯!」敵人得意的臉上,帶著幾分膽怯,明明是如此可笑的畫面,卻使自己在憤怒之外體驗了另一種情緒--恐懼。
如流星一般篤定地朝著海格利斯所在的方向開出一道血腥的紅線。直到那人已無退路。「別亂碰我的東西,臭小鬼。」在話語結束以前,汙穢的彎刀早已深入並且抽離敵人的身體。與面對敵人的狂暴舉止截然相反的是,輕輕將海格利斯帶往自己胸前的手,溫熱地顫抖著。
「…塞迪克…」睜著雙眼,還未從方才的景色抽離,回過神已經被對方抱在懷裏。緩緩伸手抱住塞迪克,將臉埋入對方那沾染鮮紅的衣物上。
普勒維札海戰(Battle of Preveza)最終以我方的勝利告終。但這次的勝利卻沒有帶給自己以往的歡喜感受。『我果然不應該帶他到戰場上。不、從一開始想讓他習武就是個錯誤……』坐在船艙的休息室裡,面容緊繃地幫海格利斯處理頸子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但仍托著對方的臉蛋,出神地反覆確認著──恐怕連自己也不明白這樣多餘的動作是在做什麼。
「… …」戰爭還沒結束前就被塞迪克略帶粗魯的帶進船艙內包紮,在療傷過程中,彼此都沒搭上一句話,塞迪克臉色非常難看『…是在思考我一點都沒資格上戰場吧…』被塞迪克托著下顎,凝視了很長一段時間,自己則避開對方的神情。
不懂對方為什麼要避開自己的視線。抽離自己的手,不改臉上的嚴肅顏色。「你覺得怎麼樣?」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沉默,終於沒頭沒腦地說了句話。看見對方困惑的模樣,才補充著詢問:「你害怕嗎?今天遇到的事。」
「恩。」點頭承認稍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單只是自己面臨死亡,還有...「我害怕...會...因為我...而輸了這場戰爭。」自己到頭來,還是一點忙都幫不上,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大概知道眼前的少年心裡在想些什麼。少年或許認為事後的自我譴責是必要的,但看在在久經戰事的自己眼底卻顯得十分多餘。「在戰場上沒有永遠的贏家或輸家。因為只要我每活過一天,時間就會帶給我更多的機會和可能性。所以,你不必擔心我的勝敗……你只要別再讓人輕易擄走就好了。今天真是嚇死我了!」像是為了緩解氣氛般地露出誇張的表情,接著又誇張地大鬆一口氣。
或輕或重地捏了捏對方的臉頰,笑著說:「世上僅此一個的你,對我來說是比打勝仗更加重要的東西。知道了嗎?」
對塞迪克沒有責罵自己感到驚訝「...為什麼...?」『我不過是附屬國不是嗎?』為什麼聽見塞迪克這麼說,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高興。「我...會盡量...不拖累...你。」
「最直接的方法是繼續訓練你,但是,老實說,我有點懷疑讓你習武是不是對的。」一面觀察對方的表情,一面毫不保留地說著話。
「也許你的個性生來就比較適合……書本或是其他的什麼。」心中雖然肯定對方的努力以及在射箭上的天賦,但基於一份純粹自私的擔心,還是說出了可能會使少年受挫的話語。
「不行,身為一個國/家意識,我…不能…連保護…家人的…能力都沒有!」下意識抓住塞迪克的手,皺起眉頭,眼神透露出堅定凝視塞迪克。
唯獨這件事,男孩總是那麼堅定地堅持著。看在自己眼底,有種難以言喻的驕傲與無奈。「你說得很對。」任憑對方握著自己的右手。空閒的左手則撫了撫少年棕黑色的短髮。「棍術怎麼樣?可以加強你在近戰方面的能力。」
「好。」點頭同意對方的建議。夜晚士兵們慶祝戰爭的勝利,塞迪克也不忘一同參與。手中輕握著稍早塞來的酒杯,一個人站在那歡樂的氣氛之外,一手撐著頭望向遠方發呆。
「你是不喜歡我呢?還是不喜歡喝酒?」走近身處在月光下的少年身旁,帶著戲弄的口吻問著。海格利斯手裡的酒杯仍與最初自己塞給他的時候那樣盈滿著暗色。「啊,我懂了,你比較喜歡和我獨處是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戴著面具的臉笑笑地逼近少年。
「是,又如何?」伸手擋住那張在自己面前越放越大的臉,輕輕地推回去。「打擾了沉浸在喜悅中的土.耳.其了嗎?」嘴上說著,心裡卻是高興的。
撇撇嘴,聳聳肩。「說什麼傻話。被打擾的人是你啊。」一直以來,都對希.臘人有著熱愛慶典,音樂和舞蹈的印象,但海格利斯卻鮮少展露這一面。反倒經常在自己的世界裡沉思著不為人知的故事。引逗著自己前來探訪。
「很高興你這麼有先見之明,而不是只會打仗。」盯著杯中的液體,啜飲一口。甜味略帶刺激的灼熱感,從口腔流入喉嚨「我想...如果是酒神─戴歐尼修斯的宴會,我或許...會因為怕被懲罰而參與...也說不定。」
「你少瞧不起人。我不是不會看人臉色,而是不想看人臉色,好嗎?」見對方終於開始喝酒,便有了惡作劇的念頭。「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遊戲?」沒有繼續喝酒杯裡的酒,感興趣的看著對方。
「這遊戲很簡單。」將男孩領回燈火通明的船艙,裡頭盡是喝得酒酣耳熱的將士。「各位!海格和我要玩個遊戲。這兒有一杯滿滿的烈酒,還有一整瓶未開封的甜酒。我們要一人選一種,比誰能先喝得一滴不剩。」
「輸的人要給大家跳支舞!慶賀今日的勝利!」開心的大吼換來現場群起激動的歡呼與大笑。朝海格利斯露齒笑著,「選吧!可別讓酒神笑話你的膽識啊!」
聽見這個提議的人們隨之起舞,吆喝的吆喝,下注的下注「一瓶甜酒和一杯烈酒,怎麼想…都沒有公平…的存在…。」為了慶祝就算了「我選甜酒吧。」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未開封的玻璃瓶。
「啊!我順帶一提,這個比賽可以對對手進行妨礙。拳打腳踢都沒關係,只要酒不離手就行了。酒杯酒瓶一旦離手,直接算輸啊!」一把端起裝滿琥珀色烈酒的杯子,頷首示意著對對手的敬意與挑釁:「來吧,我親愛的希.臘王子。」
「這什麼規則啊!」一把操起開瓶的酒,一聲『開始!』就立刻灌起來,邊喝酒還邊往塞迪克身邊挪開,甜酒的滋味令人陶醉,但時間卻不允許稍待品嚐。
慢條斯里地喝下半杯酒後,便端著酒杯靠近方才試圖遠離自己的男孩。「喂,幹麻只守不攻啊?這個規則是給你的福利耶。」
「嗚…」不搭理對方,一心只想著要將酒瓶裡的酒喝掉『什麼福利啊,這種一看就是對自己不利的打賭,只能以守為攻,賭注是喝完酒,而不是打到對方,你這個笨蛋大叔!』心裡邊回應對方,邊不停的嚥下酒。
「喝太快的話,很快就醉囉。你要是喝醉了,等會兒要怎麼跳舞呢?」見對方只顧著喝酒,其餘的動作全無,便以迅速的動作將對方輕鬆地攬近自己。「讓自己喘口氣,跟大叔我乾個杯如何?」目測對方的瓶子裡還有一半的酒,一派閒暇地朝著少年舉起自個兒手中的銅製酒杯。
「呿,乾就乾。」敬愛的酒神,這或許是個愉快的夜晚。被攬進塞迪克懷裡,接下對方手中的酒杯「你… …要帶著我跳嗎?」
笑而不答,用一記深吻令對方握手中的酒瓶掉落到地上。感覺到對方的腰部明顯失去力氣,不捨地放開那帶著香甜酒意的唇瓣。「我想,的確有這個必要。」
「嗚…」被對方突襲的唇上,還殘留有烈酒的一絲苦澀,與方才飲用的甜酒天壤之別「… …」腰際被對方出力托住,一時間除了錯愕,更多了驚喜「…你…不是說,介意嗎?」貼近塞迪克耳旁問著,隨即嚷嚷道:「慶祝勝利的餘興節目,我和塞迪克就接下了。你帶領我吧。」
「嗯?介意什麼?」現在的自己,只介意還有哪個不識相的人不知道希.臘是屬於自己的。領著少年愉快地跳起舞來。這個舞步並不是限於兩個人的雙人舞,而是可以與現場的眾人同樂的群體舞蹈。牽著海格利斯的手,隨著音樂的節奏踩踏著簡易的舞步。由衷地希望對方能夠知曉自己是被接納,被歡迎的,縱使對方身在「異族」的世界。
「沒什麼。」每個人在這個愉快的夜晚,接受酒精的洗禮,跳著愉快的小步,哼著自己熟悉的曲調,直到累了才停下來,自己也不例外,特別融入這個「異族」之地。
海格利斯的睡顏並不是太過難得的風景。可是,這晚似乎是第一次見他在睡著之後,不自覺地面露笑容。心底好奇著少年是否正做著什麼樣的美夢。
眼前的少年在入睡以前,最後進行的活動是和眾人狂歡著跳舞及飲酒。額角和衣物都被汗水沾濕了。心想,入夜以後的海風可能使海格利斯染上風寒。便決定替他換下這身衣服。
飲完最後一滴甜酒,結束這個令人愉快的夜晚,是自己走回寢室還是被帶回寢室,已經記不得,入睡前最後一眼是看著塞迪克入睡。笑著進入夢鄉不久,隱約感覺有東西拉扯身上的衣物,意識不清之下也沒有起身掙扎,讓對方換好衣物。
幫海格利斯套上寬鬆的棉麻上衣後,視線忍不住停留在對方的脖子上。用手輕輕地觸碰了少年的頸子。
「嗚…」反射性的撥開觸碰自己的東西,翻身抱著身旁的棉被。
「海格,真要說我介意你那回吻我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你那樣曖昧的舉動早於實際的告白。而今晚我給你的親吻,算是給你的小小報復吧。想要也讓你嚐嚐我體會到的忐忑和難耐,小子。可你該不會遲鈍得只覺得高興吧?」在藍色月光的照映下,低聲訴說著。心中滿懷著不知何時盈滿如月的喜愛,無奈地衝著少年的背影笑了。
皺眉感到有些悶熱,想掙脫開來,一手就揮上塞迪克的臉。
才剛剛入睡就被對方的拳頭打醒,驚嚇與憤怒之餘,差點沒罵出髒話來。「臭小子......」瞇著眼瞪向看起來仍就一臉無辜的沉睡男孩。一把將對方扳向自己,並將他的雙手捉握住,夾在自己的腋下。「這下子你就不能再揍我吧?」輕咬對方的鼻尖,牙癢癢地說著。
「嗚,恩─。」覺得不適而掙扎「放,放開...!」嘴上說著,使力想要抽回雙手。
如男孩要求地鬆開了夾緊的手臂,男孩順利收回雙手之後,皺了眉還撇了撇嘴,卻始終沒有打開眼睛看自己一眼。這讓自己很不是滋味。「喂、」有點粗魯地叫喚著:「喂喂,醒醒。」
「...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雙眼「有事嗎?」醒來一開口就不是很高興地看著對方。
「你剛打到我了。道歉。」將睡得正熟的男孩吵醒,就只為了一句可有可無的抱歉,只有幼稚這個詞足以形容自己了。
「… …」給對方一個白眼後,拉著棉被被對塞迪克倒回床上。
明明旁邊還有別的被子,但就是想搶海格利斯抱著睡覺的那條。將棉被硬生生地扯向自己的同時,沒想到連帶著海格利斯也滾往自己的方向。順勢將對方接在懷裡。
「姆...。」刻意表現不高興的樣子瞪著對方「你到底...想幹麻,酒後多增加吵人睡眠的興趣嗎?」
「這是我要說的台詞吧!你的睡相怎麼這麼糟啊!」面對對方的瞪視,有種自己很無辜的感覺。但剛剛自己的確是故意要吵醒對方的沒有錯。「太可怕了,你小子在睡著時比醒著的時候更有攻擊力。唉......算了,快睡啦。」以一種大人的氣度暫時不與對方計較剛被對方打臉的事。
「這次…還我問,為什麼…要吻我?」翻滾的趴在塞迪克身上,綠色的雙瞳盯著金色的瞳孔看,眼神散發出『得不到答案,不讓你睡』的氣息。
「那只是讓你輸給我的伎倆。你不記得那時候你鬆開手讓酒瓶掉了嗎?」閉起眼,露出輕巧的笑容。全然不將對方施壓般的目光當成威嚇。「不然……你以為是為什麼?」將一旁的薄被罩在男孩和自己的身上,面露苦惱的神色開口問道:「你要是壓著我一整夜的話,或許明早我就不會呼吸了……」
「才不會沒呼吸,我下次…絕不要…再和你玩那種遊戲。」想起當時的情景,就讓自己害羞的轉過頭「你…難道對女孩子也這樣嗎?」語氣帶點不高興的問著對方。「我睡不著,所以壓著你是懲罰。」輕輕抓緊對方的衣物說著。
「為什麼不玩了?你不喜歡那個遊戲嗎?」看著對方的臉,從那表情看來他似乎不完全是認真的。「我對女人……」腦中浮現了許多訊息與畫面,但總覺得不知從何向男孩解釋起。另一方面,見海格利斯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心裡有那麼一點成就感。「好啦、你想壓著就壓著吧……」這才不是懲罰呢、傻小子。拍拍對方的背部,笑了笑。像是在說,睡吧。
終究敵不過睡意的閉上雙眼,如同稍早看著對方入睡。塞迪克厚實的手輕輕拍背讓自己感到安心。沾染罪惡的手,總在這時讓人覺得溫暖,過去另自己厭惡的那股味道也不在那麼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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