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批了件披風來到黑市漫步,今天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所以時間都是自己的。來去的逛了大半的黑市,只有上等屈自己沒有證進不了,而後看到身邊一家酒館,正好自己來酒興,索性提步,緩步的進入店內。
因為沒有說上半句話,而且沒有馬上揭開帽子,所以並沒有被注意上,在櫃檯點了一杯威士忌之後,便選擇店內的一角較為安靜的地方坐下,等著酒上來。而在做下同時將帽子取下,雅艷麗俊北的外表雖然沒有影起再場所有人的注目,卻也引起了四周桌邊的人的注目。
雅點了點頭勾起笑容,這一笑讓桌邊的人看得傻愣傻愣,而雅不再裏會,回過頭逕自安靜的品起了送上來的美酒。
看似在發呆的刻萊諾,實際上是在觀察周邊客人的舉止,就如同巡視地盤的狩獵者。
突然,他發現有處喧鬧的桌群安靜了片刻,好奇地轉過視線,這才發現……原來那群人是看美人看呆了呢。
暗自在心理吹了個略嫌輕挑的口哨,與這名客人不同風格,但同樣出色的臉龐帶上了讚賞的笑意,碧眸染上絲絲笑意。
看來今天有意外之客呢,他暗自想著,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眼眸光明正大的觀察起那名喝著酒的男子。
感覺到一絲與在場的人不一樣的視線,雅揚起眉抬頭,語櫃台邊角落的一名男子對上視線,淺白的長髮、與自己一樣的鳳眸,看起來的氣質與在場的人不一樣,但卻與店內的氣息感非常相同,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這家店的店長吧?
沒有再與人做交集,反正注意力這種東西對自己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就連要暗殺自己的視線,雅也已經麻痺。
……啊啦,還真是平淡的反應。
他想過對方或許會憤怒地瞪自己一眼(大多發生在不喜歡被看的人身上),或是運用自己的美貌給自己來一個媚眼(他碰過不少次)……卻沒想到對方只是一臉平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像是確定他有沒有惡意似地打量幾秒,又轉回去喝起悶酒。
如果說剛開始只是因為對方的出色而感到好奇,那麼現在的他興致已經完整被勾起了。
就在他想好好上去『攀談認識』一番時,某名老顧客便跑了過來,一臉通紅、眼神恍惚的模樣,他不用想也知道這傢伙又喝醉了。
「真是麻煩。」暗自嘀咕著,但他還是漾起商業微笑和醉漢聊起天來,如他所預料的,這傢伙又要自己說說自己以前的故事……
這些老顧客到底為什麼那麼喜歡這種無聊事啊……?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和對方聊天,繼續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那個客人。
啊啊,真無聊,難得找到有趣的事情的說。
慢慢的喝著手中的威士忌,威士忌這名稱當初是源自於蓋爾語裡的uisge beatha這個字,意指「生命之水」。早期的人類在剛發現蒸餾術時,並不是非常瞭解這種新技術本身的原理,因此他們誤以為酒精是種從穀物,裡面提煉出來的精髓。
一如人的身體裡面藏有靈魂、靈魂是生命的精髓。因此,經過蒸餾之後產生、中文裡稱為「烈酒」的這種酒類,會在西方被稱為「靈魂」。威士忌、靈魂(烈酒)、生命之水乃至於如白蘭地(法文古名Eau-de-vie)、伏特加、阿克瓦維特(Akvavit)等跟蒸餾有關的名詞,背後其實都有相關的語源。
早期卓九勒家族曾出產過酒,不過自己倒是因為喜歡靈魂與生命之水這個名詞而接下這部分的產業,酒如其名,入喉之後便能品嘗到生命的甘甜。
雅閉上眼睛感受著美酒的洗禮,四周的吵雜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而那些視線卻沒有停止過,反而增加的越來越多。
直到感受到有著美味鮮血的溫暖人體靠近自己,雅的唇微勾,睜眼,只見一名喝得爛醉的客人坐到了他的面前,將酒杯眶的一聲往桌上敲下,沒有形象的對著雅說:「小美人兒,喝酒喝得這麼有氣質老爺我看不慣吶,有沒有興趣直接點了那桶,用灌的?」
看見了某位喝得醉爛如泥的客人湊到那名男子前面,粗俗的言詞就連和他攀談的幾名客人都皺眉,看著酒鬼的目光簡直是將人看成什麼無法容忍的垃圾。
不過,這些神色不滿的客人沒有一人上前替那名男子解危,每個人都是以深沉或看戲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畫面,似乎很期待這名外貌豔麗的男人會如何回應。
這些看熱鬧的份子中,身為老闆的他一臉津津有味地喝酒旁觀,絲毫沒有上前喝止的打算——
畢竟,能在黑街內廝混的人,都有著令人畏懼的地方,尤其是外貌出色的男女……要是有人因著一時鬼迷心竅隨便動手,那麼這人下秒可能就會頭首分離了。
只要在不危及自身利益時,他們便不會隨意出手,不管眼前發生多惡質殘忍的事情都一樣,這是身在黑街的人們最基本的原則。
「老闆……真的不用幫忙嗎?」看見那位美貌男子被糾纏,較為年輕的服務員小聲地問著,神色擔憂外,似乎也對他的冷眼旁觀感到困惑。
「噓,看著就好……」他緩聲說著,流轉著絢麗光華的碧眸盛滿笑意,如同期待惡作劇的孩子,「今天那個酒鬼栽定了,他搭訕的那人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呵呵。」
人善死的早啊,所以也不能怪他們在旁邊看戲……等待時機囉?看著眼前的畫面,意味不明的微笑從他的臉上綻放,就像朵盛開的白色罌粟般華貴與高不可攀。
請讓我看看吧,你會用什麼方法解決這個狀況呢?單手撐著下顎,半瞇起的眼眸停駐在不遠處了兩人身上,慵懶美麗的微笑卻令一旁的客人與侍者毛骨悚然了起來。
鳳眼微挑,對於人的挑釁不以為意,眼神注意到坐在櫃子旁邊的男子帶著好奇的目光盯著,似乎沒有要出手阻止自己客人的惡行,既然對方默認了這位客人的舉動,那麼是否意味著他同意自己出手?
思考畢,雅勾唇,輕輕使了力喚醒了許久沒有動用到的氣場,就這麼輕輕的使力下,傳導到眼前男人的眼裡卻是出現了萬般恐怖驚悚的壓迫感與神經的高度,使他面部脖頸處出現了血筋,此時雅伸出了舌頭,曖昧的舔了舔嘴唇,瞬間又讓眼前的男人感覺自己身在盤中飧的錯覺,嚇的男人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而雅直到現在甚麼動作都沒有做,甚至還在男人跪下之後悠哉的品起了酒。
在毫無實力的外人來看絕對看不出半點異狀,只覺得這男人像看到鬼一樣的發了瘋跪下去,但雅知道,在那個男人眼中,是一定能感覺到這股不祥的壓迫。
這就是實力上的差別不是嗎?雅心中毫無波蘭,沒有被男子嚇到的無俱神色,現在在四周人來看,是極為恐怖的場景,又詭異到不行。這使得一部份的客人因為這種壓力下將錢放在桌上之後趕忙離開店裡,當然,這也是雅沒有預料到的情況,會讓不相干的人奪門而逃,自己的能力倒是進步了不少。
哦?真是……
「還真是厲害的能力啊。」唇邊斂笑,對於男子將自己的客人嚇跑這件事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眼中純粹的好奇如今添上欣賞。
黑街內充斥著各式各樣的人物,那些人能力參差不齊,不過偶爾也能像現在——撞見像這樣的能人。
要是他的身分還像以前一樣就好了,那樣他就能不用忌憚其他事情向人提出挑戰……可惜啊可惜,現在的他已經『失去』過去那個可以帶來許多方便的身分,變成一個隨處可見、普通的商人。
偶爾懷念起過去刺激的生活——但,也只是腦袋想想而已,他不後悔做出那種選擇。
沒辦法,誰叫他比起當那些蠢貨的走狗,更喜歡逍遙自由的感覺呢?就算要向人宣誓忠誠,那也要是在他自願低頭的狀況下。
能遇到那種人嗎?他捫心自問,那雙碧綠的眸子被垂下的纖密睫毛遮蓋大半,微微勾起的唇瓣含著無聲的笑。
被打擾了酒興便也沒有了想要繼續待下來的意思,將最後一口酒飲盡,從口袋裡掏出錢放置桌上,雅舉步朝著門口離去。
瞧見男子把錢放到桌上後準備離去,他起身朝對方的方向跟去。
側過身時先露出禮貌的微笑,接著近身過去,以俐落的手法將裝著對方酒錢的袋子與店內的名片放到對方的手中。
「……這次就不收錢了。」他倚著門含笑說道,眼眸閃爍著黠慧與笑意。
「如果客人下次還有機會光顧,在讓我請你喝一杯當賠罪吧。」
望著店長的笑容,在剛才都沒有出手阻止客人惡行,現在倒像是來陪罪,不過這樣的話倒也義不容辭,雅點點頭接過名片,「酒錢就當做替那位被我嚇跑的客人付的錢吧。」語畢,拉起帽子開門離開酒館。
「哎呀呀,還真是個奇妙的人物。」聽到這樣的回應,他忍不住嘖嘖兩聲,直到發現店內那些比較大膽的客人不停瞧他臉上瞄,彷彿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淺淡的笑容此刻變得更加燦爛,襯得本來就出色的臉更顯豔麗,他雙手環胸並以指尖劃過自己的唇,燦爛的笑容中盛滿深意。
「還真是令人期待啊,下次的光臨。」不知是向著誰訴說著,隨後他收回目光,恢復平時慵懶輕浮的神色,踏著悠閒、隨性的步伐回到店內,向著注視著他的人們回以一笑,並隨口說了句毫無關聯的話。
「有些事情——讓維持著朦朧美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