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的話,就選在對方正愉快的使用電腦販賣個資,卻發現電腦被瓦卡式駕馭,那種將周遭的注意力都降至最低的時候好了。
才剛下完決定,寢內的那支平板就此響起,有點無言地想著對方每次抓的時間都太準……不,根本就是被監視著。
電話接通後,首先出現的並不是那令人不舒服的兔子,而是一連串的歡呼聲以及掌聲。
在漆黑只有微亮點的場景,燈光慢慢打開,上升的舞台中央,正是穿著兔女郎裝扮的兔子。
舉起腿,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歐、嗨呀~你都已經決定時刻,我該提供什麼情報~~~!!?』混著令人不爽的歌詞。
決定無視瓦卡式的搞笑,「大致的時間及地點。」思考了下補充道,「最好是晚上。」氣溫不高的時候。
『那就後天如何?』偶像旁邊聚集了其他男兔兔,雖然不過就只是服裝不一樣的兔子們。
男兔兔扶著三月兔,開始做起一連串的騷莎舞姿。 『這個人基本都很閑的樣子,大概就是因為太閒才會做那種事吧,保鑣什麼的也不是很精緻安排,很容易就可以解決了。』
『雖然如此⋯⋯』男兔兔抱起三月兔,在腰做支點,開始迴轉。『阿虛你不打算用炸彈嗎?上次叫阿虛你去學,結果沒學?』
「後天傍晚?可以。」語音剛落,對方便迅速的傳了張地圖過來,以及與上次任務相同的,目標所處的建築3D模型圖。
至於後面那番看似抱怨的言論,自己早已打算磨練近身戰,因此炸彈什麼的,「不需要。」
縮小通話畫面,飛快的瀏覽一下這次的場所模型圖,「今晚探勘?」
『只要你方便的話,甚至是帶著那耳機吵我也可以的!!!』男兔兔把三月吐給甩出去,沈黑帶血紅的雙眼在螢幕瞬間放大,極大的瞬間,出現撞碎玻璃的特效及聲效。
雙眼變成蚊香的兔子,搖晃晃的遠離螢幕,後頭的背景及兔子身上的服裝全都消失。 『即使我在跟男人歡愛,我也會在所不辭,在男人的伺候下幫助阿虛的!!!』
很認真的思考三秒鐘,「你方便的時間。」並不是詢問對方意見的疑問句,而是要求對方直接給答覆的肯定句。
虛夜不想在調查適合的狙擊點時,耳裡會傳來令人煩躁的聲音。
『我有空的時間啊,那就明天晚上吧!』站回原處,兔子看著人這麼說著。 鬼打牆的說辭,又變回原來的話題。
『那麼阿虛,你還有什麼問題嗎??例如這位槓先生的醜聞什麼的,雖然這個人真的蠢到讓我都懷疑他怎麼當上官員,還是阿虛想知道他的美聞?』
或許是瓦卡式的說詞令自己難得地感到好奇,至今似乎還未聽他說過一個人蠢,「蠢?怎麼說?」反射性地就將問題拋出,沒去多加思忖。
依舊是開擴音的模式,虛夜站起身收著這次的任務資料,打算在整理並重新審閱時,順便聽著對方的回答。
『阿虛你那邊大概不知道吧,他做得這項買賣,安全機制以及隱蔽力基本上是零,據說是當初他認為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大噢。』
轉個身,縮小,跳到螢幕角落的同時,也打開這些交易紀錄,以及一些轉帳記錄。
『他完全沒想到,他賣出去的東西會形成綁架事件,甚至是非人種的製作,因此他沒有雇用任何駭客,只是單純靠他那位女秘書就是。』
『嘛,再看細一點,那個秘書才是幕後黑手吧,還定期捐錢給不同的基金會,很大量,但是卻也只占了那些哭來的錢的一部分,秘書還偷偷吃掉更多。』
跳到數字上爬來爬去的兔子,雖然作為指示,卻也會造成一些妨礙。
「很蠢。」翻閱單子的同時,虛夜沒忘對此做個評論。就連自己對這方面並沒有任何研究,他也明白做這些事情的風險是高得令人瞠目。
從沒有任何防備的這點來看,確實不會去思考到這些交易可以延伸成另一種犯罪。而就這麼推論的話,有個幕後黑手的存在也就不意外了。
盯著槓官員關係人的照片,那女秘書桃色長髮下所展露的小巧笑容,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狡詐、陰謀。
獨自下此決定,沒問過瓦卡式的同意,也不會開口去徵得許可。只要是那群自己眼中的人渣,就算有人阻止虛夜也會付諸行動。
聽聞人的話,聳起肩、搖搖頭,口中開始帶出一點也不像抱怨的抱怨。『真是的真是的,我的夥伴還真是任性呢,和阿虛這種任性的小孩合作,身為後備人員真累啊。』
語畢,往角落跳過去,頁面又再次跟著轉換,『這個是這位秘書的資料,暗殺槓官員時她住的客房位置在這,但是要殺她挺困難的。』
指著模擬大樓閃著的紅點,兔子又再揮了揮布手,紅點延伸出線指向對面的大樓。『但是秘書在這邊有安排狙擊手保護自己噢,比自己的僱主還要更加堅強的陣容。』
嗤笑性的說著,大概不只是槓官員,那笑聲也在嘲笑著那位秘書吧。
『那麼阿虛想怎麼作?狙擊手一定要先解決的,你要自己處理呢?噬非來處理呢?還是我來處理呢?說實話這他們的實力很厲害喔,其中一位叫外號蛇眼的傢伙,遠戰上可是一等一的。』
又拉出了一個浮動視窗,出現的是穿著一身黑,雙眼還被護目鏡擋住的男人身子。
面無表情地看著外表與自己相較更加稚氣,還一再說出任性言論的人,虛夜除了沉默不想多做發言。
盯著那些地圖,都是些難以射殺的位置,「……確定無法直接射殺那兩人?」怎麼說,那些狙擊者於自己的目前的認知中,是沒有必要面臨死亡的。
就很多層面上來說,能夠避開那群人的話,是最好的情況。
但是潛意識下是清楚明瞭的,自己這想法是天真至極,可若不這樣的話,還記得三年前自己也曾接過類似的任務。
『很可惜,弓和狙擊槍的距離差距,你要攻擊那位秘書一定會被看到的噢,如果不想跟那兩位打,唯一的方法是交給我了。』
從兔子的語音,難以辨認對方是否發現到,虛夜那面癱下的細微排斥感。
『當然,間接的殺人方法,要避免與人對上的管道多的事。』兔子的頭上跳出了炸彈的圖片,『雖然炸彈控制不好,會牽扯到更多無辜的人就是。』
雖然這樣很過分,像是讓別人幫自己揹負罪惡一般,虛夜最終沉悶的點頭,「抱歉,交給你了。」那次的遭遇,差點讓自己無法再次起武器。
就當瞧見對方打算使用的方式時,虛夜蹙眉的啟口,「那催眠瓦斯?」
『啊,果然乖小孩呢阿虛。』關掉後頭所有的視窗,甚至主動將其全存入那平板中。
『那麼就給乖孩子的阿虛一個禮物,我既沒要用瓦斯也不用炸彈,畢竟我和這兩位姑且算認識,他們欠我很多人情喔。』
點開照片,從不是自己的儀器相簿中拉出照片,裡頭是三月兔和兩名狙擊手環肩抱著的圖片,非常不搭噶的三次元與二次元的組合。
隱約帶點被騙的想法是錯覺嗎?還是他們人情真的欠太多,令瓦卡式想讓他們直接送進黃泉來銀貨兩訖?
『等一下喔……』 三月兔就這麼停擺下來,像個沒有一般的玩偶一樣,倒在螢幕中。
大概過了三分鐘,混濁的黑眼瞬間張開,比起開機更像是復活。
復活過來的三月兔,又是一陣令人煩躁的活潑亂跳。『恭喜恭喜,阿虛,那兩人說他們一樣會接,但是會無視掉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