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楚歌仰頭把鬆餅吞下去後,望著阿芙拉眨了眨眼,「還是想玩遊戲呢?」邊這樣說,邊笑容滿面地指了指斜後方聚集了一些人的長桌。
「喂喂、你到底會不會玩啊?」長桌那端的貴族歪了歪頭,「閃開,你的臉我看膩了。」看來也有這樣粗魯的人存在呢?那人體態纖細,膚色是不健康的白色,只見他一手撐著頭,冷漠地說著,「——真無趣啊。」
……忽然意識到誰的目光,他抬眼對上了梅,「呀。」笑了,「可愛的小姐,要來挑戰妳的運氣嗎?」
「呀......戴著面具差點就認不出來了呢!」阿芙拉湊近邀舞者的臉,直視他的眼睛,「這麼美的眼睛,想必是柴先生吧
」
imirisannachen123: 「啊、阿芙拉小姐,又見面了呢。」少年嗓音染上笑意,也前邁了一步,模仿對方的姿勢微微傾身,輕聲,「過獎了,但這並不比阿芙拉小姐來的美麗呢。」
「還挑選了面具,想必目前舞會還順利,太好了。」確實放心般笑了出來。
「什麼嘛……」不滿地鼓起腮幫子,才和阿芙拉說話到一半,就發現對方湊近了另一名傢伙。仔細一看也發現了少年的身分,她插著手也走了過去,「你在這裡幹嘛。」
不知道為什麼呈現三個少女圍著一名少年的狀態。
「柴先生戴上面具後好像變得比較大方了呢~」阿芙拉覺得相當有趣,拉起對方的手。「既然大家都不想跳舞,我們就一起去長桌那邊看看吧!」似乎有意的忽略邀舞。
sakurai_rabbit: 蒼白的青年聞言笑了出來,自喉嚨深處發出奇怪的笑聲,「有意思。」他坐定後如展示般攤開了手,桌上有三個杯子與一枚銀尾戒。「很簡單的規則,猜杯子……應該不用多說明吧,可愛的小姐?」抬眼望了對方一眼。
imirisannachen123: 「阿芙拉小姐
」沒料到會被拉著走,少年不禁輕呼了一聲。楚歌見此不禁皺起眉頭,順著你們前往的方向望過去,「居然是那裡……」半瞇起蜜色眸子,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喃喃自語,「是玖氏的人呢。」
「在玩什麼呢我也要加入唷!」一心只想逃離舞池,沒注意到楚歌異樣的表情,與傲慢的蒼白男子。
蒼白青年望著眼前兩名少女的對話,竟鼓起掌來,「是熟人啊、是熟人啊,真好真好。」唇角的弧度更加擴張,修長且骨節突出的手指輕觸杯面,叩地一聲將銀尾戒罩上。接著俐落迅速地讓三個杯子在桌面上交錯,行雲流水地繞過一個又一個圈。
「好了。」他將雙手攤開在桌面掃了一個半弧,嘴角隨之擴張,「選哪一個呢,可愛的小姐們?」
(骰兩個BZ,同色即是猜中)
sakurai_rabbit:
「啊!是小橘子小姐!原來妳叫作梅啊,請多指教喔~」阿芙拉露出親切的微笑。「啊,一個沒注意杯子就換好了......」並沒有要參與賭局的意思,站在一旁觀戰。
「只是參觀的話,也該付門票的吧~不是嗎?」他覷了粉髮少女一眼,瞇起了藍眸掠過流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是玩笑與否。
把梅選擇的杯子掀開,蒼白的神情染上頗有意味的笑意,「猜~錯了。……如何,還要繼續嗎小姐?」似乎是看見了梅的表情,而刻意地說了聲。
「難說啊難說唷。」以奇怪的音調說著話,愉悅地近乎飄出音符,手臂倏地收緊接著展開、讓三個杯子在桌面上速迅換動,最終乾淨俐落地止住,抬眼,「那麼——幸運女神究竟是不是站在小姐那邊的呢?」
「擁有好眼力呢,值得讚賞。」蒼白的青年輕笑,而站在他身旁的幾名貴族也隨他的話語鼓掌。他旋轉好了杯子,這次卻沒有將手拿開,「是最終局了呢,可愛的小姐~有意願接下玖氏工作嗎。」
青年的唇角擴張,掌心攤向梅宛如邀舞一般,「定不會虧待小姐的,晚宴後先暫且留步吧……」尾音尚未落下,一道人影掠入兩人之間。只見楚歌將梅擋在身後,蜜色眸子冷冽下來,「請稍等,玖氏大人、您另外兩個杯子可還沒攤牌呢。……不是貴人多忘事,就是——」隨著不饒人的語氣,楚歌挑釁般地凝視對方,將另外兩個杯子掃開——空無一物。
「玖氏大人,您似乎忘記將內容物放進杯子裡了呢?」她悄悄地將身後的梅又推離了幾分,自己卻走上前,與對方相視。
阿芙拉見狀,警覺地站到梅身旁,手悄悄地握住禮服皺摺內的暗器--好像有什麼麻煩事要發生了。
看到前方的一些騷動,維恩也走向那邊。“是在猜杯子啊......”觀望了一會,也沒打算參與。不知不覺是最後一局的時候了,卻發生了別的意外。
老千......?
青年笑了出來、既瘋狂又扭曲,然而笑聲戛然停止,藍色的眼眸瞇起,空氣為之凝結,「這話說出來可不好聽啊,我說啊我說——這樣真的好嗎?」青年四周的貴族似乎逐漸湧了上來,將楚歌等人包圍。
「說什麼呢,事實不是很清楚嗎?」楚歌眼神警示地瞥了幾眼,扯嘴角笑了,「不過……」話還沒說完,其他牌桌的貴賓卻發出了尖叫聲。華爾滋舞曲硬生停止,原先於場內表演的舞伶們抽出了短刀,大肆地攻擊在場的貴賓。你們才站穩腳步,那些刀刃就朝你們揮來——
「嘖,都還沒騙到半點好處,就要強制結束了嗎?」阿芙拉快速地退下昂貴的手套收進內袋,並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彈簧匕首,及時擋下了幾刀。她思索著逃脫的出路,或許,剛剛進來的路線也可以逃出去....?
在如此危急之際,玖氏的人卻仍試圖捉住你們。
「往酒窖跑,別遲疑了。」柴郡旋身將追上的人擊退,矮身一個掃腿後,扯下長桌布擰住刺上的刀刃,反方向旋開。
忽地楚歌翻過長桌,拿燭台朝柴郡右前方旋身、替對方擋下了一記,冷眼甩退,「你是不是太大意了。」
他們倆人試圖替你們分散玖氏的注意力,然而幾條綁著利刃的絲帶如舞蹈般朝你們揮來,阻擋了你們前進的路線。
「阿芙拉小姐,小心!」柴郡分神、提醒對方注意朝她背後甩來的帶刃絲帶。
「嘖。」楚歌望著在強光過後,不減反增的舞伶逐漸包圍了梅和維恩,她架開劈在自己頭上的長刀,朝對方補了一腳,急著欲過去救援。
「呀啊!」阿芙拉轉身要擋,幸好被柴郡搭救,否則手臂恐怕會多兩道血痕。「柴先生......!」來不及道謝,無數刀光再度飛來。用匕首打下兩三只刀,又閃過幾個想抓住自己的貴族,阿芙拉努力的像酒窖靠近。
維恩一個轉身躲開一道攻擊,習慣性的想抽出自己的武器,才突然想起換衣服時把它們都給留在了更衣間。“......該死的!”
他壓低身子,隨手撿起一把掉在地上的刀子,想前往更衣間至少取回自己放著武器的斗篷。
「住手!」瞥見短刀將要揮向低身的少女,楚歌及時抽出月牙刀刃旁挑轉移了軌道,卻反被另側打偏的刀刃在上臂畫出長長的刀痕。「痛——……」壓下刀傷,她狠瞪追擊者一眼,對方看見楚歌後揮刀速度竟慢了幾分。
沒能搞清楚這微妙的停滯感是什麼,楚歌抓了幾把銀餐刀就往維恩懷裡塞去,「我去幫妳拿衣服,酒窖碰頭。」她才離開沒多久,轟然幾聲玻璃爆碎的聲響,在急著跑出大門的人群、和混亂的舞池中,如湧泉般緩慢湧出了某種黑色物質,並且越來越多……
「——是夢喰!」不知道是誰率先驚叫了出來。摔碎的燈罩令視線昏暗不堪,只能知道隱約的方向。
「不管了!」阿芙拉出於保護小動物(?)的本能,一手護著梅,一手試圖打落飛來的刀刃。「如果夢食攻擊我們,我沒辦法撐多久......快找入口吧! 」黑暗混淆了視線,分不清眼前快速移動的,究竟是人類還是夢食。
『框啷!』的一聲,你們的眼角瞥見了亮光,紅窗簾布因翻倒的油燈和烈酒而熊熊燃燒,四周的溫度也急速上升。
此時你們聞到了某種香味,並且越來越濃烈。接著兩道軟軟的嗓音在阿芙拉身旁響起。
「姊姊,這裡。」「請隨我們來。」
小小的白色身影回頭確認妳們看見自己後,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跑去,「請好好跟上。」「請別跟丟了。」
另一方面,柴郡擺脫了正和夢喰奮戰的追緝者,趕到維恩身旁,「失禮了。」語落便握住對方的手,以手臂摀著口鼻,並藉由火焰燃燒的光朝酒窖暗道奔跑。
「地面有許多碎玻璃,請小心腳步。」
發現楚歌替自己擋下攻擊,維恩想上前幫忙,卻被塞了一把銀餐刀。“好,小心了!”
夢食的出現使的場面更加混亂,他一手緊握自己的銀製武器,與抓住自己另一隻手的柴郡努力的往酒窖方向前進。
兩方人馬雖不是同時——但時間也很相近——地抵達了酒窖門前,樓梯向下點燃了一盞一盞的油燈。「沒事吧?」她咬牙聽見大廳內的尖叫聲,側身讓妳們先通過,「先進來吧。」接著抬頭看向門口的柴郡,開口,「外面——」
「知道了,我會處理。」他打斷楚歌的話,「外頭可能有巡邏兵注意點。」
門被關上了,酒窖只剩下樓梯的燭光,和妳們當初進來一樣。
「我們走吧。」楚歌將維恩的衣服塞給對方,不著聲色地壓著一隻手,走在前方帶路。
「請不要隨便碰我。」注意到被拉住,她回首想甩開束縛,卻在發現梅的舉動而征了下。對方包紮手法熟練,她並沒有感受到多餘的疼痛。
「……多此一舉。」她歛眼輕觸手上的繃帶,最終還是移開了視線,低聲,「謝謝。」
只見她走向前,輕巧地將梅襟口別針上的星星拆了下來。
「妳們也將那些東西丟掉吧。」眼神示意在宴會途中讓妳們帶在身上的東西——面具尾羽、星星別針、以及禮服緞帶。原來濃烈香味的來源就在這裡。
接過衣服,維恩也將禮服上的緞帶取了下來。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把衣服換回來,所以他只是隨意的將斗篷披上。“......快些走吧。”
他回頭看看地窖的門口,眼神中透出一股擔心。
「不會追進來的。」看見維恩回頭的動作,楚歌只是繼續走自己的路,帶著妳們繞過一間間看似相像的房間,「我一定會帶妳們離開的。」她推開暗門爬進暗道,壓低呼吸探頭確認外頭是否安全。
阿芙拉將面具丟下,隨著楚歌走入酒窖。「為什麼......幫助我們?」
“嗯......”柴會沒事吧?這句話維恩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中想著。聽到阿芙拉的問話,維恩也抬起頭看著楚歌。
隱隱約約感覺哪邊有些奇怪啊,對於阿芙拉。
「讓你們安全離開,有壞處嗎?」確認安全後爬到宅邸外頭。對於你們的質疑,楚歌只是眨了眨眼反問了一句。
她拋了拋手中暗門的小鑰匙,是當初柴郡給維恩的那把,看來是趁拿衣服時偷偷拿回來的。
「這裡開始往大門的方向走,會看到一個紅色小信箱,很顯眼妳們不會錯過的。」
「從那裡翻牆出去就可以了——對妳們來說應該很簡單吧?」不知道哪來的信心,她笑了聲。
今晚並沒有那麼單純,她看著火光閃爍的窗扉,反正在這晚宴結束之後大概也很難碰面了。
“......瞭解了。”維恩走出了暗門,左右看看確定了大門的方向後,他回頭。“啊啊,真是不錯見鬼的晚會啊,”
難得不是阿芙拉第一個,維恩率先踏出了腳步。“再見了。”
還想多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打住了。阿芙拉決定不再問下去。
「抱歉,讓你們搭救還問這種沒禮貌的問題......那就希望我們有緣再見了,楚歌,柴先生。」她收起殺氣,露出微笑,但明顯地多了些忌憚。「謝謝你們囉!」她翻牆離開--以穿著禮服的大小姐來說,身手是太敏捷了些。
從那面牆翻出去就會到一番街……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望著三人離開後,她才呼出了口氣,將小門關上後俐落地上了鎖,她壓著仍在滲血的手臂輕靠上門扉,「對不起……呢。」
歛下眼,這樣的情緒卻沒有持續多久。
接下來就是——抬眼,望著宴會場方向。